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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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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室花香熏人。

    由于房里“藏”了一个美男,害怕他被龙凤帮的兄弟赶走,所以兵漾漾已经十多天足不出户。

    她的三餐饮食皆由庄小苹跑腿代劳,至于沐浴一事,只好在房里的小棒间以“浸泡”方式进行。

    所谓的小棒间也不过就是一大面槐木屏风所围成的空间罢了。

    这处空间里头原就放置大木桶和花辦儿,也是她平日的净身之地。

    可是因为床榻上躺着一个他,害得兵漾漾在泡澡和换衣、穿衣的当口,都臊红脸、心儿怦怦乱跳。

    而赵甫节也奈何不了她的任性。

    因为他的元气仍虚,臂膀子和肩身都裹着布条。无法下床行走的他,只能频频教诲她的野气。

    “兵姑娘,你还是将我的存在告知你的兄长才妥。”他已经是第九十九次温言规劝了。

    “不可以。”兵漾漾断然的口吻十足十霸道。

    “但是我们俩”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既然救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面对方才沐浴完毕的她,赵甫节觉得有一股热气在身体里乱窜,这种陌生的感受煞是奇异。

    “如果我把你的存在告诉大寨主,他一定会把你丢下山,甚至送你上西天。”这美男以为他身处的是善心人家吗?这儿可是江南最有势力,也是最为残暴的大贼窟。

    “你的大寨主的爹娘不是救了你孤苦无依的娘吗?大寨主本身不是也曾经救过水患的灾民?”

    “大寨主喜怒不定,他心情好呢,可以散尽千金,救人无数。可是若他的心情不好,他会用可怕的武功杀人成百。”她敢打赌,如果大寨主晓得他窝在她的房里,肯定会把他的头给砍了。

    “兵姑娘的意思是,贵帮的大寨主见了我。可能心情不好?”

    “不是不好,是会很坏、很坏。”说着说着,兵漾漾忽然噗噗低笑。

    “对不住。”她说。

    “为什么?”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何要抱歉?

    “因为我的包裹功夫太差劲了,把你弄得好奇怪。”

    低眼细瞧身上缠绕得乱七八糟的布条,赵甫节不以为意的笑了。

    “其实你应该骂骂小苹的。”她咕哝着。

    “嗯?”

    “原本我要帮你把单衣和里裤脱卸下,再替你擦擦身体好让你舒爽的,可是小苹说男女授受不亲,她还说如果我这样做了,会被冠上失贞的罪名。”愈说愈气,兵漾漾皱着鼻子,仿佛饱受委屆。

    “庄姑娘说得有”嗯呃,她在做什么?

    “兵姑娘,你、你”这个小娃居然爬上床榻。

    她朝他甜甜一笑“这是我的床,只是借你睡觉。”她有权利上床歇眠的。

    “但是现在这张床”赵甫节好生焦急,却无力离开床榻。

    从他的身体跨过,她已经平躺在他的身边,舒叹一口气。

    “真好!这十来天趴在桌几睡觉痛苦极了。肩酸背痛,浑身不对劲。”

    “兵姑娘。”他只能转头,以眼神恳请她起身下床。但是她才不肯。

    “我偏不相信与你同榻而眠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于礼不合。”而且他的呼吸似乎愈形凝沉,她的身子就躺在他的身边啊。

    兵漾漾轻嗤一声“什么礼不礼的鬼东西。我的衣裙一件也不少。”要是再打地铺或是趴桌而眠,她的骨头早晚要发出喀喀嘎响。

    “我们两人如果真的同睡一夜,即使没有逾礼,也会坏了你的清誉。”

    “赵公子,你说的话和小苹是同样的语气。”她就是不懂,她又没有光裸身子,何来的毁损清誉?

    “假若我们当真同床而眠,那么你和我便得成亲。”

    “成亲?真的?”他愿意娶她这小贼婆,做她的夫君?惊喜的眸光晶晶亮亮,发出动人神采,她转头,与他的深泓双眼相对视。

    “原来只要我躺在你的身侧,睡过一夜之后你就会答应我先前的求婚。”竟是这般简单!她高兴得想要手舞足蹈,放声高歌。

    见她因喜悦而红扑扑的粉腮,赵甫节不禁溢出疼宠的溺笑。

    “你真的这么渴望和我做夫妻?”虽然和她同心意的女子多到骇人,但是只有她痴迷的天真样使他欢愉。

    兵漾漾笑开了俏颜“渴望得要命!”多看他一刻,她对他的倾心就更深一分。

    他喜欢见她笑得灿烂的纯真美丽。

    但是她是平民女,而他不愿委屈她做小,成为妾奴。

    “我想睡了,明明早见。”一个翻身,兵漾漾的身子面对里墙。

    她的心儿快要跳出口来,她不敢与他面对面、身对身的相互凝望。

    这就是姑娘家的羞涩吗?她仍感到懵懂。

    至于她的睡姿一向不雅的习惯,且先抛到九霄云外去吧。

    今晚是我第一次和旁人同眠一榻,而且是个男人。这话她搁在心底,没敢说出来。

    身侧的他可是她的心上人

    她好幸福哦。

    。--。--

    风涸岂猛,夜很深。

    敲过二更鼓了。

    三名高挺的男子和一名女子伫立片刻,倏地,为首的男子一记旋踢木门开启,四人同时进屋,将视线扫向床榻上的

    火烛微亮,摇摇曳曳的亮光里可以清晰的觑见相互依偎的两人。

    事实上并不是“相互”而是里床的小人儿翻身过来,玉臂搁在外床男子的胸膛上,玉腿则不避嫌的与男子的双腿搭在一块儿。

    拥有姣美容颜的少年郎则是直直平躺于床上,他的手与他的双腿“安安分分”的垂放着。

    “该死。”俊俏男子低吼。原以为能够捉弄一番,没料到竟是这般的情景。

    狠怒的眸光射向一旁的女子,女子立刻打起哆嗦,戒慎恐惧得连哭都不敢哭。

    为首的男子面罩寒霜,天生的威仪使他气势凛人。

    忽地,他大踏步向前,左右两手同时“行动”顿时,床榻上的安眠人儿发出惊叫声。

    他抓擒着不遵礼教的逾矩男女。

    “大寨主?”兵漾漾眨了眨惺忪睡眼,难以置信竟被抓“奸”在床。

    “咳呃咳。”

    “赵公子”听见赵甫节的咳喘声,又发现他也被马龙生的大手给揪住,她心下一急,大喊。“你放了他!他身受重伤!”

    怒光一瞥,马龙生的大手遽然放开,他们两人即刻摔跌于床。

    兵漾漾吃了痛,可是她管不得自己的娇臀,只紧张赵甫节的弱躯伤体是否因此跌痛了。

    双臂拥紧他的肩身,她恼了,瞪大双眼气呼呼的道:“告诉过你他受伤了,你怎么可以重力一摔。”可恶!

    “漾漾。不准用这种口气忤逆大哥。”白衣飘飘的沈天从面色一敛,难得的现出严厉的表情。

    “哼。”管他是大哥或是大寨主,伤了她喜欢的人便是与她结冤为仇。

    “庄小苹,你好样的,出卖了我!”胸中一把怒火正炽,兵漾漾用眼光责难一旁的庄小苹。

    “不是的,我不敢告密。”真的与她无关,她也是前一刻钟才被使唤过来的。

    “你和她共宿一房,”而且是同一床。马龙生的声音绷紧。“如果我立刻杀了你,也是你应该承受的后果。”

    “不可以。”兵漾漾的双臂拥抱得更用力,她仰首,瞪视榻前的三位寨主,勇敢的反击道:“你要是把他杀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而且会恨你一辈子,恨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恨吧,从没有山寨以外的人喜欢过我。”他的名字代表的是杀人如麻的意思。

    “好,你杀了他!”兵漾漾突然说。

    可是沉默的气息只半晌,她以坚决的口吻立下誓言“他一死,这世上便没有兵漾漾这个人了。”她会跟着他一起轮回投胎。

    “兵姑娘!”赵甫节被她深深撼动,他多想回抱她的身子,多想告诉她,他的感情因她而沉陷深溺。

    脸色恶臭得极其难看的范光磊闷哼了声,沉声说:“大哥,由我动手结束这小子的性命吧,无论他们两人有没有肌肤之亲,这小子都该杀。”气坏他了,原来漾漾这十多日不出房门,为的即是和这美得很讨厌的少年朝夕相处。

    “你们两人有无夫妻之实?”马龙生逼视怒问。漾漾是他的妹子,他不允任何人使她受辱。

    众人屏息以待。

    过了好一会儿,兵漾漾疑惑的反问:“什么是夫妻之实?”是拜堂的叩首大礼吗?

    如果不是各怀心思,现场大概会爆出一阵不留情的狂声嘲笑。

    如今四下一片沉寂,没人出声吭上半气。

    半晌后马龙生缓缓开口“十日后,你们两人结成连理。”

    “嗯?”

    “啊!”五人皆惊,不知他因何作此决定。

    第一个抗议的是范光磊。“大哥,你还没有搞清楚这小子的身家背景,他叫啥,做啥营生,为何负伤,为何逃到我们山寨里头,是不是存心不良,有无诱拐的企图”怎么突地大回转?不是要下杀令吗?

    “我的决定不必任何理由,而且不容更改。”漾漾是他自小照顾到大的妹子,虽无血缘,但他这为人大哥的不能不为她的闺誉着想。

    “但是”他原本是要忍耐到明年初春亲自向大寨主提亲下聘,把漾漾娶做范家媳妇啊。

    结果怎么变成由他把漾漾送给旁人做媳妇?

    原本笃定漾漾是想耍弄什么整人的把戏。所以他才千求万求的把大寨主和二寨主给求来了。

    没想到她不是耍弄把戏,这小妮子居然在闺房里和男人相亲相爱。

    他恨,恨死自己了!

    相对于范光磊的愤懑,兵漾漾却是极端的心情,她既兴奋又紧张地喊叫“大寨主,你的决定不可以更改哦,是你自己乐意允婚的。二寨主、三寨主和小苹都听到了,不能出尔反尔。”

    马龙生脸色一凛“哪一个人胆敢怀疑我马龙生的话?”

    “别气别气,江湖上的大卒和小卒都知晓,龙凤帮的第一当家不是食言的人。”兵漾漾连忙讨好地涎开乖巧的面色,惟恐婚事告吹.

    “小苹!”马龙生唤道。

    “在。”庄小苹低头候传。

    “整理另一间房让这位少年郎居住,十日之内不可让你的小姐和他接触,至于婚礼所需的物品我自会处理。”

    “是。”

    “可他的伤势未愈,连下床都还不”兵漾漾很是忧心,赵公子已是她的未婚夫君了。

    马龙生打断她的话。“天从,将你的珍丸让他服下,这十日的时间务必要使他行动自如,十日后的婚礼一定要圆满举行,绝不延误。”

    沈天从欣然接令“好的。”大哥的命令他自然遵行。漾漾拥抱着的少年郎所受的刀伤剑创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他的元气精血太过耗损。

    兵漾漾开怀不已,直叫道:“大哥万岁、万岁、万万岁!江湖纵横,惟马龙生独尊!”

    马屁精。“放开你的膀子,姑娘家的礼仪全忘了?”

    “人家是大贼窟里的贼婆子嘛。”管什么礼仪的,无聊。

    火眼一瞥之后,马龙生转身往房门外大步走离。

    咦?“大寨主怎么没问一下我未婚夫君的名字和年纪?”她正预备好生介绍一下她的心上人呢。

    “大寨主一向不拘小节。”而且霸道惯了。沈天从微微轻笑。

    “或许这小子不愿意娶你为妻,只是迫于大哥的杀气腾腾,受制于人罢了。”范光磊酸酸的口气几乎要发酵了。

    “喂,既不光明又不磊落的臭人,闭上你的臭嘴巴。”竟敢挑拨!

    “第、四、当、家!”范光磊慢条斯理地嗤道。“自始至终,你怀抱里的小子都不置可否,全是你一厢情愿,自己一头热。”

    “你可”可恶透顶。兵漾漾正要破口大骂,有人突地出声打岔。

    “我愿意和兵姑娘结为夫妻,永世不离不弃。”

    “真、真的?”眼前似乎出现彩虹亮芒,她是不是在做梦?

    赵甫节微微一笑,天人似的美颜上泛出柔情。“我不说谎的。”

    “可是你不是怎么”啊!她的舌打结了。

    “知恩必图报,何况你把惟一的还魂丹给我服用,这么大的恩德大概只有以身相许才能回报,是不?”他打趣道。

    事实上这十余日的每一时刻,她都要与他耳提面命一番,所谓的以身相许应该是她满心的期待。

    而他,不愿使她伤心难受。

    他爱极了她的无邪和甜蜜的憨笑。

    范光磊嫉妒的泼冷水“小子,没有男人以身相许的,你要报恩,我帮你。”三大箱的珍珠应该够了吧,虽然漾漾可能哂都不哂一下。

    “范光磊,你请离开,好吗?”兵漾漾非常、非常的客气,可是从齿缝间进出的声音,任谁听了都明白其中的怒火烈烈。

    范光磊充耳未闻,继续鼓动“反策”的唇舌,热心的道:“美小子,你不用屈服,我帮你逃出山寨,再给你十万银票如何?”虽然大哥的震威十分恐怖,但是为了漾漾他可以一拼。

    “臭”兵漾漾正要破口大骂,被她拥抱得紧紧的赵甫节却以坚定的口吻安抚住她的情绪“谢谢三寨主的好意,甫节心领了,我不仅没感到被逼迫,相反的,还十分感激贵帮大寨主的决定。”

    “混小子,不识好歹!我是善心助你脱离泼女的魔掌,你若娶了漾漾,你一生的幸福就完了。”

    “不许你骂我未来的夫君。”什么混小子,姓范的才是混蛋加九级。

    “哼,女子外向!”气噎不过,范光磊甩甩衣袖,倏然间便飞身失去踪影。

    “你们小俩口歇着吧,不打扰了。”沈天从潇洒的飘然离去。

    呆杵着的庄小苹恍了下神,也赶忙退出,就在玄关处,她回头好心的提醒“小姐,明日一早赵公子便不能待在你的闺房里,现在已三更天,你要‘珍惜’每个时刻,不然在婚礼之前未婚夫妻是不允许相见的。”说完,为两人掩上房门。

    现在仅剩两人独处了。兵漾漾忍不住开口问:“你是真心真意的吗?没有半点儿勉强?”

    “是。”

    “不是因为不愿意成为忘恩负义的男人,或是害怕被杀?”

    “因为我想拥有你。”这个念头令他心生喜悦。

    兵漾漾只能傻傻的笑着,口齿一向伶俐的她羞涩得无言以对,圆亮的美眸水汪汪的,仿佛要溢出雾气,腮畔粉粉嫩嫩,惹人怜爱不已。

    久久,她娇甜的赧道:“天快亮了。我们赶快小睡片刻,你的元气尚未复原,不宜熬夜。”

    “嗯。”她的贴心使他对她的情意下得更深。

    两人一块儿和衣并躺。

    倦累了的赵甫节沉沉睡着,低浅的呼吸声传人兵漾漾耳中。

    她径自憨笑,喃喃自语“我才舍不得浪费时间睡觉呢,再过几个时辰天便亮了,然后我们便得相隔十日才能再见,所以我要醒着享受和你亲近的”

    。--。--

    喜字大贴.花烛高照。

    经由沈天从的内力运行和珍贵的金创外葯,病恹恹的赵甫节已在十日之内恢复耗损的元气精血。

    马龙生高坐堂上,以双方长辈之态接受赵甫节和兵漾漾这对佳偶的磕头叩拜。

    三鞠躬之后,礼成。

    十七岁的赵甫节和十六岁的兵漾漾正式成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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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起红巾盖,新郎倌微笑凝睇艳光四射的新娘子。

    “漾漾,你已是我赵家的媳妇了。”他的王妃。

    兵漾漾羞赧地低唤“夫君。”

    “我呃我”与她并坐,他的心怦怦地跳跃。

    “夫君有什么话请说。”丈夫是天。她会谨遵这个出嫁从夫的规矩。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嗯。”奇怪,夫君怎么满面通红?他是不是伤口又泛疼了?

    “你你晓得何谓洞房花烛夜吗?”

    手心发烫。身体的鼓噪慌乱使他的呼吸沉重许多。

    她是他的妻,亦是他最初的悸动。

    然而呵“漾,夫君我、我呃没经验。”他嗫嚅的说。

    “没经验?”兵漾漾偏着螓首,她的夫君好奇怪。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和他没经验有何干系?况且他指的没经验是什么意思?

    “夫君我有些紧张”其实仅止是有些。

    眼睛眨巴眨巴的,忽而意会过来的漾漾突地轻叫“我懂了,你是为了要和我洞房的事紧张,对不对?”难怪他会红着脸。

    “你懂?”虽然她只小他一岁,但是他总认为她好年幼。

    几乎是得意的扯开笑容,她直点着头大声道:“小苹这几日已经告诉过我了,好歹她大我四岁,又有亲娘守护着。她说所谓的洞房就是新郎倌和新嫁娘两人脱光光。一块儿行周公之礼。”

    “是的。”赵甫节紧张得直冒汗,没想到她却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

    他忍不住问:“难道你不觉得惶怕?”

    “为什么要惶怕”她反问,可只半晌便惊得噤口。

    她怎么忘了自己就是那个要和他脱光光一块儿行周公之礼的新嫁娘?

    糟了个糕!

    兵漾漾忽然感到紧张,脑子昏昏胀胀地,整个人都感到不对劲。

    他柔柔地笑开“别惊,虽然我没经验,但是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疼!”兵漾漾瞠大眸瞳。

    “小苹没说过会疼,她只说第一次会比较不舒服罢了。”

    “怕疼?”赵甫节点了下她的鼻尖。

    嘿嘿,她是贼窝里的刁蛮女,怎能轻易说怕?

    就算她已经怕得颤抖也不能承认,太失颜面了。

    兵漾漾勇气十足地道:“我不怕,我要成为你赵甫节名副其实的妻子。”

    瞧着她明明惧怕却又倔强的表现出沉着的大人样,他的心口一阵热潮,情不自禁的啄了下她的粉唇。

    她的夫君要对她行周公之礼了,是不?

    “开始吧。”反正总要经历嘛,只要抓着被单,咬紧牙,忍一忍就可以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赵甫节的笑意已深入到心田。

    “请!”兵漾漾展现出断腕之姿。

    他将她拥进怀抱里,而她完全的把自己交付予他

    霜雾渐浓,夜深露重。

    花烛摇曳,情爱缱绻。

    喜房外蛙鸣虫叫,交织成美妙的祝福之声。

    喜房内热度渐渐高升,红帐已然放下

    。--。--

    圆月高挂,洒下迷蒙银光。

    花圃里的花儿原是含羞待放,经过一夜的绽放,灿烂的盛开。

    喜房里的新婚夫妻软语呢哝。

    “夫君,洞房挺好玩的。”

    好玩?“你哦,长不大。”

    抗议!“我已经从少女转变为少妇了。”

    “喜欢吗?”好香的味儿,使他迷了心。

    “喜欢。”兵漾漾纯稚无伪,毫不掩饰。

    “满意吗?”赵甫节是在意的,毕竟第一次总是生疏了些。

    “满意吗?我想想。”她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仿佛思索的是极严肃的问题。

    他只能静静等待审判的煎熬。

    玩着他的长发,兵漾漾把头压向他的胸膛,侧首倾听他的心跳声。

    “想好了吗?”不上酒家、不狎妓的他献给爱妻的是他的第一次。

    “刚刚的洞房嘛,”忽然光裸着身与光裸的夫君做那样的结合,其实她极恍怔失神。“再一次好了,才能正确的告诉你我满不满意。”

    再一次?为何不。

    赵甫节笑了笑“既然是爱妻的命令,为夫的应当‘效劳’,不敢说不。”

    “真的又要结合?”她只是说说,没有渴望哦。

    “距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刻。”够他们温存多次。

    “可是夫君你的身体怕吃不消。”刚刚他压在她身上释放激情,肯定叫他耗费大量的力气。

    而且他伤势初愈,仍需小心翼翼,不可累乏一点点。

    她舍不得他浑身上下频频滴汗,喘息急急。

    赵甫节坚定地道:“让娘子享受灵肉交欢是为夫的本份。”她是他的元配正室,也是他亲定的王妃。

    既然夫君都已经情意切切,身为娘子的她自是害羞迎合。

    “那么漾漾也不得不尽一下本份,是不?”

    她躺好身子,他立刻欺上,与她紧密相贴。唇与手并用的疼爱起她来。

    噢,讨厌的夫君,怎么可以一面抚摸她的身子,一面吮吻她最赧臊的那儿?

    而且好丟脸,她怎么会不自觉发出奇怪的嘤咛?

    “漾漾”赵甫节被欲望染红眼,浓情的唤着她。

    “夫君”兵漾漾也忍不住轻唤。

    “啊!”莫名的,她想哭,然而心里是满满的愉悦欢足。

    喜房外天上的圆月似乎正微笑着,周围悬着几颗美丽的星子,相互辉映彼此的璀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