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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快走!”段简璧对裴宣央求。
真等晋王亲卫来了,裴宣是一定要被抓回去问罪的,且看贺长霆的态度,绝没打算手下留情。
裴宣站在原地不动,抱着赴死的决心。
“阿兄,走啊,你死在这里有什么用?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他不会内疚伤心的,阿兄,不要因我而死,不要死在这种无谓的事上。”段简璧哭着道。
她望着裴宣,泪珠晶莹地泛着明光,哀求着他快走。
裴宣想去安慰段简璧不要哭,才朝她走去一步,听晋王沉声说道:“亵渎王妃,罪加一等。”
“阿兄,快走!”段简璧努力忍着眼泪,柔声劝裴宣。
“等我回来。”留下这句话,裴宣才跃上马,消失在昏昏夜色。
贺长霆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赵七几人进了林子,举着火把朝他走来,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抹去与人厮打过的痕迹,又擦去段简璧脸上的泪水,免得叫人猜测她因谁哭成这般。
没见着裴宣,赵七很是疑惑,遂问了句:“王爷,裴元安呢?”
“逃了。”贺长霆说的简洁漠然,捏着女郎的腰把人放在马上,随后跨上马,拥着她独自先行。
回到邸店,段简璧一口饭没吃就回房了。
这一次,贺长霆没有随她回房,只是差两个护卫守门。
房内只有段简璧一人,她坐在窗前,看着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心想,裴宣应该走远了吧。他很会躲藏,只要晋王守诺,不着意追踪他,他一定会安然无恙。
她希望裴宣永远不要再回来,当初是她自私,想靠他逃离京城,连累他丢了大好前程。
不能再累他丢了性命。
将近子时,段简璧还是没有睡意,怒气平息下去,饥饿便趁虚袭了上来,肚子饿的咕噜响。
幸而房中备有点心,段简璧离开窗子,移坐在桌案旁,刚就着茶水吃了些,听到房门嘭一声打开了。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过来,很是刺鼻,段简璧差点以为是裴宣去而复返,吃惊地站了起来,往前迎了一步,待看清那身影,又坐了回去,继续吃点心。
贺长霆走路已有些踉跄,显然今夜的酒已远远超了他的酒量。
他的脚步一浅一深,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看着她吃点心。
房内没有掌灯,月光微弱,两人的神色都被淹溺其中。
段简璧吃完点心,站起身,打算歇下了。
贺长霆也踉踉跄跄,在卧榻的外侧躺下,察觉女郎故意往内侧缩了缩,有意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贺长霆朝里一挪身子,直接把人挤到了墙根儿,叫她退无可退,侧身抱住了她。
他的头埋在她细白的脖颈上,蹭得她有些发痒。
“阿璧,我难受。”他的声音小的像猫叫,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
段简璧只想离他远一点,可他抱的太紧,不给她一丝挣扎的余地,只能乖乖地任他蹭。
段简璧闭上眼,不说话。
“阿璧,不许再想他。”
段简璧脖子痛了下,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咬她的力道不轻不重,似心有怨气,想朝她撒气,又怕真的伤到她。
“为何偏偏是元安?为何要去招惹元安?”
段简璧的脖子又被咬了好几口。
“为何招惹了他,又来招惹我?”
他咬住她不放。
脖子上已经都是他的咬痕了。再这样下去,明天没法去见姨母了。
抬手捂住自己脖子,段简璧分辩:“我没有。”
“有!”
她的手背又被咬住了。这次用了几分力,像猫一样叼着她手。
“元安的样子,你看到了,让他这样回京,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觊觎我的王妃。”
到时候,他就算能保全阿璧,裴宣却必死无疑。
他没有办法,只能取下下策。
段简璧愣了一下,她看出贺长霆是故意的,却不知他当下的善意是真是假。
便就在她发愣的瞬间,他把她的手叼开,又凑在她的脖子上咬。
力道时轻时重,时而放纵,时而克制,段简璧心中有些怕,怕他突然使劲儿咬断她的脖子。
“你醉了。”段简璧推着他说。
“我是醉了。”他说,他喝那么多酒,是想借着酒意睡觉,可这次的酒不怎么管用。他还是睡不着。
“元安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突然说,脸颊深深埋在女郎脖子里。
段简璧忽然觉得很危险,好像有一匹饿极的狼在盯着自己脖子,随时都可能扑上来一口咬下去。
“你不该对他做那些事。”不该给裴宣浆衣,不该喂他吃东西,不该缠着他讲故事,偎着他睡觉。
更不该当着众护卫的面,去追裴宣。
若没有这些事,裴宣也许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之前,他明明告诉裴宣,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们要好好过日子,裴宣也答应他放手了。
在外这段日子,她却又诸般招惹裴宣。
贺长霆咬了下来,这次用了几分力气,痛的段简璧嘶了一声。
他却不准她躲,咬了一会儿,松口,又轻轻地亲吻方才咬的那处。
“以后不可再去招惹元安。”
他又咬了下来,带着惩戒和警告的意味。
段简璧一句话不说,被他咬痛了也只是闷闷地哼一声,始终闭着眼别过脸。
“答应我。”他命令。
夜色寂静地清冷,他仍是没有得到一个字的答复。
连他咬她,她都抿着唇不肯出声。
他翻个身,把人完全压在了身下。
第59章
留在她脖颈上的咬痕,他一个个轻轻含着亲吻,双手仍然紧抱着她,唇却越来越热,沿着她的脖颈,松了她的衣带。
往常如此亲密,贺长霆是不怎么解风情的,虽然花样多,但面色冷,段简璧胆子又小,不敢轻举妄动惹他生气,也不必他费多大力气撩拨挑逗。
是以,她从不知道他在引诱撩拨方面,竟也有十八般武艺。
段简璧不敢出声,她现在连喘气都像撒娇的嘤·咛。
她的衣物被叼到了一旁,他没有给她说“不想”的机会,只是一味地亲她、蹭她,蜻蜓点水一样,做出攻城的样子,轻轻抵她一下又很快撤回去,循环往复,故意撩拨她。
他像一个目标明确的猎人,手段强硬却又耐心细腻,循序渐进地在她身上点火,让她在泥沼里陷的越来越深。
段简璧不想开口求他,且看他势在必得的样子,也没打算因她的央求就罢休。
时机成熟时,他滑了进去,如鱼得水。
他没再收着力气,咬她时没舍得用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事上,一次比一次重地撞向她,放肆地发泄着许多日的怒气和隐忍。
她不肯出声,他却偏要她出声。
“阿璧,再给我生个孩子。”他说。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能留下,他们或许不会是今日情状,阿璧一定会留在他身边,不会日日想着和裴宣远走高飞。
阿璧一定不会舍得丢下他们的孩子。
这夜,贺长霆放纵了三回,每当阿璧以为一波浪潮终于结束时,他总是猝不及防地掀起第二波风雨。
他的花样还是那么多,与往常稍有不同的是,他似乎很顾忌女郎是否抗拒,每换花样,必先撩拨地她软绵绵意迷迷,乐在其中了才大开大合地行事。
这般折腾,段简璧晚起是必然的事。
她睁开眼时,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时辰不早,起身寻衣,见卧榻之上并不凌乱,衾被平平整整地盖在她身,上面搭着一件玄色狐绒大氅,她睡觉喜欢将胳膊露在被子外,这大氅便是专门用来盖她胳膊。
昨日穿的衣裳已经都不见了,枕头旁边放着一身整整齐齐的新衣。
昨日的衣裳也的确不能再穿,很多地方沾染了他咬她的痕迹。
贺长霆也在房内,就坐在卧榻不远的桌子旁,手执书卷,目不转睛,神色又如往常冷肃威严,好像全部心思都在手中的那本圣贤书上。
段简璧并未立即穿衣,裹着大氅坐起身,透露出要穿戴的意思,等着贺长霆出去。
但男人不知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怎样,仍旧坐在那里,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抬眼朝她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这般对峙了好一会儿,段简璧饿了,不再管男人的反应,兀自更衣,才伸出腿来,瞧见自己右腿膝盖上方有五片黑紫印子。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思索着自己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
来不及把腿收回,贺长霆走了过来,在她要缩回被子里时,按住了她的腿。
他朝那黑紫的印子看了眼,很清楚那是怎么来的。
那条腿被他提的太久,手上的力道不总是能把握好的。他醒来之时早把人看了一遍,腰上、膝窝,还有肩膀,都变青了,有的地方甚至可辨他宽大的掌印。
昨日饮酒生闷,也有意惩罚她之前任性,他对她用的力道还是重了些。
一手按着她腿,一手便掏出一个小药瓶,单手拨去瓶塞,先往她黑紫处倒一些,再用手指轻轻打磨捻匀。
他手指粗糙的很,都是茧子,虽然动作轻柔,但落在细嫩莹润的肌肤上,还是像磨刀的砂石一般。
“不劳王爷。”段简璧想挣开他手。
他加注力气,按紧了她,没有抬眼,仍只是盯着她的伤处,说:“有些地方,你够不到。”只有他能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