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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从那天过后,傅囿文就像着了魔一样,对沈凌展开了强烈的追求攻势。
傅囿文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每天在时光的门口风雨无阻的接沈凌上下班——
尽管沈凌从来不肯正眼看他。
只要是沈凌空闲的时候,他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紧紧尾随着沈凌。
但凡是能看见沈凌的地方,就随处可见他的存在。
早餐,午饭,玫瑰花,还有别出新意的下午茶和甜点。各种各样的套路层出不穷。
这样的举动羡煞了旁人,却也着实是恶心到了沈凌。
“小凌,我那天只是太冲动了,你既然愿意替我隐藏这件事,就代表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小凌,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表,我知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可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小凌,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
傅囿文面色戚戚,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单膝跪地,苦苦哀求着。
怀里的那束玫瑰花新鲜而娇艳,妖艳的红色中泛着淡淡的白,呈胭脂色,像是害羞至极的女孩儿脸上淡淡的红晕。
娇艳的花瓣上还轻轻浮动着些许露珠,晶莹而剔透,这样美丽而娇艳的花儿,可能是每个女孩儿都不能够拒绝的美好。
这个前脚在沈芷晴身上得到了餍足的男人,转眼就可以跪在沈凌的面前,诉说着他对沈凌忠贞不渝的爱情。说起来倒也的确有几分好笑。
“傅囿文,我不愿意揭穿你,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量,你就当我用这件事全了这么多年对你的感谢,行吗?”
又来了,又来了!
这已经是这些天来第无数次上演的相同戏码了。
沈凌揉揉自己发疼的眉心,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从前倒不知道,傅囿文还有这样厚的脸皮。这样说来,前世懵懂的自己栽在他的身上倒也不算是冤枉了,沈凌有些自嘲的想。
“不,我知道的,你心里是有我的,你之前明明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做妻子的。我知道,你怕你会耽误我,但是小凌,哪怕真的会有那一天的到来。在那之前,也请让我好好照顾你,别让我留下遗憾,好吗?”
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如此诚恳的跪在自己的面前,说着如此大度的话,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心动吧?
更何况,这个女人,对他也是有情义在的,打动她的芳心,不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傅囿文这样想着。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不想嫁给你。我不知道我不嫁给你你会不会有遗憾,但是如果我嫁给你了,我才会抱憾终身,你懂吗?”
沈凌认真的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正色道。
嫁给他?好笑,如果不嫁给他,自己说不定还能打破早逝的传言。
如果嫁给他了,才是真真的会英年早逝了。
“为什么?”
傅囿文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这么多天以来,这并不是沈凌第一次拒绝他。
但他一直安慰自己,沈凌只是那天晚上受了惊吓,小女孩嘛,哄哄就好了。
所以他这些天风雨无阻的守着沈凌,只为打动伊人的芳心。
可像今天这样直白而果断的说嫁给自己会后悔,还是第一次。
“不为什么,我想我说过了,以前是我太小,分不清依恋和感情。如果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很抱歉。”
“更何况,在我看来,只有姐姐那样的人才能匹配的上你。”
沈凌面色淡淡,晴柔的阳光轻轻洒下,拂过她的面容,为她罩上了淡淡的金辉,仿佛神妃仙子神圣而不可侵犯。
傅囿文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强烈的恐慌,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沈凌不是在说笑,她是认真的。
“是不是……因为傅盛言?”
傅囿文惨败着脸,僵硬的,一字一句的艰难问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沈凌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和他清俊冷漠的面容。
连沈凌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目光无形中柔和了很多,起码与对待傅囿文时毫不掩饰的厌恶相比,有着云泥之别的差距。
“和他并没有关系。”
沈凌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
傅囿文惨白着脸,一字一句的艰难问着。
沈凌的变化可能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可是和她面对面的傅囿文,却清楚地看到了她的不同。
他一直很努力的回避那天晚上的问题,但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来,这个对他避如蛇蝎的女人在那天晚上,可能在他最厌恶的人身下婉转承欢。
而现在,沈凌不同寻常的反应,就仿佛是委婉的向他承认了他的猜测。
那种被自己最厌恶的人戴了绿帽子的晕眩涌上心头,使得傅囿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以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沈凌不答反笑,她忍这口气已经很久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曲求全的人,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之所以一直压着,到现在都隐而不发。
并不是真的就像傅囿文口中所说的那样对他旧情未了。
只不过是沈凌觉得自己羽翼未丰,不想太早和沈伯远他们对上而已。
事实上,那天所受的屈辱,她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她不能想象,如果那天不是傅盛言的及时赶来,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是不是就真的像自己的梦里所看到的那样,又要一步一步地踏进他们的陷阱,然后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那天晚上的痛苦还历历在目,而造成自己的悲惨残处境的罪魁祸首却还在眼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甚至还希望自己能够再一次乖乖的回到他的手掌心里。
多可笑呢。
“贱人!我把一颗真心掏给了你,你却背着我,给我戴绿帽子。”
傅囿文的面具再也维持不住,他站直了身子,将自己手里大捧的玫瑰花狠狠的摔落在地。
刚刚还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玫瑰花,瞬间跌落在地,娇柔细嫩的花瓣一寸寸碾落成泥。
花瓣上晶莹的露珠也无声地融入到地面,仿佛一颗颗迅速划过的泪珠儿,在无声的悲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