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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格林特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守护人类的两大势力,从此以后也对你这个恶魔之王俯首称臣?”
“不不不……”
陈安摆了摆手,“首先请牢记,我是一个人类。哪怕是得到了十字路王的传承,我也还是一个人类。如果世界真的乱了,对我没什么好处。我的新家刚刚建成,我的亲人尚且在世,我还没兴趣去地狱里面办公!”
话音落下,陈安深吸了口气,“我相信,按照以往的惯例,从我成为十字路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当然,如果我是恶魔的话,这没有什么错。但现在,十字路王是我,是一个人类,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探讨一下敌对之外的合作呢?”
合……合作?
两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和疑惑。和十字路王合作,从有了猎魔人那天起,恐怕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当爱德华.格林特再次将目光注视在陈安身上的时候,问道,“不用拐弯抹角了,说出你的想法吧!”
正如陈安所说,如果新的十字路王是一个恶魔,那双方必然是不死不休。但现在既然是人类,只要这小子不像保罗.杨那样突然发疯,或许真的可以有合作也说一定。
要知道,十字路王是人间恶魔的最高统领。如果陈安真的可以节制所有的恶魔,那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如陈安所说,他是人类,他不愿意看到世界大乱。
况且,两个老家伙或许有些迂腐和守旧,但在减小危害的这个出发点上,基本都能达成共识。
权斗归权斗,二人的本职,就是守护人类,减小恶魔和怪物们对人类的伤害,这一点在二人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看到两个老家伙都没有抵触,陈安笑着道,“二位大概也明白,公会、格林特家族、现在也包括我,三方势力的秩序都已经形成了很多很多年,真要彻底的改变,显然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杰森.康纳利挑了挑眉毛,问道,“那还谈什么合作?”
陈安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元老大人,耐心点听我把话说完。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了,你再这样打断我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杰森.康纳利皱起了眉头,在身旁的爱德华.格林特这时对他使了使眼神,让他深吸口气,压制住了心中的怒气。
见此,陈安扬唇笑了笑,“首先,我不能保证恶魔们以后全都洗心革面,一个个的都变成圣母。但我能确定,在以后和那些贪婪的人类的交易,会减少很多。对人类世界的破坏,除非迫于无奈,否则也会减少很多。到时候你们二位就可以放开手脚,全力捕杀那些为祸人间的怪物。
当然,如果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一个半个恶魔破坏了规矩,我希望你们最好是不要插手。我的人,自然由我来决定生死,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对这样的合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闻言,杰森.康纳利顿了顿,“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我想,我们应该要付出一些东西作为代价吧?抱歉,从我年轻时就懂得一件事,就是天底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当然!”
陈安笑了笑,道,“作为三方势力中最强的一方,我想此时此刻,你们二位已经在沉默中达成了一致对外这样的默契。不要告诉我你们谁都没有这样想过,我是天朝人,我的老祖宗在汉代末期时就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势力结构。
虽然这样会使我们之间的差距一下子缩短很多,但二位心里也明白,相比起来,你们终究还是差了一截。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话,杰森.康纳利和爱德华.格林特虽然都不愿意承认,但终究是无法否认的点了点头。
他们曾经做过统计,行走在人间的恶魔有六百多个。其中的至强者虽然还不到五个,但每一个都是只凭自身力量就可以搅得人间天翻地覆的家伙。
真要全面对抗,正如陈安所说,用不了三五年时间,或许就能让公会和格林特家族大伤了元气。
要知道,不管是公会还是格林特家族,要培养一个猎魔人或是外勤都需要很多年的时间,需要用无数的金钱和材料将其塑造成合格的猎魔人。
但恶魔,只要地狱不空,只要世界还有恶灵存在,恶魔就会源源不断的被制造出来。
他们的成材率,要远远高于人类。
之所以一直都不敢大举进攻人间,还是忌惮天空上面的那个存在。当位面的平衡被打破,天堂不会坐视。在十九年前,这样的事情就发生过一次。
所以说,平衡,谁都不敢打破,哪怕是刚刚晋升为十字路王的陈安。
他在老亨利的日记里看过这方面的记载,所以,在维持住平衡这个前提下,向两大势力敲一敲竹杠,何乐而不为呢?
爱德华.格林特深吸了口气,“说吧,你想要得到什么?如果不是太过分的索取,我们或许会考虑的!”
陈安唇角上扬,流露出一丝得逞了的笑容,“好吧,现在,认真听我的条件!”
陈安顿了顿,“一,岁贡。我需要你们每年都要向我缴纳一定的金额,具体的数字,等我核算过后会通知你们。
二,你们都要选出一两个人来进驻在我的农场,当做我和你们之间的联络员。既然选择了合作,那就需要一两个能代表你们的人常伴在我的身边,我可不想事事都要和你们两个老头子通电话。
三,就是我可以在第一时间读到公会或是格林特家族的第一手情报,包括阅览你们珍藏的古籍和借用你们那些威力强大的圣物。
四,……算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吧!”
当听到陈安列举出的这几条丧权辱国似的条件,两个老家伙当即就瞪起了眼。
脾气火爆的爱德华.格林特当即冷哼了一声,“不可能,这等于是将公会和格林特家族的所有秘密和珍宝拱手送给了你!”
杰森.康纳利挑着眉沉吟片刻,道,“第一条和第二条,包括第三条的前半部分,我们考虑考虑或许也会答应你。但第三条的后半部分,你就不要妄想了。我也不怕直接告诉你,那是我们威慑你的底牌,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听到这话,爱德华.格林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杰森.康纳利一个眼神打断。犹豫了片刻,他也只好闭上了嘴。
看来真如陈安所说,这两只老狐狸已经在沉默中达成了默契。毕竟,他们都不想自己的势力在和陈安的战斗中被消灭。想要活着,唯有结盟。就像三国里的蜀吴联盟,只有绑在一起,才能在陈安这颗定时炸弹的威胁中活下去。
但利益角斗,玩的就是妥协和得寸进尺。爱德华.格林特惯为人主,或许强势了一点。但杰森.康纳利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就知道哪些能拿出来,哪些必须要隐藏起来。所以,在确定了要合作这个大前提下,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他知道陈安是在坐地起价,所以他也适当的就地还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杰森.康纳利觉得,陈安是一个人类,在他的胸腔里,跳动着的是一颗人类的心脏。如果换成恶魔,他断然不会答应。
陈安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他也不会一开始就狮子大开口。讨价还价,是权斗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杰森.康纳利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说出了最令陈安满意的条件,陈安觉得也是时候收网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成交,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大家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