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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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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旋正觉得口乾舌燥,忍不住又喝掉一大杯水,耳边忽然听到她这么喊,一股恼人的骚动竟从下腹窜了上来。

    但他更在意的是:公主为何这么喊他?

    在天京时,有些和霍家世交良好的士族千金也会这么喊他,刚开始听着总有些别扭。以前他只道,因为小雪声音娇柔,戴着面具的她就像怕生的小猫儿般可爱,给他的感觉才会特别不一样。

    但公主她

    “你有没有”

    “什么?”他有些听不清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气血直往下腹翻涌。他知道那种冲动的感觉,此刻必定在黎冰面前失礼了,想起身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才站起身就摇摇欲坠。

    不对劲!他想唤来卫士,黎冰娇柔的身子却靠了过来,吃力地扶着他到乾草铺成的临时卧榻坐下。

    “旋哥哥?”

    “小雪?”他的意识开始迷懵,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黎冰原本有些紧张,却听见他这么喊,当下心窝又暖又刺痛。她跪坐在他身前,替他宽衣,解开外袍和革带后,却不知该从何下手,但见他敞开的衣襟下结实的体魄,还有两腿间隆起的肿胀。虽说为了今日的计画,她研读过不少关于男女房事的书籍,可是当真正要执行时,却只觉耳内一阵嗡嗡响,心跳如脱缰的野马,双手抖得不知能不能把接下来的事做全。

    凤旋伸手抚向她的脸,拇指小心轻柔地在她嘴唇上摩挲着。

    这些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常会去注意姑娘们的唇,因为当年小雪唯一露在面具外的就只有那张小嘴。他记得她有一张诱人犯罪的小嘴,满足地吃着冷面和葫芦果的时候,即便他刻意别开眼不看,绮思遐想却已占据心神。

    黎冰看着他有些茫然,似清醒又似在梦中的眼神,一边熟练地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下外衣任它掉落在地上。今天沐浴饼后,她就只在胸部上用白布随意绑了两圈,打个活结,一扯也就掉了。沐浴时她明白今晚是个好机会,再拖下去军队都要到永济国了,只是那当下她和阿贝仍在苦思,到底该藉什么机会下药?直到凤旋带着她往山上去时,她还没意会到这就是大好时机,阿贝却已知道机不可失。

    凤旋的喉结滚了滚,大手往下,终究难忍诱惑。

    这些年当弟兄们吆喝着上青楼找姑娘时,他始终窝在军营里练武,要不就是往工部跑——从军是为了让大辰接纳他,但他真正想做的一直是学习水利工程,当然恨不得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上面。

    不过他毕竟正值青壮年,就此当和尚实在是一种酷刑。偶尔他睡得迷迷糊糊,梦里出现一个成熟的女人,有着小雪的嘴、小雪的声音和她羞怯的模样,朝他靠过来梦醒之后,他便再也压抑不住地,像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般干起了羞人的事。

    眼前的梦境没有消失。黎冰身上的衣服褪得只剩亵裤,她开始对他的注视感到害羞,于是倾身向前,吻住他。

    那美好诱人的吻,得偿夙愿的吻,让凤旋抛开所有的迟疑,一把拉住身前赤luo的女人,令她坐在他腿上,而他钢铁般的臂膀圈住了她,不让这旖旎春梦再次烟消云散。

    他的吻贪婪又急切,像饿了好多年的兽,终于逮着觊觎已久的猎物,恨不得一口吞下肚。一会儿他俩的下巴便晕开银痕,黎冰白皙的皮肤被他的胡碴刮过,泛起一片嫩红,惹来他爱怜地舔吻而过。

    黎冰也不得不坐在他腿上。此刻她颤抖得像只小搬羊,内心却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感到兴奋与雀跃——是药效的关系吗?她明明只喝了两口。

    成熟的、娇娆的女体,以及她身上的气味,是最致命的催情剂。凤旋的鼻尖滑过她发际与雪肤,炙热的大掌以一种既是蹂躏又迷恋的力道,在她的腰上不停地**。

    他的意识很清楚,却仍发狠地上她,直到最后疯魔般的慾望终于释放

    太舒服太欢快的身体记忆,竟然让他一点也不想感到愧疚,可是他仍得退开。

    “抱歉,我不知道”他的嗓音低哑到听不清了。

    黎冰累得只想缩起身子休息。“旋哥哥”她想撒娇,不让他离开,她需要一个臂弯让她什么都不管地窝着、躲着,可是她好累

    凤旋心弦又是一动,明知不妥,仍是弯腰去抱她。

    这时他才终于听见帐外早就掀起的争执——

    “等一下!你不可以进去!”

    是阿贝的声音。凤旋立刻拿起搁在一旁的毛毯将黎冰全身包得密不透风,但他还来不及替自己找件衣服蔽体,在帐外被拖延了半天的蓝非已冷着一张脸大步入内来。

    “咳、咳”凤旋只能尴尬地乾咳两声,看着好友。

    蓝非当机立断,一个肘击,将想跟着他入内的副将打得飞了出去。

    “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他沉声喝道,然后拧起眉,对这一室明显干过什么好事的气味一脸嫌恶,尤其对某人还大剌剌亮出刚休战的兵器,几乎要忍不住翻白眼,心里想着:老子不会比你差,你这是在显摆什么?

    他满心不快地将眼光往旁边瞟,却一眼便认出那个被凤旋用毯子把颈部以下包得密不透风的女人。

    “你当心了。”蹚进帝王家务事这淌浑水里,真不知该说他带种还是脑残。“我在外头等你,你最好别拖拉。”

    凤旋要阿贝准备热水送进营帐里,并且叮嘱不许任何人进入营帐打扰。

    这下好了,蓝非进到凤旋帐内,先是打了人,又说了那句话,早有人嗅到不寻常的味道,还在猜是不是他们蓝参将打翻了醋桶,所以说男人也是挺八卦的啊!阿贝提着热水,一路上总觉得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凤旋跟着蓝非来到紮营地外的山坡上,蓝非头也没回地道:“我听说你收留一个教书先生,原来是藏了女人来着?”

    “她的身分不能曝光。”凤旋提醒。

    “你想吃完赖帐不成?,”蓝非凉凉地取笑,凤旋脸一黑,他不理会地继续道:“不管怎样,明天就要进入永济国,永济王储向大辰请求援兵一事不能公开,我们这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你最好趁早把她弄回去。”

    “她说过一到国境就会离开。”

    “我都不知道你和大公主什么时候成了一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明确拒绝皇上赐婚慕容霜华一事?蓝非拧起眉,脸色不太好看。

    “不是”凤旋也觉得方才那一切失序,黎冰不可能是无辜的,但他不愿蓝非对黎冰有任何不好的臆测,便将黎冰她奶娘的事说了。

    蓝非没说什么,先讲正事,关于进入永济国之后,他的计画做了些修正,最后在临走前,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别怪我没警告你——大辰皇室皇子与皇女的奶娘,都必须是本国人士。”他只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

    凤旋看着蓝非与他的副将策马离去的背影良久。

    其实他怀疑过黎冰说谎,真正的问题也许是:他究竟为何会答应她留下?

    那夜,凤旋把阿贝调到隔壁营帐去,罚她顾马匹——他没说为什么罚,但阿贝和黎冰也没胆主动开口问。虽然只能睡在乾草堆上,但阿贝反正也不挑,她知道明天差不多就能完成任务回天京,而且跟马睡在一起其实挺安全的,任何风吹草动,马大哥都会先有警觉,所以没一会儿她抱着赌骰子赢到的钱又睡到打呼了。

    黎冰紧张地看着凤旋,担心他察觉她们在水里下药的事,双手忍不住又扭绞在一块儿。

    凤旋拉下营帐的门,折回帐内,看了她一会儿才道:“睡吧,明天我会派一队人马送你们回天京。”

    黎冰感觉他似乎看穿些什么,不敢再提奶娘的事,却坐立难安。直到凤旋在她身旁坐下,大手又抚上她的脸庞,拇指在她唇边轻轻抚过。黎冰抬眼看向凤旋,他眼里多了平日不轻易外露的深沉,似乎正在打算些什么。

    “旋哥哥,我”如果她坦白了,他会原谅她吗?

    “等我回天京,我会向圣上提亲,请求他将你许配给我。”

    所以,她成功了?

    “但是父皇希望你娶霜华。”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并不想成为大辰的辅政亲王。”这也许是他决定将计就计的原因之一。

    “那”她可以放心了是吗?他不会娶慕容霜华!黎冰没察觉这个结果原来比对太平宫的报复更加让她介意。

    但黎冰还是担心他追究下药的事,还有她说谎的事,她有些不安地低下头,终究没胆在他面前坦白那些心机。

    她害怕他的厌恶。哪怕一开始她是为了让太平宫难看而接近凤旋,如今她却无法不在乎凤旋的感受。

    凤旋看着她的模样,此刻几乎不想再掩饰任何慾望。

    也许他一开始就想要她。他抬起黎冰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

    这一回,不需要任何催情的迷药瓦解心防,他是清醒着,知道自己想要她。黎冰其实腿心处还有点酸麻,但她不愿拒绝。

    “回天京去,等我。”他在她耳边诱哄般地道。

    黎冰窝在凤旋怀里,顺服地点点头。她抱紧凤旋,任由他的手探进她衣衫内,掏出没有任何束缚的雪乳揉捏狎弄,由着他以鼻尖和嘴唇在她颈间和颊上搔痒,甚至有些粗鲁地拉扯两人的腰带与衣裤。

    夜很静,激切的节奏渐渐重叠在一起。

    鹰军协助永济王储平定叛乱,也带回新任永济王的效忠宣誓书,凯旋而归后,熙皇龙心大悦,开口便问凤旋和蓝非要什么赏赐——他原本以为凤旋会按照他的剧本,开口请求赐婚嫡公主,却不料凤旋虽然开了口,想娶的竟是大公主!当下令熙皇脸色一变,几乎想拍案大骂凤旋不给他面子。

    偏偏在这时,大内老总管钱公公来到熙皇身旁,悄悄在他耳边说道:一个月前有人看见大公主出现在鹰军的营里,凤旋为了公主的安全,和她同睡一个营帐数天

    先不论黎冰为何出现在前线,熙皇第一个反应是——“谁看到了?”

    钱公公笑得一脸尴尬。“全鹰军前锋,几百只眼睛都看到了。”

    熙皇当下脸色变得更难看,文武百官虽然听不到圣上与老总管两人神神秘秘地咬耳朵说些什么,却都很有默契地不插口皇帝的家务事。

    饼去,礼部老尚书就爱对皇帝的家务事插话。大辰皇室历来国事与家事分得清清楚楚,就只有礼部够资格说上两句,尽管年轻的熙皇很难缠,礼部老尚书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斗法十几年,熙皇仍是熙皇,老尚书仍是老尚书。

    直到触公主开始参与管理国事,她什么大小事都要问老尚书,从她养的狗该叫什么名字,她栽的花盆该摆哪个位置,她用膳该摆几盘菜,她先吃饭还是先喝汤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问个彻底,即使三更半夜也要把人从床上叫来,笑咪咪地、轻声细语却连绵不绝、死缠烂打、追根究柢地问,问到老尚书一听到炎帝城召见就吓得口吐白沫,神智错乱,最后早早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