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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汐眼睛的酸意逐渐消失,她的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眼前蒙上了一层水光,她几乎看不清陆惑的模样。
眨了眨眼,那晶莹的泪珠子挂在翘长的睫毛上,眼尾透着红,可怜兮兮的,又有种精致脆弱美感。
乔汐又使劲地瞪陆惑一眼,她的头撞进他的怀里,蹭着他胸口的位置,她小声抱怨着:“如果不是你气我,不是你丢了我,我才不会哭,都怪你。”
与平常低低的,奶唧唧的猫叫声不一样,这会儿,响起的是女孩清软又绵绵的声音,有点细,有点酥,像是在人耳边轻喃软语,哪怕带着怨气和恼意,也好听得让人软了耳朵。
听到自己的声音,脑袋埋落坐在陆惑胸口里的乔汐惊愣,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陆惑。
“陆惑?”
她眨了眨眼,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身体,她现在恢复,变回人了?
乔汐满目惊喜和欣喜。
然而,还没有等待笑出声,原本抱着她的陆惑立刻松开手,坐起身来,他冷声质问:“你是谁?”
原本,还是小白猫的时候,乔汐躺落在他的怀里,一猫一人窝在被子下,而现在陆惑猛地坐起,身上的被子被他带得掀起,一下子露出了被窝里女孩的身体。
身上一凉,乔汐吓得赶紧伸手捂住自己。
女孩的身上只剩下被子的一角遮掩住,腰身下露出了细白纤细的双腿。
她的肤色雪白,白得像脂玉,哪怕双手捂住,她锁骨处的位置尽显而出,漂亮又精致。
她的一双通红的眸子里全是惊慌,像是可怜兮兮,被惊吓的小白兔。
陆惑的薄唇紧紧抿着,他手一拉扯,立刻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拉扯下,盖在乔汐的身上。
乔汐的小脸红透了。
哪怕她和陆惑有了关系,但现在的陆惑不知道啊,而且是这样堂亮的灯光下,她羞耻得脸上直发烫。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陆惑凝着黑眸,带着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女孩,质问出声:“我的猫呢?”
哪怕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陆惑还是难以置信。
乔汐将被子捂在胸前,包裹着自己,而露出的两侧手臂雪白剔透,她坐起来,墨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垂下。
女孩雪肤墨发,红着一双眸子,水盈盈的,眼前的艳色,任谁看了都会抑制不住心动。
下意识的,陆惑偏开了视线,不敢细看面前漂亮得像妖精的女孩。
“陆惑,我就是小白猫。”乔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突然就恢复回人了。
不管怎么样,她很是高兴。
陆惑刚才是看见猫变成女孩的,他只是再次确认而已,“这是怎么回事?你是……猫精?”
乔汐想要摇摇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莫名其妙,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猫,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与他的关系,他会相信吗?
她的手捂住了被子,身体往陆惑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你别动!”陆惑斥着女孩,“你好好坐着就行!”
面前的少年冷着一张脸,漆黑的眼睛哪还有刚才对着小白猫道歉,不断说着好话哄小白猫的温柔?
乔汐呼吸一窒,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坐着不动,“你能先找一身衣服给我吗?”
陆惑的唇角抿紧,眉心紧蹙,像是很不悦,“嗯。”
突然多出了一个女孩在他的房间里,这事并不适合让其他人知道,毕竟她并不是人。
陆惑起身,他走到衣柜前,从里面选了一身崭新,干净的衣服。
是一件黑色的恤衫,还有一条裤子。
他走回床边,将衣服递给女孩,“你先换上。”
接着,他背过身,正人君子得很,完全没有偷看女孩的意思。
乔汐熟知陆惑的性格,初初跟他认识的时候,哪怕她借机接近他,投怀送抱,都会被他斥着推开。
乔汐绝对相信陆惑的人品。
她拿过陆惑的衣服,给自己穿上,以前不觉得,现在她的这副身体才闻出,陆惑的衣服沾满了他身上的气味,好香啊。
乔汐忍住了想要吃鱼的冲动。
穿上衣服后,她又拿过陆惑的裤子,那是一条浅灰色的长运动裤,她试着穿上去,然而,她的身体跟男孩子的身体不一样。
陆惑身材劲瘦,他的裤子到了她这里,还是很宽松,她穿上去的时候,裤子会不断滑落。
而且陆惑的个子高,哪怕现在他是高中,个子还没有长到后面的一米巴巴,但现在的他也有一米八多了,两条腿很长,裤子对她来说,也很长。
乔对陆惑说道:“裤子太宽,太长了,不合穿。”
陆惑沉声道:“先将就一下。”
“没有办法将就。”乔汐的小手紧拽着裤腰的位置,两只小脚完全被过长的裤腿遮挡住了,“不信你看。”
陆惑转过身,只见女孩站在床上,手里拽着裤子,裤腿长得在她的脚上堆了好几层。
确实对她来说,是不合穿的。
“你试试把裤腰上的绳子拉紧,绑紧一些。”陆惑说道。
乔汐眨了眨眼,她故意说道:“我不会。”
陆惑想到她一只猫,不会绑绳子也不奇怪。
乔汐提着裤子,她走向陆惑的,因为站在床上,她比陆惑要高出一截,“你帮我绑吧。”她直接提着要求。
陆惑的眉宇拧紧。
乔汐眼巴巴地看着他,“不可以吗?”
陆惑没有应声,他伸出手。
少年的手指修长,灵巧,两根绳子在他手里轻松地被打成了漂亮的蝴蝶结,往常他只需要拉紧一些就可以,然而女孩的腰细得过分,他收紧了不少,裤腰对女孩来说,还是有些松。
“好了。”陆惑收回手。
乔汐笑弯了眸,她现在的眼底深处带着一点点的宝蓝色,现在是夜里,需要靠得很近才会发现,她得寸进尺,“裤脚很长。”
她踢了踢裤脚给陆惑看。
她抿着唇角的笑意,作为小猫精的她,是允许动手能力为零的。
陆惑漆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他俯下腰身,手伸过去,开始帮女孩一圈一圈地卷起她的裤子。
长长的裤脚下,逐渐露出女孩雪白小巧的脚,可能是因为紧张,她圆润可爱的脚趾微微蜷缩着,泛着浅浅的粉色。
陆惑低垂下眼帘,没有多看。
接着,露出女孩莹白的脚踝,过分纤弱得只要拇指和食指合起来,就能轻易圈住。
“好了。”陆惑退开来。
乔汐看了眼,裤子还是很宽松,但她算是勉强穿上了,她高兴道:“陆惑,你真好。”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的身份是什么?”陆惑的眉宇间带着几分清冷,还有疏离,他防备着女孩。
“你刚才都看见了。”乔汐走近他,细白的小手缠上他墨蓝色睡衣的衣摆,“你现在不笑的样子好吓人啊,明明你刚才还哄着我,让我原谅你,转眼你就这么凶了。”
“你真的是猫?”陆惑拉开女孩的小手,不容她放肆。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原本是人,变成猫,再变成.人,你信吗?”因为刚才哭得厉害,乔汐的眼眶还是红红的,眼尾处的红意依然明显,像晕染着桃花色,“我告诉你,我以前就认识你,我和你是男女朋友,你信吗?”
陆惑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乔汐就知道他不信,毕竟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算了,你觉得我是猫就是猫,觉得我是人就是人。”乔汐看着他说道:“反正,不管是人,还是猫,我总得是要陪在你身边的。”
“陆惑,这一次,你不能再赶我走,要是你再不要我,我就不回来了。”乔汐放着狠言。
女孩的神色过分认真,陆惑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尤其是,他好不容易才将小白猫接回来,哄好。
他捏了捏眉心,做梦都没有想到,小东西会变成一个女孩。
“陆惑,我困了。”乔汐几乎哭了一整天,眼睛酸涩得厉害,早已经困了。
“你睡床。”现在她这样的情况,他不适合和她睡在一起,更不可能抱着她睡。
“你呢?”
“我睡沙发。”
“我想和你一起睡。”乔汐弯了弯眸,“你继续把我当作猫就好了。”
陆惑目光幽幽地睨了她一眼,哪里有这样的猫?
“你睡在床上。”陆惑坚持。
“你也睡床。”乔汐说道:“反正我们都一起睡过这么多天了,而且,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的。”陆惑好香啊,她就想抱着香香的陆惑睡,如果可以,她也想睡陆惑。
“不行。”陆惑看了面前漂亮得能勾人魂儿的女孩一眼,抱着猫,和抱着她,怎么可能一样。她是猫精,不懂这些,但他不能以此占对方的便宜。
“你睡床,至于安置你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聊。”陆惑拿过床上的枕头,他真的走到沙发那边躺下。
乔汐没想到,自己变回人,反倒让陆惑疏离了?
陆惑关掉了灯,房间只余留一盏暖黄的小台灯。
乔汐侧躺在床上,她看着对面沙发的身影,现在的她,在夜里视力也很好,能清楚看到少年的身姿。
“陆惑,你问问我怎么会突然从猫变成了人吗?”乔汐无聊地问道。
好一会儿,对面沙发上传来少年低沉的声音:“你说。”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变了。”乔汐也很好奇,变成了人的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乔汐慢慢回想起自己变人的前后情形,当时陆惑在哄着她,说了不少好话,而且,他好像还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想到了什么,她惊喜地出声:“陆惑,我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变人。”
陆惑正想要问为什么,下一秒,床那边穿了细细的声响。
转眼,淡淡的馨香传来,陆惑睁开眼睛,借着远处的淡淡暖黄灯光,他看到女孩蹲在沙发旁,两只小手托着雪腮,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陆惑的胸口里,猛地被撞击了一下,震得有些发麻。
乔汐问道:“陆惑,你说是不是因为你亲了我,我就从猫变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