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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的性格跟你很像，这是她最喜欢吃的小吃。”
嗓音有些遥远，又带着几分蚀骨的味道，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迟欢一怔，突然有些看不懂他。
明明，他应该愤怒，应该生气，或者把她绑起来扔去喂鳄鱼。
这一切，太不符合他乔盛霆的作风了。
“她是我父亲收养的女儿生的孩子，脾气很倔强，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她父母，所以，很小的时候离家出走，他的老师收留了她，之后，一直跟老师住在一起。”
乔盛霆的声音带着几分倾诉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迟欢像是也像是魔怔了，一言不发，当了个倾听者。
乔盛霆又挑起一颗花生米放进了口里，直接喝下一杯烈酒：“她母亲也的确是因我而死，父亲抑郁终身，那孩子，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她不想认我，我只能从她老师那想办法补偿。”
迟欢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也就是说，那姑娘到死的时候，都不原谅乔盛霆。
“她知道后，又闹过离家出走，被她老师找回去，跟她说了很多，她答应，试着接受我。”乔盛霆弯了弯唇。
第一次，迟欢看到乔盛霆眉宇间带着几分宠溺。
就这几分，让她一时之间失了神。
忽然，乔盛霆抬起头看她，难得的柔情就被眸光里的冰冷吞噬了，只一瞬间，迟欢再一次感觉到惊心动魄的寒冷。
一颗心，颤了颤。
乔盛霆端起杯子，又是一口白酒喝下腹中，才一字一句：“你知道陆骁派许亮去的时候，许亮对晓晓说了什么吗？”
迟欢的心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说是我派他去的。”
迟欢一震。
“她临死之前都是恨我的。”乔盛霆说着，捏着酒杯的手因为用力而乏白，随即，一瞬不瞬的看着迟欢，似是要将她看穿：“但许亮临死之前都一口咬定不知道晓晓是我的外甥女，陆骁的人都是有骨气，宁愿死也不肯说出真相。”
迟欢只觉得手脚冰冷，寒气从脚底而起，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男人再一次开口，眼神仿佛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嗓音更是残忍至极：“所以，你就是跟许亮一样，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死，也不会承认半点，你觉得单凭你几句话我就会信你么？”
脸上的血色顿时尽无，迟欢只觉得氧气似乎被抽干了，呼吸困难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
乔盛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相信她是无辜的。
那么，她这一辈子，除非死，都只能在乔盛霆的身边。
他哪里是倾诉？
反而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跟许亮一样恶毒，没有人性的人。
迟欢闭了闭眼，忍着心里的难受，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像弄死许亮那样弄死我？”
乔盛霆又喝了酒，白酒的味道很辣，让他的胃里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但眼里的光芒比酒还辣：“我怎么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迟欢真的不懂了，搞不懂他。
但她隐隐约约觉得，她在他的眼里，似乎比许亮更加十恶不赦。
所以，留在身边慢慢折磨，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死去，这才能满足他心里的复仇。
迟欢觉得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随便你怎么想，乔盛霆，我也要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坏，世界上有好坏之分，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你折磨我到一定的地步，如果我想死，你拦不住的。”
迟欢缓缓的笑了，笑靥如花，那双杏眸里的光芒带着几分冷意：“除非，你直接杀了我，不然，最后我可能不是死在你手上，你的复仇，就失败了。”
乔盛霆不以为然，并没有被迟欢的话所触动。
“是么？看来，你父亲的那份工作，你瞧不起啊。”乔盛霆凉凉的笑了。
迟欢的心一颤，顿时拧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