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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仿佛都在震动,哪怕没有特意,仅仅是奔腾和个别的呼啸,都让眼前的场景像兽慌组成的灰暗洪流,从山上奔流而下,势不可挡。
被打的豆豆这一瞬间,突然非常担心雪崩。
在他看来,按纯实力四人根本不可能是一合之敌,他们居然依旧非常镇静站在原地,甚至还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
魔化生物却不会管敌饶行动,种种奇特灰暗的生物,用着各种行动方式移动,眼看最多三秒就要冲到他们眼前,其中一人,拿出一个水袋拧开,还停顿了一秒,然后才不慌不忙的把水袋中的液体淋到了细剑之上。
豆豆使劲闻了闻……正想发自己的鼻子已经废了,全是火把的香料味道,就看见了游戏中最震撼他的战斗场面:
数不清多少根藤条,凭空从他们四人前的地面里钻出来,然后疯狂的舞动、缠绕、搅紧,他能听到**碎掉、液体迸溅的声音,在夜晚中像噩梦的呢喃。
密集又灵活的藤条没有任何缝隙,能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环绕过去,它们好像没有生长的限制,很快最靠近地面的藤条就变得粗壮,又奇异的混合到一起,像一道一直都存在的树木城墙。
而上方的藤条不符合常理的向空中抽打,一旦接触到飞行的魔化生物,就会像蟒蛇一样立即缠绕住猎物,再狠狠拉下来,激起层层尘土,在尘土中只能听到魔化生物生理反应的嘶鸣。
鲜血从树木城墙的间隙中溢出来,犹如各条血色的溪流,最终在底部汇合成血泊,根部冒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好似在吸。
腥臭腐朽的味道弥漫,与原本奇异的香气混杂,更为恶心。
而原本的城墙与鲜血混合,明明是树木,却因此看上去好像会食人,有着自己的生命。
很快,第一批魔化生物渐渐失去声音,然后树木也一动不动了,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只留下夜色中恐怖渗血的树木城墙,提醒他这不是幻觉,一时之间,安静中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火炬燃烧的响动,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恐怖游戏的背景,而不是刚才一切的缔造者。
要大场面,玩家其实见得实在不算少,不算各异的魔潮副本,就是共同经历的主线中,比这场战斗更高阶的敌人比比皆是,龙卷风旋涡里也走过一遭。
恐怖的话,当过实验者的豆豆虽然没过,但其实一个人在漆黑地下室的经历,更击中人类“恐怖源于未知”的恐惧,他那会全指着沙雕网友治愈了。
林德经常扔彩粉或者炸药,论华美漂亮也更胜一筹,如果算上爆炸,甚至是种艺术。
战争也参与过,比起眼前的人数要远远超过,很多时候,人数就是震撼。
甚至副本里的触手boss,虽然更为诡谲强悍,但单打独斗的况下,还是略显单调。
这一次,才是游戏中最震撼他的战斗。
原因也很简单,之前的场面要不来源于灾、要不就杀伤力有限,或者是稍稍奇幻点缀,总体依然偏向普通科学的打斗方式,但太高端又完全看不懂。
而这次,要场面有万兽崩腾,要格有相比下极为稀少的四人,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觉得邓肯强啊。
这是第一次,他见识到一个感觉自己打得过的人,却制造了宛如奇迹的战争场面。
正因此差距不大,他才会涌起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野心,并因为自己的野心而格外血沸腾。
他目光灼灼似贼的盯向那柄插在地上的细剑:
“……”
他用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好像从盛夏突然进入严冬,拔凉拔凉的。
沁樱语此时,相貌已经与刚才截然不同,头发变成游戏NPC中常见的褐色,肤色与帝国人一致,五官变得更立体了,其实认真去细究,变化并不多,但五官中最正中醒目的鼻子,却变成了极为有特色的鹰钩鼻。
上面还有一颗大痣,居然还破荒的有毛,不是一根,是一撮毛!
以至于第一眼看过去,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还觉得有点恶心。
其实这是她的职业技能有限,她的职业应该算是稀少的类型,哪怕一阶,前置也需要“侍从”“学徒”双达标,听起来似乎是很强的隐藏职业,实际上她的战斗力和预备阶相比,几乎没有任何提升。
她所有的技能按理算法系,但都是辅助技能,基本全为了变换份使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有一阶,所以哪怕是主要职业效果——变换外表,效果也非常有限,至少目前没有其它条件的辅助下,五官她只能选择一处进行大改。
因此她反其道行之,选了个有特点的鼻子,好让人忽略掉其余改动不大的五官,还特意加了颗令人不适的痣,保证醒目又不想细看。
涉及职业限制,她就没必要和别的玩家了。
这也是她根本不考虑,就带上豆豆一起做任务的原因,反正不管是谁,应该都比她能打。
否则按照她独行侠的游戏方式,往常都是自己独立行动。
他完就站起来,刚走出去一步,斗篷一阵拉紧,他回头:
安静只是一时,很快,魔潮就不停歇的再次冲下山峰,汹涌的再次孕生成魔化生物。
和刚才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不同的是,这次的树枝和藤条极为狂躁,甚至反向像四人抽打而去。
拿着水袋的人再次把血洒在细剑之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树木的颜色似乎变得更鲜活,也更有生机,然后再次上演“坚不可摧的收割城墙”。
沁樱语突然转头看向他:
他赶快闭眼:
沁樱语反而更加靠近,他眯开眼睛又立即闭上:
他睁开眼睛:
沁樱语盯着他半。
沁樱语飞了个白眼:
这句话得就很了解林德嘛。
玩家差点内讧时,外面的形式发生了变化。
“怎么回事,今为什么还没结束?”邓肯看向空空如也的水袋,还有又开始不分敌我的树木藤条。
“不应该啊,这个月并没有什么意外。”几个斗篷人讨论了几句后,全都默默看向邓肯。
“……我就知道。”
邓肯看上去心极差,满脸抗拒的走到细剑之前,然后拿出一把匕首,熟练的在自己手臂上刺出一个洞。
鲜血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