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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我本不应该存在占有哈巴族骠悍马匹的欲望。

    马匹被身后的马蹄声躯赶着,夕阳在黄昏中弥漫的卧在原野的尽头。我得说明,我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分——包括在一个青壮发现后偷盗这个模糊的概念转为了纯粹的掠夺。在马匹快速奔驰两个小时以后,我就会融进一片湿薄的暮色中,再随着流转的时间消失在黑夜的天边。

    我得声明,我喜欢自己一个,这与数量的烦琐无关。一个大盗永远不会对数量产生厌恶。如果非得作为一个问题,这个原因就上它本身——我喜欢自己一个人。

    马蹄扬起的尘土一直的掩盖着身后的喘气声,直到我感到身后的紧迫后,高度紧张的精神使我同时产生了骄傲的快感和欣慰。

    在此之前我曾作过无数比已经实践了的无论上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更优越的方案。比如我尽可以直接从村庄的西门将马牵出,作为一个躅躅行者漫步走向远方。也许原因是我在无数次的成功后,我发现同时也不甘心自己消失在平庸里。我在挑战着自己,或者从根本上说只是我的好胜,这同时也会使我对未知的冒险变得盲目(这好象在我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于是,如你所知:烈马一声长啸掠过了部落连接村庄东西两头地泥路,然后从部落北边绕过,一路向西。

    哈巴族的青年们被这种挑衅激怒了,他们得反过来将我以同样的嚣张压倒。还好,隐约而确切的马蹄声一直在一定的距离上保持着,我可以从容的重温上次凯旋与这次出手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具有一定价值的事件。我不喜欢编故事而且根本我就不会编。而生活中肯定有着无数的毫无意义的事情。即使它们是那么必要的存在。所以,我的叙述是具有选择性的,甚至会带有过度的感情倾向。但你可以站在我——一个盗马者的角度看待另一方面的一切,那么,你将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两个月前,我遇上了一个雅斯族的老人,像我熟悉的一个女人那样轻悠的挂着帐篷的幕布。

    “据我所知,你就是伍瓦德切。”说实话我内心并没有感到突兀之类。“我想你一定因为我知道你的名字而感到惊讶。”所以它这句话是毫无意义的。

    “那就对了,我,杰马亚,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他深陷的双目仅仅的盯住我那搁在剑鞘上的牛皮抚弄的双手。“当然,你可以选择在此刻就杀了我。”

    “我当然相信这是真的,谁又愿意背上一个无法卸下的包袱呢,而且,此刻,甚至,直到你死后,它仍旧是你的负担。”

    “你错了,这与我的内心是否内疚无关,这仅仅是我的计划之一。”

    雅斯族人捋着风中抖动的稀疏胡子,深紫色的大衣被荡得猎猎作响。雅斯族人转过身,平缓的呼吸着晨光里浮着尘埃的空气。

    “那年的寒冬,哈巴族强壮的英雄在我的带领下,挥着沉重的石斧,迎面劈开了红藏族酉长——你的父亲那高昂的头颅,如你所知,我们作为哈巴族里的战士,那么我们是不会对一个未曾发生的生命沉溺,所以,红藏族唯一的传人得以从你母亲的盆骨中挖了出来。当我们将红藏族所有的马匹汇集到一起以后,你父亲的头皮——作为我们胜利的标志挑在坚挺的长矛上。

    老人双目无限美好的看着东方的天边,沉浸在一片英雄时代的光辉回忆之中。

    “你错了,隔断的感情是无法传递的,你所描述的细节并不会使我产生强烈的仇恨。

    “但是,如果是换一种情况比如说“老人浓眉下美丽而自信的眸子坚强的等待着穿过我的内心。“杀害一个美丽的魏尔兰姑娘是我所不情愿的。”

    关于这个女子,她曾坐在我的马上和我一起的在这片宽阔的原野上奔驰,她是很美丽的。之前我还疑惑勤善的姑娘怎么今天早上没出现。当我们到达一个很实际的范围后,很令人居丧的,那匹马跪了下来。于是我们开始寻找一匹好马以结束目前的生涯——那时候我们能走到了那飘渺的天边。

    “那好,我该怎么走?不过我可不认为你这种做法很光荣。”

    “二十五年后的去年,昔日的战士被无情的新任哈巴族长所驱赶,他们不允许衰老的存在。你知道,一个战士停留在枯竭的族人中间是那么的耻辱,最后我投靠在了当年一起作战的雅斯族之下。”老人的目光由悲愤转为欣慰。

    “我可没功夫听你个人的痛苦,要知道我的女人在你手中”老头瞪了我一眼。

    听到叙述的速度你该知道哈巴族的壮青已经越来越紧迫,周围变成了一片幽蓝,回头可以看到繁集的火把在夜风中飘忽着,我已经可以感觉到马蹄也石块撞击所带来的震动。

    “那你也得给我一个报酬,你得明白,我与我的家族、与你以及所有你的情感之间存在的仅仅是一种纯粹的关系而已。”

    太阳升起后,我像往常一样的将马牵到了多尔玛河边,那里站着所有的雅斯族青年,马群饮水的声音有着搅动的和悦。叔尔德特在我的晃动着明亮的雪刀,迅速抽刀将马匹伸出的器具割断并执在手中,我在一片熟悉的笑声中安静竟的看着物体落入河道之前那条漂亮的弧线。“报应很快就要来了。”

    这片竹林将一切都变成了黑色,我只能依靠依稀的月光来辨别着崎岖的小路,耳边不断传来马蹄与竹竿相撞发出的铿锵声音,一群群的蚊虫不时的撞击在脸上。

    部落周围一百步开外是线弯的山丘,村庄的周围是呈不规则的五角形,房屋周围圈着扎的很深的淡灰色木桩,夕阳已经向我来的方向下沉,我知道,我必须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引领他们到达,那个时候,他们的敌人是无法很好的掌握方向的。

    所以,我得有一定的时间等待,,仅仅是为了让时间到来然后让某些时间来临。

    我坐在马溉外边的屋檐下,这个地方被伸出头来的马匹蹭得很光滑。我开始漫无目的的看着远方,突然想到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母亲、族人以及仇人,夕阳仿佛在我的目光中一点点的下沉,弥漫的余晖映出了他们的轮廓。当我发现这个思考毫无实际意义时太阳已在不知不觉中隐没在起伏的山丘背面,甚至翻过那道弧线也无法再看到。我发现属于此刻的是那么的寒碜。这个时候我感到孤独,美丽的魏尔兰姑娘不在我的身边。

    时机已经到来,确切点来说,我用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是足够宽裕的,但如果你仅仅是从我翻身上马后的一切行动的速度是判断不到的。

    是的,马蹄声越来越紧了,甚至业经有一个比较强壮的青年够得着我的肩膀,但你不要怀疑我胯下的马匹。他已经举起了乌黑的短剑。我身上并没有任何备以刺杀之类的武器,甚至我没有见到哈巴族长一面,那么他自然的并没有死在我的刀下。在杰马亚的眼里,我们之间的交易(他并没有觉得去考虑我接受与否是一个于双方都有利的契机,但他忽略了人的主观性,忽略了我多年以来的积郁,我那不同性质的仇恨。

    据我所知,这几个月来哈巴族已经无故的丢失了近100匹精良的马匹,而我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将这股仇恨转移到一个确切的依靠上。

    令你惊讶的是,我迅速的抖动着缰绳避过了青年的狙击。但这只是一个个人小小的愿望,事情还是会顺着它的轨道发展下去。竹林越来越稀疏,当地上处了马匹和我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影子时。是的,我到了一片空旷的原野上。这时候马步在某股力量的支配下开始变得缓慢,长矛从我的后背穿过,鲜血染红了我胸前的雅斯战士围巾。马匹悠悠的转走,黄色的尿液直接的射到了幽暗的草地上。远方的天际和地平线的交界开始模糊起来,叆叇的云层和月光开始一点点的融化在那天边,伴随着我涣散的目光,那恍惚的身影开始清晰。美丽的魏尔兰姑娘,让我们都死去,回到那遥远的天边。

    黑夜到来了,战争也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