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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鸡瘟。”旁边的万通双手抱剑一副神色冷峻的样子说。
“万大人,这是何意啊?”梁芳愣了愣问道。
“骗人把戏。”万通又说了一句。
梁芳有些懵的看向在旁边为万贵妃捶背的汪直,汪直径直说道:“万大人的意思是梁公公你被骗了,根本不是什么鸡瘟,而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你的呢。”
梁芳一怔,眼珠子一转急忙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贵妃娘娘的凤体可容不得奴才一丁点的马虎的。”
“苏州王疯童。”万通又莫名窜出一句话。
梁芳又看向汪直。汪直轻笑道:“梁公公,骗你的人那可是苏州大名鼎鼎的王疯童哈。”
“哼,管他什么王疯童李疯童,敢坏贵妃娘娘的好事,奴才让他变成死童。”梁芳阴厉尖叫道。
在外面听到这话的张敏一惊,万通眉头一怔,转头喝道:“谁。”
张敏深吸一口气这才走了进去,对万贵妃盈盈一拜道:“贵妃娘娘,您找奴才有何吩咐?”
“去把那个叫纪柔的赶去安乐堂住,生活起居按最低等的下人配给。”万贵妃虽然是淡淡的说着,但声音依然洪亮。
“是...。”这是要往死里整纪柔啊,张敏心下惊骇,但还是躬身领命,临走之际看了眼万通,万通冷峻的脸上突然咧嘴一笑,在她屁股上狠狠的一抓,放在鼻尖陶醉的嗅了嗅。
张敏敢怒不敢言,脚步加急,走出了景仁宫。
“弟弟,张敏可是姐姐身边最得力的奴才了,你可莫要下手,害死了她,姐姐可就真的无人可用了。”万贵妃轻笑着目光看着万通提醒道。
“贵妃娘娘,不是还有奴才吗?”汪直轻语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在磨炼两年倒是能堪大用。”万贵妃对汪直还是挺满意的,手轻轻一摆,汪直便停下捶背,搭着万贵妃的手。
万贵妃起身,体态丰腴,没有柔弱女子般的优美步伐,而是疾走如狡兔,几步间便到了万通身边。
“既然弟弟知道那什么王疯童,那你就去苏州走一趟,代姐姐把他杀了,以解姐姐心头之恨,有没有问题...嗯...。”万贵妃突然眼色凌厉道。
万通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颌首道:“姐姐放心。”
“去吧。”万贵妃拍了拍他的肩道。
万通转身就走,万通走后,梁芳又谄笑道:“贵妃娘娘的生辰,奴才没什么好东西送,只有这么一尊千子观音像,不知贵妃喜不喜欢。”梁芳说着在后面招了招手,底下太监便拿了一个锦盒过来。
万贵妃明显一喜,对梁芳的不满尽除,看着梁芳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梁芳将其打开,白玉无瑕,千子观音,梁芳拿出那玉像,小心翼翼恭敬的递给万贵妃,万贵妃爱不释手,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频频点头道:“此物本宫甚是喜欢,来人,赏。”
梁芳连忙跪下拜谢道:“谢贵妃娘娘赏赐。”
“起来吧。”万贵妃仍然看着手中玉像说。
“汪直,叫人将这尊玉像放在景仁宫最显眼的地方。”万贵妃将玉像递给汪直说。
“是...。”汪直小心翼翼的拿着玉像下去了。
“最近早朝有什么大事啊。”汪直走后,万贵妃对梁芳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文武百官要陛下扩充后宫的宠信范围,以求延绵子嗣,稳定国祚。”梁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万贵妃的脸色说道。
“这些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是不是闲得慌,陛下怎么说。”万贵妃明显有些不悦。
“陛下迫于压力是同意了。”
万贵妃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陛下对您的圣宠,只会虚张声势应付那些大臣,贵妃娘娘您又何必担心呢。”梁芳劝道。
“话虽如此,但本宫还是得做点什么才行。”万贵妃神色稍安脸上冷笑道。
.....
张敏到了内史宫,将万贵妃的话说给了纪柔听。
“看来她对我还是不放心啊。”纪柔叹道。
“安乐堂的掌房官与我有些交情,应该无碍,就是你怀孕期间,配给会很差,日子会苦不堪言,怕是很难熬。”张敏说担忧道。
“为了肚中的孩儿,和我弟弟,任何苦我都可以吃。”纪柔目光坚定道。
“如此便好,为不让万贵妃怀疑,还是尽早动身。”张敏颌首道。
纪柔点点头,便起身随张敏走着,张敏吩咐侍女,收拾东西,纪柔却亲自去取那副画。
张敏扶着她,看她如此,又想起梁芳之言,想了想还是说道:“王扒皮,王疯童都在苏州,不知道有没有联系。”
“张姐姐说什么。”纪柔够着画,没有细听,取了下来,卷好问道。
“刚才在万贵妃宫中,听梁芳之言,苏州的王疯童坏了贵妃娘娘的好事,欲要除之,不知道这王疯童和王扒皮有没有关系。”张敏眉头皱了皱道。
啪叽,纪柔手中的画掉在地上,纪柔像失了魂一样,“你也别太担心,同姓之人甚多,说不定王疯童和王扒皮没关系呢。”张敏看纪柔如此便微微一笑劝道。
纪柔低着头看了看那幅画,心中那不安越来越重,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刚刚写好的那封信取出,对张敏道:“可不可以把它交给康指挥使。”
“你还给他写信?”张敏震惊道。
“姐姐误会了,我...我只是想拜托他去苏州看看。”纪柔摇摇头说道。
“他公务繁忙,许是没有时间去的。”张敏摇了摇头道。
“他...他会答应的。”纪柔将信交到张敏手中坚信道。
“真拿你没办法,你且安下心来,可别动了胎气。”张敏收起信,捡起地上的那幅画,搀扶着纪柔走道。
......
“纪哥哥,为什么你总是要去湖边看看呢?”纪昌从澹台湖回来,小丫忍不住问道。
“因为湖底有我想知道的东西。”纪昌一边走一边说。
“那把它拿上来好好看看啊。”小丫抓了抓手道。
“那个,纪哥哥是旱鸭子,不善泳的。”纪昌小时候一次戏水,差点溺亡,从此便对下水有了心里阴影,哪怕那水只漫过他的膝盖,他都会害怕,更别谈什么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