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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杂志社的张老师来电话,要举行一场名为“寻找诗人”的诗歌朗诵会,邀请我参加。我对这种事情一向是不感冒的。以往去了,多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别人兴趣盎然的表演。碍于张老师(张老师给咱帮过忙),便去了。
自然,见了很多熟悉和陌生的面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场面一派喜气洋洋,热闹而轻松。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还见到了那位以骂人出名的据说现在在一个外国语大学里当教授的诗人。
我照例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看着别人的演出。还是在张老师的一再的坚持下,朗诵一首自己写的诗声音或者其他。没有想到得到了很多人的好评,就连那位著名诗人也说什么我是明日只星。我拷。(哎,现在还有谁在坚持着认真的写诗呢。)这个时候,一个叫做岸芷汀汀的女生坐到我身边说,你的诗真的很棒,特别是全篇通感的运用。我笑笑,没有说什么。此时的周天阳并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后来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
记住这个叫做岸芷汀汀的女生是因为她的一句诗“你轻轻的飞舞在美丽的天堂,只把微笑留给了我”按照惯例,留了彼此的联系方法。才知道岸芷汀汀是西北大学的。似乎,脸有些圆,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不过,名字真是挺好玩的。
我是一个大而化之的人。没有过多久,就忘掉那场聚会,更不要提岸芷汀汀。
一个午后。我正在宿舍津津有味地看着王家卫的东邪西毒。哥哥张国荣的表演将一个寂寞男人的心态刻画的淋漓尽致,简直是太棒了。电话突然不合适宜的响了。
“请问周天阳在吗?”声音似大珠小蛛落玉盘,这么好听。
“我就是,你是那个?”
“你好,我是西北大学的岸芷汀汀,还记得那次在女友杂志社举办的诗歌会?”
“恩,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朗诵‘你轻轻飞舞在美丽的天堂’的女生吧。”奇怪。今天记忆力这么好?!
“呵呵。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出期刊物,想向你约一篇稿子,关于‘后七十年代校园诗人’的,张老师说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因此就冒味的给你电话了。”哎,又是张老师。
“好吧,你们最晚什么时候要?对了,你的电话多少,完了我给你电话。”
“两周后今天。我的电话是1234567。先谢谢啦!到时我请你吃东西。”难道是美人计?
或许是想在岸芷汀汀面前表现一番。那两个礼拜,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我都泡在了图书馆。终于,一篇高质量的文字完成了。
正要给岸芷汀汀电话,就接到她的电话。
“巧了,我正要给你电话,你就打来了电话。呵呵,稿子完成了。”难道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吗?早知道我迟一会打。可以省下电话钱。嘻嘻”岸芷汀汀的笑声传了过来“半个小时后我到你们学校北门”
“好的。一会见。”
说到这里,周天阳就打住了。任我坑蒙拐骗使出种种卑劣无耻手段,他都不讲出当天晚上的情节。无可奈何,我只好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对我这样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是何等的困难呵)。
周天阳很快在学校北门就见到岸芷汀汀。只见岸芷汀汀穿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脸上挂着笑容。似乎还是第一次见时的岸芷汀汀,没有什么变化。在街灯橘黄的光芒中更加迷人。周天阳看的都有些动心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没有说什么。周天阳将岸芷汀汀带到学校附近的独香居。
岸芷汀汀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待人热情,没有一般女子初次见面的羞涩。而且和岸芷汀汀在一起你不会感觉到沉闷。周天阳也充分的发挥自己的幽默和搞笑细胞。气氛融洽而欢快,笑声不断。
那一夜,两个人聊的相当投机,大有相间恨晚之感。特别令周天阳惊讶的是岸芷汀汀广博的知识。交往的女生多了,周天阳以为,现在的女孩子多半是追求时尚的哈韩哈日一族,属于很肤浅的很无知的那类型。从卧轨的海子入住精神病医院的食指到康德尼采。说到高处,两个人会为一个问题挣的面红耳赤不相上下。
把这些说给周天阳,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一副沉醉在爱河中的小男人形象,很让我嫉妒又恼火。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其实,这一切与那晚的情景是否相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晚对他们具有深远的影响。和岸芷汀汀在一起的时光中的点点滴滴似乎都能由头到尾地深刻到底。我曾经考虑了许久,想搞清楚是什么打动了周天阳的心。却始终没能理出个头绪。我便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似乎是一种说不清的缘份。源远流长,至始至终。
至此,两人就成了好朋友,有事没事的通着电话。周天阳告诉岸芷汀汀去什么地方玩,什么小吃好吃,发生在身边的搞笑的事。岸芷汀汀给周天阳说自己宿舍发生的事情,自己的臭事,父母邮寄来的好吃的,她会给周天阳留一些。
有一次,岸芷汀汀在电话里说考试没有考好,心情糟透了。周天阳问,是不是没有及格,考试没及格很正常的?我曾经就有过考试不及格。她回答:不是,因为这回只考了全年级第十。当我马马虎虎混过英语四级,得意洋洋时,她说过了六级;当我二进宫于计算机二级考场的时候,她说三级不好考。
有次在电话里闲聊,岸芷汀汀问道:“天阳,你有女朋友吗?”
“我?我这样大而化之的人,注定是要一个人过了。”
“不可能吧。”岸芷汀汀笑着“要不我给你找个漂亮mm。”
”算了,我看你就挺不错的。要不考虑下我吧。哈哈”
“行啊,在你还没有找到白雪公主之前,本小姐做点牺牲,表示一点对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的呵护吧。”
“打住打住,一说就乱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推销出去你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想做本小姐男朋友的人多的是。不过,我可以让排第一位。”
“真的?呵呵。咱还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要祸害也祸害别人。对不对?”
“”那边沉默了一会,接着就听到岸芷汀汀很大的声音传过来“被你气死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天阳立马打过去。人家就是不接。或者听到是周天阳立刻就挂了。郁闷。女生怎么这么容易生气。难道不知道气大伤身啊。何况,我只是一句玩笑话。真是郁闷到家了。后来周天阳费了很多精力,给岸芷汀汀说了很多好话,请她和她们宿舍的其他女孩子一起吃了n次肯德基,最后保证下不为例(就差对天发誓了),才求的岸芷汀汀的谅解。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开始喜欢岸芷汀汀的?在这个过程中,难道你就对岸芷汀汀平日里的表情或者暗示没有一点发现?我问周天阳。这个猪头,还是一脸傻笑,竟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顾自己的叙述。
周五下午,我突然接到岸芷汀汀的电话,说有紧急的事情,要我立刻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周天阳不敢马虎,带着满腹的疑惑,以最快的速度在西大门口见到岸芷汀汀。她坐在台阶上喝雪碧,一副纯情小女生的样。见到我她什么也不说,拉我到她们学校广场,才讲要给我找女朋友。谁知道她葫芦里买什么药?不过,有岸芷汀汀这样的一个美女陪着,也是很快乐的事情。周天样不觉微笑了。
于是,每个周末,西大的校园出现这样的一对奇怪的男女。他们若即若离像恋人又不是恋人。男的时常在女生的耳边亲昵的耳语,时而女孩子拽住男生的衣袖指着远出问着什么。最搞笑的是女孩的胸前挂着望远镜,活像巡逻的特务。时有小女生花容失色,竭力躲着这对行迹可疑职业一栏很可能写为“人贩子”的男女。这两人不辞辛苦的在人群密集特别是有mm的时间和地点频频出没。比如食堂、图书馆广场、草坪、女生宿舍等。
在小女生紧张的要报告公安处时,我已经受不了地坐在花园的栏杆上:“岸芷汀汀,找个人谈恋爱非要如此的大海捞针,大动周章?”
岸芷汀汀仍然敬业的左看右瞅,寻找着与我匹配的女生出现,头也不回的答我“天阳,你命中注定的白雪公主就要出现了,她需要你解除巫婆的咒语!”
我暗自叹息自己是过季的衣物,一再打折还是无人问津。(没有想到我周天阳也到了这步田地。真是虎落平原遭犬戏。哎!)这么没脸没皮的满世界找女朋友,就非得谈恋爱?岸芷汀汀,你饶了我吧。
事实上,我们两除了看看女生什么都没有做。我好不容易直觉到一个可能会来电的,却直接让岸芷汀汀给枪毙了。
经过几番口舌之战,我抢得先机,驳倒岸芷汀汀,终于,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了。真是快乐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天没有岸芷汀汀的电话,心里总是空荡荡的。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感觉积成一种失落感。成为挥之不去的结。我开始明白,我喜欢上岸芷汀汀。距离产生美。或许吧。失眠的夜里,我时常在键盘上敲打着岸芷汀汀这四个字,或者看着qq里她闪动的头像直发呆。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虽然,我对岸芷汀汀的思念一天天的增加,可是我一直没有说出来。自卑的我怕遭到她的拒绝,而且她的优秀让我不能直视。但,我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给她电话,去它们学校混饭吃。偶尔,也会很放肆的牵着她的手走在她们的校园里。她好象也不做反对。
大三国庆节前夕电话她,有什么活动吗?
“干吗,想约我啊?”她笑着“不过还有机会啊。”
“好啊。除非你以身想许。”
“去死吧,周天阳”
“我开玩笑,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少贫嘴,又干什么害人的勾当?”
“我就不能做点见义勇为事或者送个老太太回家啦!”
“你呀,除非那受害者是个大美女什么的。看看你以前和我一起出去,两个色咪咪的眼睛盯着每一个路过的美女看个够,那神情仿佛是要将对方吞进肚子里才满足。”
“不说了不说了。怎么老揭我的底细,让我以后怎么混啊?”
“你就那么一点出息,还能怎么样?”
“被你这样一说,我就是太没有面子了。”
“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面子?说什么事情。”
“我去你们学校见一个漂亮的女网友,正好去你那里坐坐。”
“哎,又一个女生被你骗了。不过,我到想看看你骗到手女生都什么模样。”
“别以为我找不到女朋友。想追我的人多着呢。”我依然嘴上不认输。
事实上,那天我只在那个网友那里呆了半天,便迫不及待的去见岸芷汀汀。在他们爬满青苔的宿舍楼下,我见到了魂牵梦绕的姑娘。
她更加美丽。穿的很素雅。黑色的长裙很好的勾勒出身材的匀称,一袭乌黑的发束在脑后,比以前更美了。我真想,真想冲上前拥她在怀,然后啃几口。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在。
“呵呵,你的女网友呢?怎么没见,是不是被别人拐跑了你跑我这诉苦了。”她还是那么顽皮,没有一点变化。
“好姐姐,我肚子饿了,咱找个地方吃饭吧。”
“感情是你女网友把你扫地出门了。到我这里骗吃骗喝来了,还美其名曰来看我。这下我可损失大了。不行,我请客,你掏银子。”
“人家想你吗,好姐姐。想你都想的肚子饿了。要不你听听。”
“切,少来,谁信你的鬼话。”
写到这里,大家似乎有些不明白吧。他们在一个城市,随时可以见面。你的描述里,似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奇怪。其实一点也不奇怪。此时的周天阳完全一副热恋的中的样子。对于他而言,真可谓是度日如年。很希望一天到晚都可以和岸芷汀汀在一起。短暂的分开也让他如此的难受。古语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明白吧。
接下来的几天,周天阳和岸芷汀汀天天在一起,爬城墙逛碑林吃羊肉泡馍。只要和岸芷汀汀在一起,无论在那里对周天阳都无所谓的,纵使再苦再累。看着岸芷汀汀快乐开心的笑容,周天阳心里仿佛吃了蜜糖一样甜。
开学的最后一天晚上,岸芷汀汀喝高了。在送她回去的路上,看着微红的脸,起伏的胸膛,我忍不住自己罪恶的念头,衬着夜色,颤抖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温度和急促的呼吸,偷偷的在她的额头、鼻翼和嘴唇留下了自己的痕迹。那一刻,月亮都羞的躲进云里。(在那短暂却又永久存在的一刻,我甚至想到哪怕下一刻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回来后,我一直不敢打听她的消息,更不敢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我怕自己受不了那个打击。可我,却更喜欢她。一天到晚全是她的笑容。再看她时,周天阳的眼神里多了些深沉。
依然,两个人会在一起玩。只是很多时候,当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周天阳更多的是安静地听岸芷汀汀说话。有时候发呆被岸芷汀汀发现就问是不是想哪个美女啦,他总是笑笑以“没什么,没什么”做搪塞,然后转换话题。其实周天阳很想说,我心里想的就是你。可是你知道吗,岸芷汀汀?
爱情是一场世代流传的病患,我们总是在痛苦中挣扎,不曾愈痊。
毕业前,岸芷汀汀空前绝后的给我写封信,信里写到:我准备申请去美国留学,你觉得如何?
我知道有些爱情只会在生命的特定地点出现,有些故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在爱情这个大世界里,不单单只是感情的事情。还包括很多感情之外的事情,是我们必须考虑和面对的。如果只有感情那么简单,该是多么让人激动啊。或许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我给她回了封信,只有一句:“你一定会成功的”
毕业后,出于对她的思念,同时也为更能接近岸芷汀汀,周天阳在没有告诉她的情况下,从工作的地方来到那个生她养她的城市。岸芷汀汀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国土,加州的阳光明媚和蔼。
我始终坚信,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时刻,在流动的人群里,或者在某个十字街头,她突然出现在身后,还像以前一样,轻轻的怕我一下,说,嘿,你也在这里?
很快,三年过去了。岸芷汀汀一直没有回来。周天阳依然孤寂的留在这个曾经养她的城市,依靠着一些记忆勇敢的生活着。
我们就好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就散落在天涯了。开始是我们相遇,后来是我们分离。只是她将成为我心中一个无法抹去的记忆。
直到有一天,我的邮箱有一封岸芷汀汀发来的加急e-mail,我用颤抖的手点开那封e-mail,信里说:
“在国外的这些日子,夜深人静时,我喜欢读你发表在网上的文字,那时慰藉心灵孤寂的良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这次给你写信,主要是有些多年来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问问你。
大三那年国庆节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假装喝醉了。你送我回去的途中我知道你偷偷的亲吻了我。可是,你为什么只是吻了我一下?出国前,我写信征求你的意见,你为什么没有让我留下呢?还有,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从工作的地方跑到我家乡呢?
天阳,你知道吗?我也一直深深的爱着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待那个神圣的时刻的到来,你当面对我说出那三个字。只要你说,我立刻答应你。你个傻蛋,驴蛋,笨蛋,为什么你就是不说呢?气死我了。
还记得有次说笑,我说可以让你排在所有追我的男生的第一位。我是很认真的说。可你这个猪,就是没有反应,还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话。气的我都想杀了你。
我知道,你读了这封信一定很震惊,没有想到吧。你是否知道,第一次给你电话,女友杂志社的张老师根本就没有和我提你。因为第一次在见到你,我便暗自的喜欢上你。那次给你找女朋友,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请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因为我现在正思考,是回国呢还是永远的定居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