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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的高台上,柳慕汐和柳慕漓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冷冷地相互对视。
两人的眼中带着同样冰冷的杀气和决心,都想要借此机会,置对方于死地。
半晌之后,柳慕漓忽然笑道:“没想到,当年那个胆小地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内宅妇人,如今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柳慕汐,不得不说,你真是是令我刮目相看。”
柳慕汐却不在意一笑道:“我都被人当成蝼蚁来踩了,再不变强连我都瞧不起我自己。!没有人喜欢被人欺压。”
柳慕漓闻言,不屑冷哼,道:“你的确成长的很快,我承认我小瞧了你。若是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当初,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不过,现在杀了你也不算晚。”
说到这里,柳慕漓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眼中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这把剑,这半年多来,一直跟自己形影不离,只要长剑在手,她就有信心打败任何人。
看到柳慕漓的长剑时,柳慕汐的眼神略显凝重,神色却十分淡定:“是吗?那我还得多谢你当初对我手下留情了。”
柳慕汐懒得再跟她废话,铿锵一声,长剑出鞘。
柳慕漓见到原本是自己的素心剑出现在对头的手中,脸色一片冷凝。上一次自己惨败的经历又从记忆中翻了出来,看向柳慕汐的眼神,又增添了几分恨意。
——那可是她的剑。
柳慕漓已经决定了,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如何,都要将柳慕汐的小命留下。
却不知,柳慕汐同样也是这个想法。
“柳慕漓,受死吧!”
说罢,冰冷地剑光已然向柳慕漓刺了过去。
如今的柳慕汐,对剑法早已经不拘泥于招式,出剑恰到好处,时机把握地更是准确,一上来,就打了柳慕漓一个措手不及。
柳慕汐是个非常专注的人,知道贪多嚼不烂,因此,她得到流月剑法后,就一心一意的修炼它,就算在这之后,她也得到过不少剑谱,甚至有的完全不下于流月剑法,但她也只是取长补短,从来不曾改修其他剑术。
如今的流月剑法,已经于当初她修炼时,大不相同了。
素心剑,更是让她如虎添翼。
柳慕漓见柳慕汐来势汹汹,也毫不示弱,举剑抵抗。
高台上,剑光闪烁,火花四溅,一道道强大的剑气,在坚硬如铁的石板上,划出了数道深深浅浅的剑痕。
两人一上来便是大杀招,没有一点留手,让众人看得十分专注和紧张。看着看着,他们便都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开始客观地讨论起两人的输赢来。
“我更看好穿红衣服的女子,不愧是被净莲长老看中,想要收徒的,资质绝佳,招式狠辣强势,咄咄逼人,不拖泥带水,最重要的是,她潜力非常大,若是能够成长起来,恐怕将来,九州大陆,又会多一名超级高手。”一名一流门派的太上长老如此说道。
可他旁边另一位太上长老却反驳道:“我跟你看法不同,柳慕漓的剑法太浮躁,沉不住气,而且急功近利,别看现在凶猛,其实后继无力,若是再这样下去,必输无疑。而柳慕汐,则是稳扎稳打,冷静自持,而且,她观察力很强,招式刁钻,尽管防御多,出手刺手少,但那一次出手,都能给柳慕漓带来麻烦,看着吧,先支撑不住的人,必定是柳慕漓。”
先说话的那名太上长老听到这话,却不同意,哼哼地说道:“那名普济观的弟子,锐气不足,气势上很难压过了红衣女子,我还是看好柳慕漓。”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两名修为高超的太上长老都议论纷纷,其他的年轻子弟也不例外——
“吴师兄,你看这次谁能赢?”一名长相可爱的女弟子,有点娇羞地问一旁是俊美男子。
吴师兄眼睛专注地看着场内,听到这话,头也不会地说道:“我看是柳慕汐会赢,玄天宗宗主看中的女人,必定是不同凡响的。苏师妹觉得呢?”
苏师妹甜甜地道:“师兄的眼光准没错,我也猜测是慕汐姑娘会赢。”
此时,女子另一旁的高瘦男子听到他们的话,不由嗤笑一声道:“柳慕汐败势已现,柳慕漓剑气逼人,怎么看都是柳慕汐输。你们想要拍玄天宗宗主马屁,我不反对,但还是要实事求是,别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腿上。”
苏师妹闻言,不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吴师兄说慕汐姑娘会赢,那就一定会赢,不准你怀疑吴师兄。”
“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吴师兄怎么自打嘴巴!”高瘦男子也不服气地说道。
这样类似的对话还有很多,但是,大多数人都觉得柳慕漓会赢,因为表面看来,的确是柳慕漓占据上风。
不得不说,柳慕漓的确了不得。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将剑术修炼到这种程度,而且,她的剑谱也十分不烦,品质绝对不在柳慕汐的流月剑法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就连手中的剑,也绝对不必素心剑差。剑招华丽、大气,剑势逼人,让人目眩神迷。
相比之下,柳慕汐就失色多了,剑招虽然也很漂亮,但是,绝对比不上柳慕漓的见识华美,再加上她防御为主,出剑并不多,让外人看着,好似是处于劣势。
但是,别人却不知道,柳慕汐这只是在试探柳慕漓的底细,她的剑法,柳慕汐御前从未见过,除了想办法破解之外,也的确有些见猎心喜。因此,一边寻找柳慕漓的破绽,一边偷学她的招式。
净莲长老越看柳慕漓越是喜欢,若是,不收她为徒,她以后一定会后悔。
可是,她同样也忌惮宿衍的实力,为了一个弟子,惹怒宿衍,到底值不值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她好几次面相宿衍,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又能说什么呢?
宿宗主的心上人,跟她的准徒弟,明显就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之仇,她没有理由阻止她们决斗。
她也只能暗暗希望,柳慕漓能将柳慕汐斩于剑下。
她甚至还打定主意,如果宿衍要出手救柳慕汐,她必定会出手阻拦宿衍,就算是他事后迁怒自己,她也认了。
难道,他还能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得罪自己这个清梦斋的太上长老不成?
柳慕汐长得的确不凡,但天下的女人多得是,死了一个柳慕汐,自然还有千千万万的不下于她美女任他挑选,她不相信,宿宗主会如此分不清轻重。
净莲长老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温和了。
只是,当她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场中时,却猛然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不对!
柳慕漓的情况十分不好。
柳慕汐终于开始反击了,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克制了柳慕漓。
她准徒弟的剑法的破绽,被柳慕汐完全看透了。
尽管离得很远,净莲长老依旧能够看到柳慕漓的神色已经多了几丝慌乱,额头上更是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呼吸也沉重了许多,眼中更是透出一丝骇然,哪里还有刚才的咄咄逼人?
反观柳慕汐,却是神色淡然,气息平和,游刃有余,每一招都仿佛精心策划一般,一步一步将自己的对手赶入陷阱之中,最后一击必杀,永除后患。
净莲长老不由悄悄握紧了拳头。
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宿衍一眼,银色的面具闪着冰冷的光芒,挡住了他真实的情绪,眼神深邃而又平静,完全看不出一点担心或者激动的样子,但是,他的唇角却微微翘起,显然对柳慕汐有一种强大的自信。
净莲长老越发感到担忧了。
柳慕漓是真的非常合她眼缘,就好像不收她为徒,就好像会失去什么东西一般,所以,她绝对不能见到柳慕漓死在自己眼前。
可是,宿衍宗主更加不可能让柳慕汐死掉,她根本无法做手脚,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声痛呼,拉回了她的注意力,连忙向场中看去,却见柳慕汐一剑斜刺进了柳慕漓的肋间。
柳慕漓忍痛咬牙看向柳慕汐,手中长剑向近在咫尺的柳慕汐挥去。
柳慕汐立即飞身后跃,素心剑也毫不留情地从前主人的血肉中抽身而退,一股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柳慕漓手中多了一个瓷瓶,仰头不知吞下了什么,脸色顿时就好了许多,但是,她看向柳慕汐的眼神,却明显比之前多了几分忌惮和惧怕。
柳慕汐甩掉剑尖上的血,脸上既没有重创敌人的自得,也没有什么遗憾,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冽和认真。
“柳慕汐,你可真是好样的。这次受伤,是我的疏忽,下一次,你想伤到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柳慕漓压下心中升起的一丝脆弱和不确定,傲然说道。
“是吗?”柳慕汐口气带着一股子随意,却让柳慕漓气的七窍生烟“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认真一点,免得再因为一时疏忽被我误伤。”
说罢,凌厉、狠辣的剑招又至。
这一次,柳慕漓一反之前防御的姿态,一招又一招的夺命攻击,宛如暴风雨一般,扑头盖脸地向柳慕漓压了过去。
柳慕漓狼狈举剑抵挡,却哪里是柳慕汐的对手。
她早就已经将柳慕漓的招式完全看透了。
基本,她刚刚使出一招,柳慕汐立即就会明白她的下一招是什么。
她在柳慕汐的面前,就仿佛是透明的一般。
如此一来,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柳慕漓的身上就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场下,安长清一脸紧张和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额头上满是冷汗,甚至手都开始打起了哆嗦。
洛冥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下唇早已经被他给咬的血肉模糊,眼中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其实,早在认出宿衍身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没想到,事实比她想象地更加糟糕。
可是,他却不敢上去,因为,柳慕汐必定不会买他的账。
此时,他突然听到了卢湛飞急切地哀求道:“上官大哥,你就上去救救漓姐姐吧。那柳慕汐不是你曾经的妻子吗?她不可能跟你一点情分都没有,你去向她求求情,让她饶过漓姐姐,好不好?”
可惜,上官泓早就被安长清点住了穴位,根本开不了口。不过,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到,他还是非常着急的。他对柳慕漓,绝对不是无情的。
卢湛飞还在哀求道:“上官大哥,就麻烦你这一次好不好,大不了,我把我的跟漓姐姐相处的时间让给你,以后再也不跟你抢人了,好不好?”
上官泓脸色憋得通红,给他使眼色,让他给他解开穴位。
可惜,卢湛飞只记得担忧柳慕漓的安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幸好洛冥注意到了,拉了安长清一下,又指了指上官泓。
安长清是个聪明人,几乎立即就明白了他们的打算。
他看向场中,柳慕漓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眼看着已经支撑不住了。
没时间再犹豫了,只能放手一搏了。
安长清给上官泓解开了穴道。
上官泓却没有看他一眼,直接从人群中跃出,飞向柳慕汐两人比斗的高台,同时还大喊道:“慕汐,手下留情!”
柳慕汐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手中长剑狠狠此刺入了柳慕漓的腰间,然后抽身后退,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此时,柳慕漓身上的伤口已经数不胜数,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不——”上官泓此时已经落在了高台上,见状,不由痛苦地大喊一声,急忙扑了过去,扶住摇摇欲坠地柳慕漓,道:“慕漓,你没事吧?”
柳慕漓只是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双眼还固执地看向柳慕汐,带着浓浓地恨意。
上官泓也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双目充血地看着柳慕汐,眼神十分复杂——
恼怒、心软、痛苦、不满、甚至是愧疚,但最终却变成了一片冰冷和决绝,用一种非常责怪地说道:“柳慕汐,你”然后,刚说了几个字,他就发现自己突然不能说话了。
同时,一道强大无比的威压,宛如一道巨雷降下,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头顶上,让他“噗”地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滚!”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上官泓脑海中想起,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被一股气远远地弹了出去“砰”地一下落在地上,一阵剧痛传来,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识。
在这其间,柳慕汐连看都没上官泓一眼,这个人在她眼中,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她没不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柳慕漓眼中则是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她看了上官泓一眼,回过头来,看着柳慕汐,断断续续地道:“你你可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柳慕汐冷笑一声道:“多谢夸奖!”
随即,她眯起眼睛看着狼狈不堪的柳慕漓,缓缓说道:“纠缠了这么久,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说完,便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打算要将柳慕漓彻底了结。
“结束?对,是该结束了。”没想到,柳慕漓不但不害怕,反而冷静地出奇,同样看着柳慕汐冷笑道。
柳慕汐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脚步微微一顿。
对柳慕漓,她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的底牌实在是太多了,柳慕漓的异常,让她一下子就戒备了起来。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小心——”
“那是什么?”
“啊,慕漓小心——”
“师妹——”
柳慕汐突然感到自己整个人被一个庞大的阴影给笼罩了,柳慕汐甚至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下一刻,她脸色骤然一边,运起轻功,顿时逃离原地。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她原先站立的地方,突然碎掉了。柳慕汐循声望去,就见提醒无比庞大的黑蟒蛇,正向她吐着猩红的蛇信子,看着她的目光中,凶光毕露。
柳慕漓哈哈大笑道:“柳慕汐,你不是很能耐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我这几只宠物。”
她说话的时候,高台上又出现了两只先天灵兽。
一只白山羊,还有一只在天空中盘旋在的苍鹰。
柳慕漓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三只先天灵兽。
如此一来,处境危险的人,立即就变成了柳慕汐。
原本还十分紧张的净莲长老,顿时轻舒了一口气,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不知道自己的准徒弟,是怎么弄来这么多的先天灵兽的,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柳慕漓的本事,她只有高兴的。
柳慕漓有着三只灵兽帮忙,想要啥了柳慕汐简直易如反掌。
九州比武大赛,是可以让灵宠帮忙的,只要你有那个能耐驯服。
所以,柳慕漓并不算犯规。
净莲长老得意地看了宿衍一眼,发现,他阴沉的脸色,嘴角不由翘地更厉害了。
“宿宗主,这次我的准徒弟似乎是赢定了。我刚才没有插手,希望宗主也遵守规则,不要插手的好。”净莲长老好心“提醒”
宿衍轻笑一声道:“那当然,净莲长老实在是太多心了。”
“那就好!”净莲长老心里轻哼一声,说道。
柳慕漓拿出一瓶灵液来喝了,这才一脸兴奋地看向柳慕汐,吩咐道:“小黑,小白,小苍,给我干掉她。”
命令刚落,三只先天灵兽,同意向柳慕汐发出了攻击。
黑蟒蛇张着大口,想要将柳慕汐一口气吞下去,口中的涎液,落到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的声音,竟是带有剧毒。
而白山羊,露头上的一对角,尖利如刺,论锋利,绝对不比柳慕漓的素心剑差多少,此刻,这对尖角,正向柳慕汐的身上撞去。
而天空中翱翔的苍鹰,几乎是垂直这对着柳慕汐俯冲而下,速度飞快,若是被他的尖喙撞上,即便是先天高手,恐怕也受不住。
三面夹击,让柳慕汐无路可退。
柳慕漓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柳慕汐脸色凝重,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素心剑。就在这时,一道威武霸气的狼嚎声,冲天而起,威势逼人,让所有听到的人,耳膜发疼。而那些没有进入先天的后天武者,则是被震的气血翻涌,几乎吐出血来。
铺天盖地强大气息传来,让那三个正在攻击柳慕汐的先天灵兽,骤然停止了攻击,那只俯冲而下的苍鹰更是“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晕头转向,一时间竟是爬不起来了。
黑蟒蛇和白山羊,都向同一个方向匍匐在地,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忍不住瑟瑟发抖。
柳慕漓脸色铁青,抬眼看向四周。
到底是谁在坏她的事?
不止是柳慕漓,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又惊又惧,悄悄打量着周围。就连那些先天后期的老家伙,也都是脸色大变。
他们都能感觉到,这只灵兽或者是凶兽,明显已经达到了先天大圆满的境界。
净莲长老脸色也不好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了宿衍,却见宿衍唇边含着一丝笑意,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错。
她正要说话,突然头上一阵阴暗,一个青色的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了半空中,众人的头顶上。
这下众人都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
这竟是一条青色的巨狼,而且还是一只十分凶悍和好斗的凶兽。
这只半空中的巨狼,突然俯冲而下,大嘴一张,竟将柳慕漓的三只灵宠“咕噜”一声吞进了肚子里。
巨狼的体积太庞大了,三只先天灵兽还不如它的一只爪子大。
巨狼吃了灵兽后,还用毛茸茸的尾巴扫了柳慕汐一下,想要表示自己的友好。
可惜,柳慕汐差点被这只大尾巴扫下比斗台,让柳慕汐哭笑不得。
这时,净莲长老怒气冲冲地对宿衍道:“宿宗主,这不合规矩!这只巨狼,你是的宠物吧?”
宿衍“唔”了一声,随即说道:“不过现在,我已经把它送给我的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