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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耶你,昭元哥。”她放下手,没好气的亏他一句。
“最近天气变化大,冷要记得穿外套。”他不以为忤地叮嘱。
“”这下可真让黎尹瑶彻底无言了。
“好啦,我逗着你玩的。”自觉自己还真有点赶不上像她这般花样年华女孩的思考逻辑,他将话题导回。“他该怎么说呢?以年轻人的说法叫劈腿,他在有家室的同时还跟我妈在一起,所以我是私生子。”
哇咧!这个话题太沉重,她差点拿不稳手上的酒杯,几乎让酒溅了出来。
“那不、不算劈腿啦,那叫外遇。”她纠正他,紧张地啜了口酒杯里的酒吼~~有给它辣到喔!从口腔一路烧灼到喉咙了啦!
“嗯,是外遇,用的是所有外遇者会用的借口,跟另一半的感情不好之类。”他嘲讽地撇撇嘴。
“嗯嗯,这是一定要的啊!不然人家怎么会上当?”她点头,小脸已然开始泛红。
他不解地凝着她。“你也会相信这种理由吗?”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好骗?
“或许吧,要看我对那个人有多少感情啊!”她晃了下,脑子似乎更晕了。“要是对那个人没有好感,绝不会被骗的,但就是因为对对方有感情,才会失去理智沦陷啊!”“没错,所以是我妈笨。”
“不能这样讲啦,说不定吴伯伯他真的和元配感情不好啊!”“那就处理好再来接近我妈啊!”他想到就感到光火。
“感情的事没有道理的嘛!”她叹道,身体感觉有点轻飘飘的。“而且我觉得不管有没有那张结婚证书,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被爱的那个才算第三者。”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真正可悲又可怜的。
“你道小丫头怎么有这种想法?”听起来有点道理,却又偏离社会的道德,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接受她的说法。
“我不小了!”她挺了挺胸,虽然不算大,不过也有32c呢!“我算轻熟女了耶!”
“”熟女会有这么幼稚的举动吗?
“好啦好啦,你再说下去嘛!”她傻笑地催促道。
“你不会醉了吧?”见她眼波流转、身体微晃,他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
“没有,绝对没有!”她又伸出手,以掌向天“花束”“我现在的精神霹雳无敌好!”“真的可以?”他蹙眉。
“没问题的啦!”
“好,那就从我开始懂事之后说起”
夜幕低垂,屋里的人把酒谈心,不知不觉夜已深沉
头痛欲裂地睁开双眼,黎尹瑶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天啊!喝醉酒是这么恐怖的事吗?好像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叫嚣着疼痛,尤其是头跟她的腿,动一下都像要被肢解开来似的等等!头痛她还能理解,但腿的酸麻是怎么回事?!
突地意识到这点,所有理智迅速回到她的脑袋,她整个人弹跳起来,动作间她的手触碰到了身边一个有点软又不太软的物体。
什么东西?
她反射性望去,错愕地惊见一幅luo男画——只见吴昭元几近光luo地躺在她身边,仅在腰间覆盖着一条薄毯黎尹瑶松了口气,好在还有那条薄毯救了她的眼,不然她怕会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
她一手拍上胸口,还来不及思忖吴昭元为何会几近光luo的躺在身边之前,就已先触碰到自己胸口的肌肤,却没有任何衣料的触感;她心口一提,猛地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瞧——妈妈咪啊!为什么连她都没穿衣服?!
昭元哥没穿衣服,她身上也没衣服,然后她头痛、腿也痛不、不会吧!难道她和昭元哥酒后乱性,做了不该做的事?!
怎么会?昭元哥一直以来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她怎么能和他和他噢天啊!让她屎了吧!
她以手掌用力捣住嘴,在自己失控尖叫前努力将惊恐压抑下来,认真地看了下四周的环境,确定自己真的在吴昭元房里,她简直欲哭无泪。
她当然对自己如何进入吴昭元房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甚至连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都没有记忆,但以现下“凶案现场”凌乱的程度看来,过程恐怕十分激烈。
无法解读此刻心头的复杂思绪,仓皇间她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丢在床下的自己的衣服,她暗暗狠抽口气,心里急,又没敢动作太大,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谁知双脚才落地,一股酸麻感由腿间漾开;她狠狠咬住下唇,不愿多想地弯身捞起衣服,连穿上的时间都不浪费地抓起衣服就跑回自己房间,独留吴昭元在房里沉睡——
待她离开后,房里呈现空灵的静默,安静得彷佛连根针掉到地上都会听见,大约过了三分钟,床上的男人微微动了下,抬起手臂搁上自己的额,深邃漂亮的眼缓缓张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头上的天花板。
他完全能感受她转醒时那短短几分钟内的震撼及冲击,因为他比她早醒,她才体验过的心情,他已早一步领略一回。
他绝不会说“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推托之辞,事实上还有些许记忆残存在他的脑海之中
酒精的惊人之处在于它可以让人的神经及戒备放松于无形,就因为这样,他才能向她说出深藏在自己心里不曾向外人道的秘密,可却也因为酒精骇人的力量,让他和尹瑶之间的关系变质走调——
他承认自己确实因为心情恶劣而喝猛了,喝的酒量较平常高出许多,但尹瑶的酒量更差,才喝没几口就已呈微醺的状态。
是他不好,他应该在尹瑶微醺时就赶她回房睡觉,但或许是话匣子打开了,也不想独自一人喝闷酒,因此他放任自己对尹瑶的微醺视而不见;当两个喝酒过量的成熟男女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意外”根本不让人意外。
坦白说,事情的过程他记得不很清楚,若他还能保持理智记得事件的发展,他就不会让那件事发生;可隐约间,他还记得尹瑶似乎曾说过很热,然后就开始脱衣服该死!他没有将责任归属赖到尹瑶身上的意思,但他的记忆印象就是如此。
若真要厘清责任归属问题,无论如何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毕竟他比尹瑶年长、经历更多,他没有适时阻止就算了,更甚者对她的失控视而不见,才会导致这等难以收尾的局面
时间不能倒转,没有任何人能让发生过的一切回到原点,回到什么事都不曾发生的原始状态,那么只有想办法补救已然造成的错误。
他浅叹一口气坐起身子,一坐起来,视线不经意落在床上她躺过的位置,那抹刺目干涸的赭红,教他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下——很显然他夺去了她的清白,对一个小他近十岁的单纯女孩
抬头望向窗外逐渐翻白的天际,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一如四年来的每一天,吴昭元梳洗完毕走出房间,就闻到淡淡的饭菜香,摆在饭桌上的是典型的中式早餐,清粥配小菜,但饭厅内却不见黎尹瑶的人影。
他信步踱到亮着灯的厨房门口,果然看见她在厨房里忙,又是清洗锅盘、又是擦拭厨柜,看来好不忙碌。
“柜子不必天天擦。”一个礼拜清洁一次就够了,不知怎的,他竟不舍见她如此辛劳,反常地要她放轻松点。
“嗄?!”黎尹瑶没注意他已来到厨房门口,一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
她旋身睐他一眼,接着飞快地将脸移开,唯独遮掩不住那对泛红的耳朵。
“我、我一直以来都天天擦的啊,这样油污才不会堆积成难清的油垢,反而更难清理。”
没错,他也知道她一直都这么做,但今天他就是看不顺眼。
“别忙了,到饭厅来一起吃早餐。”他丢下话,转身走往饭厅。
有些事不说开,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他的个性从不拖泥带水,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还是跟她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呃昭元哥你先吃吧,我先把这里忙完再吃。”没想到她竟不听他的指令,自作主张地决定先完成手上的工作。
吴昭元的脚尖一顿,瞇起的眼带有几分危险的意味,再开口的语气加入几分强硬。“我再说一次,先吃饭。”
“可是我现在手上都是清洁剂”
“别让我说第三次!”吴昭元板起脸,在她还来不及申辩前就终结了她发言的机会。
黎尹瑶怔在原地,接着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流理台前洗手。
“你很不情愿,是吗?”
凝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的心像有根细绳般逐渐绞紧。
该死!她一定要露出那种小媳妇的表情吗?搞得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明明他只是要她把手洗干净,一起到饭厅吃早餐而已啊!
“没有。”
她否认,但即使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声音的颤抖却完全掩盖不住。
她哭了吗?这个想法一窜进脑子,吴昭元就恨不得她拿把刀将自己千刀万剐。
他欺负了她已是事实,现在又惹得她掉泪到底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是帮她,还是害了她?!
不忍再见她那副可怜委屈的模样,转身准备离开之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是说道——
“那就快把手洗一洗出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