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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礼怕队伍太长影响进度,便吩咐侍卫带着一部分行李先行。
他和妻子还有女儿拖后走。
白若兰出身边城,苏州的热闹远远超过她的预期,她拿来闲的住呢。
白崇礼无奈,带着她和夏楠前往本地最有名的山塘街。山塘街上什么都有,字画铺子,首饰胭脂,还有本地小吃。白若兰觉得自个土爆了,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他们挑了一个很有名的茶社吃饭,旁边还有说书人,台下有学子和台上说书人互动,很是热闹。
白若兰见此,小声和夏楠嘀咕,说:“真是和边城不一样呢。你到了京城,记得给我写信,告诉那头的样子。”
夏楠点头,说:“放心吧。必然会第一时间和你通信。”
几个人饱餐一顿,回到别院休息。
白若兰睡了个午觉,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他们的院子是典型的苏州园林设计,别致典雅,推开窗户就是花草树木,单个的院子里还有游着红色金鱼的池塘,很有情趣。
绣春见她起身,道:“姑娘喂鱼吗?小厨房送来了鱼饵。”
白若兰套上一件淡粉色长裙,显得极其素雅。她将头发简单盘起来省的碍事儿,接过鱼饵盘子,往下一扔。好几条鱼儿都凑了过来,争先抢食儿。
她微微一笑,感觉脚下有什么拱着自个,低头一看,是她的小狐。这还是李念小叔叔送给她的,想起那个许久不见的混蛋,她竟是生出几分想念。可见习惯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抱起小狐狸,揉了揉她的毛发,说:“衣裳可是喜欢?”
她给小狐狸做了一身小衣服,是大红色的,上面绣了荷花。
小狐狸瞪着眼睛盯着她,似乎有点不满意。
白若兰浅笑,蹭了蹭它的毛,蹂/躏一番后将小狐狸放在地上,说:“自个玩去,我喂鱼呢。”
她转过身又撒了把鱼食儿,一些藏在石头缝里的小鱼儿也游了出来,汇聚成一片红色。咯咯咯,白若兰笑出声,感觉勃颈处有些痒痒,暗道这小狐狸,又来了。
她猛的回头,娇艳一笑,不由得长大嘴巴,彻底怔住。
小狐狸的尾巴冲着她,挠着她的鼻尖,可是它的腿,却是戳在一个伟岸男子的肩头。
“李李李李李念!”白若兰喊道,声音里难掩一抹惊奇。
“傻瓜!”黎孜念一把就将她紧紧抱入怀里,两只手圈着她的腰背,狠狠的拥向自个怀里。
这臭丫头,真是让他想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若兰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为何不能在此处?”黎孜念皱起眉头,目光仿佛上了胶,死死的粘在白若兰娇艳如花的脸上。
小样,气色不错,哪里像他似的茶不思饭不想,嗯?
白若兰双颊红晕,道:“哦,你在很好。”
黎孜念听她如此说,心头一软,说:“难得听你说句像样的话。”
白若兰吐了下舌头,道:“真的,你为何会在此处。”
黎孜念伸出手捏了捏她红光满面的脸蛋,说:“我半个月前就到了。恰逢江宁北郊一处地区据传有瘟疫。本是处理完毕,但是听说有漏网之鱼跑到苏杭,需要支援。我算了下你会途径附近,就主动留了下来办这个差事儿。”
“瘟疫?”白若兰脸色煞白,说:“这会传染吧,你居然接了这种差事儿。”
黎孜念眯着眼睛,咬牙道:“谁让我想你呢。你还没说你想我呢。”
白若兰低下头,道:“你这坏人。”
“快说。”黎孜念不依不饶,两只手不规矩的在她身后上下抚摸,最终覆盖在她日渐丰满的臀部。
“你干嘛!”白若兰跺脚,这家伙太坏了。
黎孜念脸上一热,心头欲火燃起,说:“好吧,你不说,我咬你哦。”他似乎找到合适的理由,唇尖顺着白若兰的额头惩罚性的一路向下,高挺的鼻尖,轻薄的唇角。
他真的在咬,用力的咬住她的唇角,轻轻啄着,又狠狠下口,没一会她嘴巴都被他啃肿了。
白若兰腿脚发软,害羞道:“你别这样,我我好难受。”
“就要你难受!”黎孜念发狠道:“其实,我比你难受多了”男人比较痛苦好不好!他左手来到她胸前,一阵揉按,白若兰不晓得怎么了,明明羞涩的不得了却没去阻拦,她的嘴巴里还发出莫名的娇喘声音。
她急忙捂住嘴巴,却被黎孜念坏笑的目光弄的很是尴尬。
“兰姐儿,你也是喜欢我这般对你!是不是”
白若兰恼羞成怒,低垂着头,沉默抵抗。
她真不要脸,她居然让李念摸她,还亲她,可是她居然不反感!
这可如何是好。
“说你想我,嗯?我想听兰姐儿,让我觉得等你等得很值得,说你想我,好吗?”黎孜念低声下气求着她,目光里满是渴望。
白若兰支支吾吾的说:“嗯,我我想你了。”
黎孜念兴奋的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吓了白若兰一大跳。
“你干嘛啊!”黎孜念手劲很大,托着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自个坐在院子里的石头圆桌上面,说:“我想仔细看清楚你的脸!”
白若兰苦着脸,说:“好吧,你看!”她薄唇娇艳欲滴,双颊红晕,眉眼妩媚风情,长裙领口还被他揉按的有些敞开,露出了诱人的性感锁骨。
黎孜念居然忍得住,他都快佩服死自个的定力。这般软香怀玉,他却是那个柳下惠!
黎孜念盯着她看,越来越靠近她的脸颊,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下巴,说:“每次我见你都像个情急的傻小子,真是烦透了!”
白若兰娇笑,道:“你若不是如此,我还不喜欢你呢。”
黎孜念一怔,这还是白若兰第一次表达她的喜欢,他的唇角扬起,得意的笑了。
白若兰意识到自个在说什么,腼腆的低下头她怕自个掉下去,两只手揽住小叔叔的脖子,她突然探过头,动作笨拙的咬李念额头一口,意味深长的说:“让你咬我。”
黎孜念下面一紧,这丫头,居然还惹火。他苦笑着,附耳道:“我错了,我下次”他张开嘴,含住她的耳坠,言辞不清晰的说:“咬住你就不放口。”
白若兰傻眼,脸颊腾的就红了,她耳垂极其敏感,浑身忍不住颤栗的抖了起来。
黎孜念见她这般容易就有感觉,不忍心让她害怕,就又松了口。让所有的美好,都留在兰姐儿嫁给他那一日!
白若兰从他身上跳下来,将领口系好,说:“我在喂鱼呢。”
“嗯。”黎孜念走在她的身边,目光望着她的侧脸。
“你要喂吗?”白若兰寻找话题,递给他食饵的盘子。
“我想喂你。”黎孜念直言,白若兰再次脸颊通红。
绣春端着果盘上来,她似乎并不意外主子的出现,又或者刚才就被知会过了。黎孜念亲手给她削了一个苹果,一块块喂她,白若兰咀嚼着苹果,感觉到小叔叔纠缠着的目光,浑身上下不自在。
“你在苏州待几日?”白若兰问他。
“直到你离开。”黎孜念直言。
白若兰沉默,这样的回答还让人怎么接话呢。
“你呢?”
“貌似几天后就要启程”
“嗯。”黎孜念点头,拿起手帕擦了下她的唇角,说:“瞧你吃东西,弄的哪里都是!”白若兰挑眉,说:“我一直是如此性情好吗?”还没成亲就敢挑她不是!
黎孜念嗯了一声,道:“这样也好,等成亲后,我帮你把嘴巴吃干净。”
他言辞露骨,白若兰一阵恼羞,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墨雨和绣春早就习惯了六殿下在白姑娘面前的孟浪不同,总之就是调侃小姑娘的登徒子!
“对了若兰,趁着这几日得空帮我多绣几个荷包吧。”
他从怀里取出上次的荷包,脏兮兮的,说:“你看,我都舍不得洗干净。”
白若兰接过这揉烂的荷包,定定的看向他,心头一暖,道:“嗯,我知道了。这个你就别要了,简直没法看了!”
“那怎么成!”黎孜念一把抢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无耻道:“若不然把她放在你怀里放几日,然后再还给我。”
“滚!”白若兰怒道,眉眼却是笑意浓浓。
这家伙果然是给点好脸色就上房揭瓦,坏蛋!
接连几日,黎孜念白日里都来寻她,还把穿破了的亵裤扔给她缝补,好像癞皮狗似的腻味在她身上待会才肯离开。
临行前几天,隋氏突然晕倒
白崇礼吓个半死,急忙去寻本地最好的大夫来给妻子把脉。
一家人围在屋子里,等着老大夫的话。
老大夫留着一抹胡子,有些犹豫的说:“贵夫人身子有些亏损,但是脉象却有力到处游走,竟是像喜脉啊。不过若是喜脉,月份应该不足一个月。”
隋氏大惊,她月事儿貌似就这几日!
她本以为是因为路途遥远,她又赶上小日子才会晕倒,真的是因为有喜了吗?
白崇礼和白若兰大惊,难不成是船上怀上的?两个人对视望着,白崇礼突然傻乐起来,他起身坐到床边,两只手握住妻子的手,道:“岚馨,我们我们要有孩子了。”
白若兰望着父亲激动的眼眸,眼眶发湿。十几年来,爹娘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
娘亲为此差点连命都没了。
白若兰退出屋子,留下爹娘独处的空间。若是娘亲怀孕,他们岂不是行程就要有变?不过这世上于他们家来说,万没有什么比得上娘亲怀孕重要!
白崇礼不放心妻子身体,急忙又从本地买了些丫鬟婆子,同时吩咐人先后又寻来两个大夫诊治。
因为月份实在太小,没人敢肯定是喜脉,却又瞧不出其他毛病,所以行程彻底拖了下来。
半个月后,老大夫再次登门,确诊了隋氏怀孕的身子。
白崇礼红光满面,急忙修书一封干净给母亲报喜。他竟是生出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觉
白若兰觉得爹爹好像个稚气的孩子,却晓得他发自内心的开心,于是哄着他说话。
一个月后,隋氏开始害喜,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了多半圈。
黎孜念差事儿忙了起来,隔个五六日才会来寻白若兰见一面,抱一抱,诉说几句衷肠。
白若兰眼看着盼着好多年的弟弟妹妹就要来了,心里得意,待他亦温柔许多!
黎孜念每次从白若兰处离开都好像是一只心满意足的懒猫,就这般过了难熬的夏日。
直到隋氏怀孕满四个月,她才不继续吐了。
白若兰仿佛长大许多,既然打算常住在苏州一段时间,她把府内的事情长管起来,省的扰了娘亲清净。
隋这次怀孕只大肚子,柳腰依然纤细,看她肚子的都说是个男娃。
隋氏望着娇憨的女儿,也希望肚子里揣着的是一个小子,日后可以帮他们护着兰姐儿白家人在苏州常住下来,自然难免有一些应酬。尤其是他们占着靖远侯府的别院,自然有人觉得必要性登门拜访,全是看在靖远侯的面上。
尤其是在南域传来大捷的消息以后。
白若兰这才意识到李念小叔叔有一个月没来了,估摸着是被欧阳穆大哥拎到前线去了。娘亲大概是五月份怀上的,孩子估摸着会生在来年春节。
秋日里,天气渐渐好了起来,白崇礼眼看着妻子肚子越来越大,暗道到时候如何生产呀。隋氏这胎也奇怪,前三个月是不停的吐,身子瘦弱的不成。过了第四个月隋氏就好像是气吹的似的总是犯饿,半夜起来加饭食。
白崇礼不放心,每隔几日就请大夫来看,被告知胎很稳,就是夫人突然胖的太快,别到时候孩子大了生产就会变得艰难。虽然隋氏这是二胎,可是生白若兰的时候可是十三年前。白崇礼想起妻子那令人*的紧致,一下子犯了难。
不成,要带隋氏出门散心!要多走动,少吃饭!
白崇礼心底隐隐有一个特别害怕的担心,千万别是双胞胎三十岁的女子生产本就艰难,若是两个娃,隋氏性命堪忧啊。
隋氏心底也有此疑虑,她想起死在产房内的母亲,垂下眼眸,对此避而不谈。骨子里,她甚至认为若是可以留下两个男娃给丈夫和女儿,她就算死了又如何?
兴许是担心母亲是生出这种心思,白若兰近来越发粘着娘亲。恨不得亲自睡在外屋。
中秋节过后,白崇礼得了闲带妻女去郊区山里看花。
白若兰也觉得娘亲肚子窜的太快,这一个月快把前三月掉的肉全涨回来了,脸庞都圆润不少,里里外外透着红光满面。
苏州北郊有一处叫做宁塘的古风街道,穿过街道走到头是一大片油菜花,右边远处山脚下是几处宅院,左边有处池塘,可以划小船,也可以在浅水塘处捡荷花子,是许多富贵人家选择的游玩地方。
这次他们住的宅院属于靖远侯府,管事知道这是世子妃嫡亲哥哥和夫人过来,态度分外恭敬。白若兰穿了一件浅黄色的百褶裙,柳腰被束带绑着,盈手可握。白若兰最不耐烦这些,可是隋氏说了,她必须从现在开始就注意体型。她不愿意娘亲着急,就全依着隋氏。
白若兰跳下马车,满眼笑意。她一头墨黑色长发用绿色的丝带随意系成长辫子,耳鬓处留下几缕秀发垂在肩头,衬托着白嫩细致的肌肤仿若透明,吹弹可破。她并未上妆,好似春水般温柔的眼眸清新动人,盯着隋氏的肚子,小心翼翼。
“娘亲慢一点。”她扶着隋氏下了马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回头一看,是个少年。
少年被她发现,猛的愣住,随即低下头,脸颊通红。
她身后走过来一个女孩,手持长鞭,看向白若兰,说:“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白若兰蹙眉,这姑娘貌美如花,却有些冒失不懂礼节。仿佛她没见过她是她的错似的。这几处宅子非富即贵,对方出身应该不差吧。他们本是路过苏州,虽然有一些应酬,大多数是奔着靖远侯府而来,基本上白崇礼都自个一一应付。
隋氏怀孕本身艰难,此次又闹的厉害,白家爹爹并未让妻子出门应酬。
白崇礼和管事儿交代了一番,见隋氏和白若兰没有跟上他,急忙亲自来接他们。他见妻子和女儿背对着他,急忙走上去,说:“岚馨,怎么了?是又不舒服了吗?”
白崇礼目光温柔,表情迫切,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那姑娘身后又走来一名女子,她看起来二十多岁,打扮素雅,轻声对姑娘说:“这是靖远侯府的宅子,你懂点礼节可好?”
姑娘好像很听这名女子的话,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女子抬起头看向白若兰一家人,不由得微微一怔。远处的男子看起来很年轻,一身白衣,举手投足甚是温文儒雅,他低着头轻声和大肚子女子嘱咐什么,眼底是道不尽的柔和。
隋氏受不了白崇礼的唠叨,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她回头看向远处看起来像是姐弟的三个人,说:“我们是边城人士。我夫君姓白,此次他本是要去南域当差,不巧我在路上怀孕。所以便留在苏州,近来天气不错,来此处游玩,借住靖远侯府的宅子。”隋氏考虑到他们会在这里待几日,兰姐儿又活泼好动,因为她怀孕拘了好几个月,总要有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吧。
女子率先反应过来,道:“嗯,我妹妹脾气直白,言语率直,但愿没叨扰到夫人和姑娘。我父亲是苏州知府王勤的家眷。我娘亲也是看天气好,所以我们过来住几天。”
隋氏点了点头,算是彼此交代了身家背景。
白崇礼怕妻子累着,说:“兰姐儿,我扶你娘先进去了。”这话是让她来应付知府大人的亲眷。他大男人,也不好和人家姑娘说太多。
白若兰对远处姐弟并不喜欢。一个偷看她,一个上来就质问她,她犹豫片刻,说:“这位王姐姐,现在是晌午,日头太大,我娘亲身子重,我先和我爹陪她去休息啦。”她客客气气的,倒也让对方说不出什么。
女子看了一眼白崇礼,点头称是。
白家人进入宅子,那位手持长鞭的王家姑娘冷笑一声,说:“怀心姐,边城是什么旮旯地方,我都没听说过。瞅着那小姑娘还挺高傲,谁稀罕同她玩。”
“怀玉。”年长的女子轻斥道:“靖远侯府你总知道吧!”
王怀玉哦了一声,说:“所以姐姐待她们这般客气吗?不过那男人像个女人,对妻女唯唯若若的样子。”
王怀心戳了下她的额头,道:“这才是好男人啊。”
王怀玉不屑的挑眉,说:“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王怀心没有吱声,脑海里闪过白崇礼温和的眼眸,还有眼底毫不掩饰的对待妻子浓浓的情谊,真实令人羡慕呀。
她发现弟弟一直没说话,目光始终盯着靖远侯府大门的方向,傻呆呆的样子实在令人无语。
“怀瑾?”
“怀瑾!”王怀玉索性去推了他一下,她调侃道:“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看,你春心萌动啦!”
王怀瑾皱眉,说:“你别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心里有鬼,刚才玩的好好地,你干嘛偷溜来这里看人家姑娘。”
“王怀玉!你别以为你是姑娘家我就不敢对你动手啊!”王怀瑾脸颊羞红,仿佛被人揭露心事儿。
“你来啊,我还怕你不成。”王怀玉手持长鞭,凛然要和王怀瑾打架的样子。
“够了!”王怀心斥道:“都给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