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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随即看向说话之人,只见萧子白搀着邹老太太由远及近而来。
“母亲!”“老夫人!”所有人纷纷行礼。
“嗯。”邹老太太点了点头。
“母亲,您这是......病好了?”邹氏第一个迎上去高兴的问道。
“是啊!母亲,您是什么时候好的?”萧致瑞也跑过去道。
邹老太太可谓是他们二房最大的靠山,因此见她痊愈了,他们自然发自内心的喜悦。
“就在这两天。”邹老太太道。随即她又将目光投向站着的萧致远身上:“可没想到我一出来府中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荒唐!”她猛地提高音量,萧致远等人立刻低下了头。
邹老太太继续道:“堂堂忠勇侯府,竟然被一个江湖骗子给耍的团团转,还委屈抹黑府中嫡女!这要是传出去,咋们的脸往哪里搁?”她神色淡淡:“老大家的,你怎么说?这骗子两次可都是你招进来的。”
白画屏连忙跪了下来,低头道:“母亲息怒,这一切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识人不清,这才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萧亦娴姐妹二人也跟着跪下给自己的母亲求情:“祖母,母亲也是被人蒙蔽了呀!”
“被人蒙蔽?”邹老太太冷笑一声:“她若是不想着这些装神弄鬼,旁门左道的东西,岂会让人钻了空子!”
“祖母,母亲也是见您的病迟迟不好,这才想要用这种法子试一试的,她也是一片孝心啊!”萧亦娴道。
“这么说,那这件事还得怪我这个老婆子咯!”
萧亦娴吓得急忙低下头去:“孙女不是这个意思。”
“哼!”邹老太太冷淡道:“她若真的关心我这个老婆子,就该时不时去我的庆寿堂伺候着,再不济多给我请几个大夫也好,而不是在这里找人装神弄鬼!你们还真当我病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不成?老大家的,你说你担心我,那我就想问问你,在我病着的期间,你去看了我几次啊?”
闻言,白画屏的脸色顿时变得又红又白起来了。自从邹老太太被诊断出天花后,她怕被感染,因此平时也不怎么去庆寿堂了,就算偶尔去一次,那也是在门外离得远远的问候一声罢了。
现在邹老太太将这件事直接说出来,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了。
“儿媳.......儿媳......”白画屏忍不住祈求的看向萧致远,希望他能替自己说说话。但这一看,她的心彻底凉了,萧致远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让她嘴唇都咬的发白了。
“祖母~”萧亦娴姐妹还想说什么,但邹老太太可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
“还有你们,扪心问问,这段时间,都来过庆寿堂几次?”
听到这话,萧亦娴姐妹也低下了头。实际上,她们一次都没有去过,一是因为怕感染,而是因为她们本来就跟邹老太太不亲,又何必赶在这时候献殷勤?
见状,邹老太太闭了闭眼,心中有些寒凉了。她道:“辛苦三姐儿还惦记这我这个老婆子,时时去看我,我这才好得这么快。老大啊,这才是有孝心的孩子啊!”
萧致远有些诧异的望向萧亦然,这件事他可都不知道。
一直在一旁搀着邹老太太的萧子白这时也开口道:“亦然堂姐这段时间也常常来看望我。要不是有她做的药,我和祖母也不会那么快的好起来了。”
“什么药?”萧致远问道。
萧亦然淡声解释道:“是一种专门治疗天花的药。亦然也是前段时间才研制出来,因为一直都不确定药效如何,所以便先在子白堂弟的身上试了试,后来见他恢复的不错,就去给祖母用了。如今看来,这药的疗效还是不错的。”
“你有心了。”邹老太太眼神和缓道。
“这是孙女应该做的。”萧亦然低眉垂眼。
邹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萧致远道:“就凭她治好了我和子白的病,她也绝不是命格不详的,反倒是我们府的福星啊!致远啊,你可要好好补偿这个女儿啊,毕竟她可是你的嫡女。”最后两个字她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想要提醒萧致远要看在已经去了的楚柔的份上。
萧致远沉默一瞬道:“这件事是儿子做的不对,您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说然儿是命格不详之人了。另外,之后我一定好好处理那个道士。”
“嗯。”邹老太太颔首,随即瞥了眼地上跪着的白画屏:“白氏,今天这件事就算你是被蒙蔽的吧,我也不想追究了。不过,你终究有错,就罚你抄写经书五卷,你服不服?”
“儿媳多谢母亲宽恕。”白画屏咬牙道谢。
没想到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又让萧亦然这个贱丫头逃过去了,自己还因此受了罚。为何自己会三番两次的栽在这个贱丫头的手上?她不甘心!
萧亦娴也不甘极了,本以为能借此将萧亦然重新赶到郊外去,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反是她们吃了亏!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萧致远刚想说些散场话,但萧亦然此时忽然道:“父亲!”
萧致远看她。
“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萧亦然道:“这府中其他得天花的人还有不少,如今我的药对子白堂弟这些病得比较严重的人都有效,想来要治好其他人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因此亦然希望您能批准我去库房多挑些制作这种药需要的药材,做多一点,分发给府中每个生天花的人。”
听她这么说,没等萧致远开口,邹老太太首先道:“此病也是从我们开始,因此这是应该的。你就尽管去库房拿吧,要是库房中没有,我亲自掏钱给你去买。”
萧致远连忙笑道:“怎么能叫母亲破费,您放心,一会儿我就叫人开库房将东西给然儿送去,没有的药材,再找人去府外买。”
“嗯。”邹老太太满意了,她如此说就是为了等萧致远这句话。
这府中的除了主子外,其他得天花的大多是些小厮丫鬟,而下人之间往往都是沾亲带故的,如今听萧亦然这么说,全都高兴起来了。
毕竟他们不像邹老太太他们一样,能吃得起药,看得起病,因此得了这种东西也不能抱怨主子,只能等死。现在说能治好,哪里会不兴奋?全都感念着萧亦然和邹老太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