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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凝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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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衡命管家等人解开封锁多年的小院取下铁链锁和封条,瞧院中斑驳失修的痕迹,恐怕府中老夫人近些年再未深入其中,引路的老奴仆也是哑巴,估摸着守着的年岁亦不少。院中除开葡萄藤架子外就只有一间屋子,老奴仆推开嘎吱嘎吱响的木门,一阵灰尘铺面迎来呛的众人哈欠连连。

    齐衡下意识挡在某人面前替其挡掉尘埃,跟在身侧的桃子等人互看眼不敢异议,心想夫人师门感情还真好。屋内规格不大仅能站下不足五人,林悠舞示意无关人就不用入内,点点齐衡表示宣平府出一个即可。

    步入房内,旦见屋内只有一张书桌、无数个上锁的箱子以及堆积成山摞摞的旧书。走进随意拿起本查看,她略有些惊讶,书里面写满细致的标注和释义,附有老侯爷心得书评,字字句句彰显着读书人的文学水平,不愧是被称为“儒将”的宣平老侯爷。

    齐衡同样抽出书随意翻翻,感叹祖父读书的认真倒未多想有何意义。林悠舞翻一阵后来到箱子前,示意随行暗影挑开锁着箱子的暗锁,里面满满一箱的书画卷轴落入他们眼前,桃子蹲下拍拍灰捡出其中几幅打开,

    “咿,大人您看”一声,林悠舞凑过来瞧眼,嘿,发现都是女子画像,而且是同一人。

    “师兄,画像上的人是你祖母吗”蹲下仔细验看画像,柔弱妩媚身姿窈窕一瞥一笑皆入画,每幅画从不同面展现着她的风采,好位绝代佳人,可见着笔之人对其的了解很深入,绝非一时兴起。

    她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记不起来是谁,抬起脑袋望着茫然的师兄,对方摇摇头,这画上栩栩如生的女子并非他祖母,家中好像也无这人。随行暗影揉揉眼睛皱起眉头,思虑再三小声对身前主子指指面前摊开的一副女子幼年图像,“大人,她很像高蕊公主”,点到即止,想必以夫人的聪慧定能快速参透。

    顺着话语方向,她同师兄瞧过去,林悠舞猛拍脑门一下,对呀,额,也不对。对的是画像人物长的确实很像年轻时的高蕊公主,但是泛黄纸张的年代感和人像气质都不对。她比起殿下没有那股英姿飒爽反而多了股温婉。想到什么起身,一股脑将几个箱子里所有的画轴在地上依次摊开。

    “师兄,还有桃子你们也帮忙,对了,把老侯爷写的书评挨个念念”齐衡等人有点懵,不过按其意思拿起近身的书就念起来,凡是老侯爷标注写过的都未放过。

    随着念的内容同展开画像数量对应,几人渐渐反应过来,每本书评都能同画上的配诗合上。二十六幅画轴二十六本书评一字不差都对上,用心之极致到难以置信,书评就相当于画者同画中人的对话,也是对她短暂而绚烂一生的点评,既有初见的欣喜亦有离世的遗憾。

    “这....”齐衡震惊之余亦无法想象祖父是何等心情画出的这些,要知道从小他就没见其作画过,没想到对方心中的白月光会同高蕊公主有关系,没错,若他没猜错,画像上的人应当是当今和公主殿下的生母凝嫔,一位红颜薄命的后宫女子。

    林悠舞觉得事态走势有点不妙,招呼自家师兄的他走到角落,掏出本子将自己分析的写在上面,同小时候一样用药王谷独有的交流方式交流着,齐衡接过笔笑笑,也未隐瞒将他所知家族密事和猜测写过去告知,一来一去故事的梗概就基本圈圆,有点让他们唏嘘不已。

    年轻时的宣平老侯爷是驻边武将,定是因缘巧合结识了成长于草原的凝嫔,也就是前鲁国公嫡女王芝兰,当时的鲁国公府权倾朝野深受当时的太上皇器重,入宫后女子就位列九嫔之首颇受宠爱,高蕊公主就在那些年诞生。直到乾元三十年前鲁国公卷入要案中被革爵抄家,且受前朝牵连凝嫔就此打入冷宫,而身边的孩子,当今和公主则交给现今太后抚养长大。凝嫔去世时就是二十六岁,花季般的年纪,那时候的老侯爷应当未到不惑。

    “师兄,难怪老侯爷自请成为公主武术老师,而当今能登基,我听洵哥哥说过老侯爷出力也不少,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一直都有联系”林悠舞脑洞大开也不奇怪,换谁看到这些内容都会浮想联翩。

    齐衡趁暗影他们不注意敲下无厘头乱想的人,“别胡说,祖父为人严肃板正最是重规矩,而且他同祖母感情很好,府里他们无庶子皆嫡出,不像我那不着调的父亲”提到那人,齐衡觉得很丢脸的扭过头,其实他答应贵妃回来的另一层原因,是不能让祖父闯下的家业毁于他手。

    哦豁,林悠舞深知戳到他痛处,像小时候样摇摇对方手臂道歉,她也没料到师兄的父亲是那付鬼样子。

    “师兄,不过你祖父干嘛要阻拦高蕊公主嫁给你叔伯”将问题写在本子上再次抛出,时过境迁都为人母为人父风花雪月之事可能性是不大,不过有些事不好说,遇到真爱总会犯糊涂,唉..这些她可不敢写出来...。

    “此事我听母亲提起过,其实是高蕊公主不愿意嫁给叔伯,而祖父又疼她,所以才担了棒打鸳鸯的恶名”瞧她跟个探案的衙役左抄抄右写写忙的不亦乐乎,齐衡既无语又欣慰,看来尹少昊对她不错,性子一如既往没改变仍旧咋咋呼呼,不过够对方头疼就是。桃子等人瞧着前方蹲在角落你一笔我一笔写的热火朝天的两人,这药王谷的风俗可真特别,流行这种打哑谜的交流方式。

    最后达成一致的人放下写的厚厚的本子站起打开门走出,焦急惶恐等候多时的众人,尤其是宣平侯齐森小心翼翼上前追问,林悠舞指指身后几个收拾妥当的大箱子,客气的说明说明,又请其配合,需将这些箱子带回大理寺研判,对方忙不迭点头答应,送瘟神样亲自送她们登车离开,前呼后拥的样子再次看呆几人,啧啧,林悠舞决定回宫后得给玉贵妃交流下,趁早把侯爷位置给师兄比较靠谱。

    齐衡目送师妹的马车远走后,回头就见众人审视的眼光,就跟他当初刚回来一样不大友善,宣平侯的庶长子冷冷对耀眼的人说,“齐衡,你要记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翩翩男子懒搭理转身朝后院而去,留下句讽刺“噢,既如此,尔后那位大人要传唤,就劳烦诸位应当”。吓得背后的人直抽气,宣平侯齐森忙叫来管家让其给宫里送信。

    “姑娘,我们现在又去那”马车上桃子瞧着来时一辆车走时变两辆,有些好奇下一家会又会多出几辆,林悠舞接着刚才的讨论继续圈圈画画,心中已经有个大概结论,不过需要去找人证实下,用红笔圈个地方指给她看,

    桃子凑过去一瞧,嘿,顾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