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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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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回家的念头竟是那样的强烈。于是,不再犹豫,带着疲惫的心情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奔向心中唯一觉得塌实的地方。当汽车起程的那一刻,我的心似乎要飞翔了,欲伴随窗外的清风一起,自由飞翔!

    走进熟悉的小院,看到院落里母亲的身影,所有的疲惫和烦恼便已烟消云散。欣喜的母亲看到我的归来,满眼的含笑,急急丢下手里的活计迎上来,连连怪我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也好去接我。那一刹那,眼泪就不争气地直往上涌,忙喊着:“妈,虫子钻我眼里了!快给我吹吹!”母亲信以为真地擦干手,托起我的脸,认真地吹起来。喔!亲爱的母亲,什么时候,你的双鬓竟已如此斑白?你的双眸已失去往日的光华?是岁月催你老,还是儿女总使你牵挂?

    放下简单的行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眯上眼,脑子里除了空白别无所想。一会工夫,竟真的迷糊起来,恍惚听见母亲进来说:“好好休息一会!”身上还被盖上了被子。

    醒来已是午后两点,吃惊自己竟然这么能睡,一向不习惯于午休的我,今天一鼓作气睡了将近三个钟头。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摆上了桌子,父亲也已外出回来,单单等我醒来了。见我已经醒了,母亲便招呼我洗洗脸吃饭了。

    一张方桌,父亲、母亲、女儿和我,分据一方,倒也显得格外热闹了。母亲照旧忙乎着,不停地为我和外孙女夹菜,自己面前的碗却总是空的。这样的情景,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游戏——“老鹰捉小鸡”那个辛苦的鸡妈妈,总是张开自己的翅膀,竭尽全力地保护自己的孩子,包容他们,庇护他们,不让孩子受一点点的伤害。母亲就是那个辛苦劳作的老母鸡,即使背驮了,眼花了,却还是我心目中的大伞,我依然依恋于她温暖的怀抱。絮絮叨叨的一顿饭吃完,陪着母亲一起刷锅洗碗,又尾随在她身后,看她喂兔子、喂小鸡、喂猪喂狗的,忙得像只陀螺。就这样陪着她,看着她,跟她聊着随意的话题,平易而亲切,恬淡而而幸福!

    闲话之中,不知不觉便已红日西斜了,便换上轻便的鞋子,迫不及待地走向田野。

    傍晚的轻风徐徐吹来,给人以别样的感觉,它不似城里午后的风,总是热热地袭来,使人生厌。这儿的风,清爽中透着一丝湿气,温温的,软软的,凉凉的,感觉是那么舒服,那么惬意。沿着蜿蜒的小路,漫步在田间地头。放眼望去,只有满眼的青翠,一直延伸到模糊的天际。葱茏的树木,高低参差,或三三两两相依而立,或两两相望窃窃私语,亦有孤独落寞者孑孓独立,就那么错落有致地散布在远远近近的沟沟坎坎上,别有一番风情。离离的野草疯长着,弥漫了小路,仅留下中间不足一尺来宽的距离,那是过往行人踩出的足迹。小路旁,几只温顺的羊羔,或卧或立,偶尔还会发出“咩咩”的轻唤,那点点雪白装点着一眼的绿,更添几分活气。一阵阵清风,送来稻子独有的淡淡清香,偶尔伴着莲藕的馨香,使人心旷神怡。不由得停下脚步,使劲地吸着鼻子,惟恐错过了这样的美好。

    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在这样的时候,只有这里才可以让我得到期望的安宁和舒心。回望村落,几户人家的屋顶,正飘起袅袅的炊烟,衬着西天的夕阳,如一幅写意画般。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美丽,我心中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