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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关押,南宫柯丝毫没有顾忌的将如醉给关到了皇帝寝宫的一座屋子中。
如醉受伤不能够动弹,南宫柯并没有派了很多人在她的面前看管着,但是暗处,却是无一例外的,安插了许多人。她的身边一直是有一个海棠在跟前的,所以南宫柯不是不清楚,海棠将施芸送出去了以后,回来若是不见她,只会大肆寻找,或者是告诉容尘。
南宫柯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将容尘引出来罢了。
只是今日,分明的是关押着如醉的屋子,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撄。
萧婉。
平日里,萧婉出现在如醉面前的样子,都是妆容精致,不可一世的模样,如醉从来的都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萧婉。身上的衣物早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只是勉强可以遮蔽身子罢了。脸上的妆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花了,脂粉纵横交错在脸上,好不狼狈。
然而,就是这样的萧婉,才更加的是让如醉厌恶,尤其的是想到了她受伤的那一晚,就是不知道,容尘有没有见过萧婉这样难看的样子,若是他看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那样的旁若无人的将萧婉给拥在怀中。
“你来做什么?”如醉的口气绝对的是算不上好,她和萧婉之间,说白了就是情敌,相看两厌,更加的不要说是像现在这样,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了偿。
萧婉抬眸,精神不济的样子,看着如醉,就好像是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如醉一样,不由的大惊,急忙的背过身去,草草的梳理着自己的面容。
如醉不由的嗤之以鼻,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殊不知,萧婉这样的人。在情敌的面前,更加的是不愿意落了下风去。
等到转过身来的时候,萧婉脸上的肌肤,已然是干净了不少,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但却也是比刚才要好上了许多。
此时,萧婉站着,如醉躺着,萧婉莫名的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自豪感,眉宇间都是不屑的意味,“桑如醉,你如今这幅模样,还有什么资格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萧婉在南宫柯的身边多年,自然的是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尤其的是对于她想要观察的人,就更加的是轻而易举,因而刚才如醉的表情,自然的是没有逃过萧婉的眼睛。
“萧婉,要是你是来找麻烦的,还请你出去。”胡搅蛮缠,估摸着这个时候的萧婉,就是看她哪里都不爽才是真的,所以才会处处的刁难着。
不过她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本事。
出去?萧婉的脸色一变,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下子的刺激到了萧婉的神经一样,当即暴怒,“桑如醉,你故意的是不是?”分明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出不去了,还非要的说出来这种话来刺激她是不是?
故意的,桑如醉一定的是故意来看她的笑话的。
萧婉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惨白不堪,身上破碎的衣物让她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想到这里,萧婉眸中的恨意,一点一点的升腾,就连如醉,都是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了。
如醉狐疑的看了面前的萧婉一眼,好像最近,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如醉越来的越觉得,萧婉有些不对劲,她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将自己的婢女带上,也不会穿戴者这样的衣物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和她废话了那么久了,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的到,萧婉并没有要出去的迹象。
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她也一样的,出不去了。
如醉莫名的嗤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萧婉,“怎么,你也被关起来了?”纵然是现在自己处于弱势,但是如醉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萧婉这样的人,若是身边没有那么多人帮她,她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看她的模样,想必最近也不是很好过。
如醉不提起来这个还好,一提起来,萧婉难免的就又想到了这几日的日子,南宫柯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她是容尘的人,容尘已经是在昨夜,彻底的开始攻打南疆,南宫柯寻不到发泄的人,自然的就是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她没有办法,只能够忍着,承受着,希望容尘还会想起来,这宫中还有一个她。
却不曾想到,那一晚,容尘地给她一个嫌恶的眼神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攻打南疆,将南宫柯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南宫柯无处发泄,来找她的麻烦的时候,她才知晓的。
如此的讽刺。
萧婉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刀子,一个健步,直接的就到了如醉的面前,匕首锋利的一面直接的抵到了如醉的脖颈处。
如醉却是一脸的平静。背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前几日那样的严重了,只是被关在这里,她只能够躺着,不能出去,因而也就索性的不动弹,好让自己好的快一些。因而现在这个时候,如醉并没有过多的动弹,就这么一脸平静的看着萧婉。
分明刀子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是如醉的心境,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如醉越是平静,萧婉就越是生气,她此刻的样子就是狼狈不堪的,如醉就算是躺在床上,却还是一样的冷静淡然,心里的极度不平衡,就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的全部的爆发了出来,萧婉的手腕,刻意的动了一下。
如醉的脖子上,一阵细密的疼痛传来,紧接着就是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如醉动动嘴,刚刚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啪”的一声,大门直接的被推开了,门外,一直守着的侍卫突然的就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到了萧婉的面前,一下子的就擒住了萧婉的手腕,“哐当”一声,萧婉的手上吃痛,匕首一下子的就掉了下来。
侍卫看着萧婉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当真是他们的失职,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身上居然还带了刀,重点是他们居然还没有发现。
“娘娘,若是您不希望皇上过来,还希望娘娘可以安分一些。”对于这个从前的宠妃,面前的侍卫是没有一点的敬畏,相反态度还可以说的上是十分的不好。
如醉躺在床上,不由的扯了扯嘴唇,笑了,看来,她同萧婉一同被关在这里,南宫柯还知道派人看着萧婉,如今的萧婉,当真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萧婉的脸色僵了僵,笑的有些不自然,面前的侍卫对她的态度虽然是很差,但是很意外的,萧婉却没有发火,反而是态度温和,“本宫知道了。”淡淡的一句话,却和从前已经是天差地别。
面前的侍卫似乎还是不放心,在屋子里面翻箱倒柜的,找的很仔细,似乎是害怕,萧婉还藏了一些其他的什么尖锐的武器起来,但是很显然的,侍卫并没有找到一些什么,反而是将萧婉的身上打量了好几遍,那种眼神,直接的让萧婉有一种被人看光了的感觉,十分的羞辱。
如醉在一边看的玩味,她毫不犹豫的怀疑,要是这里有一个侍卫是女子的话,这些人定然的是会将萧婉身上的衣物都扯下来检查。
萧婉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十分的难看,但是却不敢发作,这些人之所以敢这么的对待她,无非就是受了皇帝的命令。所以她就是有火气,也不敢随便的发出去。
“姑娘,属下就在门外。”这句话,是侍卫们对如醉说的。
如醉这下子,倒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奇怪,若是说南宫柯不喜萧婉,但是也不至于,会对她这么的好,莫名的,如醉觉得有一些不寻常。
果不其然,侍卫接下来的话,倒是直接的确定了如醉的想法,前一刻,还是在维护她的,后一刻,直接的就是在维护萧婉了,“娘娘亦是如此,若是桑姑娘敢对您有什么不敬,属下也会阻止。”
侍卫们说完,就直接的出去了,还谨慎的将屋中的剪子也一并的带走了,没有给她们留下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屋内,只剩下了如醉和萧婉两个人,空气中,悄然的弥漫着紧张的意味。
萧婉见着如醉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不多,却足以染红她的眼眶,看着如醉的脸色,陡然的就变了几分,“桑如醉,你为什么不去死?”若是她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变故,容尘不会不要她,她不会因为嫉妒走上错了的道路,更加的不会落到如今的这个下场,不过,就算是现在狼狈不堪,萧婉也绝对的不是一个会低头的人,更加的不会是一个将自己的不堪展现在自己情敌面前的人。
如醉直接的被萧婉给气笑了,看着萧婉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你都没有死,我为什么会死?”
“你!”萧婉想要反驳一些什么,张了张嘴,居然的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出来,不过转念一想,嘴角的笑容就这么慢慢的浮现了出来,看着如醉的样子,一字一句慢慢的说了出来,“桑如醉,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一起?”
如醉一愣,什么话都没有说。
萧婉倒是没有说什么,直接的就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容尘已经开始攻打南疆,想必这件事情,你也知晓。”萧婉没有看到如醉的反应,微微的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南宫柯却把我们关在一起,当成了人质,来和容尘谈筹码的条件。”其实,在这一层面上面,萧婉看的比如醉清楚。
毕竟,如醉了解的就只有容尘,但是萧婉,了解的不仅仅有容尘,还有南宫柯,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被这样的羞辱之后,还能够愿意这样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的原因。
她在等机会,等着一个,说不定就可以出去的机会。
筹码?
显然的,如醉是对萧婉说出来的话起了疑心,但是却没有真的询问出来,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不问,萧婉也会一一的,全部的说给她听,所以她并没有继续的询问。
果然,萧婉并没有在乎如醉是不是有了回应,而是直接的自言自语道,“过几日,等到爷兵临城下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到,我和你,在爷的心里,究竟是谁比较重要,爷究竟会选择谁。”虽说萧婉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就好像,容尘到时候一定的会选择她一样。
南宫柯显然的是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局势,除了军队以外,他也一样的是失去了民心,现在的局面对于南宫柯来说,十分的棘手,所以他没有办法,只能够做好一切的打算,当他将如醉和萧婉都关起来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
若是最后,真的没有办法争得过容尘的时候,他会不惜一切手段的,会用尽各种的办法。
至于将二人关在一起,无非就是因为,在容尘那里,没有人会知道,究竟谁才是他心尖的人。
这些计划,萧婉知道,但是并不是代表着,如醉也知道。
其实现在,不仅仅是南宫柯,就连她自己,也是一样的想要知道,她和如醉之间,究竟谁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然而现在显然的,萧婉已经没有过多的胜算,若是从前,她绝对的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显然的就是已经不一样了,那一夜,纵然伤了如醉的人不是她,但是一切的都是她设计的,仅是因为这样,容尘看着她的眼神,明显的就是变了,冷漠,淡然,让她心惊,害怕。
那一刻,萧婉一样的不确定,容尘心尖上的人,究竟是谁。
所以这一次,她也是想要知道,纵然是心里的不确定,但是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看在如醉的眼中,就是万分的笃定。
这一刻,不确定,害怕担忧的人,换成了如醉。
她受伤的那一晚,他们的相拥,花前月下,算是直接的给了她最重的一击,就好像是所有的希冀在那一刻都化成了子虚乌有,也将她之前所有的笃定给变成了泡沫,然后现在萧婉的话,让她的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
这样的软弱,萧婉不会想要表现在如醉的面前,同样的,如醉也不会想要表现在萧婉的面前,但是她眼中的犹豫,却是没有逃得过萧婉的眼睛。
萧婉不由的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只要是如醉落了下风了,可不就是意味着,她就是必胜无疑了,先前的那一丝丝的怀疑,居然的是有了自信的底气,爷当时,当时也不过是生气而已,却也没有对她怎么样。
若是爷真的是对如醉那般好的话,她又怎会这么的不自信,这么的慌乱?
只是这一个认知,就直接的是让萧婉的信心倍增。
甚至于,她就可以看见,爷在二人发生危险的时候,选择的,一定会是她的。
思及此,萧婉的心里莫名的好了一些,忍不住的就看着面前的人,信心十足,“如醉,想不到你也有这个时候。”萧婉不由的就是大快人心,转身就到了屏风的后面,这屋子里面虽说是很简陋,但是到底的还是南宫柯寝室附近的屋子,她以前的时候也来过的,所以也知道,这里还有着不少的衣物。
若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的不会去穿这些来路不明的衣物的,只是现在,身上这身早就已经破烂了的衣物,实在的是有些穿不出去,尤其的是方才那些侍卫的眼神,当真的是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如醉在床上闭了闭眼睛,尽量的是将自己的脑袋给放空了许多,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她和容尘之前,本就没有和萧婉之间经历的那么多,现在这样,这种极度的没有安全感的感觉,让她很是难受,却也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够尽量的不去想,不去看。或许这般,会让她稍微的好受一些。
南宫柯现在这样,显然的已经是慌张了,害怕容尘会到最后,真的将他从皇位上给拉了下来,所以他害怕,才会想出来这样的招数了,她也知道,自己和萧婉的消息,一定的是会很快的被容尘知道的。
南宫柯这样做,无非就是希望容尘知晓,他的人,在他的手上,若是有在意的人的话,还是尽快的现身的比较好。
这一刻,如醉突然的就是有些后悔,后悔将海棠派出去了,若是只有她一人的话,容尘或许还未必的会过来这里,但是现在加上了萧婉,如醉的心里不确定的因子开始慢慢的放大了,慢慢的就上升到了一个高度,她希望容尘会过来,一样的不希望容尘过来,若是他过来,就搞刚好的中了南宫柯的圈套了。
如醉的心里,就好像是有着千千万万只的小蚂蚁一样,慢慢的吞噬着她的理智,她的情绪,让她实在的是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这样的情绪虽然的是吞噬着如醉的思绪,但也是一样的,让如醉慢慢的就缓了过来,毕竟的对于她来说,她倒是还没有后悔将海棠给带出去,因为施芸的身份,一旦的出事,让南宫衍和容尘之间有了什么嫌隙的话,事情只会是更加的困难。
*
皇宫中。
南宫柯在自己的御书房中,“啪”的一声,直接的是将自己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扔了下去,身侧伺候的宫人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十分的害怕,近几日,宫外面的消息已经是传的人尽皆知,城外被人聚集了大量的军队不说,皇帝的身份,更是被太多的人质疑,被太多的人宣告着,因而,南宫柯最近几日的脾气,简直就是让人不寒而栗,身边的宫人,已经是一批又一批的受罚了。
身侧的大太监,一看到苗头不对,赶紧的上前劝阻,“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南宫柯最近的脾气暴怒,其实也是正常,这事儿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暴怒,只不过现在的南宫柯,实在的是不能够让身边的人再觉得他狠戾了,一旦如此认为,他身边的人,只会越来的越少,名声,也会越来的越不好,这自会是一个恶性循环。
息怒?这个时候,他还能如何的息怒。
南宫柯的目光,落到了一侧被他扔到地上的奏折上面,上面是朝中的官员,联合上书的奏折,虽没有直接的说出来,但是去也是十分的明显的逼问了,不少的人,尤其是朝中的老臣,那些曾经跟过自己父皇的朝中官员,开始向他逼问,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皇子,那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偏偏,这些问题,他也的确的是回答不上来,也没有办法回答的上来,尤其的这还是事实的时候,就更加的是没有办法去反驳,也没有办法去解释。
“边疆的人,可都已经回来了?”南宫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直接的询问,城中的军队人马是有限的,所以他不惜将边疆的人给调遣了回来,只是到了现在,一样的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启禀皇上,还没有什么消息。”
南宫柯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几变,身上暴怒的情绪再一次的吧爆发了出来,“两日内,若是再见不到人,那就不要回来了,无用的人,朕也不需要继续的留着了!”
身侧的人,听了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十分的害怕,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将自己的军队,也给惩罚了么?这样的雷霆手段,更加的是让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了逃跑的感觉,这是一种更加的让人害怕的感觉,这样的情绪维持的时间久了,就会像外面的百姓一样,下意识的就十分的希望,这城门直接的是被人给破了,可以让外面的人进来,重新的将南疆的皇帝的位置,给换一个人……
不光是民心,就连这宫中的人,都已经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