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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念初一大早便收到了周玉的口信,说是已经找到了张氏的贴身丫环和冯妈妈了,现下人已经被他们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只等沈念初亲自去问询。
沈念初叫上翠儿和芝兰,以出府采买为借口,带着几个奴仆出府了。周玉让沈念初到长街最大的酒楼花雨楼去,说是订了包房。到那里后,沈念初让芝兰和奴仆呆在外面,自己带着翠儿进去了。
这种事情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了,若万一走漏了风声,怕是问不出什么了。而且,芝兰是刚进府的人,现下对她也不是很了解,怕日后她出去乱说,这事就不太好处理了。
进入包房后,沈念初才发现里除了周玉还有之外还有上次的那个侍卫,另外还有两个女人背靠着坐在在地上,嘴里都含着布,一个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而另一个四十岁左右,想来便是母亲身边的冯妈妈和彩环了。
见沈念初进来后,周玉起身走了过来,沈念初行了礼,两人便一起走到了桌边坐下了。侍卫的打扮与往常无意,沈念初稍微看了一眼,便将视线转向了两个女人。
“表妹,这就是姨母身边的彩环和冯妈妈。你若是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她们便是。”
“表哥费心了,你是如何找到她们的呢?”沈念初有些好奇,既然说姨母已经私奔了,彩环应该也跟着姨母走了,若是现在找到了彩环,那找到母亲不也是很简单了吗?而且,想来周玉也是有些本事的,能将彩环和冯妈妈带回来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吧,日后定是要好好报答他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因为这过程有些复杂,日后我在好好的给表妹解释,现如今,先询问他们事情的真相倒是要紧的。”周玉显然不想告知寻找过程,沈念初想想也觉得过程不重要,毕竟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两人,洗清母亲的责任才是重要的。只是他刚刚说到日后,想来自己与他还是有机会继续接触的。
周玉让侍卫将两人口里的抹布拿了出来,冯妈妈没了阻碍,张口便骂道:“哪里来的小贼,这光天化日下居然敢绑架,你们怕是吃了豹子胆了。赶紧放了我,若是我家夫君知道我不在了,定让官府的人来捉拿你们这群小贼。”
沈念初心想着,这冯妈妈脾气倒是不小,不知道来人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嚣张。怕是从她嘴里想要套出实话倒是有些困难啊。
旁边年纪小的女人抖抖索索的说道:“各位官人,放过小人吧,小人只是贫民,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各位官人拿走的东西呀。”
因为两个人是背对而坐,所以没有看清彼此的样子,沈念初让翠儿将两人的绳子解开,这下看到了彼此,冯妈妈脸上多了些惊恐,而彩环则多了些愤怒。
“鬼啊!”冯妈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她以为彩环已经死了,却没有料到今日会遇见。
“冯妈妈,再见你可真好啊。”彩环已经没了刚才的恐惧,她愤怒的走向冯妈妈,冯妈妈见状想要跑出去,结果被门口的侍卫拦了回来。
沈念初上前拦住了彩环:“彩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刚才只顾着害怕的彩环,听到此话才认真的打量起来,不一会儿,红着眼眶,拉着沈念初的手说道:“二小姐,是你吗?”
沈念初点了点头,彩环直接大哭了起来:“二小姐,我可算见到你了。”
一旁的冯妈妈听到彩环叫沈念初二小姐,直呼着不可能,然后便瘫坐在了地上了。
沈念初让翠儿递上了手绢,彩环拿着手绢擦拭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二小姐长高了,比从前更好看了。”
沈念初拉着彩环的手,让她坐下后,便开始询问彩环当年的事情,本来已经整理好情绪的彩环,在提及当年事情时,又红了眼。
她抽抽搭搭的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张姨娘怀了孩子,她本是想告诉府里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告知沈将军去边境巡逻,要一个多月左右才能回来。她知道府里有人对她不满,所以不敢告知别人,而院里只有冯妈妈和彩环知道。
将军出巡的半个月后,冯妈妈告知张姨娘,说敬佛寺的佛很灵,现下张姨娘又无人照应,不如去拜拜佛,求佛祖保自己和孩子一个平安。张姨娘本是不想去的,但近日来总是呆在院内也实在是闷的慌。
便答应了等天凉爽些的时候去。就在将军将要回府的前几日,冯妈妈又提出了这个建议,张姨娘见那日也算凉爽,便让彩环准备了东西,带着两个府兵一同去了十里外的敬佛寺。
原本也是平静的,但在要回府的时候,突下暴雨,将一行人困在了敬佛寺内,冯妈妈就借此建议三人在此停歇,等雨停后再往回走。冯妈妈让府兵去周围看看路是否通了,然后趁着张姨娘和彩环不备,在饭菜里下了**。
然后与躲在院里多时的帮手,一起将二人扔进了院后的一座废弃的井水里。彩环因食用的饭菜的少,所以中途醒了过来,这才看到两人的嘴脸。冯妈妈见彩环醒过来,便拿起棍棒再次将彩环打晕,然后丢进了井里。
冯妈妈瘫坐在地上,眼神有些迷茫。那个废弃的水井是她一早便勘查好了的,离寺庙有半里地左右,因为据说曾经死过人,所以一直都无人使用。而寺庙也嫌有些远,在院周围另起了一个水井。
原来,母亲已经去世了。沈念初心里有些难过,虽然占了别人的身子,但仍旧带着她的记忆,那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母亲原来早就不在人世了。若是“沈念初”知道了,肯定是十分的难过吧。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呢?”翠儿在一旁问着。
彩环抹了抹眼泪,被扔到水井里时,彩环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那口水井因长年维勇,已经干涸了,她虽然摔伤了,但没有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张姨娘已经没了气息,她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然后大声呼救,最终被一个路过的打猎的汉子,汉子听到了她的呼叫,将她救了起来。
在休养了两三个月后,彩环才真正的好了起来,之后她便嫁给了这个打猎的汉子。
“那,母亲的尸体呢?”沈念初有些难过的问道。
“我们趁着夜色,将张姨娘的尸首打闹了起来,将她埋葬在了敬佛寺的后山上。”彩环说道。
入了土到还好,就怕母亲还躺在那个冰冷的井里,那还真的是死不瞑目呢。
沈念初愤怒的看着冯妈妈,都是因为她,才导致了这些悲剧,也导致了自己这几年来被欺凌的悲剧,她原本是有个弟弟或者是妹妹的,现下什么都没有了。
沈念初控制不了心里的愤怒,走上前去狠狠的扇了冯妈妈一个耳光。冯妈妈吓傻了,支支吾吾的说道:“二小姐,不是这样的,那个贱人说的都是假话,我对夫人是忠心耿耿的,我又为什么要害夫人呢。”
“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母亲。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沈念初冷冷的看着冯妈妈。
“我发誓,我说的事情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彩环见冯妈妈还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便跪在地上,举起手来发誓。
“冯妈妈现下的日子怕是过得太好了,忘了曾经的主人了吧。若是此事被官府查到,那你的儿女岂不是要因你的罪过而被他人嗤笑了吗?”周玉喝着茶,缓慢的说道。
他已经查到冯妈妈在出府后嫁了人,生了一双儿女,日子过得不错。现下若是要冯妈妈说实话,也只能从她孩子身上着手了。
冯妈妈一听此话,立刻崩溃了。一边哭着一边磕头认错:“二小姐,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请您不要为难我的孩子,一切罪过都是我的问题。”
沈念初有些吃惊,一个大男人竟然能查到那么多,心思也细腻,知道用软肋对付敌人。但此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她要让冯妈妈说出幕后主使。
沈念初顺着周玉的意思说道:“冯妈妈,若是不想要我为难你的孩子,你就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你既已经背叛过主子一次了,不介意再背叛第二次。若是你不照做的话,那我就只能送你去官府了,到时候别人知道你做的事,你的夫君怕也是不会要你了。”
冯妈妈很是在意自己的儿女,所以一咬牙便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原来她早就被徐姨娘身边的妈妈收买了,当徐姨娘知道张氏有孕后,生了嫉妒。她害怕张氏生了儿子,自己和女儿的位置就不稳当了,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沈念初觉得有些意外,在她心里,若是因为子嗣最担心的应该是大夫人,冯妈妈解释道,大夫人背后后有国公府撑腰,自己又有一双儿女。她嫉妒的只是张氏更得将军心,但大夫人毕竟是当家主母,怎么也不会对孩子下手的。
“如何能证明是徐姨娘指使的?”沈念初知道,捉贼拿赃,如此的口说无凭,怕也是说服不了别人的。
冯妈妈低怂着脑袋想了会儿,结结巴巴的说道:“当年,当年徐姨娘身边的秀儿曾给过奴婢一些银两,用的是她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另外,为了防止反悔,曾让奴婢签了一份封口书,有两份,奴婢也拿了一份。”
啥玩意儿?还封口信?这徐姨娘没脑子的吗?这种东西口头说就好了,还写下来,这不是让别人抓把柄的嘛?沈念初觉得有些头大。
“冯妈妈,你可愿跟着我回将军府指证这一切?”沈念初说道。
“可,可若我是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我不能去,若是真的去了,我怕是没有命回来了。”冯妈妈惊恐的摆摆手,她不能冒险。
“可你若是不去,下场还是一样的,若是你自首,招出幕后的主使,怕也是有希望的。”
“二小姐,你可不能这样,你刚刚说过的,我只要坦白,就放过我的。”冯妈妈跪着朝前了几步。
“哦?我可没有答应过,你认错了我就会放过你,我只是说不会为难你的孩子而已。”沈念初挑眉的看着冯妈妈。
冯妈妈脸变得煞白,确实没有说过会放过自己,是自己太大意太心急了,才会掉了沈念初的陷阱。如今是骑虎难下了,冯妈妈又一次瘫倒在了地上。
沈念初也不看冯妈妈了,她转头看着彩环,拉着她的手说道:“彩环,你可愿跟我一起回将军府,告知我父亲真相?”
彩环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与沈念初一起回府,但前提是希望沈念初找人给自己的夫君递一封信回去,让他知道自己平安无事。
沈念初答应了,叫来门卫的府兵带着彩环的首饰去找她的夫君了,然后让侍卫们帮忙,将冯妈妈再次的绑了起来,堵上了嘴,带着头套去了后院的马车等她。
临行前,沈念初好生的感谢了周玉,并说自己会报答他的恩情,便带着众人乘着马车离去了。
“果然是蠢货。”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原本带着笑脸的周玉此刻已然挂上了嘲讽的神情,一旁的侍卫不解的问道:“公子是何意?”
“我原以为她醒过来会比之前聪明,如今看来还是与之前一样蠢笨,就这样的人哪里还需要加以防备,她真是过多考虑了。”周玉手持着扇子,满脸嘲讽的说道。
“那公子,今日之事是否需要禀报?”
“去吧,让她知道也好,就当是看一场好戏。让她不要过分担心了的好。”
“是”侍从领命后便离开了。
而此刻坐在马车里的沈念初,还在计划着怎么样在将此事公之于众呢,丝毫没有注意到车上其他人那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