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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轩对他挥手,道:“路上小心。”
“嗯,知道。敬行,我拿了你的新衣服穿,不还你了。”叶懿川穿好崭新的羊毛呢风衣,笑道。
夏敬行调笑道:“就这样?”
闻言,叶懿川佯怒白了他一眼,回到客厅亲了亲夏敬行,见梁成轩刻意面露不满,又亲了亲梁成轩,终是道:“走了。”他拍拍梁成轩的脸蛋。
待叶懿川离开,梁成轩马上继续未完的话题,把手机递至夏敬行的面前,点出视频的播放键,道:“这个是当时有心为夏琚辩护的警察录制的视频,不过视频被删除后,连这名警察的身份也遭到质疑,最后据说这是一个借着警察的名义炒作的记者。”
视频中的画面十分清晰,当镜头对准画面中的少年,夏敬行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这少年长得一张精致的脸,西方人深刻的五官和东方人柔和的神韵融为一体,蜜茶色的头发,额发轻扫眉宇。
他用一双冷漠而空洞的蓝眼睛看着镜头,面无表情地说:“他脱我的裤子,摸我的jī巴,还叫我吃他的jī巴。我不肯吃,他就打我。我也打他,但是被他打晕了。后来他用我的腿夹住他的jī巴,那样操我,把我操醒了。他射得我的腿上都是,我趁他没力气,用冰刀砸他的脸。他又打我。我重新拿到冰鞋的时候,想跑,跑不掉。他又想操我,插我的屁眼。”
“插了吗?”画面外的一个声音问。
他始终无动于衷,淡漠地回答:“插了。我痛得要死,趁他操我的时候,把他杀了。”
看完短视频,夏敬行震撼不已。他忙问:“这算是正当防卫吧?为什么还说他是杀人犯?”
梁成轩耸肩,遗憾地说:“刚才不会说了吗?这个视频后来被认定为‘炒作’,与调查后的事实不符。这是‘凶手’的片面之词,与其他证人的证词完全不符合。所有认识受害者的人——包括刚才那位柯老师,都说受害者是一个心地善良,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这个视频还没送到法院,已经被认定为无效证据了。幸好它传播的程度不高,否则发布的人还得受处罚。再说,你看看这孩子,他说的话,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应该有的口吻吗?不但口吻不像,光看表情,哪里像一个被猥亵和性侵过的孩子?”
“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检查吗?”夏敬行难以置信地问。
“既然视频是假的,哪里还需要证实视频里的内容?”梁成轩反问。
夏敬行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沉。
“当时,我反而看见有些评论说,能说出这种话的孩子一看就不是好孩子,肯定是他杀了人。唉,妓女的私生子因嫉妒才华横溢的师兄,将其杀害,这不是很能被理解和接受的事实吗?”梁成轩耸肩,倚靠在夏敬行的肩头,又从手机里找出另一个视频,“他是不是好孩子,我不知道。但是,他在冰上,真像一首钢琴曲那样美。”
夏敬行听见这样奇怪的比喻,不明所以。但是,当他看清视频画面中的夏琚,顿时了然了梁成轩的形容方式。
画面中,在冰上滑行的小小少年有着纤瘦的身躯,步伐和姿态却充满了柔美的力量感,因不是正式的录制,他表演时的选曲作为视频的背景音乐,听起来不甚清晰。
可是,哪怕是完全不了解花样滑冰的夏敬行,在看见他浑然天成的表演时,脑中完全能想起那首曲子和歌曲中表达情感。少年的躯体那样羸弱纤细,舞步中竟有一股绝望的倔强和偏执的深情,他似有难言的压抑,又似有不愿开口的固执,在执拗的钢琴曲中,经由他的舞姿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够完美的跳跃,如同他笨拙的反抗;眼花缭乱的旋转,像是他奋勇的挣脱……
夏敬行难以读懂这名少年在表演时究竟思考着什么,抑或他经历过怎样的事,才让他的躯体仿佛满溢忧愁。
梁成轩也在一旁看着,悄声问:“你说,究竟是谁在撒谎?是他,或是其他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从今天开始,每天20点至21点的时段更新一发,暂定持续一个月。之后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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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严正地感谢开场就给作者撒钱的小金主们!!!
chapter1-3
如果在得知夏琚的存在以前,夏敬行没有做那个关于夏喜娣的梦,那么对于夏琚的存在,夏敬行完全可以假装不知情。反正,登门请求夏敬行领养夏琚的人已经本着正义的精神离开,于情于理,都没有夏敬行什么事了。
奈何,那天的梦境太蹊跷,让夏敬行不得不迷信,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注定夏喜娣的儿子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诚然,这样迷信的想法只在夏敬行的脑海里停留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他从未曾考虑领养夏琚。夏敬行自知没有能力抚养一个小孩儿——虽然这小孩儿已经十五岁,而且他也不愿意承担这份天降的责任。养一个孩子尚且不容易,何况还是一个“逍遥法外”的杀人犯?夏敬行不想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偏偏在这之后,多年不见的夏喜娣似乎缠上了夏敬行。她屡屡出现在夏敬行的梦里,搅得他不得安宁。
有一回,夏敬行梦见自己来到村子背后的山林里。那时夜黑风高,村子里却因遭到突击检查而鸡犬不宁。夏敬行找到夏喜娣——
她是夏敬行想象中的成熟模样,打扮如同大都市里的摩登女郎,可她却抱着一床棉被躲在一个树丛里。棉被上有大红大绿的图案,与她的时尚格格不入。
夏敬行没有来得及看清她,陡然间,画面竟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与她滚在一起,两人在那床花花绿绿的棉被上、在黑幽幽的草丛里做ài。夏喜娣呻吟着、呻吟着,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夏敬行。她的脸上露出对快感的享受,喘着气,问夏敬行:“抓人的人走了吗?”
还有一回,夏敬行梦见自己被逐出家门的那个下午。他的老父亲操着铁锹,一路追打,将夏敬行从村头追到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