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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内,唐晓蝶苦着脸,站在一张餐桌前听着客人发着牢骚。
“喂!你们店里面海报上画的汉堡那么大,还取名巨无霸,怎么到手里面就这么小啊?不行!我要退货!”
客人摆出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态度,唐晓蝶并不意外。因为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凡,他刚才劝不回唐晓蝶,就一路跟着唐晓蝶来到快餐店,然后三番五次地给她找麻烦。
“我们的海报上写了,一切以实物为准!我们这点了餐是不能退的。”唐晓蝶努力地在脸上挤出微笑,这边已经引起了经理的注意,就算是郑凡无理取闹,她也不想因为服务态度不好被经理批评。
“你们这是诈骗啊!就跟女人垫胸垫一样是骗人的,然后等到了女人解开胸垫的那一步就已经晚了,我们男人发现被骗时还不让退货只能将就,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郑凡义正词严说着令人目瞪口呆的比喻。
“你还是老师吗?跟学生开这种玩笑。”唐晓蝶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
郑凡没有一点愧疚,继续说道:“给我来两瓶啤酒!”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卖啤酒!”唐晓蝶的肩膀微颤着。
“连啤酒都没有开什么快餐店啊?饮料你们这有什么啊?”
“有可乐!”
“好!给来杯百事!”
“对不起!我们这不卖百事,只有可口可乐。”唐晓蝶知道郑凡是特意看了眼可口可乐的大牌子才问的,却只能礼貌地回话。
“你不说有可乐吗?百事不是可乐吗?你这是在欺诈顾客!”
唐晓蝶终于忍不下去了,只见她青筋暴起,恶狠狠地说道:“郑凡!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唐晓蝶!你不会……才知道我在找茬吧!”郑凡恬不知耻地承认了。
“你……”唐晓蝶有转头看了眼,经理死死地盯着这边,唐晓蝶猛吸了一口气,压了压火气,“你找茬有什么用?我还是不会回去上课的。”
“我这是帮你提高服务素质,只要你一直在这快餐店打工,早晚会碰到我这种不讲理的客人,我是帮你早点习惯。看你还蛮能忍的,去吧……把你经理叫过来,我要投诉!”郑凡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你投诉什么啊?你有什么理由投诉啊?”唐晓蝶听到后立刻急了。
郑凡嘿嘿笑了一下,“你还未满十八岁吧!我要投诉这家店雇佣未成年人,就算是兼职也不可以。放心吧!我相信那个经理怕惹麻烦,一定会果断地辞退你的。”
“郑凡!我和你到底什么仇啊?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对方,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唐晓蝶转为哀求,不敢再发火了,如果郑凡投诉,自己肯定被辞退的。
郑凡叹了一口气,“唐晓蝶!这就是现实!有时候不是你冒犯了别人,别人才针对你找茬的。各行各业的工作都是如此,为什么不考上北大,找一个同样会受气但回报更多的工作呢?你继续留在这打工,一年后呢!成为正式工?接待我这样的客人,拿着微薄的工资?”
“我的未来和你无关!”唐晓蝶气道。
“什么无关!我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决定你能否在这里干下去。唐晓蝶!你和我们其他的学生不同,其他的学生逃课大多数都是为了玩乐,钱伟是他父亲的原因。而你自愿出来打工真的很不合理,你家里又不需要你帮忙,只为了赚零花钱买点衣服?把时间投资在学习上的回报更多,等一年后进入北大,到时候你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打工了。“
“我不可能进入大学的,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家里情况。和你说一下也没什么,我有个双胞胎弟弟,现在在重点高中读书,成绩很好,他一定能考入重点大学的。我们家连个重点初中都不可能两人同时上,大学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就算我能考上北大又怎样?结局还不是出来打工?你就别费这些心思了。真的想帮我就别给我添乱,我的人生只能这样了,和大学无缘。”
郑凡怔住了,没想到唐晓蝶的家里是这种情况,但他总感觉有些不对,既然唐晓蝶的父母不考虑让她上大学,那么为什么还要让她上高中呢?直接中专之类的不是更好。
“我不相信等你考上北大后你的父母会不供你,你是在骗我吧!在为你的不努力找借口对不对?学习这东西很累很烦我心有体会,别拿你弟弟做挡箭牌当逃避的理由,他是他你是你,就算你家里真的打算这么做,你考的分数比你弟弟更高不就好了。如果你考上的是北大,而你弟弟只是一般的重点大学,你父母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其实你就是给你的懒惰开脱吧!找个借口也用不着装得这么无辜啊!”郑凡毫不留情,用自己猜测的真相驳道。
唐晓蝶终于动怒了,郑凡的话触到了她的底线,气得五官扭曲了起来,猛地一拍餐桌,大喊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懒惰了?曾经我付出的比我弟弟多,得到的比他少,在不公平的条件下,再努力也比不上别人,你体会过那种打击吗?在一个垃圾初中努力挤如班级前无名,却在中考中被班级二十多名的弟弟压了近百分,努力又有什么用?就因为我是女孩,所有好的条件都优先考虑着给弟弟。你见过有高中女生要靠着打工才能给自己添一件衣服的吗?
你说蓝海翼敢于反抗证明自己,现在的我确实做不到,因为我已经做过了,很努力地去做了,最后还是失败了。我不想再接受这种打击。现在我已经甘心接受命运了,这对大家都好。我可以轻松些,父母也可以安心地全力支持弟弟,家庭和睦,所有人都开心,这不是很好吗?求你别再来捣乱好不好?”
“嘭”,唐晓蝶再次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情绪激动得已经无法控制,郑凡吓了一跳,之后将眼神移向了她的身后。
唐晓蝶发现郑凡表情怪异,顺着他的目光向身后看去,瞬间面色惨白。不知何时,经理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正面色不善地瞪着她。
“经理!我这是……”唐晓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后厨需要人帮忙!你去吧!这里我来招待!”经理冷冷地说道。
唐晓蝶明白经理说这种话就意味着之后要找她算账,此刻却又无法辩驳,只能愤恨地瞪了郑凡一眼,一脸委屈地奔后厨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