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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一棵盆景的梅,扭曲了,我却爱。
可惜,正逢春浓。
在春里,喜欢听蛙鸣,尤其是宁静的夜。呱哇,呱哇的,响成一片。喜欢蛙鸣,源于爱梅,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可惜,梅花落了。
我爱着宁的夜,独自徜徉在花丛露间,心灵就在那种宁谧中沉静,在那清露中净化。在迎春的呱呱声中,就感了心的宁静。
这源于宁儿。
她不喜欢喧噪,不喜欢热闹,真正是名副其实的。
和宁儿相识,是一个寒的冬。
我在那严寒里,寂寞如冬的凉。心,空得像白净的雪域,一个世界的单调的白。
心,寂;身,独。
我不知道是她先逊了这一片的白,还是我输却了她一段的香?我们是传着纸条儿相识的,简单的就像冬的树,蜕了满盖的绿。
在一个严的季节,暗香浮了满园。
纸条是随意的,裁剪的作业的纸,她却折着很好看的心形。我细心地拆,像虔诚的僧人摊展佛经,虽然没有焚香,手却是净的,像自己的心。娟秀的小字,玲珑剔透,像窗沿上挂着的冰凌,却温暖。
她给我介绍她。我回她我自己,就在那娟秀的小字下,写了自己略显粗犷的字,尽管我用尽了心。
那时,同学都是我们的信使,敲敲肩头,一个笑脸,彼此心领神会。他们的笑是美的,在我看来。
她异想天开,曾经把他们比作天使,就在一次的笑谈中,她传来的纸条儿上说的。
她送给过礼物给我,很特别,想来脸上已经挂着笑了,心也是甜的。
那天,漫天都是飞雪,美得很,像正逢话季的白蝴蝶。她和我凭栏看雪。我心是怒放的花儿,脸上却平静得想整个冬天。她不知道,冬天里的一种暗香,来源于梅。梅,虽孤傲,也有一种对春的向往,心也属于春的。
她烂漫得很,纤指嫩手就忘了冬的寒,伸手接了雪的花儿,数着她的瓣儿。
她突然转脸看着我,黑亮的眼眸,含着笑;腮是粉的,白里透着好看的红,莹莹的香,似梅开了。
“我改名字了,叫小雪,你说好听吗?”
小雪?!
我喜欢她叫宁儿,喜欢她名字带给我很幽静的感觉。小雪?!我看着漫天的飞花,也是爱的。
“好听!”
当天我就收到了她的礼物。纸制的,双层,是个很好看的小女孩的脸形。我辗看着,一松松手,啪地就打在我的脸上,正触了那女孩的唇。
后面是写着一首小诗的,正是那熟悉的娟秀的小字。诗名是知己,这样写着:
雪飞落
而百花尽逝
寂兮廖兮
空净白
梅不拒吾
更添香
下面题款“小雪”
我是喜的,喜欢那种“寂兮廖兮”的境界,虽然说不出到底是怎么的回事,但是就是很好的感觉。大概就是“大象无形,大音息声”吧。
我是不知,她是说我,还是写她的?!她却改名“小雪”!我更是不解!
总之,我们还是在寻着天使,放着信鸽。
我们走得越近,感觉就越遥远;我们写的越多,就越感觉没有尽意。
我知道,那是种懵懂的感觉,朦胧的,像月黄昏,花意浓。
是早春了!
我们还贪恋着,贪恋着曾经梅雪交映的冬景。
是春了!
梅花坠地有声。
我走了,离开了那白雪的冬。
我以为我找到了我心向往之的地方,却迷失了很多。我不知道自己焦头烂额的日子里,为着所谓的前程,所谓的理想,小雪开始融了。
看着西斜的残月,依梅独立。
雪是远了,我还守着心的宁儿,静得恰如这深的夜。
我知道,季节已经过去了。花开花落,云卷云疏,已逝的,一去都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