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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不亮淼儿就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东西和和翠花说了声就去王叔家了。王叔其实也起来了,心想太阳都还没出来就觉得还早,准备晚些去叫淼儿,想不到淼儿反而先来找他了。
“淼儿你今儿起的有够早的,吃早点了没?叔家吃些呗。”王叔也是刚吃好东西。
“叔,走吧,路上走累了再吃好了,现在不饿,等进了林子差不多太阳就出来了。”淼儿得抓紧时间,这罂粟采摘的时间需要很久,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
王叔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把没有任何花色的最朴素的匕首,刀锋已经被王叔磨的很锋利了,在晨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给,叔给你磨的锋利的很,拿着要当心啊。叔还是觉得姑娘家的不该拿这个,和你娘学习刺绣啥的多好。”王叔知道他说的淼儿定是听不进去的,可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
“叔啊,走吧,刺绣淼儿学不会的,淼儿很笨的!你和千万别和我娘提刺绣啥的。”淼儿最怕的就是这细活了,眼睛会瞎掉,手会被针搓烂的。
“哈哈,也有淼儿怕的事情啊夫人在上——嫁值千金!哈哈,好,不说不说。”
二人顺着上次的原路向罂粟花前进,原本王叔用斧子砍出的路早就又被茂密的枝叶给霸占了,春夏之交的时节最是植物疯长的日子。
走着走着,黎明的鱼肚白色逐渐成淡蓝色,淼儿凝视这对面的山峰,峰顶开始亮了起来,接着霞光四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从一角到半圆,再到全圆,旭日跃然而出,刹那间万道金光撒向大地,山林一下子亮了起来,林子里的鸟儿也开始鸣叫,这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淼儿终于知道为啥会有那么多曾经被她认为是傻逼的人去山顶等着看日出了,这恢弘的气势,比任何人造的风景都要美丽,听着鸟儿的叫声,淼儿的心情也跟着唱起歌来,蹦蹦跳跳地跟在王叔的身后,就是个七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那块心形的石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等着淼儿坐下休息吃些东西,淼儿从包包里拿出干粮分了些给王叔,王叔见淼儿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干粮来有些奇怪,天朝的女子从来不会把东西背在身上,她们认为这不美观。
“淼儿,你背着这个不觉得不好看嘛?怎么里面装了这么多干粮?”王叔对淼儿背着包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包里全部都是干粮。
“叔,这叫野外生存,不带干粮难道还带金银珠宝不成,这儿可没店铺给咱买东西哩。”
“可你也不用带这么多啊,叔也带了吃食,淼儿你背着不重吗?”
“不重不重,嘿嘿,走吧王叔,咱还要走好些路呢。”说完就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淼儿可不想再被问下去了,万一一不小心被问出来带干娘的真正原因,那糗就出大了。
终于,二人到了目的地,花海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摇曳的果实。椭圆形的罂粟果与鸡蛋差不多大小,每株都比淼儿高,淼儿本想当场用薄刀片把罂粟果子划开多道口子,等过两个时辰白色的罂粟浆液变黑变硬了再刮下来,可淼儿得举着手才能够到果实,着实费力。
“淼儿,这些果子能吃?”王叔之前也是见过这些果子的,只是看起来青青的,用刀剖开来有白色的汁液流出来,定是不能吃的。
淼儿听了王叔的话打了个寒战,能吃?这玩意要是能随便吃,那这个九月天朝距离灭亡也差不多了,其实罂粟的壳烧菜是现代已经开始合法化了,淼儿觉得自己利用这片罂粟果子开个饭馆保证赚钱。这和天福楼的胖厨师商量商量或许真能成。
“淼儿,你要把这些果子都摘回去吗?”王叔看淼儿一直在边上发愣就开口问道。
淼儿原先只是想刮些生鸦片回去的,可现在她改主意了,这来回走快些估计能有三趟可走,淼儿决定把所有的果实都背回家去。
“恩,都要,一个不留,我负责把果子割下来,王叔你背回去,我估计今天加上明天能背完。”淼儿觉得这大好的机会被自己遇上了定是不能放过的,这饭馆自己是开定了,到时一定还要开到京城去,都是银子啊。
淼儿眼睛开始冒光,这一片果实犹如一座金山,都快把淼儿的眼睛闪瞎了。不再多想,淼儿迅速地开始干活,小手一拽,罂粟就弯下了它高贵的脑袋,任人宰割。
王叔学着淼儿的样子把果实一个个割下来放进背篓里,没多久就装满了,淼儿让王叔先回去,可王叔不放心淼儿一个人在深山里呆着,非要淼儿跟着一块走,淼儿没办法,只能把她的背篓也装满,跟着王叔回去了。
两人在午膳前一个时辰就到了家,翠花有些奇怪,不是说去水潭里玩水抓鱼去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两人还背了好些奇怪的果子。
“淼儿,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么多果子是干吗的?定是饿了吧,娘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不饿的,娘姑姑我爱你全文阅读。我和王叔还要进山的,就不吃了。这东西是入药的,名贵的很,娘把它藏到咱睡觉的里屋去,不要让人看到了,万一见财起意就不好了。”淼儿就怕碰到个懂行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可怎么对付的了。
“是药材啊,成,娘这就搬进去,吃点东西再进山呗,别累坏了。”
“没事,我和王叔会回来吃晚饭的,娘哪儿也别去等我们回来啊。”
“我能去哪啊,你这孩子,山路不好走,小心些,还有她叔,你也是,小心些。”翠花嘱咐完淼儿也关心了下王叔。
淼儿和王叔来回走了两趟,背了很多出来,估计再背两趟就差不多没有了,这一整天都在走路把这个不喜欢运动的淼儿累个半死,要不是觉得这背的不是果子是金子,这样龌蹉的想法,淼儿都想直接躺地上不起来了。
“淼儿,叔一个人去吧,你也背不了多少,叔换了个大些的背篓,让你娘和叔一块去个一趟就差不多了。”
“不用不用,叔你也别去了,我看咱明儿再一块去吧,我明儿也不用去学堂的。娘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在哪的好。”淼儿对于这一点很是坚持。
“成,叔听你的。这大太阳的来去定是累坏了吧,明儿叔一人多走几趟就成。”
“娘,我们回来了,好饿好饿!”淼儿觉得自己要累成趴趴熊了,只想趴着啥也不干。
“回来啦,我这就去给你们盛饭,淼儿镇上的屋子你叔和我这几日都弄的差不多了,家具都是让上次给我们家做木活的师傅给做的,他还给我们便宜了不少呢,还让我带话说谢谢你,咋回事?你帮他啥忙了?”翠花就差把淼儿那些宝贝的兰花移植下去了,别的新家里什么都有。
“哦,没啥,给了他几张用剩下的图纸,那明儿咱就一块去新家看看呗,叔,你明儿就别去摘果子了,反正也跑不了。”淼儿很兴奋,终于可以住新家了,还是带花园的洋房,虽然山上住的也很舒服,可总觉得缺些什么。
“恩,明儿晚上就住新家呗,没走多远就能去学院的,娘准备把你的兰花都搬下去,还有你今儿摘的果子,全部整顿好咱就请曲大人一家吃个饭,谢谢人家帮咱家找了房子。”
请个屁!他请我们家吃还差不多,淼儿心里怨念地想着,可嘴上却说道:“是啊,是该谢谢他,咱还得请学院的夫子,还有天福楼的胖大厨,还有奶奶,还有大伯一家子,好好的热闹热闹。”
淼儿觉得这是正大光明的事儿,把人都请了,让她们知道知道,到时王叔娶娘的时候就不会怎么着了。
“这请你奶奶和大伯不太好吧,我怕”翠花还是有些顾虑,怕被当面羞辱。
“没事的娘,有王叔在呢,咱是正大光明的,怕什么。”淼儿知道翠花的顾虑,可这一道坎还是得去面对,只有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恩,那就请个两桌吧,到时你叔和我都会把事情办好的,淼儿你好好读书就行,不要老为大人的事儿瞎操心。”
“嘻嘻,我不操心怎么行呢,今后王叔可就是我爹了,爹的事情做女儿的定是要操心的。”
“就你嘴贫,吃饭吧,早些睡,那些果子就这么放着会不会坏了?”翠花记得淼儿说这些果子是很珍贵的药材,不知道如何处理。
“没事,我会弄的,等都摘来拿到新家去我晚上下学堂了会来弄的,娘不要操心,娘就安心的做新娘子吧。”
翠花被说的脸又开始发烫,尴尬地手不知道往哪放了,王叔夹了快菜给她,翠花才端起碗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