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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下令冥伯打开幽冥鬼眼和鬼耳看守冥界,自己回到关室,封上了可以防止冥伯偷看的血结界,继续重修真身。即使在次子冥仲的大婚之日,他依然不能间断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的修炼。
天界还没拿下,六道还没一统,精心培育的十个儿子,十个工具居然被心腹斩魄毁在了女人身上。他怎么可以衰老!老了再拥有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天界的神仙凭什么吃个桃子就可以长生不死,他却不行!几十万岁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够,他要的是无尽的长生!无尽的长生掌控至高的权利!
冥仲从玉清境拿来了可以让他青春常驻的丹方,但这不够!他要的是上神的躯体,要的是完美的身躯!他还要从混沌神器中吸取力量!用新的真身承载炼化天地的神力,继而成为炼化天地的共主!
天德想要除掉云霄,可以!虽然其实幽冥界没准备好大战,他还要修炼真身。天德这么迫切,幽冥界当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天德要付出代价,两个天界城池要拱手相让,要把云霄的战略部署全盘托出,要给幽冥界寻来混沌神器乾天印和缚神锁。
天德想借议和邀功获得太子位,想借和亲羞辱云霄。可以!天德要将无极鼎作为“七公主”的嫁妆拱手相让!混沌神器炼化天地,说的就是这无极鼎。混沌留下的十大神器中,只有这无极鼎里有炼化天地的神力。
天德那个败家子居然答应了,竟然不识货地将“嫁妆”无极鼎真的送了来!他只要准备好新的真身,打开无极鼎的封印就可以承载炼化天地的神力了。唯一能与他抗衡的云霄已经魂飞魄散,只要一切顺利,他很快就是天地共主!
所以冥仲的小王妃不是白娶的,更不是为了让冥仲玩的!想获得新的神躯,除了自己重修真身,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夺了上神的躯体。狡兔三窟,堂堂冥王怎么会孤注一掷于重炼真身,有抢过来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云霄和春风都是上神,拥有长生不老,永恒不腐之躯。可惜云霄受伤过重,躯体废了不能用了。那个青春永驻,活力无限的春风为摄魂术护法,法力大减,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虞飞只是他顺便犒赏给老二的,让老二好好地折磨折磨,老二得越开心,春风就越着急,越急就越容易失去理智,春风便会像当年的云霄一样独闯幽冥界!当年云霄狡猾,居然找了帮手,玩了声东击西的计策,引走了他们,救走了虞飞。这一次,只要春风敢来,他便绝不会让春风逃走。
有了春风那俊美的身体,哪个女人还会觉得他又老又丑,哪个女人还会对着他终日以泪洗面!姜妩抓住了珂珂,真是个绝佳的棋子,放出珂珂,等春风上钩,他将亲自出马!
只须再修炼一个时辰就可以告一段落,冥王聚气凝神,将全身血脉调动了起来,专心致志地修炼,眼看这面容和身体越来越年轻和健硕……
突然,旁边的左护法鬼王“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这一笑,登时让冥王走了神,气息大乱冲了血脉,竟一口血喷了出来。之前炼化了三百年的真身竟前功尽弃!冥王又迅速回到了衰老的模样。那鬼王见状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冥王压了压暴走的气息和直冲百汇的脉血,拧眉立目,起身来到那个鬼王身前,阴森森地问道:“你笑什么?”
那鬼王吓得哆嗦成一团,“罪……罪臣方才想起书里一个段子,突然不由发笑。冥王饶命!”
“什么书!”冥王怒问。
“冥……冥河饿鬼们的书……”鬼王战战兢兢地回禀。
“冥河饿鬼怎么会有书!”冥王厉声斥问。
“二……二王子……不小心掉到冥河里的……”鬼王思索了一下答道。
冥王盯着鬼王的表情,“二王子的书怎么会让你如此发笑!你敢对本王隐瞒!”冥王一掌劈掉了鬼王一个胳膊。
那胳膊顿时化成了无数黑色的初灵飞散而尽。鬼王疼得浑身发抖,捂着断臂苦道:“是……大王子给二王子的……”
“什么书,拿来!”
鬼王战战兢兢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百零八个老不死的魔王和一个小仙女》交给了冥王。
“还有吗!”
鬼王又唤出一本《一百零八个小仙女和一个老不死的魔王》
“还有吗!”冥按耐着一腔怒火问道。
《丑夫君和红杏出墙小娘子》鬼王颤颤巍巍又递上一本。
“混账!”冥王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一掌将那鬼王打得粉碎!
“你有没有!”冥王问右护法鬼王。右护法鬼王跪地求饶,连连发誓道“冥王明鉴,小的绝无!”
冥王收了关室外罩着的血截界,纵身飞出关室。右护法慌忙将袖筒里藏的一本书销毁了。
冥伯正美滋滋地开着天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洞房,“哎呀,进屋了……进屋了……摘面具!摘面具!哎?怎么黑了?”
抬头看见冥王面色铁青站在了他面前,冥伯纳闷道:“父王,老二洞房……”
冥伯的话没说完,冥王气得脸色黑青,“啪!”一计重重的耳光打在冥伯脸上,将冥伯打得滚了几滚撞在桌角上。
冥伯捂着脸护着背疼得呲牙咧嘴,“父王!打儿臣做什么!”
“混账!仗着天赋恃宠而骄!天天胡看瞎看,你的鬼眼鬼耳的精气迟早要耗尽!变成了废物,本王就弄死你!”冥王唤出打神鞭狂揍起了冥伯。
“父王!不就是看个洞房,有什么啊!打我做什么啊?”冥伯上蹿下跳急道。
“本王炼化了三百年的真身让你那破书给废了!你是不是嫌本王老得慢!想气死本王!”冥王边打边怒道。
“父王!什么书啊?别打了!打死啦!啊呦!父王饶命!”冥伯边跑边喊。
“没了你那点天赋你就是个废物!不让你看戏你就看老二的洞房是吧!春风来了谁盯着!”冥王怒道。
“没有!没有!伯儿不敢!”冥伯连忙解释道。
“你那些狗屁书,‘老不死的魔君’是说谁!”冥王怒吼。
“父王!你别误会啊!不是说你!那就是戏本!编的!假的!”冥伯抱着头边跑边解释。
“假的!可本王重塑了三百年神躯真的让你给毁了!混账不孝子!”几鞭子狠狠打了上去。
“伯儿不是故意的!伯儿给父王再炼!”冥伯急道。
“你有本事炼吗!‘丑夫君’和‘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啊!父王你别误会!就是戏文,不是指你和母妃!”冥伯说罢一捂嘴,撒腿狂跑。
冥王盛怒,腾起一身黑色的灵焰,“混账!你给本王站住!”冥王持着打神鞭追着冥伯暴打……
“不站住,站住你就打死我了!父王饶命啊!这不是还有春风的神躯能用嘛,伯儿还要盯着春风呢!”
偌大的幽冥界,冥伯抱着头四处鼠窜……
洞房里他将我揽在怀中,一手扶在面具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吵闹声……
我一皱眉,心想“是谁如此吵闹不休扰了我的好梦!”
“打起来了,有血结界了。”他笑道。
“师兄们又打闹啦,没关系,有白泽师兄管着。别管春风了……你快摘了这面具吧。”我对他一笑,满怀期待。
他缓缓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幽幽的冥光下,熟悉的轮廓,活生生的面容,只是一切都那样朦胧……
“都怪飞儿哭得太多了,说不了话,连眼睛也看不大清了。”我心里懊悔着,擦掉了眼里的泪,想努力看清他。
“笨鸟儿偷了本君的酒,染上了酒瘾。竟惹给你我这么大的麻烦。”他语气就像轻轻嗔怪着一个孩子。
我心虚地笑了,“我只偷喝了两次……我没上瘾,就是酒量浅才撒了你一身果酒,惹的玉清境大乱……”我心里答复着,拽着他的衣衫,寻着上面的酒渍。
“在找什么?”他温柔地问我。
“你的衣衫一向一尘不染,却洒上了这么多果酒,飞儿不是故意的……”我拽着他的衣衫,将那红红的“酒渍”给他看,满眼的愧疚。
他看着衣衫,握住了我的手沉默不语……
一股股清凉的气息在我的仙脉中游走……突然,我的身子一振,体内被封的仙力好似溃堤洪水,一下冲破了束缚……
“伤还疼吗?”他声音温柔低沉。
我摇摇头,望着他,“你在,心不疼,那些伤算什么……”我将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心里问他,“你呢?”
“疼……很疼……”温柔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飞儿的医术是你真传,也帮你医治!”我拼力调用仙力却调不出一丝……
“照顾好自已……”他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拥紧了我……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我体内的仙力汹涌奔腾顺着大周天运行了起来……
“‘照顾好自己’你为什么又这样说?你又要走吗!东方默要害你!冥仲要害你!”我死死抓着他的手臂望着他,想调用仙力,却依然调用不出。
他看着我,眼里是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你又这样看我……你又要走……”我失望地看着他。
“要好好喝甘露,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不许顽皮。”他轻轻地叮嘱道。
“不要叮嘱我!我不睡!飞儿绝不让你去那龙潭虎穴送死!飞儿就要顽皮,今日就要再纠缠你一次!”我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襻带,将衣衫从两肩褪了去,露出了肌肤……
他望着我的眼睛,眼眶中湿润润的,那目光好似天地般绵长,好似经历了亘古之远,好似离别了太久太久……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哭了,你还要走吗?我的美人计没用吗?那我将你的衣衫也扒了,看你如何走!”我一把将他的袍带拽了开,扒掉了他的衣衫……
看着他衣衫不整“香肩外露”,脸上还挂着泪的“香艳”模样,我坏坏地笑了……“你好羞,堂堂重明神,这副样子看你如何出得去!”
他破涕为笑,“娘子如此霸气。”
“娘子?这样便以身相许了?既然如此,就再吻你一个红唇印!让你彻底出不了玉清境的大门!”我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颈,在那熟悉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吻完他,我的鼻尖贴着他的耳鬓久久不愿离开……在他耳畔用心说:“你不要让我睡着,你到哪里我都要与你一起!”
清幽幽的寝殿内白色纱幔轻轻飘摆,像一根根柔软的羽毛撩拨着痒痒的心……空间里洋溢着兰芷般的气息……二人拥在一起一动不动,两颗心却“咚咚”的跳着,好似那场胜战之鼓……
“娘子”他轻柔的唤我……
我心里痒痒的……像是揣了一窝小兔子蹦来撞去……
“夫君”我在心里唤他……
他揽住了我的腰,一手托在我脑后,英挺的鼻尖顺着我的脸颊寻着,那柔软的唇便寻到了我的唇……
凉润润,清甜甜,像极了玉清境的飞雪之气、梨花之香……
我闭上了眼,脑中一片白茫茫,心里飘飘扬扬撒下了漫天飞雪,飞雪中是那个追仙崖上修补天缺的身影……
两个人紧紧相拥,忘情相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飞儿就是要做你的娘子,再也不与你分离……”
幽冥地府,洞房花烛……云雨相汇……
真实中的迷幻,迷幻中的真实……
大铁围山悬崖上,鼻青脸肿的冥伯一边跪着一边盯着幽冥边界抹眼泪,“父王!儿臣就是想趁机看场好戏而已。死了十个儿子都不见你心疼,几本书至于这么激动啊!老二的洞房一眼都没看到!白白费了那么多心思教他设计了个好情节!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