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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巨大的阴霾,厚重的影。逼迫得人放弃了外出,心不甘的待着,索性平稳的躺着,陷入柔软的褥子,闭上眼睛。急切渴念回归平静,不要想晚八点的约会。不去想那个叫光的男人。这么一刻的绝望,我清楚我的爱其实无望。
屋里屋外都很暗。仿佛某种沦陷,一片黑暗。猪发来短信,暴雨要来了,请关好窗,最好把自己关紧在屋里。而后,电台里的播音员急促而慎重的提醒,暴到此为止即将袭击c城,请关窗,避免外出。
暴风雨即将热烈的登场。我诧诧的笑。那么多时候,猪都抢先一步提醒和关心。而唯独面对爱情,他却那么迟。凡事都一样,先来后到。猪来得太迟了。我只好装着傻,无视他的倾慕与爱意。
我说,我爱着另一个人。你知道,爱情不可以施舍。
他说,墙,我明白的,我不怪你。能够关心你就是我的幸福。
是的,我爱着一个人,他叫光。我们认识五个月了,可我们只是朋友。偶尔吃饭,聊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小心翼翼的爱慕着他。他不紧不慢,不抗拒也不做任何表达。我就这样不时的被他刺伤偶尔的快乐。
厉害如光的男子,博女子爱的不仅因他出众的外表,更让人喜欢是温文的个性。他懂得如何周旋于两个女子,识得如何控制,更能收放自如。他其实很低调。
看到那个有着丹凤眼的女子,那么娇柔的与他比肩而立。我就清楚,爱情是要分先后,也许是我出现得太迟,不然就是她抢先了一步。
而于我,只是无法控制欲念。爱了就爱了,难道还要紧紧收藏?不外露,才不显伤感?不,我无法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
瞧,今晚,我们约好八点一起吃饭,没能够预测到夜里会有这般风狂雨暴的天气。就像爱情刚开始时无法预见将来是怎样的伤害令爱散尽。
我的约,是否可以不收场?我的爱,是否可以延续到没爱的那一天?
雨啪啪的敲击的阳台。抬起头看对面墙上的钟。七点差十分。
我想起光。他说,墙,你又在想什么?你怎么总是若有所思。我微笑,含首。不,我不是若有所思,而是有所思。我怎么这么幸运的遇见了你。光转过头,微微的笑。不接话。而我,异常尴尬。我想起那个长眼女子,眼里暗藏杀机,却盈盈而笑。她何尝不想保卫自己的爱情,遇上如光这般厉害的多情男子,她只是无奈。与我一样的无奈。
而现在,我依然有所思。仿佛经历了大喜大悲的长发女子,笑容依旧没有改变,只是绝决的挥别过去,无事人一般,照常生活。我心只是放不下,不甘心放弃这般苦楚的单恋,只希望幸福降临我身。虽然已经预测了结果。
于是,我抓起包,迅速的下楼。去赴这场约。没有丝毫迟疑。
雨很大,钻进出租车的瞬间,大半个身淋了雨水。水流模糊了车窗,只看见白花花的一片。我心焦急。情绪不宁。我知,那是害怕和盼望在对抗,只恐此番奔波是空忙一场。每次假装轻松的与他相约,不过是想看看他,见到他便心安神宁。分别时又无端伤感。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擦了擦身上的雨水。一路顺畅平安。我想,光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我该提醒还是继续的等待。手机安静的待着。光那头,动静全无。我亦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怕知道又想知道。唯有等待,时间来宣判我那爱的结果。
抵达的时候,环顾四周,偌大的空间里寥寥落落的坐着几个人,很是寂寞。光未到。我看时间,八点差十分。而光,是守时并准时的。择了个靠窗位置坐下,面对正门,不需要转身或偏头就可见是否有人来。
叫了一大杯绿茶,慢慢喝,光应该很快就来。很快。我要第一时间看到光到来。抛去略微埋怨的眼光,佯怒说,你怎么又走在了我后边。他一定会答,哦,雨太大,车不够顺畅。他可以找到很多借口来搪塞。我也一定会当做毫不知情。大多数时候,听到这样的谎言也满心欢喜。其实,他若有心,又怎会让一个女子单独等待。
八点过十分。雨还是很大。滴滴答答的敲打落地玻璃。我转头看,镜里有个狼狈的长发女子孤独的啜饮一杯绿茶。面目模糊。泪突然要落。我想光是忘记了这场约会。我之于他,其实无足轻重。只我,还不愿罢手。此次必是空等,亦是分秒都期待,他突然出现在眼前,微笑着招呼,嗨,对不起,我来晚了。
利落的掏手机。想要给他电话。在按下号码的瞬间放下电话。端起眼立脚前绿茶,大口大口的喝。结束就是结束,强求不来的东西太多,又何苦为难他人为难自己。
我想起那个长眼女子,她那笑容多妩媚,她那柔弱足以牵绊他,令他生怜,勾起他内里的保护欲望。光又怎可能为了我这么个狼狈的女子放弃柔情万种的她。
他不做表达,是不忍放弃成为朋友的机会。他太温文,不愿伤害任何女子。只是,他不知,这样对我伤害更大。而我,被圈在自己的设下的牢笼里,不得解放。
我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放弃他?杯已是空杯。对面的座位也空荡。光真的忘记了。
猪曾在电话里说,我们都在端倪一个出口,属于自己的出口。我回答他,不,我们都在设计一个完美的出口,属于我们的出口。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出口。我要的,你不能给。你要的,我给不了。
悄无声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猪又发来短信。在夜空里闪烁的蓝灯,刺疼我的眼。墙,我想你,我习惯了睡前想你一次,你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雨后的秋夜很冷,都怪我离你太远,无法照顾你,注意睡觉时关窗,别着凉。
夜已深。雨已停。世界那么安静。我听得见自己某处纠缠疼痛的声音。眼角落下几滴泪。踉跄的关掉手机。猪。别对我太好,我什么都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