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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会做菜,张小庆被小孩擒了手臂飞也似的奔到一处竹舍中。没等喘过气来,张小庆手中便被塞了一把短刀,一个巨大的木盆里,赫然就是刚才那条还在溪涧边挣扎的大鱼。小孩蹲在木盆旁边,也不说话,双手托着脸,只聚精会神地盯着张小庆。张小庆被盯得有些害怕,顿时有点方,一时之间也并未发觉其中的的奇怪之处,只一心想着,要是没有鱼吃,这孩子还指不定会做出啥事来!罢了,罢了,其他事情暂且放下,先给他做顿饭要紧。
短刀长约一尺,刀刃呈弧形,刀尖微微翘起,整个刀身似有一团月光包裹,明亮却并不夺目,刀柄嵌在一块入手温润的玉石当中,又极古朴,入手很有些分量,怎么看也不像是把菜刀,却是件技艺精湛卓绝的艺术品。若是换了其他场合,张小庆定要好好打量打量这把短刀,可这小孩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小庆,张小庆心有些慌,只得先杀鱼做饭。
正要杀鱼,却见那小孩伸出右手,食指只轻轻一点鱼头,木盆中本还在活蹦乱跳的大鱼立刻翻了个身,露出了肚皮,再不动弹了。
张小庆顿时惶恐万分,手中的刀就有些握不住了,右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孩子是个猛人啊,只一指头就杀了一条1米多长的大鱼,要是,点在我身上...”张小庆不敢再往下想,豆粒大小的汗珠便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余光一扫,却瞥见那小孩又开始盯自己了。不好,张小庆猛地咬紧牙关,定了定还在颤抖的右手,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蹲在地上的小孩。他打定注意,抛去杂念,一心一意开始做饭。
手起刀落,鱼鳃下部边缘靠近鱼腹之处,一道细细的刀痕,却是一滴鱼血也未流出,正在奇怪,小孩却舀来几瓢清水注入木盆,清水立刻被澎涌而出的鱼血染得绯红。换过几次水后,直到盆中再不见红,张小庆将鱼擦干,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板之上,便向一旁守嘴的小孩索要贝壳。小孩奔出门去,不多时便兜了一兜贝壳回来。张小庆用贝壳小心地取出鱼籽,又和小孩协力抽出龙筋。龙筋剁成寸长小段焯水待用,擦干双手,张小庆又飞速地将鱼腩片成薄片,摆成一朵重瓣菊花的造型,将其镇在清冽冰凉的溪水中。
先时备好的龙筋鱼骨鱼头一并放入陶罐中煲汤。陶罐中的汤汁渐渐沸腾起来,一团团热气呼哧呼哧地冒得汹涌,将上方的一整片空间晕染模糊,张小庆的脸便在热气中影影绰绰,却见他双手只是不停,一道道美食很快在他手下呈现。
椒盐鲟龙衣、香酥鲟龙排、石板鲟龙骨、孜然鲟龙肉、白灼鲟龙杂、滑溜鲟龙片、萝卜鲟龙丸、滋补龙骨汤、再加上鲟龙鱼籽和鲟龙鱼生、最后还有一道川菜中鼎鼎有名的水煮鲟龙鱼片,主食是用鲟龙鱼肉做的水饺。
“十二道大菜,也是穷尽我这15年的毕生所学了,幸好我还有这祖传的手艺保命防身啊!”张小庆一边做饭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汤汁不断翻滚,空气中的香气越发浓郁,不知何时,窗边守嘴的小童身边又多了一位鬓发花白一身灰衫的老者。香味勾得挂着窗边守候的一老一少满腹馋虫闹翻了天,口水都不知道擦了多少回,然而到底忍住了没有偷吃。
等到开席之时,一桌子满满当当的鲟龙鱼宴,直吃得小童和老者二人心满意足,浑身通泰,受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