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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诺诺受伤了，需要输血。”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母女不是很厉害吗？”
母亲抓着手机微微颤抖，嘴里说出的话不成腔调:“诺诺的血型，和你一样……”
那头沉吟片刻，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勇！喂！”
手术室里护士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拿着手机发呆的人:“阿姨，联系到伤者父亲了吗？”
“他不肯来……”
“阿姨，孩子的身体最重要，不要吵架了，快让叔叔过来吧。”
“不是吵架，是我们已经离婚了……”
母亲手足无措，手里握着手机，头不停地来回张望着四周，眼里有泪花闪烁。
“那阿姨，您再劝说一下叔叔，让他尽快过来吧。”
护士怀里抱着资料，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门口憔悴的人，可她也帮不上忙，只能是尽力去找血源。
屋外天色阴沉，渐渐下起了雨，白色的建筑在暴雨中似乎飘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
淡淡消毒水洋溢在空气里，医院已人满为患，还有家长领着孩子，或坐、或抱、或躺，等待着医生叫号。
偌大的手术室里，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听着护士的回答，医生的神情渐渐染上窘迫。
“什么意思？外面的家属是说伤者的父亲不愿意献血？”
“是，他们离婚了。”
大雨一个劲地摇晃着道路两边的小树,树上的两只小麻雀缩着脖子,从眼角溜出似有似无的目光,瑟缩中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医生摘下手套，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愁容满面的看向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人，刚刚的血袋只是杯水车薪。
“继续去血库征调阴性血，这边我会尽力拖延时间。”
“好，我现在马上就去。”
“护士，护士，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护士一出门就被人拉住了衣服，脚步一个踉跄，堪堪的站住了身子，扭头看了过去。
一低头看见人在地上坐着，手指死死的抓着她的衣服角。
“阿姨，你先起来，地上凉。”
“护士，还有别的办法吗？”
地上坐着的母亲抬眼看向她，抓着衣服的手指节隐隐泛白，眼底乌青一片，就连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
“唉，您先起来，坐下歇歇，我去血库里再找一找。”
护士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揽着母亲的肩膀坐在了走廊上的长椅上，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身上夹杂着雨水的味道，手里拿着雨伞停在了她们面前。
“小梅，诺诺呢？”
听见声音的两人纷纷抬起了头，看向了一身湿意的来人，雨伞上面的雨水顺着伞面滑了下来，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小团水渍。
“赵勇！你快，快去……诺诺在里面！”
护士反应极快，看到身边人的模样，猜想到面前这人是伤者的父亲，起身带着赵勇去了抽血的科室。
“您好，请您随我来这边。”
赵勇点点头，把雨伞放在母亲脚下，跟着护士去了另一边，准备抽血。
“赵勇，诺诺就拜托你了。”
母亲看着护士和赵勇的背影，整张脸上布满了水渍，微微的低着头，两只手握成拳头抵在下巴上，肩膀巍巍颤颤发抖。
“滴……滴……滴……”
手术室里的仪器发出急促的声音，里面传来纷乱嘈杂的脚步声，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张医生，伤者的求生意识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