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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来到了楼上,敲了下门,屋内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来了!”
宋琪似乎对郑凡等待已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开门后瞬间惊呆住了,死死地盯着郑凡,一句话不说。
郑凡也不开口,因为他现在遇到一个难题,他不知道宋琪长得什么样,李子轩没有保留她的照片。所以郑凡无法确认开门的人是不是宋琪,如果瞎认的话认错人就麻烦了。说不定这人是宋琪的姐姐或是朋友什么的。
“郑老师!你变化好大啊!眼镜不戴了,还改了这么个发型。差点没认出来你。”宋琪先开口了。
“是吗?”郑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中估计应该就是本人了,“你变化也很大,我也是没认出来。你还是宋琪吗?”
“你性格变化也很大,会开玩笑了,虽然一点也不好笑。你以前一直叫我小琪的。”
“别管我是不是我,你是你就行了。”郑凡故作高深道,仔细打量了下面前的女孩,长相比较普通,打扮比较清纯,不过脸上有一种颓废的气息,似乎睡眠不是很足的样子。
宋琪把郑凡让进屋,郑凡环顾了下房间,面积不大,装饰和摆设一般,应该是个普通家庭。
“你天天在家干什么?”郑凡问道。
“嗯……看电视剧,以前在医院不能下床走路,只能天天看电视剧打发时间了,现在养成习惯了。”
“就算在医院,也可以学习啊!你父母没有督促你吗?”3F班所有人都被李子轩灌输了一有时间就要学习的想法,在以前郑凡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宋琪微微一笑,这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郑老师,总算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他们现在不管我学习的事了,也许……那次跳楼是正确的,我现在要求他们什么他们都会急忙去做。也不再说离婚的事了。”
郑凡没有感到意外,李子轩已经告诉了他以前的经过。在超级高中里,宋琪的成绩和样貌都不突出,不过个人比较好学,经常请求郑凡帮指导一些问题,郑凡对她也是有求必应。随着时间的推移,宋琪对郑凡也是越来越信任,也开始对他说一些家里的事。
宋琪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经常吵架,好几次说起要离婚,问年幼的宋琪想跟谁,宋琪当然和一般孩子一样,吵着不要父母分开,说他们真要离婚的话她谁也不跟。之后父母之间变得越来越冷淡,虽然不再提离婚的事,但彼此间已经没什么交流了。宋琪觉得就算是这样也比父母分开的好,也许时间久了,他们就能够和好如初了。
很多年过去了,父母和好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出现,他们同时出现的情况却越来越少了。宋琪在家的时候,父亲陪伴她的时候母亲就不回来,母亲在的时候父亲就没了影。两人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似得,每个人交替陪伴宋琪一周,三口之家大多数的时候只有两口人。
宋琪终于明白了,父母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更认为他们嫌弃自己,被对方要求着来陪女儿,宋琪试图和其中每一方说对方的好话,父母听到后都是敷衍地回应两句,一点也没有要回到三口之家的样子。
这个家已经散了,自己也应该是被父母讨厌了,当初说要进入超级高中的时候,父母立刻同意了,升学率高是个原因之一,但宋琪觉得让他们如此爽快答应的原因是超级高中的学生必须住校,这样他们就不用陪女儿了。
偶尔父母会来学校看望宋琪一下,平时放假回家的时候,也是和以前一样,照顾陪伴宋琪的只有其中一方,就算是寒暑假也一样。
宋琪讲述完家里的情况,请郑凡帮忙劝劝父母不要这样一直冷战下去,郑凡也绝觉得他们这个样子对女儿的影响很不好,学生进入高中,家庭环境也是影响学生心情的重要因素之一,所以郑凡去和宋琪的父母接触了一下。
郑凡和宋琪的父母谈完,回到学校的时候,宋琪期待着好消息。郑凡却告诉她,不要太任性了。把父母这样强行绑在一起,他们也是很为难的。另外郑凡指出,以宋琪现在的学力不应该一直在学校垫底的G班,很多她已经掌握的东西在考试的时候是故意答错的,宋琪应该是故意考得差,因为每当她考试分数低的时候,父母会聚在一起开导她,给她鼓励,让她别在意,下次考好就行了,她很依赖这种鼓励,这让她能找回还是一家人的感觉。
宋琪当时没有否认,挑明自己考试是故意考不好的,只要考试失败装出失落的样子,父母就会一起来鼓励自己。她为了得到父母的关注,只想到了这个办法。要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成熟、独立,父母可能就会远离她。
郑凡听到后教训起宋琪来,说她故意让父母担心来关注自己,这种行为十分的幼稚。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多少人为离开G班拼命的努力学习,她却因为自己的任性故意考低分,这对于那些努力的人是一种侮辱。劝宋琪尽快独立,不要总粘着父母了。
宋琪以前以为郑凡是站在自己这边,无条件支持自己的,没想到他不仅不劝父母和好,还教训起自己来。宋琪顶撞了郑凡几句。两个人的争吵被很多人看到了,这就是教导主任说的郑凡当面骂过宋琪的由来,只是不知情的人以为郑凡在教训宋琪考试考砸了,才有那些添油加醋的传闻。
宋琪跳楼的原因是因为有一次他去校外买东西,看到了父亲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女人挽着父亲的胳膊,态度十分暧昧。宋琪走上前训斥父亲,并大骂那个女人,父亲有些心虚,急忙支走那个女人,但也不做任何解释。
宋琪说她可以不向母亲告状,但要求父亲离开那个女人,从此不再有出轨的行为。父亲似乎很无奈,没有答应宋琪的要求,还反问道如果他和母亲离婚,宋琪想跟谁?宋琪气不过,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却很淡然,没有一点要责备父亲的样子。看样子这个家已经真的土崩瓦解了。
宋琪当时的情绪很激动,回到班级越想越郁闷,之后想起自己一出事父母就态度上就会和好,所以才做了跳楼那种极端的傻事,故意选择了三楼,这种不低不高可能事大也可能没事的高度,幸好内脏没受伤,只是腿部骨折。
学校让郑凡调查宋琪跳楼的原因,郑凡联系了宋琪的父母后知道了这些详情。有些事情他不想闹得太大,不然的话有些不该宋琪知道的事情会被公布出来,只好回报说宋琪是因为意外坠楼的。学校也更喜欢这个解释,对外宣称是一起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