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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深沉,美丽的曲线婀娜,轻巧的来到孟岁州的房门前。
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没有上锁的奇异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双脚踏了进去,床上的人没睡,正等着她。
美眸轻移,似乎在观察对方会不会拒绝她,等到确定不会,嘴角漾出颠倒众生的笑意。
孟岁州轻叹,不能拒绝,无法拒绝。
美人轻挪,仿佛知道他纠缠的心思,她并没有饿羊扑虎,脚步轻盈,似舞似停,飘摇的挪动娇躯,勾引他全然的注意。
最后,她来到他的面前,痴然的眼神深邃迷蒙,但一方面似乎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迷茫,她是被人操控的人偶,丧失她本身的光彩。
“怎么了?”
摇头,她是个迷失的孩子,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孟岁州怜悯她忐忑难安的心情,他自己也是,根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该保持冷静,等着幕后主使人出现,但另一方面他十分渴望她,纵使是用上最强的意志力不动她,拥着她入睡,他心满意足。
意乱情迷,深不可拔。
“过来。”
她放松的投入他的怀中,轻喟。
再次重温她的温暖,他轻叹,怨叹自己的迟钝,怪自己太过粗心,以致他们的心全走入迷宫,找不到真正的勇气拒绝或接受,只能任由暧昧蔓延。
一次又一次,他迷乱在与她的感情纠葛中,走到最后,他们会变成怎样,他已经无法预想结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温嫩的小手抚上他,呆滞瞳眸漾着担心。
他的微笑柔情似水,安抚她道:“我没事。”
他的手指摩挲她的红唇,引起阵阵酥麻感,她缓缓合上限,一脸享受满足。
突然,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
不能呼吸,她挣扎。
等他放开她,她已经头发凌乱,满脸通红。
见到她狼狈却又无辜的可怜样,孟岁州开怀大笑。
不理会他的恶意捉弄,她用手静静的梳整自己的黑发,他一块加入,有时他太过大力,她的娥眉会轻皱,控诉他的粗鲁,他就会控制力气变小,一来一往,她又恢复往常的漂亮。
他心有所戚的低喃:“你的发,你的额,你的眉,你的双眼,你的鼻,还有泛着笑意的嫣红樱唇,你的美丽是我前所未见,亘古追寻的永恒。”
她侧着头,静静的凝视着他,态度虔诚又专心。
“哈哈,听听我在说些什么?”他好笑的消遣自己说出的甜言蜜语。
她环抱着他,嘴角漾着温柔的笑花。
“你喜欢听?”对照之前,他不由得摇头“呵,如果在白天跟你说这些,不知道你会是什么表情?晚上你很直接,但白天你可别扭了。”
她揉摩他,不依的低喃:“因为你白天很可恶。”
“晚上就变成你可恶。”
最后话语他已经说得紧绷,狠狠抓住她。
“别动。”
再动下去,他们可不只是睡觉,要是她知道自己跑来勾引他,依乔莹认真拘谨的个性,她八成会动手了结自己。
“睡吧。”
“我不想睡。你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一直在骂我,害我好伤心。”
“那是因为”他不能被她吸引,不能发现自己真正的感情所归。
他早该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被重重的枷锁绑住,害她受苦,因为他一直认为他是她的师父,他本该保护她、照顾她,他舍不得带给她一丝一毫的痛苦,她的幸福不该由他给!
“因为什么?”
“睡吧。”
她抬头望着他。确定他真的不想再解释,她不再逼问,放松自己,在他坚实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孟岁州闭上眼,拾回他该有的冷静,静待该出现的人。
三更刚过,一道轻响,惊醒床上的男人,他屏息以待。
黑影来到床前,看见他们相拥而眠,邪恶的笑声登时划破寂静。
“嘿嘿,孟岁州,我看你这次不身败名裂也难。”
床上的男人睁开精锐的双眼,直视对方“你说呢?”
黑影慌乱后退“你没中计?”
孟岁州将怀中的乔莹安置好,大手轻抚过她柔嫩的脸庞,苦笑以对“中计?”他早已深陷,回不了头。
真不知道该感谢对方的计谋让他知道乔莹阴晴不定的原因,还是要恨对方的计谋逼得他进退两难。
黑影恨道:“我太小看你了!你早知道有人在她背后装神弄鬼,我还傻傻的自动入瓮。”
“我自己教出来的弟子,个性如何,我比你清楚。况且对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女人,我没本事下得了手。”
他喜欢他的女人是明明白白的上他的床,而且还是两情相悦才行,他可不要一个人偶。
黑影的声音拔高“你知道她是被人操控,为什么她还会每夜睡在你的房里?你难道不知道这是逆伦悖德、不三不四的事?你不在乎传出去,会毁了你徒弟的幸福?”
他们的感情要能开花结果,他们师徒的关系是一大困境,但现在不是烦恼的时刻,解决眼前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不用你假好心。我只是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你的计谋引你出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我们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乔莹扯进来?你在乔莹身上做了什么?”
“哼。”黑影知道事迹败露,不再逗留,翻身走人。
“等等!”
孟岁州要追出去,顾紧紫却半路杀出。
“孟大哥,发生什么事?我听到破窗的声音,有人来寻仇吗?”
“顾姑娘,乔莹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去去就回。”
顾紫紫来不及唤回他,傻在他房门前,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冷风吹来,她打个哆嗦,赶忙关门进屋。
一回头便看见只着亵衣的乔莹坐在床上发愣,她脸色刷白,倒吸一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莹揉揉眼,渐渐苏醒过来“顾姑娘,你在我的房里做什么?”
顾紫紫差点尖叫,拔高的音量锐利刺耳“这里是孟大哥的房间,是我要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她的房间?她又擅自跑到他的房间来了吗?她到底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全然忘了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乔莹脸色一白“我”
顾紫紫怒气冲冲,大步迈到她面前,破口大骂“你到底在做什么?竟然不知羞耻的跑来勾引孟大哥,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他的徒弟啊!”“我没有忘记。”乔莹虚弱的反驳。
顾紫紫气急败坏的大吼:“你还说你没有忘记,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衣裳不整,衣不蔽体,一脸浪荡yin猥,谁一看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乔莹低头,连忙整理自己。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做会毁了孟大哥的。”
顾紫紫的话逼得乔莹节节败退,她不停的摇头“我没有”
“你的不知羞耻会害了孟大哥的!”
“我”
“别你啊我的,你一定要离开孟大哥,不然你这种不三不四的行为要是传了出去,你要孟大哥怎么做人?!要死也死你一个人就好!”乔莹脸色苍白的望着她,顾紫紫一脸正气凛然,嘴中说着她最害怕的话,她再也坚持不下去,心碎成一地。
“好,我走!”
事情已到了绝地,她再也不能留在他身边。
孟岁州追到城外,云跃翻腾,揽住想遁逃的黑影。
“不把话说清楚,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黑影阴沉的双眼死盯着他“你该死。”
孟岁州轻松以对“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是我一向做人的道理。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是你杀了他。”
“谁?”
“薛城。我的相公。”
离天宫的命案。
孟岁州敛下气怒,添上一抹无奈“如果你是薛城的妻子,应该知道他是自我了断的。”
“是你逼死他的!”
他轻喟“夫人,薛城为了自己的信念连死都能拿来利用,这种人没有人能逼他死,除非他自己愿意。”
她恍惚失神,喃喃自语“他抛下我,就为了离天宫的未来。哈哈哈那我算什么?”她疯狂大笑,凄凉哀怨“我恨。恨他,也恨你。”
“你设计乔莹并不能伤害我。”
黑影嗤笑“你看不出来吗?你那个徒弟对你可不只是师徒之情,只要你接受,你绝对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不接受,你那个徒弟也没有那个脸再待在你身边,你也会失去一个徒弟。这种有利的事,不做的人才是笨蛋。”
“为了报仇,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无辜的人都牵扯进来。”
“你跟薛城是同一种人,死对你们这种人根本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你们信仰的一切,灰心丧志对你才是最大的惩罚。乔莹的感情对你而言,接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接受后你不可能再逍遥自在管尽天下事,一生了无生趣。相反的,如果你不接受,乔莹这一生也不可能再有幸福,你对她的歉疚再也抹杀不掉。事情变成这样,你的心头也会压下一个重担,再也无法跟以往一样自由自在,这两条路都会使你失去某些重要的事物,你不可能两全其美。”
她说得没错,但他可不想让对方占尽上风“说不定我会当作这事没发生过。”
“哼,要是你不知道乔莹爱慕你的心情还好,现在你知道了,就不可能作出决定,你不是个会掩饰太平的人。”
她等着看他怎么解套,最好接受乔莹后又失去她,什么都落空。
他瞇起眼,哼道:“不接受乔莹的感情,我怎么会抹杀不掉对她的歉疚引你在说笑,她可是我的徒弟,哪有师父欠徒弟的道理。”
黑影仰头狂笑“孟岁州,你欠你那个徒弟的,永远都还不清,要是她再因你而受伤,你可以无愧才是天大的笑话。乔莹对你和你其他三个徒弟都太重要了,重要到我不得不利用她来设计你。我不会给你第三条路走。”
“你倒是都打探清楚了。”他不再能隐藏自己的真意。
太了解他了。
孟岁州惊讶,他不怕死,不怕成为武林公敌,就怕失去对人生的信念,失去对生命的热情。
黑影飞遁,他没有心力再追上去,沉思的面容有着无比的沉重,他将面临这一生最难的选择。
无法面对乔莹的感情不是怕成为武林公愤,而是一旦接受她,往后他的日子将彻底转变,成了亲,有了她,他就只能乖乖待在绿山岩,再也不能不告而别,到处跑来跑去的管闲事,过着数馒头、吃馒头,远离有危险的日子,每天与她四眼相对,干停傻笑,离痴呆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还有他也不能再对其他姑娘太好,因为她太会吃醋,她一旦吃醋,受罪的就变成他,真的是有够烦恼,一想到接受乔莹的后果,是要面对一成不变的夫妻生活,他就变得意兴阑珊。
难怪她都已经成了老姑娘,他还当她是小孩子,因为这样,他就不用帮她留意好人家,替她找夫婿,这样她就能继续留在他回得去、看得见的地方陪他,这样子他也能照过他原本的日子。孟岁州撇撇嘴,他还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啊,不想付出,却想得到全部。
回到客栈已经天明,他找不到乔莹,只见到顾紫紫。
“顾姑娘,乔莹呢?”
顾紫紫一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太莽撞了,这下子逼走乔莹,不知孟岁州会不会生气?
“她她我”
“顾姑娘,是不是你对乔莹说了什么?”
“我我”
孟岁州恍然,他太大意,不该将乔莹交给不知情况的顾紫紫,根本是送羊入虎口,伤得无颜以对。
他敛起担虑,断然向接下来会碍事的顾紫紫道别“顾姑娘,就此告别,杨家婚礼请自行前往。”
“孟大哥,你不能去追乔莹”
焦急的顾紫紫追不回他,只能循线跟着他的行踪尾随而上。纵然孟岁州心不在她身上,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