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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
医院住院部本应该绝对保持安静的某间病房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怒吼,那声音,连走廊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平次哥,你的伤……”坐在病床边,我担心地盯着他腹部的伤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安抚一下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你居然让她为了保护你受伤?!”服部平次大概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依旧紧锁着眉头,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的抓着柯南的衣领,柯南小小的身体直接被拎了起来悬在半空中,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怜。
“……对不起”侧过头没有看服部,柯南垂着眼,声音低哑暗沉。
“对不起?!”闻言,服部脸上的怒气更盛,拽着他的衣领用力地摇了两下,低沉的声音满是火药味,“当初是谁答应我的,要护着那丫头?你让她为了你受伤,还是因为你要保护你那个青梅竹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柯南没有解释,只有那低垂着的长长睫毛颤动地厉害,让人可以猜到此刻的他,内心究竟有多不平静。
抿了抿唇,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右手臂上还缠着的厚厚绷带,然后站起身来。
“平次哥,再动伤口又要裂开了,”上前,用还缠着绷带的右手轻抓住服部拎着柯南衣领的那只手,稍稍用力就让他松了手,见他一脸愤懑地瞪了我一眼,我无奈地解释道,“平次哥,那完全是意外。”
“意外?!”闻言,他似乎嗤笑了一声,然后又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柯南一眼,微微眯起了双眼道,“你现在确实是没事,但是如果,那个伤口再深一点,要怎么办?”
皱了皱眉,我疑惑地看向他。
“如果因此,你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再也不能打网球了,再也不能画画了……这样,也不要紧?!”虽然是对我说的,但是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柯南。
“我……”张了张嘴,我终究不知道说什么,不要紧?怎么可能,那种假设,我连想也不敢想。
只是,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啊,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
想如此反驳,但是看到服部平次脸上,那布满的阴霾和压抑的怒火,这样的话,我也说不出。
他会这样说,也是因为我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能选择转移话题,“平次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一会儿和叶姐回来了看到你这样又要发火了。”
现在,也只能搬出刚刚被他借故和小兰一起支开的和叶了。
拜托,快点回来救场吧!
“工藤新一,”依旧没有理会我,他直直地盯着那边微低着头的柯南,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我真的很想揍你!”
柯南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垂下的额发在他的脸上落下大片阴影,黑框眼镜上,那两片玻璃闪着冰冷的色泽,让人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
我只能看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新一……
眸光闪了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时候。只能无言地呆坐在一旁。
庆幸的是,没过多久,和叶姐就拎着一篮子的水果和小兰说说笑笑地回来了,粗神经的她一点都没有发觉病房内沉闷的气氛,只是一眼看到服部平次那再次渗出了血的绷带后,火山爆发。
眼见再次争吵起来的两人,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偏头看了一眼柯南。
而就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起了头。
“小悠姐姐,”他挂着满脸笑容看向我,目光相对,那双蔚蓝色的眸子闪了闪,然后有一抹黯淡的色彩闪过,他依旧扬着嘴角,走到我旁边,拉住了我的手,用孩童那软软的嗓音说道,“能带我去买饮料吗?”
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我才点头,“嗯。”
牵着他的手走出病房,沉闷而压抑地气氛缠绕在我们当中,挥之不去。
在走廊尽头,靠电梯口边的贩卖机旁停下,我偏头看他,“要喝什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眸光微动,却还是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你不想喝的话,我买了哟!”往贩卖机里投了几个硬币,我上前按了按钮。
咚——
沉闷的撞击声后,我弯腰拿出饮料。
噗哧——右手握着饮料,左手拉开拉环,我举起右手,浅浅喝了一口罐装的绿茶。
涩涩的,但却有一股清香。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柯南,那一声轻轻的,“对不起”。
握着饮料罐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因为用力,手臂上的纱布再次渗出了血丝,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是么,又是……对不起?
轻轻吸了口气,我无视他盯着我手臂的担忧眼神,再次喝了一口饮料。
果然,很苦!
明明以前都很喜欢的,怎么忽然间,就讨厌起这个味道了呢?
咂咂嘴,我困惑了一下,转身毫不犹豫地把整罐绿茶扔到了垃圾箱里,然后直接往前走开。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呐,工藤新一,”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我没有转身去看他的表情,淡淡地道,“道歉什么的,一点意义也没有,真要愧疚,那么下次就不要再让自己有机会道歉。”
真是,总是对不起对不起……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你说不烦,我听得都烦了!
脸上保持着淡定,心里却火大无比。只是走开的同时,我又有些无奈地扶额。
话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道歉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总是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我不是洋娃娃,需要总是被人捧着;我也不是陶瓷做的,摔一下就碎……
我只是,身体差一些,情绪大了一点,外加,没多久可以活了……罢了
好吧……靠在墙边,我把左手手背搭在额头上,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发呆。做人是需要自知之明的,逞强什么的,不过是害人害己。
可是,总是被人迁就,总是让人担心,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他们,不论是服部平次还是工藤新一,包括网球部的少年们,他们一个个原本,都是那么开朗活泼无拘无束的存在,现在,只要涉及到我,都是一副小心翼翼唯恐我出事的模样……说什么想要帮助他们,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负累!
我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忽然间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用力甩甩头,把蔓延开来的消极想法抛到了脑后。
不行,不可以这样想,往好的地方想啊!现在的身体状况,要保持乐观的心态才行!能多活几天也是几天啊!
打起精神来!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扯动了伤口,再次让我抽了口气。
郁闷地看了眼伤口处,那再次渗出的鲜红色,我无奈。
这样回去一定会被平次哥骂的,又不能找医生……怎么办呢——
我的血液和平常人不同,呈现出一种非常艳丽的红色,那是由于我的体质导致的。究竟,我的病因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那是一个秘密,一个,东邦的家人都不愿告诉我的秘密。
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就可以知道,那不是一个成人的脚步。我抬头,看向渐渐走近的那个人影。
“你——”柯南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无奈和纠结,他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正皱眉看着我的手,然后快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地抓了我另一只手把我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有些心虚地看着他熟练地拆绷带再重新包扎过,我把视线瞥到一旁,不再看他。
“好了。”他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抬头来看我,软软的童音里,带上了几分不太和谐的严肃,“太乱来了。”
“……对不起”下意识地转头,然后看到他那双认真的眼睛的时候,我缩了缩脖子,反射性地认错。
然而话才说出口,我和他都是一愣。
扑哧——
一下笑出了声,我用没受伤的手捂着嘴笑个不停,抬眼就见他在短暂的错愕后,眼睛里也盈满了笑意。
笑够了,我正了脸色。
“呐,新一,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慢慢说道,“对不起什么的,我一点、一点也不想要。接受了对不起,也就是接受了对我的伤害,我不是那么宽宏大量的人,能够毫无芥蒂。”
“况且,”顿了顿,我微微笑了笑,“况且,你也没有伤害我什么……我手上的伤,”说着,我抬手示意了一下伤口,然后在他皱眉怒瞪下乖乖放下,“也是那个叫做沼渊的人刺的。”
“但是,你是挡在我前面。”他沉下脸,看着我强调。
“那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我也没办法啊……”无所谓地摊摊手,我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就应该先把那个人给制服的,不管是用药迷晕他,还是砸晕他,或者打晕他,直接点穴点住他都行,却硬是巴巴地自己送上去让他刺——我果然还是まだまだだね!(就是龙马的那句madamadadane)”
“你……”
“g……?完了,要是这件事情少昂哥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会笑死我的!”猛然间意识到这一点,我抱头惨叫了一声,哭丧着脸转头看向柯南,可怜兮兮道,“新一,怎么办……”
“你……”他看着我,抽了抽嘴角,然后貌似极度无力地转开了脑袋,“真是的,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每次提到他们,你的表情就丰富多彩地跟演话剧一样。”
“呵呵,”敛起脸上那夸张的表情,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回去吧!”说着,他从椅子上跳下去,双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看我,“再不回去,那个家伙估计又要发火了。”
轻笑了几声,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
“那家伙,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力气还那么大,什么人啊……”
那郁闷的嘟囔声,让我不由更加愉悦地笑开。
“唔,对了,”记起什么,我偏头看他,“今天下午我就要去京都了。”
“京都?”他疑惑地抬眼看我。
“嗯,”点点头,我解释道,“手冢本家在那里。希瑞爸爸为了给精市哥做手术,前天已经到日本了,现在还在京都。”
“希……是曲希瑞?”他问道,“东邦的人?”
“嗯。”点头,看到他忽然沉闷下来的脸,我垂了眼。
“暂时,我不会走的。”良久,我才这么说道,偏了头不去看他,只是淡淡地陈述道,“我想,至少等精市哥病好重新站上网球场,至少,看完全国大赛。”
“咦?你不是……”他惊讶地望着我,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黑,严肃道,“不行!”
“你——”看到他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我轻笑起来,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不是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况且,我还想多活些日子呢!”
“真的没关系?”他怀疑地看着我。
“嗯。”用力点头。
自然是真的了,我真的,还想要多些时间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会努力的,照顾我好自己……
“哟,小悠さん(读作桑,加在人称后做敬语)是吧?”病房里,一个浅褐色短发的男生见我们推门进去,笑着挥手打招呼。
“嗯,”点点头,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长得挺眼熟的,可是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
“我叫忍足谦也,”他爽朗地笑了两声,道,“你应该认识我堂哥,冰帝的忍足侑士,他在电话里跟我提起过你。”
“原来是忍足君?”我反应过来地笑了笑,“初次见面,还请多指教呢!”
“呵呵,”他毫不见外地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指了指正在给服部做检查的医生道,“这是我父亲,是这里的医生。也是这次平次哥的主治医生。”
平次……哥?他们认识?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从小就认识平次哥了,”看到我的表情,他笑了笑,好脾气地解释,“还和侑士一起跟着平次哥学过剑道,不过后来因为开始打网球,就放弃了剑道。”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
“谦也,”刚才还在和服部斗嘴的和叶忽然走到了我们这里来,“小金这几天没闯祸吧?”
“和叶大姐?”忍足谦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勾,然后笑得温和道,“嗯……应该……”
语焉不详的话反而让人更容易多想。
“应该?”和叶皱皱眉,疑惑地看着他。
“唔,”忍足谦也点点头,手一摊,表情无辜至极,“因为他都不在呀!”
“不在?怎么会?”和叶惊讶道。
“上午的时候回来了,所以和叶姐不用担心,”他笑得温柔,“他说,他前几天不小心迷路去了静冈。”
……
我很明显的看到,一个病房的人,都刷下了一头的黑线,除了那个笑眯眯的忍足谦也。
唔,忘了说了,四天宝寺的超级新人,远山金太郎,是和叶姐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