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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眼角往墙角的方向瞄过去,炽夜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愚蠢的人类,最好的修炼地方就在你眼前都不知道,还妄想三天时间就能成功,简直就间异想天开!”
饶是脾气再好,楚轻歌也不由得厌烦起小正太总是一副瞧不想她的模样,当下眼眸一冷,甚为倨傲的道:“三天时间我能不能成功,就不劳你操心了,你需要做的,只是帮助我进行修炼,如若不愿,麻烦你走远一点别碍着本姑娘修炼,本姑娘没时间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做那口舌之争,那是无知的人才会做的事!”
她语气和表情都含有不耐,那态度也根本就不像有求于他所该有的表现,炽夜只觉得心中积了股莫名的怒火,却又发作不得,当下冷哼一声,闪身遁走,无知的人类,本尊就让你逞一时的口舌之利又如何?等一会,你还是会乖乖的来求本尊帮你的,到那时,本尊一定要让你知道并学会,有求于人时,应该是怎样的态度!
见小正太冷哼一声凭空消失,楚轻歌也不以为然,那墙角的金色汁液所在定然就是她进行修炼的最佳场所,虽然她明知这金色汁液和小正太一定有很大的渊源,但骨子里的傲气使然,她还就不相信,没有正太的帮助,她就不能成功!
行至墙角,她屏神凝气,默念秘笈中所记载的口诀,一股暖流顺着心脉通往四肢百骸,而她眼前的世界也逐渐变得模糊,想到秘笈中曾有记载一旦开始运行这个口诀,人的心力和意念会因为每个人的意志而有不同的收获,她便闭了眼屏蔽了一切杂念,只用心默念着那口诀,沿着经脉运转的暖流速度愈来愈快,她也觉得像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酷热难当,然而奇异的是,暖流的速度愈快,她就觉得周身似乎愈来愈轻,一边酷热难当的同时却又周身泰达。
感受到暖流终于以势不可挡之姿冲向气脉之时,在隐隐激动和兴奋之后,她只觉得原本郁结的气脉陡然一轻,心田也是猛然一震,这种感受,她再是熟悉不过,这是打通了气脉为修炼垫下坚定基石的证明!
想要修炼,打通气脉是关健之一,而从打通气脉所用时间的长短来计算,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天份高或是不高。
中洲大陆,普通的人打通气脉一般是半年到一年之间,前世她身为秦浅歌,也用了一月之久,而现在,却不过三柱香的时间,这一切,虽然和她重塑了元神以及本身的天资绝佳之外,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秘笈中所记载的修炼方式!
睁开双眼,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她运气于右手,一道微弱几不可见的玄气却让她满意的点头,以现在这样的速度,三天时间她绝对能够晋阶为地阶以上!
再次闭上双眼,她盘膝坐下,默念口诀并运转于身,渐渐的,她觉得神智开始空灵起来,可以看到弥漫着整座大殿的金色气息,而所有的金色气息,正一点一点极不情愿的向她挪过来。
暗处,无人得知的空间里,一个铜眼方脸的中年男子张嘴,他的声音略带粗犷:“这小娃娃,气场当真强悍!”
“再强悍也比不过她!”另一个方向,一个看上去斯文却又略显阴鸷的男人嘴角一勾,露出一副不过尔尔的表情。
铜眼方眼的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的摇头,转向一边若有所思的炽夜:“她不会求你的。”
炽夜眼眸一闪,却仍是不服气的道:“那可未必,她不过是运气好打通了气脉罢了,后面的晋阶才是最难的!”
中年男子笑着摇头,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炽夜一眼,小女娃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他们再怎么想否定也是不可能的,炽夜再不甘心,最终也只能折服在小娃娃手上!
当然,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至少目前,小女娃还没有那个实力!
三人不再说话,都将目光凝注在那盘膝而坐的小女娃身上。
闭目专心运行口诀的楚轻歌,只觉得眼前渐渐明亮,纵是闭着眼,她也能感受到一股抵挡不住的耀眼光芒正逼迫着她睁开双眼,当她终于抵挡不住睁开双眼之后,不由愕然一惊。
她能看到前方,一个小女娃盘膝而坐,双眸紧闭,显然已然进入忘我,而小女娃的模样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自己!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情不自禁的向‘自己’走过去,可是她发现,不论她往哪个方向走,却总是离‘自己’五步之隔,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她不再做那徒劳无功之事,看着盘膝而坐浑然忘我的‘自己’,她定下心神慢慢回想秘笈中的记载的一切事宜并开始思忖。
秘笈中提及用这样的方式进行修炼,虽然快捷但危险也是相当高的,按自己现在这种情形来看,应该属于秘笈中记载的离魂,所谓离魂,其实就是因为心力和意念强行修炼,而**却不能和心力和意念同等磨合,从而心力和意念以及**相排斥并且分化,盘膝坐在那里浑然忘我的肯定是**,而分离出来的则是心力和意念,虽然这分离出来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映象,但如果长时间里心力和意念不能磨合成功,那么**就会慢慢枯歇,最终走向死亡。
原本按这个身子的天资,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离魂的现象的,但一来因为秘笈所记载的修炼方式本就非人力所能达到的难度,二来她本身也急于求成,以至于**终是不能负荷,导致离魂。
清楚自己现在处于离魂状态之后,她稍有些慌乱的心神平定下来,欲速则不达,这道理她懂,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要做的,便是想尽办法让自己脱离险境,而不是徒劳无功的害怕和后悔!
看着盘膝安若老僧入定般的**,她吸了一口气,也自盘膝坐下,再次默念口诀,既然是因为强行加速而引起的离魂,那索性她就加速到底,**不能磨合,那就让心力和意念变得更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由她随心所欲的地步,到那时,她就不信,她还不能控掉自己的心力和意念和**重合!
暗处空间,一脸阴鸷的男子勾唇而笑:“就她这样,哪能和当年的那人相提并论!”
铜眼方脸的中年男子却是一笑,看向炽夜:“炽夜、阴迁,我们打个赌如何?”
炽夜默然,此时的他,满心复杂,在初看到她被迫离魂时,他心里,很是怪异,一方面觉得这人类自不量力自讨苦吃被迫离魂是她自找的,可后来,看到另一个‘她’安定下来再次强行修炼,他又觉得这个人类简直就是个疯子,一般的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不该是为了保全性命停止修炼吗?
而她,却反其道而行,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顾,一意孤行的强行修炼,她难道就不知道人类有一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她这样拼命,究竟为的是什么?
他默然不语,另一边的阴迁却来了兴趣“赌什么?”
中年男子一手指向那浑然忘我的两个道:“赌她能不能合二为一,三天时间晋为地阶!”
阴迁挑眉“我赌不能,赌注是什么?”
中年男子展颜一笑:“我赌她能,赌注嘛,阴迁你若输了日后她若是带了别人进这圣殿你不得为难她和她带进来的人,我若输了,就将那颗夺魄珠送你,如何?”
阴迁闻言不由一怔,挑眉问:“那个小娃娃,何德何能?竟能劳雷大哥你如此护佑?”
中年男子铜眼却是一瞪:“我只问你赌还是不赌?”
阴迁自然马上点头:“赌,为什么不赌,这么好的事,我阴迁岂有不答应的。”那颗夺魄珠,他可是肖想了很久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拿这个来利诱自己打这个赌!
瞄了瞄前方两个同样浑然忘我的本体和幻像,阴迁很是自信的一笑:“雷大哥,你可别后悔!”
这赌注,纵算是他阴迁输,他也不损失什么,反之如果是雷大哥输,他损失可就大了,这个小人类,值得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中年男子自是点头:“谁输谁赢现在可还没定,说不定,到时后悔的是你!”说完他转向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炽夜:“炽夜,你不打这个赌?”
炽夜摇头,此时他也说不出心中究竟是希望她能在三天时间里成功晋为地阶,亦是希望她不得不放下自尊前来求他,因为不清楚,所以这个赌,他便也没了参与的兴趣。
见他不肯回应,中年男子了然一笑,朝着阴迁道:“三天之后,胜负自见分晓。”
那边,浑然不知自己已然成为赌注的楚轻歌正自和心魔做斗。
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不停的叫嚣,一股极力想要和**合二为一,另一股却咆哮着想要脱离掌控,渐渐的,她只觉得一片混沌,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她心中暗道不好,极力想要让自己摆脱这种混沌的思绪,却有如陷入了一个泥坛,你愈是想拨足而出,却愈挣扎陷得越深!
两股力量拼死缠斗,她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要被撕裂一般,然而意识却还是慢慢淡薄
王府,清兰院,江冰莹坐立难安。
主子的话,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像她这样的影卫,有多少个她可以想像得到,而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影卫,最终会落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她更是了如指掌!
不能,她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了,怎么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小姐,入画求见。”门外传来入画熟悉却刺耳的声音。
她止住脚步,眼里浮了一抹狰狞。
“进来。”
低沉的声音显示主人的心情并不好,候在门外的入画身子不由微微一抖,但很快,她脸上的畏惧又被得意所替代,挺了挺高耸的胸,她不像往常那般以卑躬屈膝的姿态进门,而是以一种耀武扬威的得胜之心迈进了房门。
始一踏进房门,迎面便摔来一只茶杯,早已熟知江冰莹脾气的她自然不像往常一般生生受下这一砸,而是飞速的闪身躲过扔过来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溅起水花,还咝咝冒着热气,她眼角余光瞄到滚烫的热气,心中不由生起了怒火。
如果自己刚刚没躲,像往常一般生生受下这个茶杯,现在的她,一张脸岂不就给毁了?
真正是个恶毒的女人!
心中不无恶毒的诅咒着,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小姐,入画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小姐您这么生气?”
她面上虽然恭谦无比,但那眼神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和挑畔,看得江冰莹心里头的怒火唰一下涨得更高,不要脸的贱人,以为爬上了楚谟远的床就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么?
站在她身后的杏儿一见自己的表现机会来了,马上一副很是替小姐不平的样子指着入画便骂:“不要脸的东西,枉小姐平日里对你信任有加,你竟然敢背叛小姐,你当真以为爬上了王爷的床就能高枕无忧了么?痴心妄想吧你!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小姐手里,你是生是死,左不过小姐一句话,就算是王爷,他也无权干涉小姐处死一个贱婢!”
杏儿噼哩啪啦说完,眼角瞄到小姐似有赞赏之意不由心头一喜,上前一步就要去揪入画的头,却被入画伸手一挡,然后入画反过来扳着她的手往狠里一扳,只痛得她咝咝的吸气,剧痛之下她不由张口便骂:“你个贱女人,你竟然敢当着小姐的面打我?你以为你爬上了王爷的床就能高枕无忧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了?告诉你这你是做梦,在王爷心里,小姐才是他最疼的人,你不过是个见男人就胱光衣服爬过去的贱”
‘啪’一声,一记清脆的掌声彻底的阻断了杏儿还未说完的话,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入画,这一巴掌,可是货真价实,力度远比小姐平日里发脾气打过来的巴掌还要大!
她怎么敢?她竟然敢?
一时间,杏儿捂着滚烫的脸,脑子中唯有这两句。
她和入画,同样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论身份,谁也不比谁高贵,可是,现在,不过就是因为她爬上了王爷的床,她就敢嚣张到当着小姐的面来打她了?
打她不就等同于打小姐么?俗话不是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入画当着小姐的面都敢这么嚣张目中无人,莫不是她有了王爷的许诺?
杏儿的脑海迅速的翻转,又惊又气又恨又恼的同时还有了丝害怕,倘若这入来画真得了王爷的许诺,将成为王府第一个姨娘,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难熬了?
且不提杏儿心中的小九九,江冰莹心中的怒火也因为那一巴掌而上升到更高点,她唰一下站起来,挥起手,想也不想的扇过去,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居然敢打着她的面打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也不想想,她的生死,还捏在自己手里呢!
她心中料定入画这次来是为了在她面前炫耀和显摆,根本不会像以往一样顺从的挨打,因此为了预防入画像刚进房门时躲过茶杯一般躲过这一巴掌,她这一巴掌是打得又急又快,然而入画却根本没有闪避,硬生生挨了她这一巴掌,原本光润滑溜的脸上顿时就多了五个手指印不说,嘴角也溢出了丝丝鲜血。
“小姐,奴婢知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是小姐的丫鬟,生死都捏在小姐手上,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毫无怨言,只昨天,一切错都在奴婢身上,王爷他中了迷药才会乱了心性,奴婢倾心于王爷时日已久,又怎能忍心见王爷身受迷药之苦,昨天所有的一切都暗奴婢心甘情愿,和王爷完全无关,小姐,您不要错怪王爷,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小姐您要打要杀,奴婢毫无怨言”
一袭话气得江冰莹几欲呕血,她冲过去照准那张脸劈头盖脸的打下去,边打边道:“你明知道表哥他中了迷药特地守到外头好爬上表哥的床,你当真以为成了表哥的女人就可以目中无人了是吧?本小姐告诉你,你的卖身契还捏在本小姐手里,本小姐要你生你才能生要你死你马上就得死,你当真以为表哥他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卑贱的奴才就不顾当年之恩了么?我呸”
她一边骂手里也一刻都没闲着,只管劈头盖脸的打下去,那模样哪还有一丝大家小姐的端庄大度,俨然有如那市井泼妇一般,只奇怪的是那入画也不刻意躲避,只将脸埋了起来不让脸伤到,嘴里却不时的发出凄惨的呼号声:“小姐,入画错了,您要打要杀入画都毫无怨言,可您并不能错怪入画,入画是真的不知道王爷他中了迷药,入画真的是不知道啊啊”入画叫得凄惨,听进江冰莹耳里却愈发的激得她怒火攻心,她提脚便揣了过去:“贱婢,你明明知道迷药的事,还敢说不知情,那迷药还是你给本小姐找来的,你敢说你不知情?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边说她边又几脚狠狠的照着入画的腰揣下去,看她以后还能不能勾引男人!
入画一边挨了几脚一边尽力护着重要部位,一边哭嚷着道:“小姐,您真的错怪入画了,您前天吩咐入画要入画去买那迷药,入画不敢不从,可是又怕小姐您犯下大错,所以入画就从花粉店里买了一点花粉回来骗小姐您说是迷药,小姐,入画明明给您的是花粉王爷他又怎么会中了迷药了呢?入画是真的不知情啊”听到这里,江冰莹猛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太过诡异,入画今天的表现也太过反常,只是,她心中明白的已然晚了,只听楚谟远森冷的声音传进来:“我的好表妹,本王竟然不知道,你还有如此‘温柔善良’的一面!”
那‘温柔善良’四个字,他咬得特别重,听进江冰莹的心里,却觉得咝咝的冒出了寒气。
到了此时,她若还不知道今日所有一切都是入画计划好的,她也算白活了。
入画自踏进房门时以刻意躲过她扔过去的茶杯向她挑畔,以至她从一开始就认定入画是因为爬上了楚谟远的床而来耀武扬威,再然后,她又刻意激得自己心中怒火在发,使得自己控制不住对她动了手。
自己这个院子里的二三等丫鬟,必定在她回来时就给支走了,所以楚谟远进来这个院子才会没有一个丫鬟来通报!而入画定然知道楚谟远跟在她身后,所以才诱使自己说出迷药一事!
她满心不甘,很是怨毒的往入画的方向望过去,却见她连滚带爬的滚到了楚谟远的脚下,抬起一张还带着五个手指印的小脸楚楚可怜的看着楚谟远,偏那嘴里还虚情假意的说道:“王爷,您别错怪小姐,一切都是入画的错,和小姐无关,请王爷赐罪。”
这一下,直把江冰莹更加气得想要吐血,那入画被她一顿打,头发零乱衣襟也散开,看起来虽是狼狈不堪却另有一股楚楚可怜让人生保护之心的风韵,而且她一眼就能看出被人打得很惨却还将所有的过错揽在她身上,更加让人觉得她这个奴婢有情有义,反之,她这个大家小姐却心肠恶毒而且居然对男人用上迷药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了!
想通自己今天是跳进了入画的圈套,江冰莹气得发抖却也马上反应过来,此时不是害怕的时候,楚谟远只怕站在院子里有一会功夫了,自己和入画的对话他只怕已然听的七七八八,想要赖掉自己没做过下迷药的事情已然是不可能的,要怎样,才能不被楚谟远一气之下送回江宁伯府呢?
双眼转了一下,她马上起身跪在地上,一脸又羞又悔的表情:“表哥,莹儿知道昨天不该对表哥用上迷药,可莹儿是太害怕了,莹儿自打出生以来身子便没好过,这些年来若不是表哥悉心照料,莹儿怕早已”她用衣袖拭了拭并不存在的泪水,呜咽着继续道:“表哥这些天一直想要将莹儿送回江府,莹儿太害怕了,这么多年来,莹儿心中只有表哥一人,若然表哥不要莹儿了,莹儿也不要独活下去,百般无赖之下,莹儿才出此下策,不惜自毁清白也要留在表哥身边”
她边哭边说,一腔话倒也合情合理,听得入画心中寒气顿生,小姐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如果王爷被小姐这一番话而感动,指不定就会原谅小姐不说,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得到她想要的也不一定
如果小姐得到她想要的,那自己的下惨
一想到这时里,入画就不由往王爷的方向瞄过去,见他眉目之间虽然仍有不满,却比之方才却明显有所松动。她心中一紧,马上柔柔弱弱的抬起来,将脸上手上的伤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王爷,小姐她对您情深一片,所有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小姐要发要卖,奴婢绝无怨言,只求王爷念在小姐她如此情深的份上,原谅小姐,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说着她眼里也恰到好处的氲氤水雾,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江冰莹见原本因着自己一袭话而有所松动的楚谟远脸色再次冷竣起来,不由在心中暗自诅咒入画,只是那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悲恨羞恼的表情,她勾着头,迅速思忖着对策。
倘若今天她被送回江府,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命运,她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不行,她一定要让楚谟远改变心意,不能被他送回江府!
要怎么办才能应对现在这局势呢?
银牙暗咬,杏目之中闪过一抹狠戾,如今唯有一个办法能让楚谟远改变心意了!
她起身,看着楚谟远,不无悲切的道:“表哥,莹儿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别说表哥不肯原谅莹儿,莹儿自己也无颜面苟且偷生下去,表哥,莹儿先走一步追随母亲去了,表哥万自珍重,”
言毕她一头扎向墙壁,只听砰一声,她额头绽开触目惊心的鲜红,身子也随之缓缓倒地,看得入画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她没想到,小姐为了能够继续留在王爷身边,竟然能这样不惧生死!
更可恶的是,她最后还要提出她的母亲,摆明是想让王爷忆起曾经的恩情,从王爷现在的表情来看,显然这一招很管用!
一时间,入画心中集佩服、惊叹、害怕和恐慌于一身,她心知肚明,小姐这一撞,虽然很严重,但只要有王爷在,小姐她根本不可能有性命之忧,而且她这一撞,定然撞出王爷心中的愧疚,江宁伯原配夫人,王爷的亲姨母,可就这么一个血脉,便是不念恩情念在亲情之上,王爷也定然会心生愧疚,不可能再将小姐送回江宁伯府的。
而一旦小姐苏醒好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定然就是自己了!
有了这个认知,入画心里,害怕慢慢压过所有情绪,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不该设下今日这个局!
且不管入画心中百味交杂,那边,楚谟远已然大踏步上前抱起江冰莹,口中不无焦灼的呼唤:“莹儿,你怎么这么傻,表哥答应过姨母会好好照顾你自然就会好好照顾你,不管你做了什么,表哥都会原谅你。”
江冰莹惨白着一张脸,气息微弱:“表哥,原谅莹儿,不要送莹儿回去,好不好”楚谟远点头“表哥答应你,不会送你回去,莹儿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表哥什么都依你。”
江冰莹拼了命提着的神智在得到保证之后终于放下,她眼角往入画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缓缓闭上了眼,楚谟远答应不会送她回江府了,她这一撞便没白撞!
入画被她那一眼瞄得心陡然就提了起来,又想到王爷已然答应小姐不送她回江府,她心中只觉一片森寒之气,像置身于一片冰川之中寒气入骨。
她可以断定,小姐安然醒转之日,便是她入画求死无门的那天!
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有的遭遇,她便开始后悔,早知道小姐对她自己都能这么狠下心,她说什么都不会设下今日这个局!
可是现在,事已至此,后悔也没什么用,她要做什么,才能改变她将来的结局呢?
对,王爷的宠爱!
唯有得到王爷的宠爱,小姐才会有顾忌之心不会明目张的取了自己的性命!
想通了这一点,她马上冲过去伏在江冰莹身边哭泣:“小姐,都是奴婢害了你,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小姐安然醒来,奴婢愿意替小姐去死。”
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动人,楚谟远抱着江冰莹往前跑去,临迈出房门之际向她看过来:“这几天,好好养伤,等莹儿醒了,本王自会向她要了你。”
说完他抱着江冰莹匆忙离开,在他迈出房门的那一瞬息入画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喜欢快的笑出来,又敢紧将嘴给掩住。
王爷他说等小姐一醒就会向小姐要了她!
这是不是意味着,王爷他会给自己一个名份了?
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终于可以由卑贱的奴婢荣升为姨娘了?
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自己的身契不会捏在江冰莹手中了!也不用担心江冰莹醒了之后会如何算计自己了!
她愈想愈是开心,完全漠视了身侧一脸妒忌和羡慕的杏儿。
杏儿一脸不甘和妒忌的看着虽然一身是伤却浑身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的入画,同样是贴身照顾小姐的大丫鬟,为什么从一开始,入画就比她能得小姐欢心不说,更不公平的是,明明是入画背叛了小姐她才是对小姐忠心耿耿的那一个,可为什么,背叛小姐的入画即将摆脱卑贱的奴婢身份,而忠心耿耿的自己却依然只能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婢呢?
杏儿的眼光过于炽烈,入画终于察觉,在看清杏儿眼中的不甘、妒忌以及羡慕之后,她先是不屑的一笑,最终想到了什么双眼灵动一转,走过去一脸关切的道:“杏儿,还痛吗?”
杏儿吃了一惊,不由猛退一步,直觉这入画太过反常了!
自己可是刚刚指着她鼻子大骂了一通的,而她也还了自己一巴掌,这会子,她会这么好心的来问自己痛不痛?
见杏儿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入画心中冷哼一声,自己现在已经是姨娘了,一个卑贱的奴婢就算防着自己又能有什么用?
果真是个愚笨的,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自己压得死死的!
不过,她心中虽如是想着,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反倒一脸伤心的道:“杳儿,你一定很恨我对不对?”
杏儿下意识的点头,转瞬又思及王爷最后那一句会向小姐要了她的话,马上又摇头,这个女人马上就能成为这个王府的第一个姨娘,自己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她的反应落入入画的眼,愈发让入画冷笑起来,愚笨也好,不愚笨就不会为她所用了!
她叹了口气,语带无奈:“杏儿,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小姐她的性子是怎样的,别人不清楚,你我二人难道也不清楚么?”
杏儿听了想到从前所受的那些皮肉之苦便心中一酸,但仍然很是怀疑的看着入画,冷冷的道:“你想说什么?”
入画又叹了一口气方悠悠的道:“跟在小姐身边,外人看着是好,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小姐最是个小心眼的,就算小姐能如愿以偿嫁给王爷为妃,可有小姐在的一天,你我二人绝无可能成为这王府的半个主子,而且以小姐的性子,定然三五年里是不会放我二人嫁人的,指不定为了她自己安心,便将我二人随意配给这王府的小厮,这样的命运,你甘心吗?”
杏儿听了便若有所思,入画说的这些,她何曾没在心中想过,可是,就算再不心甘,她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婢,生死捏在小姐的手里,她能怎么样呢?
见杏儿若有所思,入画便知是她的话打动了杏儿,心中不无得意的冷笑一声继续道:“杏儿,你我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又,虽不是姐妹却胜似亲姐妹,如今姐姐我算是脱离了卑贱的奴婢身份,又怎能忍心见你还独自受苦呢,只是,妹妹你定然因为今日一事对姐姐我有了猜疑之心,只怕姐姐我今日无论说什么,妹妹也听不进去,既然如是,姐姐也不多说,妹妹什么时候想通了想清楚了,不管什时候姐姐都等着妹妹来。”
言毕她转身提脚就往房门的方向而去,心中却在算计这杏儿会不会叫住她。
果然没让她失望的是,在她堪堪要走出房门之际,杏儿热切而又带一点不确定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入画姐姐,今日之事杏儿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姐姐见谅则个,姐姐究竟有没有法子帮到杏儿,还望姐姐明言。”
入画缓缓转身,执起杏儿的手走到桌边坐下,一脸关切悠然出声:“妹妹,你可知姐姐我能有今天能成为王爷的女人,凭的可不单单是运气。”
杏儿点头,热切的看着入画,语气坚定起来:“姐姐,只要姐姐能帮一帮杏儿,让杏儿也像姐姐一样成为王爷的女人,不管姐姐要杏儿做什么,只要是杏儿做得到的,杏儿一定照做不误!”
成为王爷的女人?
我呸,就你这脸蛋和身材还有这草包脑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看着杏儿那一脸娇羞的表情,入画先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方绽出笑意道:“妹妹当真有此决心?”
杳儿马上点头,王爷生得那般天人之姿,又身份尊贵,若是能成为他女人,这一生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以她这样卑微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成为王爷的妾侍的,可是入画既然能做到,她为什么就不行呢?
入画又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方道:“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隐瞒妹妹了,妹妹应当知道,王爷昨儿是中了小姐的迷药才让姐姐捡了个现成便宜,姐姐也不瞒妹妹,其实姐姐确实是有给小姐迷药的。”
听到这里,杏儿不由想到之前入画说她买的是花粉并不是迷药一事,不由得心中一紧,却不说话。
入画又继续道:“可奇怪的是,王爷昨儿个从小姐的房子里出来之后,抱着姐姐去了主院,可王爷身上中的,却并不是姐姐给小姐买的迷情散,而是”
杏儿不由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而是什么?”
入画笑了起来,那笑很是神秘,勾得杏儿忍不住愈发好奇摇着她的胳膊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杏儿吧。”
入画这才满意的道:“王爷身上中的,天下间唯有一人独有的‘**合欢散’,而那人却是以风流多情的颜家二少颜玉郎。”
颜家二少颜玉郎?
杏儿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颜家本身就是一个很特别的家族,相传颜家的男子个个生得龙章凤姿,女子个个妩媚入骨,这颜家二少颜玉郎,更听闻有着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传言颜家二少风流多情,只要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女子,便能与之春风一渡,而那些曾经和他春风一渡的女人,更为了他不惜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见杏儿一脸震惊,入画满意的点头,悠悠然然的继续道:“颜家二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人,颜家二少独有的**合欢散为何小姐也会有?”她瞟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杏儿一眼,轻飘飘的道:“杏儿,机会姐姐我可是给你了,能不能抓住这机会,可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她起身离开,独留下杏儿一人埋头苦思!
王府书房里,楚谟远翻看着暗卫传来的消息,门外传来敲门声:“主子,方和求见。”
随着他一声进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男子,无论穿着、脸面、身形都和他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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