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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公鸡下蛋了,下蛋了......”吴思翰正聚精会神开着车,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整个车厢里充斥着公鸡下蛋后表示非常喜悦的彩铃声,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嘉煦这孩子,什么时候鼓捣他爹的手机,把他自己的来电显示又给设置成这个了。吴思翰记得前几天刚给他买儿童手机时候的彩铃还是那首“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吴思翰将车缓缓靠边停下,虽然工作要紧,但儿子更要紧。他接了电话,声音柔和,问嘉煦:“儿子,你找你爸干嘛?”
电话里传出来的却是吴嘉煦小朋友带了哽咽的声音:“爸爸,爸爸你快来,我,我被老师留校了......呜呜......”
吴思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孩子哭,他连忙哄着宝贝儿子,说:“你怎么啦,告诉老爸,老爸替你报仇去!”
谁知道吴嘉煦的儿童手机早就被人拿过,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极不友善的声音:“是吴嘉煦家长吗?请你注意一下教育孩子的方式,别动不动就报仇报复啥的!小孩子难道一直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家庭教育吗?”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子,应该就是吴嘉煦的老师了。
吴思翰听到老师的声音,连忙道歉,说:“对不起了,是吴嘉煦的老师吗?抱歉,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我是吴嘉煦的班主任,”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是有些气愤与不屑的:“吴嘉煦同学在学校里的表现实在是......”她停顿了一下,说:“你作为家长,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吴思翰听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坐正了身子,问道:“老师,请问一下吴嘉煦在学校里惹什么祸了吗?”
他这个儿子活泼好动,一直是老师心中宠爱的对象,若不是因为这两个月他和夏鸿的事业重心转移到这个城市里,吴嘉煦也不用跟随他们转学到这个学校。
吴嘉煦上学入校的手续是夏鸿办的,所以他并不知晓谁是吴嘉煦的班主任,但听电话里的口气,好像这个老师对吴嘉煦很是不满。
“惹祸倒没有,不过在我班上的学生都是很乖很听话的,吴嘉煦来我们班,我们是很欢迎的,不过至少他要和别的小孩子一样吧,我总感觉他非常早熟的样子,请家长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不要带给孩子言传身教不好的东西。”吴嘉煦的班主任在电话里喋喋不休。
吴思翰在一头雾水之余,大概算是明白这个班主任是看吴嘉煦不很顺眼了,他连忙又在电话里赔笑说:“老师,是这样的,我平时工作繁忙,所以也没顾得上好好管教孩子,平时都是他妈妈照料他的,我确实是比较失职。最近几天她妈妈去领奖了,所以孩子才由我来照顾。我......”
听到吴思翰的态度还不错,那位老师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下来,说:“作为家长,繁忙的工作之余还是要照料一下孩子的!”
“是,是,”吴思翰点头如捣蒜,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那老师,吴嘉煦还在学校里吗?”
“是的,今天我布置了一下作文,题目是《我和爸爸妈妈》,他写的作文很出格,我希望能和你谈谈!”吴嘉煦的班主任在电话那头说道。
“作文写得很出格?”吴思翰讶异地挑眉,“他一个小孩子,能写什么出格的东西了?”
“你不相信是吗,那我念给你听,”班主任用细细的声音念着吴嘉煦的作文:“我叫吴嘉煦,快过生日了,马上就要七岁了!我的家是一个奇怪的家,我有一个爱叨唠的水晶妈妈,一个英俊得惨绝人寰的爸爸,平时他们都不太爱我,妈妈一直鼓捣什么狗屁育苗实验,爸爸则整天在外面,很少回家来。每次回来都是和妈妈躲在房间里很久,也不跟我玩。我有时候抗议了,爸爸就说是和妈妈在研究怎么生妹妹的方法。我不喜欢妹妹,也不喜欢女人。妈妈就是个水晶女人,爸爸每天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掌心里,不让别的叔叔多看她一眼,动不动就亲她,摸她,对她比对我要好一百倍……”
“咳咳,”班主任清清嗓子,继续念道:“妈妈问爸爸送什么给儿子当生日礼物,爸爸说送个笔记本电脑吧。今天是星期天,妈妈又去园林局值一天一夜的班了,爸爸说带我去看电脑。我跟爸爸走进了一家电脑专卖店,我认识那个几个字‘清华同方,。我问爸爸,‘是不是用这个就能上清华大学?,爸爸说:‘差不多。,爸爸最后还是给我买了这个电脑,因为我看到柜台的阿姨老是盯着爸爸看,还一直要爸爸的电话。爸爸要我答应不告诉妈妈那个柜台阿姨倒在他怀里的事情,本来爸爸只想给我买一台普通点的笔记本,我因为听话得到了红色的漂亮笔记本,爸爸好伟大……”
“嗯,咳咳,”这下换吴思翰在电话里咳嗽了,他耐心等班主任继续念完吴嘉煦的作文:“昨天晚上爸爸和妈妈又吵架了。妈妈回来问我有了新电脑开不开心,我说开心,妈妈就说:“还想要一个米奇的书包吗?”我说:“想!”我就在妈妈的利诱下说了爸爸给我买电脑的经过!其实我是个听话的孩子,结果昨晚爸爸洗碗+洗衣服+跪键盘+睡沙发,又一个老四样。每次打架都以妈妈的胜利告终,我总觉得现在女的比较厉害,要不然我怎么总被同座丹丹拧耳朵呢?”
“你看着,你们怎么尽给孩子灌输这样的东西呢?动不动就摸啊亲啊的,然后还争风吃醋,孩子耳濡目染,会很早熟的。”班主任在电话里大义凛然地说道。
吴思翰连忙点点头,说:“老师,您说得是,是我和孩子他妈错了,错了,您在学校里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把孩子接回来!”
吴思翰心急火燎地赶到学校,很快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牵着吴嘉煦站在学校门口等他了。他停好车刚下车,吴嘉煦就奔上来抱住了他:“爸爸!”
吴思翰将儿子抱起,然后走到那个吴嘉煦新的班主任面前。那个清秀的女老师,看到帅气得令人不敢斜视的吴思翰,不由悄然红了脸颊口
吴思翰走到她面前,放下了吴嘉煦,然后很有礼貌地道歉:“对不起啊,老师,都怪我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那个女老师羞红着脸,心跳加速,连忙客气道:“刚才我在电话里说话太快了,嗯,平常的时候我不是这么说话的,”说着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吴思翰。吴嘉煦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嘟噜着小嘴,叉着腰,晚上爸爸回去又有好戏瞧了。
吴思翰只是微笑,说:“老师,关于这孩子作文的事......”
“啊,原来觉得孩子写的有些夸张了,但是见到你本人后,我觉得小孩子的话是真实可信的,都怪我没有调查清楚......”女老师继续娇羞地说道。
“那我能不能带吴嘉煦走了?”吴思翰风度颇佳地对女老师说道。
“可以,你带走吧,不过......”女教师看了看吴思翰,小声地说:“以后能不能多来接吴嘉煦同学下课啊?”
吴思翰一怔,随之笑道:“应该可以吧,假如他妈妈同意的话。”
“这还需要您太太同意啊?”女老师说着,似嗔非嗔地瞟了一眼吴思翰,吴思翰倒没什么感觉,吴嘉煦却在一旁想:这下糟了,估计又要转学了,我才和班上的丹丹好起来呢。
“是的,我太太最大。”吴思翰腼腆地说道,没留神那个女教师娇躯晃了晃,便朝他倒过来,“哎呀,老师,”吴思翰连忙出手相扶,扶住了她之后,接着很快便站到了安全距离。女教师有些哀怨地看着他说:“人家为了帮孩子改作文,饭也没吃,头很晕呢。”
“老师辛苦了,辛苦了。”吴思翰只是赔笑,朝着吴嘉煦使了个眼色,吴嘉煦会意,父子俩对班主任齐声说道:“老师辛苦,多注意身体,再见!”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起拔脚开溜了,也不管女班主任在他们背后直跺脚。
回到了车上,吴思翰帮吴嘉煦绑安全带,吴嘉煦却看着吴思翰说道:“爸爸,我要变形金刚!”
“不是刚给你买过玩具的吗?”夏鸿去领取科技进步奖的这几天,吴思翰又当爹又当娘的,累得够呛,此刻没声好气地回答着儿子。
“你不给我买,我就告诉妈妈,刚才老师又倒在你怀里的事情......”吴嘉煦得意洋洋地说道。
吴思翰俊脸一黑,想了想,对吴嘉煦说:“你是想让你爸爸再跪一次搓衣板么?”
“你给我买,我就不告诉她!”吴嘉煦讨价还价。
吴思翰看着吴嘉煦说:“那好,等你妈回来,我也告诉她,你和你同座的丹丹......”
“哦,不,爸爸,你可别告诉妈妈,免得她棒打鸳鸯,我可是很爱丹丹的!”吴嘉煦一脸老气横秋地说道。
吴思翰无语了,七岁的孩子也懂得爱情,难道真是他过度教育了?他唉了一声,吴嘉煦还在座位上兴奋地扭来扭去,对吴思翰说:“爸爸,你知道今天丹丹和我吵架的时候时我说什么了吗?”
吴思翰拿出一瓶矿泉水来喝,被这个淘气的儿子刺激得他有些心烦气躁,他需要镇定。他边喝水边应声:“说什么?”
“她说我是一天三个半!”吴嘉煦笑眯眯地说。
吴思翰的一口水终究没能忍住,“噗”地一声,尽数喷在了车前挡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