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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出现在江湖的时候,云风的剑正在使很多人的血流出来。江湖一片红色,古浪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红色的液体从身体流出来,慢慢地变冷,团团雾气正缠绕在那些将要变成灵魂的人的周围。古浪知道,他要杀人了。
古浪出剑。江湖风云变幻。
古浪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云风,他没有杀掉云风,因为他发现云风不过是石榴裙下的一个玩偶。云风住在一片竹林里,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但是没有人踏进过这片竹林。这片竹林于是成了一个秘密,成了死亡的象征,如同地狱。
林中竹子一棵一棵各自生长着,一群鸟在树上嬉戏,一群鸟跳来跳去地啄食。古浪看到云风怀里拥着一个女人,女人很美丽,美丽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一束星光。她的声音飘到古浪的耳朵时,他轻轻地颤了一下,习剑的那个时期如一片竹叶飘过他的眼前,空山鸟鸣如滴露,泉水击石如琴瑟。那时,声音滑过耳朵,剑画出道道彩虹,如蝶,如瀑。
云风看到站在面前的少年,说,你想死吗?不想,我来是想让你死的,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古浪转身,离开,剑从背后划出来,杀气带着柔情,风,古浪没有回头,也没有拔剑,可是剑已经在云风的胸前了。我输了,你输的只是剑势,我知道,云风说完,带着他的剑离开,三步以后,又回头说,我不是第一个,你也不是最后一个。古浪不明白他的话,但是想知道,但是更知道要知道这个答案只有靠自己。
在云风走后,古浪也走了,一个微笑盛开在他的背后,女人的脸上,他竟然回头了,看到了。
女人一直是一个旁观者,她静静地看着两个男人厮杀,拼命。如同看着两只蚂蚁打架,她喜欢这个游戏,男人的游戏,血的游戏。
竹林落叶,斜阳西照,女人脱下华裳,水中一圈一圈涟漪。
昙花盛开在夜里,瞬间,谢下,看到她衰老的只有月亮。月亮却总是不老,也许她老了也没有人能够看到,月亮天天在水边照镜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然而给谁看呢,寂寞的人。
古浪坐在院子里,月光洒在树上,他坐在树下,喝酒,他已经喝了很多了。从竹林回来,他在一个女人开的酒店里买了四坛酒,酒香而醇,女人笑得很美,她说,没有钱就不能喝酒吗?在我这里没有规矩,我一定会换的,古浪走过,回头对女人笑了一下。酒的名字叫女儿红。
女人未到,幽香已至。古浪推开门,门前一个倾城的眼眸,以及拥有这个眼眸的倾国的女人。你知道我会来?这酒不错,要不要来一点?也许我会要一点,我都快被你给迷住了,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很多人都这样说我,不过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说我,我也是别人吗?女人的眼睛如同星光一样深深刺伤古浪的神经,女人拉起古浪的手,也许我们该喝一杯,是的,我想是的。古浪淹没在酒中,淹没在女人的温柔中,淹没在女人的如酒一样的容颜中。
那容颜从不曾老,在江湖人的眼中,而古浪的胡子已经越来越长了,古浪不知道十年已经过去了,他从来没有认真计算过时间,时间却从不会因为哪一个人而停下来,只是时间并没有带走女人的容颜,她永远都是20岁。
那一年,她被一个男人从青楼里赎出来,那一年,男人的剑让很多人低下了并不高贵的头,也是那一年,那个男人被曾江杀死,曾江对她说,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女人其实是一把剑,谁有能力都可以把它拿到手里,她可以伤人,也可以杀死自己,曾江死的时候终于明白,女人不是属于他的,她只属于自己,然而他听女人说,我是属于你的,云风。
古浪和女人住在竹林里,晚上,他喜欢一个人出去,月光透过竹叶落在他身上,树影交错班驳地盘在地上,,无风或有风,蟋蟀的寂寞鸣唱陪伴着他。他想努力回忆起一些事情,然而除了死亡和鲜血,他所能记起的只有一个女人的脸,她的酒很香。
又来了。
没有你的酒,我活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如果我死了呢?
在你死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别说了,我要走了。
走好。
先欠着。
他总是欠那个女人一些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于那个女人那如同一个诺言,她等着那个诺言的实现,不过她没有等到。
江湖,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独占十年,古浪也不例外。看到刀梦把剑架在他胸前的时候,他恍惚地感到自己不过是另一个云风,云风说的那句话他终于明白了,江湖永远都是这样,当你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没有对刀梦说那句话。风和日丽的早晨,踏着露水,他消失在那片竹林,连剑也没有带,女人没有留他。
这是欠你的钱,再给我来四坛酒。
你要走了?
人总要走的。
你想去那里,我跟你走。
我去的那里,你不能去,还有很多人喜欢你的酒。
你真的要在我死之前,离开我。
错只错在我当初的选择。
我等了你十年。
酒真的很香,会有人喜欢的。
你是谁?
江湖上人人都在说的古浪。
这坛酒是我送你的,我要你永远欠着我。
古浪接过酒,头也不回地走了,女人知道前面是什么,一个人在那里哭。
隐安出现在江湖上的时候,刀梦的剑正在使很多人的血流出来。江湖一片红色,隐安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红色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慢慢地变冷,团团雾气正缠绕在那些将要变成灵魂的的人的周围。隐安知道,他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