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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月色之下的滨渚,城市的霓虹,暗流涌动,旧楼的楼顶天台晚风轻拂过七鼓巷的街道。
龙迹正坐在天台上,裸露出的两条胳膊上,一只只金色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甚是恶心。
她的手里拿出一根金线,穿针引线,穿过胳膊上的皮肤,把一个个眼珠子的眼皮重新缝合起来。
"你又暴露行踪了,瓦沙克已经通过真视之眼找到了你的位置,你本来没有动用沉睡魔女的力量的必要。"
深邃的黑洞突兀的出现在楼顶,马尔巴士晃着自己的鬃毛和狮尾走了出来,今天的它虽然张着血盆大口打着哈欠,却仍然打扮的如同一个绅士。
"无所谓,瓦沙克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么?你们不是盟友么。"
龙迹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在意的表情,仍然是一脸冷淡。
把手臂上的真视之眼一一缝合好之后,她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了...
"哐!咚!"
旧楼的楼顶天台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整个楼如同遭受了一次小型地震,惹得不少居民拖家带口,衣服都没穿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地震啦!"
"孩儿他妈!你先走!我殿后!"
"老伴儿!别!别拽我!我私房钱还没拿!"
"老太太,别往楼下跑了!咱家住那么高来不及了!往上跑!挖人的时候还能先挖着咱们!"
楼梯发生了剧烈的晃动,住户们还以为是发生了地震,一时间旧楼里的街里街坊乱做了一团。
马尔巴士斜眼瞥着楼下,这帮闹哄哄的老头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们,感觉人类还真是事多。
扬起的烟尘散去,天台顶上出现了一个凹下去的蛛网深坑,坑的中心,躺着被马尔巴士的狮爪按在脸上的龙迹。
"你这样的做法,一点都称不上绅士。"
龙迹被摁着脑袋撞在地上摩擦,显然心情不是那么好。
"我只是喜欢帮人脑子清醒一点,免得她在这个游戏里活的太久了,变成一个看见同类脑子里只想着交配的疯子。"
"呵,你的兴趣还真是令人作呕。"
"你看见那个林小易之后,脑子里想些什么我很清楚,我只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试验品,我们代理人创造的试验品。
而这样的试验品不需要同类,瓦沙克做出了林小易,我做出了你,但是我们只需要一个试验品。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被瓦沙克找到,我相信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杀了你的想法,就像我现在也想杀了那个林小易一样。
我只需要一个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试验品就够了..."
"呵呵呵,炸毛怪你在害怕,你在害怕林小易,就像瓦沙克害怕我一样。"
龙迹冷笑出声,抬手挪开了马尔巴士踩在自己脸上的狮子爪,坐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
马尔巴士眯着眼睛,呲出了自己的狮牙。
"笑话,你以为我会害怕你们?你们距离成长到能够杀死代理人还远着呢,我倒是真的希望,你能以试验品的身份永远活下去。
不要废话了,给你一个忠告,瓦沙克已发现你了,他早晚会向你出手,你唯一的生路就是杀掉林小易,成为唯一的试验品,这样瓦沙克就不会动你,路已经给你指明,你自己好自为之。"
马尔巴士话一说完,狮尾一甩,身后出现了深邃的黑洞,踏了进去,离开了楼顶天台。
夜晚的海风吹过,马尔巴士的身影消失,天台上重新恢复了寂静。
龙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几道细微的伤口很快就完全复原了,站起身来,盯着不远处的阴影看了看,说道:"你为什来了?"
阴影一阵蠕动,黑沼带着林小易从阴影中爬了出来。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都快把我家震塌了,我肯定要上来看看情况。"
林小易瞳孔中的金色一闪而没,看着眼前的龙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刚才我和马尔巴士的话你都听到了?"
"也没有全听到,听到了后面部分吧。"
"你从哪里开始听到的?"
"从你是一个脑子里只想着交配的疯子开始听的。"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林小易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龙迹只能咳嗽一声继续说正事。
"咳,你听到马尔巴士说了,他们只需要一个试验品了吧,你怎么看?我们两个谁活?"
林小易抚摸着黑沼的头,耸了耸肩膀。
"反正我不想死。"
听到这个话的龙迹笑了。
"巧了,刚找到同类的我也不想死,那么问题来了,我们两个该怎么活下去?"
林小易低着头沉吟片刻,金色瞳孔泛着微光反复闪烁,最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龙迹说道:
"我知道你知道怎么做,告诉我吧。"
"告诉你什么?"
"该怎么杀死代理人..."
林小易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定。
龙迹嘴角勾起了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同类,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白等。
"想杀死代理人很难,但是想杀死代理人的方法确实很多。"
龙迹一边说着,一边向林小易走来,然后在黑沼的呲牙警告中,停在了一个不会威胁到林小易安全的距离。
"代理人与我们这种生命形态很相似,身体机能和时间都无法左右他们的生死,同时他们也没有筹码来限制生命,连他们彼此间都无法互相杀死。
不死,不灭,不老,他们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不过只是看似永恒,其实他们的生命受到了各种规则的约束,比如他们无法随时自由往来现实世界。
杀死代理人的大部分方法都与这些规则的利用有关,而我们试验体就是被开发出来专门操纵这些规则的,谁掌握了试验体,谁就对所有的代理人拥有杀生大权!
但是很可惜,现在试验还没有成功,我们还不能操纵规则..."
"行了,我知道了,我们现在用不了这个方法,你直接说那个小部分方法吧。"
林小易摆了摆手,示意龙迹直接说重点。
"起源弹!能够无视一切法则,直接对代理人造成有效杀伤的一枚子弹,世界上只有一枚,这是现在我们能够使用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起源弹?哪里去搞这个东西?"
"世界上唯一的这枚起源弹,在瓦沙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