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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舞蹈室内，郑凡看了两遍手机里面那个教学视频，感觉非常的简单。少女组合团体舞，那种以卖萌为主的舞蹈，和宅舞的类型相差不大。郑凡看了两遍就记住了动作，可吴婷婷动作是记住了，就是做得不到位。无论怎么纠正她的动作，第二遍她自己跳的时候又会犯其他的错误。
后来郑凡干脆自己上阵和她一起跳，并带上翟尚。让她对着镜子能明显看到自己的动作与他人的不同。不到半个多小时，翟尚都能做得十分标准了，可吴婷婷还是错误百出。
一首歌重复跳了十多遍，翟尚累了，坐在一旁休息。郑凡也感到有一点体力不支，但还是配合着吴婷婷跳着舞蹈，纠正着她的动作。
一个小时后，郑凡彻底败下阵来。体力不支可以理解，身体的年龄已经不是以前活力充沛的少年了。不过现在他感到心更累，这么笨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舞蹈室内有冰柜，里面有很多饮料，吴婷婷问了两人的口味后给他们一人拿过来一瓶。
郑凡打开可乐，猛地灌了一大口，在碳酸的刺激下驱散了身体部分疲劳。郑凡沉思了一下，对吴婷婷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我感觉……你可能不太适合这种边跳边唱的歌舞组合，也许你应该走唱功路线，就是那种站着唱歌动作比较少的……一般叫什么来着？”
“站桩输出！”旁边的翟尚插嘴道。
郑凡撇了下嘴，“虽然不是一个领域，肥宅的总体意思还是对的。吴婷婷！很多歌手的演出并没有舞蹈，但她们一样很红，所以……”
吴婷婷垂下头，她明白郑凡的意思，自己确实没有跳舞的天分。刚才她也见到了，不论观赏性的话，翟尚都比自己跳大好。
“老师！我明白！我从小到大就笨手笨脚的，学校的广播体操那么多年了，我都做不标准。我家是开小餐馆的，在家里帮忙的时候经常不小心摔碎盘子，无故碰掉东西。我爸也骂我笨很多次了。但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两年来我参加各种选秀面试，只有这次靠着唱歌过了初试。我答应过我爸，这次再失败的话我就放弃梦想，以后也不再幻想当明星了，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普通人。”
“放弃梦想？这怎么行？就算这次失败了不等于以后都失败。”郑凡急道。
吴婷婷叹了口气，“我已经失败很多次了，所有能参加的海选和报名我都参加了。一次失败可能是运气或者评委喜好的原因，但次次都失败，就应该是我的原因了。果然有些东西是遥不可及的，可能我根本就不是当歌手的料。”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还记得那句广告语，nothing is possible……”
翟尚再次插嘴，“老师！这次你发音对了，词用错了，意思完全反了。应该是nothing is impossible！”
郑凡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嘴误，“我这是……习惯了给你们出改错题。肥宅表现很好，这么难的英文题目都能被你找到语法错误。”
“老师！好像一点不难吧！看过广告的都知道，而且语法上好像也没错。”
对于翟尚的一再拆台，郑凡面子挂不住，大怒道：“你个班级倒数第二的有什么资格在老师面前显摆！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会不知道吗？算了！吴婷婷！我休息好了，我们继续练习！你怎么样？听那个管理员说你从早上练到了现在。”
“我没事！笨鸟先飞嘛！只是效果……还没有看到。”吴婷婷有些泄气。
“笨鸟吗？放心吧！你一定能赶上其他人的。”郑凡鼓励着吴婷婷。
翟尚摇摇头，心中暗道，前提这只鸟能飞，要是企鹅的话……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吴婷婷准备收拾一下就回家了，对郑凡感激道：“谢谢你！郑老师！我感觉今天比以往自己单独练习的那些天进步很多，最开始有舞蹈老师教的时候也没进步这么快。那时候三十个人，她不可能专注照顾我。”
“这没什么！怪不得他说小班授课学生少才有机会……”郑凡陷入了沉思。
“你说什么？”吴婷婷听不太懂郑凡的话。
“哦！没什么！对了！你说你家开饭店的，我和肥宅去捧捧场。”郑凡笑道。
吴婷婷面露难色，“这个……”
“放心！我一定会付钱的，不会占便宜的。”郑凡见她犹豫，以为是担心自己仗着老师的身份吃饭不付钱。
吴婷婷发现郑凡误会了，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家……只是个小餐馆，我爸手艺一般。不如改天我请你去好一点的饭店吃点好了，以表谢意。”
“不用了！谢什么啊？为学生服务是应该的，走吧！走吧！”郑凡催促着，坚持着要去吴婷婷家的餐馆吃饭，吴婷婷百般不愿，最终还是说不出正当理由拒绝，不情愿地带着郑凡和翟尚回了家。
吴婷婷家的餐馆真的很小，大厅里有六张长方形的小桌子，后面还有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单间，装潢一般，但还算干净。电视架上一台老式的大屁股电视，正播放着球赛，吴婷婷的父亲正坐在下面看着球。
现在还没到饭店，大厅内只有吴婷婷父亲一人，见到女儿回来，父亲只是瞄了一眼，之后转过头继续看着电视。
吴婷婷进来后，郑凡和翟尚也跟着走进来，父亲发现来了客人，忙拿着菜单走上前，脸上堆起迎客的笑容，将菜单递到郑凡手上，问道：“想吃点什么？慢慢点！”说完回头向后厨呼唤了一声，吴婷婷母亲走出后厨，准备招呼客人。
“婷婷！你有什么推荐的？”郑凡向吴婷婷询问道。
父亲一愣，这才注意到翟尚身上的校服，问道：“你们是……”
“婷婷的新班主任。”郑凡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身份，并且还有点享受这种生活，至少感觉和大人说话时，别人把他放到了平等的地位。
父亲突然面色不善地训斥起吴婷婷来，“我早就说你逃课跑去参加那些没用的东西，学校迟早会找来的。整天做着白日梦，自己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我骂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滚刀肉一个，你不觉得丢脸我还丢脸呢！”
郑凡皱起眉，虽然听吴婷婷说过他的父亲不太支持她，但没想到他是这么反对的，脾气好像也不小，忙为吴婷婷求情道：“嗯……吴……叫你吴哥没问题吧！吴哥啊！首先你误会了，我来这只是来吃饭的。婷婷逃课这件事确实不对，但她有梦想不是好事吗？这样骂她不太好吧！”
听到郑凡不是来问责的，吴婷婷父亲的怒火稍稍降下来一些，对郑凡说道：“你说你是她的新班主任，对她应该还不了解，她这人笨的无可救药了，身子笨脑袋更笨，大学我是不指望她能上了，好好地念完高中不给我添乱就行。但是她整天不切实际地幻想，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样样都不行，失败了那么多次都没教训，我面子都被她丢光了。”
郑凡听到后心里很不痛快，很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证据，仔细想了一下说道：“你女儿应该不算样样都不行吧！至少这次她能通过预选，听说当时参加的有好几百人呢！证明她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也不用全盘否定她嘛！在努力这一点上，你女儿就比很多女孩强多了。”
郑凡今天陪吴婷婷练习了一下午，期间吴婷婷几乎没怎么休息，刚进去的时候就听管理员说过，她已经连续来一个星期了，天天从不间断地练习舞蹈。郑凡敬佩吴婷婷的努力，所以才帮她纠正舞蹈动作的。
“她那是瞎忙活，没天分再努力有什么用？有那时间还不如帮一下餐馆的忙。我想好了，等这一年过去，我就让她留在餐馆教他做菜，她这辈子也没别的出路了，让她上高中我都后悔。”吴婷婷父亲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郑凡刚要继续争论，这时候餐馆来了两个客人，吴婷婷父亲让老婆招呼客人，自己急忙进入后厨做准备，郑凡也不好影响人家生意，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