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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义指着司忠鞋上的泥土道:“大人,这人是司文远的家仆,方才抱着这些东西鬼鬼祟祟的往城郊跑,被我发现,竟然还想杀人灭口,与我动起手来。”
“大人,我的家仆被人打成这样,请大人为我做主。”司文远见状不妙,反咬一口。
司义为自己辩驳:“我那时是为了自保,一时没控制好力道,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蔡捕快粗声喊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司临澈蹲在云耿耿身边,拿起布包里的箭递给蔡捕快,又指着司忠的腿说:“此人鞋上沾满泥土,并且带有凶器,按我的家仆所言,更是形状可疑,大人,在下合理怀疑,司忠受司文远指使,伙同猎户绑架在下的未婚妻,企图害人性命,在我抓到猎户后,他们害怕事情败露,直接杀人灭口。”
“放屁!我只是上山砍柴,谁知道司义像疯狗一样上来就打我,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我是冤枉的!”司忠被打成猪头还不老实,骂骂咧咧的吓了云耿耿一跳。
“我还没说耿耿姐是在哪儿找着的呢,你怎么知道是山上,还说自己不是凶手。”司义难得看见比自己还蠢的,毫不留情的嘲讽了一波。
司忠哑然,求救的眼神投向司文远。
司文远气的不行,自己都恨不得把司忠打一顿,别人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自己就把什么都抖出来了。
蔡捕快把箭递给县官大人,自己蹲着查看司忠鞋上的泥土。
泥土呈黑褐色,潮湿柔软,还带着点腥气,边缘处已经失去水分,微微发黄。
他站起身汇报道:“司忠鞋上的确实是山里的泥,看泥土干的程度,和我们在山上的时间也对的上。”
这证据一样样的甩在面前,陈大人就是想包庇司文远都找不到机会,在心里暗暗埋怨他做事情太不靠谱。
这不是故意叫自己为难嘛。
仵作也被喊过来查看凶器。
他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要不是这份工作实在犯忌讳,一般没人愿意干,这个老前辈也不会到现在还坚守在岗位上。
他的资历甚至比现任县官还要老。
“他看得清吗?”脑子里突然蹦跶出来的少年音让云耿耿一惊,身子都抖了一下。
司临澈看过来,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云耿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司临澈还以为她又困了,不动声色挪了下身子给她挡着。
简直不能更贴心。
如果他们不是合作伙伴的话,云耿耿说不定都要爱上他了,不过涉及利益交互还是不要牵扯到情感问题比较好。
“大哥你谁啊?”
那声音哀哀怨怨的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变了个声音就认不出来了?”
云耿耿惊讶:“你是系统?”
“嗯,不行吗?”系统有些傲娇的说。
云耿耿有些一言难尽,她已经习惯了系统最开始苍老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活泼,她有点接受无能。
就很崩人设啊!
“你升个级还更新了一下声音组件?”云耿耿问。
系统对自己最开始的声音嫌弃的不行:“你以为我喜欢?那个是出厂设置。你积分太少了,导致我没发升级,连更改出厂设置的权限都没有,好不容易能升级了当然要把那个破嗓子换掉。”
云耿耿心道你不仅换了个声音还变话痨了。
但是这少年音还挺好听的,云耿耿略微有点声控,也就没说什么。
要是让系统知道了云耿耿居然嫌弃自己,保不齐要罢工。
仵作终于开口:“这剪头与猎户尸体上得的确一致。”
“司忠,你可知罪?”陈大人问。
司忠自知证据确凿,自己怕是跑不了了,蔫头巴脑的说“小人知罪。”
云耿耿和系统聊的正欢,系统忽然打断她的话:“嘘,先让我看戏。”
云耿耿:“……”
敢情她这个宿主还没有瓜重要,我跟你港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陈大人又问:“你可是受人指使?”
司忠犹豫着不说话。
云耿耿插嘴:“司忠,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其实云耿耿是在吓他,这个时空的律法十分令人迷惑,杀人不偿命,只是把人发配到苦寒之地。
司忠还是不说话,看向司文远,后者给他使了个眼色。
虽然司忠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和司文远这么多年主仆,一起干了那么多坏事,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当即道:“这些事情都是我家主人叫我做的。”
陈大人没想到他还真指认了司文远,迟疑着说:“按本朝律例,蓄意杀人者当发配青海充军,司文远诱拐女子罪加一等……”
“大人且慢。”司文远跪了下去。
司临澈看他神色无异,轻叹一声,心中已经明白司文远又有后手。
果不其然,司文远道:“我确实指使家仆杀人没错,可那猎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猎户。”
陈大人奇道:“他不是普通猎户又是何人?”
“他是附近黑龙寨的探子,黑龙寨人人都有黑龙刺青,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查验。”
司文远得意的看了一样云耿耿,又道:“一年前出了一起灭门惨案,凶手未能抓获,当时朝廷还发了通缉令,正是此人,本县近几个月发生的几起**妇女的案子也是此人所为,甚至还敢掳走云老板。此人罪大恶极,文远派出家仆取其性命,恰好救出云老板,敢问大人,我何罪之有?”
蔡捕快翻出那张通缉令,证实了司文远所言非虚。
陈大人大笑:“司家主怎么不早说,害得本官白白为你担心一场。既然是为朝廷分忧解难,当然是无罪,本官还要好好的感谢你呢!”
“为大人分忧而已,不敢居功。”司文远笑道。
云耿耿气呼呼的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系统也愤愤不平:“凭什么啊,这人就这么脱罪了?”
司临澈叹息,司文远这事情做的缜密,早就备好了后手,恐怕筹谋了不止一两天。
只希望以云耿耿的性子不要太过委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