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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千面黑刀?”奇深慌张地说道。
“哦,你也认识我?你就是奇深吧?”千面黑刀反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混进你们的驿站很多时日了,我以为你们王爷有多厉害,对了,那个小姑娘怎么没来?”黑刀嘲笑问道。说到小姑娘,谢为卿略微皱了皱眉头,忽然记起那日自己和令儿的拉钩约定……
“墙里的那些人,你杀的?”谢为卿面无表情地问。
“你可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阁下你剑下的人命还会比我少吗?”说完,黑刀隔着面具冷笑了一番。
“不错,人是我杀的,死去的人就一定是对的吗?就一定值得同情吗?我虽然已与江湖脱离干系,但我打心底佩服江湖的规矩:有恩必还,有仇必报。”黑刀悲愤地说道。
“因何而脱离江湖?”谢为卿问道。
“我爱上了一个人,你信吗?”他反问道。
“信,江湖人不屑说谎。江湖虽凶险,但有情有义。”谢为卿说道。
说完,黑刀缓缓地摘下面具,鬼面面具背后的真实面目竟然是个俊朗的少年,高高的马尾更加显得他意气风发。
“你是第二个见过我真实面目的人,现在也是唯一一个。”他忧郁地说。
“王爷,当心有诈。黑刀精通易容之术,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奇深插话道。
“你可以选择不信我,半月后这里将成为鬼镇。还有一害未除。”
“无妨,听他说。”谢为卿道。
“我爱上了一个人,她不是江湖中人,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若兰。我救过她一次,我对她一见钟情。她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我从未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和名字,我曾经问过她,我问她未来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说她想要和喜欢的人过上安稳的生活。你们知道的,嫁给江湖人安稳不了的,更何况我们这一门派是不允许同江湖以外的人通婚。”
“那你放弃了?”奇深打断他问道。
“没有,江湖和她,我选了她。但我也因此被门派逐出,但无所谓,我想要给她安稳的生活。我这个人死心眼儿,第一次心动那就是永远,她入了我的眼,让我甚至觉得错过她,我以后便遇不上任何一个人。她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酸的,可能是她这一生过得苦,注定是求而不得。后来,得知掌门过世,念及往日旧情前去吊唁,临走前,我向她保证,回来后我们就成亲。”
“你说这些和秦家沈家有什么关系?”奇深忍不住又问道。
“我回来后得知,秦家和沈家秘密接受周容若的命令研制长生不老之药,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怪方子,首位药引竟然是妇孺心头之血肉,于是,秦家和沈家满城搜狐妇孺,取心头之血肉,秘密制药,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不知多少妇孺被制成所谓的长生不老神药,这跟以生人为食有什么两样!从旁人口中得知,她也倒在了满城血泊里,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也算是为我穿了一次嫁衣,只可惜我们都等不到了。我至死都怀念我们在一起的一切,我们一起看的烟火,一起吃过鲜花糕点,她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可我最终还是没能护她周全。”说着,黑刀的眼里闪着泪光。
“林城可知此事?”谢为卿几乎感受到眼前人的绝望,因为自己有了想保护的人,这些感受如今他也能加之自身。他的语调里竟有了温度和同情。
“林城,呵,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黑刀无奈地摇了摇头,借此收回眼眶里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