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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屋里一片漆黑,但老爷子却听到了李宝玉有些错愕的呼吸声,别有深意的笑着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道:
“小瞧你爹了不是,活了大半辈子老子什么没见过,还用的着你个小犊子护着?”
“放心吧,几个小毛贼,翻不了天。
“当家的,天儿冷早点回来。”
母亲梁玉拍了拍老伴儿的手背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摸出一把铁剪便拉着李宝玉向里屋走去,面色平静的坐在了床沿将小儿子搂在了怀里。
多少年风风雨雨过去了。
鬼子黄狗,兵痞流民,响马路霸死的死逃的逃,只有她们一家还好好的。
没有人比梁玉更了解李秋海,几个毛贼而已,还能比鬼子厉害不成。
而在屋外,几个毛贼爬墙的时候二虎就已经跑到了中院挠起了易中海家的门板。
厚实的门板被二虎粗壮有力的前爪仅仅三两下便抓挠出了一地的碎屑木渣。
在二虎眼里前院有战斗力的成年雄性只有阎埠贵一人,李秋海太老,老四李宝富太弱,老五老六危险性是有的,但也只是针对它。
盗匪一伙则有六名雄性。
二虎虽然不是人,但思维模式却极为成熟,为了最大程度的降低风险,它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先悄悄去叫醒其他雄性。
听到动静急迫的易中海慌忙打开了已经被挠出破洞的房门,二虎焦急的咬住了他的裤腿向外扯。
“坏了,前院这是出事儿了!”
见二虎这副模样,醉意瞬间散去的易中海顾不得穿上棉袄,急忙从门后拿出一柄草叉,顶着寒风向老贾家跑去。
二虎看易中海明白了它的意思,随即掉头跑到穿堂,匍匐在阴影处守着老四老五老六的房门,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个盗匪。
漆黑的兽瞳里满是凶狠。
而大彪那边,透过窗户将觉最轻的三嫂顾丫闹醒了过来,三嫂顾丫疑惑的打开窗户把大彪放了进来。
“大彪怎么这是?”
看到大彪语气焦急的低声嘶吼着,白巧巧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忙摇着三嫂顾丫的肩膀说道:
“三嫂,快叫大哥他们,大彪一直在爹娘那屋待着,肯定是出事儿了,小七把它放出来提醒咱们的!”
“哎呦!”
这个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三嫂顾丫不敢多想立马穿上了棉袄,向大哥李宝禄的正房跑去。
李秋海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倾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手指轻扣着扳机,微眯的眼角透露着丝丝寒意。
如果这些毛贼只是饿极了的普通人,进来偷些冬储菜干货等零碎,李秋海并不打算理会,为点菜叶子冒风险不值当,哪怕风险很低。
更何况如果枪声引来蓝军,自家和大哥李春海的关系就不得不暴露出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若是这些个毛贼要往中院去,那就不得不开枪了,自家的三个儿子就在穿堂两侧住着,那是前往中院必经之路。
他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安危去赌。
“二虎哪去了......”
听着门外微不可闻的动静,李秋海反而担心二虎会突然叫起来惊动盗匪。
在没有四合院其他男人赶来前,这群盗匪会逃跑的概率并不高,走投无路下破门而入杀人夺财已然不是个例。
黯淡的月光下几道身影在寂静的院落里四处打量,其中两个身影径直向阎埠贵屋檐下的几棵白菜摸去。
大过年的他们顶着寒风在这胡同里蹲了大半夜,早已饥寒交迫的盗匪只想要拿走一切眼里看到的东西,哪还管屋里屋外。
“坏了......”
李秋海透过月光的照映下看到其中一道身影拿着工具撬起了阎埠贵的房门,眼中闪过稍许犹豫。
阎埠贵的性命和家里人的安危相比自然是微不足道,但如果这些盗匪见了血,一家一户可就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
阎埠贵出了事下一个就是他们家。
“汪!汪!汪!”
就在李秋海咬了咬牙准备打开门栓的时候,二虎愤怒的叫声突然炸响。
几名盗匪瞬间也慌了手脚,屋檐下的一摞花盆在慌乱中被踢下了台阶。
“啪啦!”
寂静的夜晚,任何一丝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是狗叫和花盆摔碎的声音。
“谁!”
阎埠贵的惊呼声在屋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后响起。
“我的花盆啊!是哪个丧良心的啊!”
“哎呦......这个小阎啊。”
李秋海气的暗暗跺脚。
这个时候应该抓紧时间把房门堵死,听到狗叫中院后院的男人马上就能过来,几个花盆罢了,能有命重要吗!
心疼坏了的阎埠贵拉开门栓时,听到二虎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死死抵着险些被盗匪推开的房门扯着嗓子大叫道:
“有贼!有贼!救命啊!快来人啊!”
“快......啊!来人啊!”
来不及插上的门栓在盗匪急迫的推搡下震落在了地面。
这时穿堂处,易中海老贾等男人右手拿着铁叉左手拎着煤油灯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向阎埠贵家冲去。
大哥李宝禄和二哥李宝荣在嫂子们都帮助下也翻墙跑了进来,手里提溜着镗钯,这是老四李宝富在轧钢厂托人焊打出来的。
“干什么的!”
“大过年的找死不成!”
“蹲下!蹲下!不许动!”
“狗日的!还敢撞门!”
见男人们都跑了出来,李秋海松了口气,将驳壳枪收进了后腰用衣服盖好,从灶膛旁拿起柴刀也走了出去。
“爹!家里没事儿吧!”
“娘和小弟们......”
哥俩看到父亲的身影第一时间靠了上去,护在了身前,惊魂未定的问道。
“行了!没事!慌什么!”
李秋海皱了皱眉打断了二儿子李宝荣的问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也许是错觉,他感到盗匪中有道目光向他扫了一眼。
在几盏煤油灯的照映下,盗匪面色紧张的抽出了腰间的铁锥匕首指向围过来的男人们。
其中一个盗匪还在用力撞着阎埠贵的房门企图冲进去抓个人质以做威胁。
“救命啊!快来人啊!”
阎埠贵惊恐的用力顶着房门,嗓子都喊破了音,剧烈的撞击使得他没来得及穿好鞋的脚后跟磨出了道道血印。
慌乱的阎家媳妇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阎埠贵把掉在地上的门栓插上。
“狗杂碎!还敢乱来!”
听到阎埠贵快要撑不下去的喊叫声,在李宝禄和易中海的带领下几个男人不再留手,锋利的铁叉朝着盗匪的身上狠狠刺去。
何大清酒意上头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别别别!我们投降!投降!”
“饶命!饶命啊!我们也是饿极了。”
眼看两个弟兄被叉中的血口子嗤嗤冒血,眨眼的功夫便染黑了棉袄,领头的盗匪扔下匕首急忙跪在了地上双手高举。
“狗日的自己绑!”
李秋海一把拉住了心急想要捆住盗匪的刘海中,谨慎的将麻绳丢在了几名盗匪面前。
“好......好......”
领头盗匪见状心中暗骂,然而在大哥李宝禄镗钯的逼迫下只能恨恨的拿起麻绳跟其他盗匪互相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