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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故里的博兴县城东三公里处,坐落着一个全国最大的老粗布批发市场——顾家老粗布批发市场。那里道路宽阔,交通便利,是一处极佳的老粗布生产及经营仓储物流,发扬民俗文化于一体的综合性批发市场。这里的粗布品种近千种,花色繁多,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各种质量以及高中低档粗布,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给经销商提供了直接性的选择余地。每天来这里选购订货的批发商络绎不绝,都操着各种不同的口音,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听的明白却让人在幽默的乐趣中,招揽生意。讨价还价的地方方言俗语,更让人在欢乐的氛围之中,成就了一桩桩买卖,商户们用自己真诚的服务赢得了商机。
成交量大了,自然运货拉货的三轮伙计,来来去去忙碌的不可开交,满头大汗,他们在市场里来回穿梭身影,成了整个批发市场一道亮丽的风景。
当我在批发城大大小小的布店里,看着一件件花色各异的粗布,让我好奇,让我惊叹。轻轻地抚摸着它光滑的表面,看着它粗细韵脚不同的纹理,或各色大小不一的格子,或紫色红色的碎花,或各种不同的花鸟树木,或憨态可掬的小动物等等,好看的都使人舒心动情。我在想:“如此美丽的织物,也会出现在民间的展柜上”我不由思索起它繁琐的制作过程,泛起了尘封多年的记忆。追溯过去的时光,斑驳的光阴里,坐在织机旁的母亲的身影,依稀浮现眼前,那叽叽咔咔的机杼声,仿佛在无形地充斥着贫瘠的日子,支撑着一家人的生活。母亲灵巧双手,熟悉的拨弄着织机上每一个细微的环节。长长的棉线,从纤瘦的手里缓缓抽出,童年的身上,便有了一件御寒衫子裤子,快乐的在巷口街头奔跑、嬉笑、玩耍。
其实,当今市场上销售的漂亮、好看、美观、靓丽的老粗布,多是机织的或是半手工制品,里面或掺杂着化纤、丝、纱、涤等成分,真正纯手工织出的纯棉的老粗布,需要经过一个漫长的制作过程,一道道的工序繁琐复杂,又要具备丰富的经验技术。手巧心细的人,会在悠长的岁月里,在唧唧复唧唧的织机声中,织出花样繁多的精彩人生。
纯棉老粗布的纺织过程,首先要从搓布吉开始。棉花经弹花弓去籽后的棉绒,轻如烟云,柔如丝娟。用长莛秀的秸秆去皮,搓擦成一尺长的布吉,再把布吉的一头连到纺车尾部的纱锭杆上,一手徐徐摇动纺车,一手扯着布吉慢慢拉长,拉成长长的棉线。再松手,再抽,把抽出的棉线有顺序地缠绕在纱锭杆子上,雪白的棉线穗子,形状如一个个大白萝卜似得。然后退下线穗子,再继续下一个,依次循环反复,这就是传统的历史悠久的纺棉花过程,漫长,原始。母亲曾说,纺棉最快的人,连熬夜,一天最多能纺一斤多棉绒。
如果计划织彩色的,亦或是各种式样的条子布,或各种不同的格子布,都需要搭配间或着宽窄不一的条格,突出地表现了色彩的明丽,与雪白的棉布有了明显的对比。这时,要把线穗子上的棉线,用双手桄成桄子,要保持松软,放入带燃料的大锅里煮沸,让它均匀地吸收颜料。待干后,开始落月子。落月子就是把织好的线穗子上的棉线,和染了颜色的线,均匀整齐地缠绕在月子上,(月子,是一种织布时专用的绕线工具,中间有圆孔),这样绕上去的线永远不会乱,且整齐有序。然后,开始来回牵机。把绕满线的月子穿在“倒车子”中间的铁轴上,牵着线的一头拉到另一个指定的距离内,或八步或十步,用早已砸好的木橛子固定好,来来回回逛,一直绕到自己规定的尺寸或线的根数为止。如果计划织柳条布或方格布,就要把早已准备好的各种彩色的线,按需要依次安排缠绕,并井井有条,有板有眼。然后,用剪刀把两头剪断,一桄子一桄子的盘好。
为了确保棉线的结实,光滑,在纺织过程中来回穿梭翻缯自如,不易断线,织出的布匹纹理均匀细致,不起皱不起疙瘩。勤劳智慧的劳动人民,从古老的过去缓缓走来,慢慢琢磨出一些经验和道理,用自己地里打得粮食磨成面粉,烧成面茶,冷凉后,把盘好的棉线浸泡,让面茶中的精华琼液充分吸收到棉线之中。再挂到刷机上,用刷子来回刷洗,直到把线表面的面渣全部刷净。此时的棉线粗细均匀光滑,并且把每一个线头,用一种树脂胶浸透一下,如此会收敛线头上的一些细微毛毛纤维,并有一种硬硬的感觉,很有主性。这样下一步也容易向缯里穿线。然后,也是整过织布当中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把所有刷好的线,根据胸有成竹的图案,缠绕到剩子上。然后把绕满线的剩子按装在织机的前上头,把剩子上另一头的每一个线头,依次穿到缯的每一个间隙里。再一根根固定在织机上,挣紧。这可是一个细活,需耐住心烦。织直纹,需要双缯,若织斜纹,要需四只缯,四只缯,不仅靠心灵手巧,脚也要灵活,因为控制缯是在脚上。最后穿梭引线,双缯上下跳动,老粗布渐渐长大,清晰地纹路条格图案呈现眼前。就像画师在宣纸上皴染勾画,一幅美丽的图画便诞生了。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织机声依旧。老粗布从几千年历史暗淡的光影中,慢慢走来,步履蹒跚,带着岁月清晰的脉络和浑厚典雅的印记,展示着中国古代民间艺术深厚的底蕴和传承。唧唧的织机声中,一拨又一拨的民间艺人,从时间的背影中渐渐的老去,但老掉牙的织机依然存在,那种纯熟老练的技艺依然存在,并且在科学发达的今天逐渐机械化,电气化,数控化。也给传统单纯的老粗布,增加了色彩和无限的新意,从几种单一的柳条和方格布,演变成了今天色彩纷呈,图案各异,样式多样化,且美观舒适,手感柔和细腻的现代化产品。如今,老粗布已走进城市和乡村的每一个家庭,备受人们的青睐。它可以制成床单、床罩、被罩、睡衣等床上用品,以及流行的时尚高中低档衬衣服装等。
随着老粗布产业的不断发展壮大,在千乘之国蒲姑之乡的博兴县城北的顾家村,建立起了一所全国一流的老粗布批发城。老粗布的传承,也在博兴县的顾家得到发扬光大,且风采依旧。它一花色品种繁多,质量上乘,服务周到,赢得中外客商喜爱。且集于纺织销售批发于一体,具有网络订货打款销售的超前销售方式,使名声响遍大江南北的顾家老粗布批发市场,前途更加光明广阔。
愿顾家老粗布享誉全国,畅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