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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的感情,多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多的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在校园游荡的时候,看到一只猫。于是停下来,叫住它。它胖胖的,有着黑白相间的皮毛。它让我想起了“宝宝”
“宝宝”是我上小学时养的一只猫。小母猫,同样是黑白相间的皮毛。宝宝是邻居家的猫生产的,生日是5月1日。我记得那天学校放假,我在邻居家玩,然后在离开的时候,他家人告诉我,猫生了。我一直在等着一天,从那猫的大肚子开始显露出来,我就开始等。
6月1日,宝宝满月。若不是大人们说小猫未满一月离开妈妈会体弱多病,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把它抱到我家了。
宝宝刚离开妈妈,还没长牙,吃不好硬东西。我就把火腿肠嚼碎喂给它,包括面包,蛋糕,饼干,我都是自己先嚼好,然后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喂给它。如果是酸奶,它会自己吮吸。我咬开小口,自己先喝掉二分之一,剩下的全给它。
它最初身体很小,羸弱,单薄。但是它暖暖暖的,在我身边蹭来蹭去,高高的翘着尾巴。宝宝喜欢我抚摸它,还有挠它的头和脖子。舒服的时候它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它休息的时候会折叠前腿,呈下跪状。更多的时候,它喜欢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身体里。
宝宝喜欢磨爪子,挠东西,这也许是猫的天性。它常常叼着线团玩,抓晃动的门帘,门帘不动了它又会用爪子摇它,然后接着兴高采烈的抓。宝宝很会自娱自乐,它时常咬自己的尾巴,在原地转圈。它还和我抢笔,在作业纸上印出小梅花,故意撒娇,在我身边“喵喵”叫。
我喜欢抱着宝宝睡觉,我觉得它也喜欢我抱着它。当我看到它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特别温暖暖特别踏实。
不知不觉中,宝宝长大了。有次我放假,发现它开始往外面跑,好像有些野了。等我开学,第一天中午放学,爸爸在炒菜,他风轻云淡的说:“猫死了,被车轧的。”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问了他好几遍,完全不相信那句话会是事实。我重复着“你逗我玩呢吧?真的?宝宝呢?”在得到多次肯定的回答后,我仍旧不相信这个噩耗。爸爸表情那么自然,他的话就像不经意的玩笑。最后我狂奔出去想找到宝宝,我想,这一定是骗我的,就算真撞死了,我也要找到它的尸体。最后的最后,一个邻家妹妹用同样风轻云淡的口吻说:“大姐,你家猫被车撞死了。”我猛然清醒过来,冲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然后沉默的回家了。宝宝死了,这下总该相信了吧。
后来,我在家门口堆了个坟,立了根棍。尽管里面埋着的只是空气。
再后来,一次作文中,我写到宝宝。我说我会在每年的清明节给宝宝上香,每年生日,祭日都会给它做好吃的。我说我想念它,我再也无法对其它动物像对它那样好。同学们看完后说“太虚假了,你对你妈都不会这样。”可我当时真的是那样想的,我想宝宝。
宝宝在我家生活了六个月。半年时间,我付出了我能付出的全部的爱。我那时还盼着宝宝快点生小猫,那样我就会有更多的猫了。我计算着日子,因为听说母猫生小猫是不需要公猫配合的,固定时间就会有一窝孩子。可是,它死了。
我现在没有那么悲伤了,只是回忆起来,依然会想起和它在一起快乐的画面。我真的再没对一个动物那么好过,宝宝穷尽了我的感情。也许我是害怕了,不敢了,没勇气了。
我也没有给宝宝上香,也许那些同学说的是对的,对你妈都不会这样。所有的爱护,照顾,牵挂,思念,就这样不了了之。
宝宝去世,我流了好多泪。虽然眼泪廉价,它证明不了感情。
面对眼前的猫,我试探性的呼唤它“咪咪”“狸狸”最后我叫它“宝宝”它缓慢的向我走来,轻轻的踱着步子。我蹲下身看着它,为表达我的友好,我不敢轻举妄动。它应该也是试探的,用头蹭我的腿,围着我绕圈。然后我小心的伸出右手,触碰它的头。可能它有着敏锐的警惕与不信任,它伸出爪子,很轻的挠我的手。真的很轻,它没下狠心,至少我手上没留下伤口,而且我没感到疼痛。我仍然想要抚摸它,它竟配合的躺下,似是要和我逗闹。我看着它,对它说“我没有恶意,我想摸摸你,你不要挠我。”我感觉它能听懂我的话,果真温顺了很多。它的毛很短,身体很胖。它看上去很享受。当时雨渐渐下大了,我怕浇到它,就将身体向前倾,帮它挡雨。我们栖身在一棵大树下,还算饱满的树冠使我们避免雨水的浇打。我和它说话,其实也就是在自言自语,可我觉得它听得懂。
过了会,有同学走过来说“这猫和你关系真好。”我笑笑,说“我刚到这儿。”我的意思是,我和它并不熟悉。我只是觉得亲近,对人很少有过的感觉。那两个女生站了几秒钟就离开了。我担心迟到,就也离开了。临走,我对它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然后就走了,没有回头。
和校园里的猫相处的短暂时光,我为它流了几滴泪。也可能是因为想念宝宝,也可能是自己没有原因的想哭。初中时,教室门口有只小狗,好像生病了,卧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我看着可怜,跑到商店买了根火腿肠,可是它仅嗅了嗅,就对那块肉置之不理了。那天下雨,我没有回家,教室里没有人。我就那样看着不吃东西的狗流泪。后来人渐渐多了,颖也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我身边。她说,它为什么不吃。她说,你别哭了。可是回到教室我们两个都哭了好久。那只狗在后门的角落里蜷缩着,我从班里拿出一把扫帚,盖在它身上,帮它搭建起一个隐蔽的栖身之所。其实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料到我这样做正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狗被班主任指使着扔走了。下课后我怒气冲冲的问是谁扔的,扔到哪了。我想再抱回来的。同桌说“算了吧,它早晚都要死,而且它那么脏。”是啊,那么脏,小心脏了自己的手。
我没有任性的把那只狗找回来。在那个雨天,寒冷的雨天,我狠下心,让它自生自灭。直到现在,我依然能想起它看我的眼神,比人类诚挚千百倍的眼神。里面有哀求,有无奈,有对尘世的弃置。也许只是尘世抛弃了它。
写到这,我不得不提起“球球”今天死了。它死的前一天晚上,躺在箱子里,盖着布,身体痉挛,口吐白沫。我叫它一声,它就抬起眼皮看我一眼。球球的眼神,和初中那只狗一样。哀求,无奈,弃置。
动物的眼神能传达它们的思想。好多次,我们对视的时候,我都会莫名的难过。
我看到爸爸用手提着球球后背上的皮,揪起的那一小块,呈突起状态,好像脱离了它的骨架。它四肢下垂,脑袋也下垂。没有挣扎,没有叫喊,它真的死了。
我突然想起很多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动物,它们全都活不长。我总是听着一个个死亡的消息,看着一个个尸体。它们柔软温暖的小身体,最终再也不会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