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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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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杨叔赵所言,当天便把婚事谈下来了,连婚期也顺便敲妥。

    为免夜长梦多,那两老又反悔,婚期订得很赶,询问女方时,新娘子倒也没什么不满,顾虑到叔赵的情况多有不便,甚至主动说,婚纱只需拍一组、身边至亲好友宴请个几桌致意,简单

    庄重即可。

    婚礼是一日激情,接下来的婚姻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这点她很清楚。

    杨显季事后感叹道:“这女孩子挺懂事的,懂得处处替叔赵设想。”连女孩子这辈子最漂亮、最虚荣的一天都能看淡,跟她叔婶完全不一样,真看不出是从那个家庭里教出来的孩子。

    至于礼聘事宜、双方商议的内容,她都一无所知,问杨叔赵,他也是淡淡地用“反正是谈好了”来带过,直到结婚前三天,她才由嘴快的堂弟口中得知。

    当下,她立刻拨电话给杨叔赵,气急败坏道:“你笨蛋啊!两千万可以做多少事你知不知道?好歹杀个价你是不会吗?就算不会我也说了,不必结这个婚我还是会在你身边啊,干么任人敲竹杠”

    另一头,杨叔赵很有耐性地听她飙完一长串,淡淡地说一“嘉珉,你过来。”

    “也好,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于是她三十分钟内就飙到他的住处。

    他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看两人的婚纱照,她直接扑上前,一手压下相本,一面喘着气说道:“我跟你讲,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要回来,你就——”

    杨叔赵直接拉来她,吻住双唇堵上了她的喋喋不休。

    谭嘉珉被他吻得一愣一愣。

    那张大眼、茫茫不知今夕为何夕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微扬唇角。

    她怔怔然,倾向前,掏吮他嘴角那抹浅浅笑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取悦了他,不过他开心就好。

    杨叔赵侧首,以着吞噬般的渴切,纠缠深吻。

    “唔”快喘不过气了。她抗议地咬咬他下唇,他缓了缓,改为轻琢慢吮,丰唇滑过她唇缘,低语:“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不必再谈。”

    “可是”

    “你想还他们十多年的收留人情,我想要往后数十年平静的生活。”他虽没跟谭家人深入相处过,但那短短几个小时,已经足够让他认清谭家两老的德行,不难推想她在那个家的地位与

    待遇,否则她不会那么渴望离开那里,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用两千万来堵那一家子的嘴,换来平静日子,很划算。

    既然他没打算要讨论这件事,那

    “那你叫我来干么?”

    “你太吵了。”总要设法让她安静一点。

    “”除了点点点,她实在摆不出更多表情。

    她瞪过来,他淡凉地瞥回去,就在她以为他们要默默无言到天边时,他低低吐出一句:“别再说不结婚。”

    “”原来,是怕她反悔,当逃跑新娘吗?

    虽然他没明摆着这样说,但她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明明不是什么情话,心房却啵啵啵地冒出一颗颗甜甜的小泡泡,觉得那样有话不明说,拐着弯安抚她的杨叔赵,闷骚得好可爱。

    “我觉得,我一定会幸福的.”

    杨叔赵回视她,低低哼应一声。“嗯。”“那,我先回去了。结婚好麻烦,一堆事情要打点,还有我叔叔他们要是再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一定要跟我讲,我来跟他们谈,绝对不要再任他们剥削,知道吗?”

    “好。”

    谭嘉珉走了以后,杨叔赵瞥向厨房方向。“你看够了没有。”

    杨叔魏端着水杯,慢条斯理走出来。

    不过是帮兄长送婚纱照过来,没想到还有这么香艳的镜头可以观赏,一进门就亲耶,好热情如火。

    “我现在觉得,这两千万花得好便宜了。”摸摸下巴沈吟道。还没嫁进来就一心向着老公、替老公守住财产,这种老婆娶回来,好像真的是他们杨家赚到。

    是说“我以后绝对不要生女儿。”要是他女儿以后也道样对待他,他肯定会心碎。

    “我倒是想要个女儿。”他淡淡地回道。一个像嘉珉的女孩,灵动慧黠、甜美可爱的模样,光是想象都觉得无比美好。

    杨叔魏盯着兄长唇畔那抹似有若无的浅浅笑纹,在心中补充

    对了!还有哥的快乐,千金难买。

    他们在入冬以后,一个难得阳光煦暖的日子完成了终身大事。

    在法院公证,只邀至亲好友出席见证,接着前往户政事务所登记,完成手续。晚上在饭店里开了几桌宴请亲友,向来沈敛的杨叔赵,或许因为心情好,亲友玩闹地敬他、调侃他,他也都来者不拒。

    “头一次看到叔赵哥这么好说话耶,来,新娘子高跟鞋脱下来倒酒,那个鸡蛋也拿两颗过来一一”杨季燕也闹开了,被她老公揪回去。

    “你想死是吧?”以为婚已经结了,就不怕被报复?那个高跟鞋倒酒、新人贴身滚鸡蛋的戏码,徐孟磊完全有切肤之痛,本是同根生,冤冤相报又是何必?

    闹了一整晚,杨叔赵有些许薄醉,被堂兄弟们搀进饭店安排的新房,谭嘉珉出来送客,被杨伯韩制止。

    “剩下的我们收拾就好,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谢谢。”她诚恳地弯身致谢。这场婚事,叔赵的堂兄弟们真的都帮了不少忙。

    “我哥一一就拜托你了。”

    “别这样说。聘礼的事,我不知道叔叔会要求得这么过分,心里一直觉得很过意不去”叔婶没为她留颜面,夫家的人都不知道会如何看待她,这让她觉得,有些受不起如此恳切的请托。

    “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哥的快乐,比什么都要值钱。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让他幸福。”

    “我会。”至少,绝对是倾尽全力。

    谈完回到房中,见杨叔赵紧闭着眼,脸埋在枕中,两颊晕红。

    她到浴室拧了条毛巾。“叔赵,来,帮你擦个脸。”

    杨叔赵低哼一声,仰着脸等人服侍。

    这傲娇大老爷姿态是怎么回事啊?才新婚第一晚,她就成女仆了吗?

    听见她的轻笑声,他不解地撑开眼皮。“你笑什么?”

    “没。”擦完脸,再擦擦脖子,解开两颗扣子连胸口也顺便擦拭,最后把手脚也顺势擦了。

    然后,再进浴室端盆温水,让他坐起来泡泡脚,就像从前那样,习惯了睡前帮他按按双脚,比较好入眠。

    他垂眸,凝视动作专注的她。“今晚似乎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听出他话中隐喻,谭嘉珉颊容一红,垂首低哝:“等一下。”

    等一下?是要等什么?

    杨叔赵还真配合地等了,等她忙完,又钻进浴室洗了澡,把自己弄得香喷喷,裹着浴袍一脸局促地站在浴室前。

    他抬眸望去。

    “那个我不太会”她低烬。

    “所以?”

    “你方便吗?”话一出口,便察觉这话有多容易让人解读错误。“呃,我当然知道你可以,我的意思是”慌得差点咬到舌头。

    她只是想问,可能有很多动作他不方便做,那她又不是很懂,所以他可能得说清楚些,告诉她该怎么做怎么简单的几句话,让她说出?

    她挫败到简直想撞墙。

    杨叔赵挑眉,倒是听懂了。

    “呃,好。那、那我”

    “过来。”

    她慢吞吞地,小碎步上前,

    “这个步骤可以留给我。”

    “所以,你得多配合些。”

    在床头解浴袍带子,被他按住。

    剥光新娘,是全世界所有新郎的共同乐趣。

    他无声张手,她意会地在他身旁坐下,轻轻偎靠过去,感觉他收拢臂膀,轻轻拍抚。“你很紧张?”

    “一点点。”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他只是一下,又一下,掌心轻轻挲抚她背脊,那让她想起,有一回他找到躲在医院楼梯间偷哭的她,厚实掌拍抚的温柔,以及无声的安慰,与陪伴。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幸福,第一次感觉到有人怜惜、呵护,第一次感觉怦然心动。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买鸡蛋糕疼惜她、在她难过时愿意来到她身边安静守护的男人,却教自己一时轻率,错放了。

    往后,每回伤心难过时,她总会想起那一日,想起那双厚实掌心的力道,与温度。

    没有人知道,错失他,她有多遗憾,多痛惜。

    思及此,环在他腰际的力道紧了紧,将自已更加缩进他怀中。

    像是回应她的不安,他俯首柔柔亲吻她鬓角、额心、脸颊,细细碎碎浅吻。“想什么?”

    “怕这是梦。”她低道,主动吻上他的唇。

    杨叔赵温温地启唇,有意无意啄吮嫩唇,引领她不自觉迎上来,吻得更深,舌尖轻舔、软软缠上他的舌。

    他任她去探索她的乐趣,因为他也有自己的乐趣,掌心拨开左肩浴袍,轻轻挲揉,感受年轻肌肤柔嫩细致的美好触觉,由半开的襟口顺势探入,握住一方温软,拇指指腹轻揉敏感顶端一

    “啊!”她腰椎一麻,扑跌而去,唇齿不经意碰撞在一起。

    “唔!”他闷哼。头一回被女人扑倒,感受到的却不是软玉温香抱满怀的销魂滋味,而是被撞破嘴唇的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一一”没想到新婚之夜,先见血的竟是新郎官。她好愧疚,凑上嘴吻了又吻,舔了又舔。

    他叹气,如此诚意十足的赔罪方式,也只能认了,顺势环上她,双手在光滑玉背、腰臀间游移,不急着更进一步,的温度、肤触、体息。只是步调缓慢地,熟悉彼此。

    这样的新婚夜,添了很多很多的温存氛围,她渐渐松缓了原先的紧张与不安,安心地熟悉他、用自己喜爱的方式亲近与碰触。

    他剥光了她,也很公平地让她剥光,从床头缠到床尾,再抱着缠回来,彼此的气息、肌肤相贴的触觉,已经很熟悉、很熟悉了。

    她趴在他身上,已经从头吻到腰腹,毕竟是生嫩新手,矜持害羞,不敢太放肆,又脸红红地一路吻回来,埋在他颈间企图种草莓。

    杨叔赵被她又吸又咬,有些按捺不住,低吟着把她抓回来狂吻,一手往下探寻。“可以吗?我恐怕不能等了一一”

    “好。”她脸红红。“我自己来,你不要看。”

    他闷笑。“好,你慢慢来,我闭上眼睛,不急。”

    谭嘉珉悄悄抬眼,确定他有遵守约定,这才捺下羞怯,撑坐起身,小心翼翼坐到他腿上一一

    他很快就发现,这是个蠢主意。闭上双眼,触觉变得更为敏锐,他感觉得到,这只小菜鸟笨拙的碰触、摸索,不得其门而入,简直是想置他于死地。

    “啊!”她惊呼。“你做什么一一”

    “你只说不能看,没说不能动手。”指腹轻轻揉捻敏感蕊心,她腰脊一阵软麻,任他引领自己进入那柔润温软的秘境。

    “呃”她低哼,又很快地忍住。

    “痛?”

    “嗯。”声音听起来好委屈。怎么没人告诉她,有这么痛?

    他坐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新婚妻子趴在他肩膀,将脸埋入低低诉苦:“痛死了。”软软嗓音,其实撒娇成分居多。

    他来回挲抚腰臀,吮吻耳廓、颈际肌肤安抚她。

    她能感觉,他仍饱满地撑胀着她,灼热而强烈地存在她体内,连最细微的脉动,都能清楚感受,但她说痛,他便不再妄动

    究竟是谁质疑,他不能是好丈夫?

    从不说好听话,却实质地用真心疼惜他的女人,她很开心娶她是那个人,并且,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一一

    她伸手,将他往后轻轻一推。“看着我。”

    撑起柔软腰身,再将他迎得更深,单手解开缠在脑后的发,任一头及腰青丝披泻而下,微昧着眸,舞动欢爱节奏。

    初夜只是紧张、害羞,并不代表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且不提她本身就是护理人员,对人体构造再清楚不过,为了今晚的新婚夜,她可也恶补了不少片子,研究能带给男人兴奋、快

    感与高潮的方式,她说,要对他好、给他幸福,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杨叔赵上身微往后仰,双手撑在后头,目不转晴地注视在他身上撩起情火的娇媚小女人。长发散落在胸前、肩后,随着欢爱节奏飞舞跳跃,柔软水媚的身段,迎着他,起伏,微喘,颊畔浅浅红晕,美得撩人。

    视线随着纤美娇胴往下移,她知道他正看着,放慢了节奏将他迎入深处,再退开,然后迎接下一回更荡人心魄的结合。身体的感官刺激以及香艳的视觉飨宴,饶是杨叔赵这再闷骚的男人,也忍不住破功轻喘出声,低低哼吟。

    他好像更热、更亢奋了。她感受到了,娇媚抬眸。“你喜欢?”

    明知故问。

    以初夜来讲,她的表现可说是令人惊艳,只是再大胆主动,也掩饰不了嫣颊上的羞涩红晕,他知道,她想取悦他的用心,也默默受下这份心意。

    他由柔腻腿侧缓缓往上轻抚,撑握住腰臀,加快律动节奏,将两人一同推向极致。

    过后,她趴在他身上喘息,肌肤蹭着肌肤,感受纯然的亲密与温存。困倦欲眠之际,隐约想起还得替两人稍作清理,撑着虚软的身子想起身,被他压回胸膛.

    “睡吧。”修长的指穿过她的发,有节奏地揉按她的头皮,安抚人心的力度与嗓音,瞬间让她放弃挣扎,沈入梦乡。

    夜半再度醒来,发现身上已擦拭干净,而自己正枕在他臂弯上安睡。她怕惊醒枕边人,只敢转动眼珠子往上瞧。她的男人睡得很沈,颊畔无意识地蹭了蹭她发心,她稍一挪动,他便蹙起眉心,往她腰问搂得更牢。

    她轻笑,既不能动,仰高了脸也只能亲吻丈夫的下巴“晚安。”她悄声道,贴向他心房,再度安稳入眠。

    就跟全天下的新婚夫妻一样,新婚生活每一天都是甜蜜蜜、火辣辣,生活中一点点细微小事都能让人唇角泛笑。

    就算,只是静静看着他吃她做的早餐;就算,只是夜里被他抱着睡,像是没有她就无法睡那样搂得牢牢;就算,只是闲来无事,在附近绕一圈,散散步

    当然,有时她也会有点神经质一一

    听见浴室传来碰撞声,她连忙推门进入,看见衣物半褪的luo男坐在浴白边,朝她瞟来。“我只是手滑,没拿好刮胡水。”

    “呃”她不好意思地干笑,捡起地上的瓶装物。“我以为你需要帮忙。”

    “要真这么不放心,进来陪我。”

    洗鸳鸯浴吗?还没试过,听起来似乎不错

    她对这邀约有些心动,颊容微晕地移步上前。

    新婚期,总是会特别热衷性事,两人都还处在对彼此身体有高度探索兴致的阶段。这个澡,他们洗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身与心获得双重满足,杨叔赵慵懒地坐在床边,享受娇妻的吹头发服务。

    “明天,我就要收假回去上班了”

    “嗯。”他无意识低哼,不表意见。

    结婚之前,她跟他讨论过是否要继续工作的问题,他只说看她自己的意思,完全交由她作决定,不干预。

    她认真思考过,目前的工作环境她很喜欢,诊所里的医师、同事也都对她很照顾,这次结婚联名包了好大一包礼金,又大方放了她两个礼婚假,她舍不得离开这个带给她自信与快乐的地方。

    告诉杨叔赵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生活是自已在过的,开心就好。”

    这件事也就成定案了?

    不过现在倒觉有些舍不得。

    她关掉吹风机,趴在他背上,赖靠着他撒娇。“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吗?”

    他斜睨她,不赏脸地泼桶冷水过去。“不然你要辞了工作陪我吗?”

    “呃”她一时语塞。

    他拍开她的手。多此一问,虚伪。

    她尴尬地笑笑,再度赖抱上来。“不要这样嘛,我也怕贸然辞掉工作,在家跟你大眼瞪小眼,你会看我看很腻,而且突然失去生活的重心天无所事事,我会不习惯”

    “我有说什么吗?”

    “所以,没不高兴?”她小心翼翼问。

    “我说了,你可以自己决定这件事。”既然说了尊重她,就不会在这件事上多作文章,她不必刻意安抚他,他修养也没那么差。

    她吁了口气,凑上前亲亲他的颊。“有什么事,一定要立刻打电话告诉我。”

    她原以为,这只是一点小事,谁知,却是她进入婚姻殿堂后,所要面对的第一道习题与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