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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结论的论据很多。”阿诵提出，“这可能要从我上次探索黑森林的过程说起了。”
“好！我们就喜欢听冒险故事！”众人欢呼道。
“但要是我把这个故事在这里事无巨细地全盘说出，恐怕就算是最简洁的小说家，也得花上至少十章的篇幅吧。”阿诵叹道，“恐怕我说完的时候，差不多快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了。”
“骑士尚颂，有你说这段话的时间，你早就把该讲的讲完了。”老顺嚷嚷道，“就讲关键的不行吗？”
“那我就挑关键的讲了。”阿诵笑道，“在你们见到的这个商业中心里，我们找到了‘河湖研究协会’的痕迹。在座的各位，有听说过这个协会的吗？”
听名字，乔晨曦感觉像是一个研究自然的学术型组织。她认为既然人类有研究圣光神学的组织，精灵有研究自然的组织也无可厚非。
树茶馆内的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这是一个德鲁伊教派的组织，曾经在森精灵有着超然的地位。”阿诵先把自己了解的内容说出来，然后将自己的猜测放在后面，“卡瓦达曾经邀请他们前来帮忙。那么各位，为什么卡瓦达，作为一个圣光信仰者，要邀请德鲁伊教派的组织来帮忙呢？”
“在圣吉斯利的时代，德鲁伊教派被宣布为邪恶教派。”乔晨曦在听到这个教派的名字的时候心里一惊，“但是在顽石帝国崩溃之后，格兰地区和吉斯林地区就没有严格执行这一禁令。也就是说如果不在圣职者面前乱跳，对于这个教派的处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现在德鲁伊教派早就式微了。我从十岁起经商，二十年来我没有遇到任何一个精灵信仰这个教派。”阿鹏提出。
“不过德鲁伊教派的很多方法论却保留了下来，现在的符文学就是从德鲁伊教派传承下来的。”阿诵回答道，“即便卡瓦达想做别的事情，他也可以用‘学术交流’的名义，请‘河湖研究协会’的人前往商业中心当中。”
“我打断你一下。”乔晨曦发现了一个问题，正好她现在正在对付另一个邪恶教派，便提了出来，“既然在圣吉斯利时代，德鲁伊教派是邪恶教派，那这个‘河湖研究协会’，就是个邪恶组织咯？这个卡瓦达在圣吉斯利的眼皮底下，就大摇大摆地邀请邪恶组织？”
要知道，圣吉斯利正是因为虔诚才被封为了圣徒。乔晨曦完全不相信他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阿诵显然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复。
“你继续说河湖研究组织做了什么吧，阿诵。我到时候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乔晨曦双手交叉搭在胸前，表示洗耳恭听。
“他们的基地是商业中心的正门前台，各位，如果他们没有和卡瓦达达成过协议，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在如此敏感的位置布置势力的。”
“等等。”乔晨曦打断他，“基地在正门前台？他们也是异变精灵？他们搬了个异变之源，在商业中心的正门前台？”
“没有看到异变之源的迹象，倒是看到了一个发着不详蓝光的琉璃水缸，一个异变精灵就躺在水缸当中。”阿诵在经过前台的时候光顾着跑路了，没有注意是否在前台也有异变之源的存在。
“异变精灵”四个字一出，很多人都惊呼了起来。听说阿诵直面了一个异变精灵，所有人对他的敬意又增加了几分。
“那骑士尚颂，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异变精灵就是来自‘河湖研究协会’的呢？”追问的是老板，他对于这种细节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
“因为当这个精灵召唤的幻象出现在卡瓦达精灵城原生的幻象当中的时候，原生的幻象称他们为‘河湖研究协会的闯入者’。”阿诵尽可能用简洁的语言说明。
“等等，我不太搞得明白。”老板继续追问道，“幻象是什么？”
“可以当做是一种异变精灵攻击的手段。”乔晨曦对阿诵下判断的理由有了初步的推测。
“不准确。”阿诵摇头，用手比划道，“所谓幻象，只是异变精灵所幻想的出来的东西罢了，它们可以是人，可以是场景，甚至可以是……一种感情。它们不必攻击，它们沿着设计好的程序运行，它们只是一种……那元素异变的附近的‘存在’。”
不得不说，肢体语言的作用很强大，之前还一群一群地围在看得懂地图的人旁边的人群，现在全部围在了阿诵旁边，为的就是看清他的手势。
“很绘声绘色的描述，阿诵。也就是说，你和某个幻想出来的东西交流，然后得出了确切的情报？我觉得你的结论下得过于容易了。”乔晨曦开始指出他的一些不严谨的地方。在阿诵的只言片语中，乔晨曦的脑中开始形成了卡瓦达和河湖研究协会之间的关系的推测。
“呃……你是在提醒我，所谓的‘河湖研究协会’并不一定存在，是吗？”阿诵也发现，这些论据貌似不一定合理。
“或许存在过，阿诵，但显然它不一定是你所说的‘邪恶教派组织’。”乔晨曦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再重复一遍，邪恶教派组织，是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在圣吉斯利眼皮底下，被邀请到卡瓦达的领地里的。阿诵，你知道为什么德鲁伊教派被列为‘邪恶教派’吗？”
“不知道，请指教。”阿诵像一个真正的学生一样请教乔晨曦。
“因为他们试图用尽一切手段让精灵永生，而且是以异变精灵的模式永生。这太危险了。”乔晨曦教训阿诵的样子，就像优等生向差生解惑一样。
“在圣光信仰传入洛兰之前，森精灵们会将德高望重的老者送入森林的深处，举行神秘的仪式。仪式成功之后，老者的肉体将会消灭，灵魂则会飞升成为‘鹿’形状的丛林守护者，而这，就是德鲁伊教派的行为！”阿诵惊讶道，“原来如此，晨曦，你说得对。那么既然所谓‘河湖研究协会’不是邪恶教派组织，那你认为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子呢？”
“既然你是从卡瓦达的幻象那里得到的信息，那答案就明显了。”乔晨曦自信地说，“要么是卡瓦达认为‘河湖研究协会’是邪恶教派组织，要么他知道不是，但他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