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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没等王哲开始实施餐馆改善工作,中餐馆就已经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天观看了王哲直播的观众,有不少都把自己对于神秘人身份的猜测发到了网上,狠狠地赚了一波点击的同时,自然也是吸引了记者们的目光。
再加上王哲自知无法抵抗网络信息的洪流,干脆放弃了挣扎,把直播的录像传到了油管上,一来二去,“神秘人就是王哲”就被媒体们光速实锤了。
“反正无法抵抗,还不如把视频发出来蹭波热度。”
这是王哲发布视频时的想法。
不过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中午睡醒之后,他一打开餐馆的大门,瞬间就感到一股澎湃的压力朝自己汹涌而来。
“咔嚓”
“咔嚓”
一阵密集的按动快门声之后,数十个面带焦急之色的记者快速地向王哲身边挤来。
“王君,请问您就是揭露伊堂健次郎罪行的神秘人吗?”
“王君,请问这是你作为普通民众,对于上流社会的一种抗争吗?”
“王君,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揭露杀人罪行了,您是否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对警方的不满?”
“王君!王君!我是NHK电视台的,有兴趣来接受个专访吗?”
“王君,请问你直播里的画面都是真实的吗?那些也是伊堂健次郎的吓人手段吗?”
“王君,你对现在的首相有什么想说的?”
“王君,你现在有女朋友吗?男朋友也行!”
……
耳边不断地响起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看着记者们眼中散发的“嗜血光芒”,王哲知道,要是不能给这群无冕之王一个交代的话,这餐馆生意恐怕就别想做了。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
双手下压,王哲努力地让记者们先安静下来,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大家的问题太多了,我的餐馆还需要营业,这一点,希望大家理解,所以我就挑听见的最重要的三个问题来说说吧。”
看见王哲愿意发言,记者们纷纷严阵以待,一个个恨不得把手里的录音笔塞到王哲的嘴巴里去。
“首先,揭露伊堂健次郎罪行的人是我,但那只是个巧合而已,我原本只是想去那个屋子里探险而已。”
“第二,这和抗争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巧合罢了。”
“第三,警视厅的各位做得很好,我在里面也有朋友,能逮捕这些犯罪分子,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就这样,假如大家认可我所做的行为,还希望你们能尽快离开,我还要开店,这才是我的主业。”
说罢,王哲还指了指餐馆,示意后面负责拍照的记者们别忘了把中餐馆给拍进去——你们堵了我半天的门,让你们免费打点广告应该不过分吧?
退回到中餐馆之中,不管记者们一个个深闺怨妇般幽怨的眼神,王哲直接关上了店门。
没过多久,门口围着的记者开始渐渐散去,有的直接回报社或者电视台编辑文章去了,还有的则执著地蹲守在中餐馆的附近,这一类大多是干狗仔出身的。
倒不是说这群记者通情达理,主要是王哲这是干了好事,现在在民众心中的印象出奇的好,甚至冠以了“平民英雄”的称呼,对他死缠烂打会严重影响他们所在公司的声誉。
当然,这也只是大多数记者的想法,也有例外的存在。
中餐馆对面的店铺阴影处,一个手持相机的邋遢男人正站在那里,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长短不一的青黑色胡茬杂乱地分布在他嘴巴四周。
他叫吉冈英树,是记者中最为人唾弃的一类人,一个为了拿到新闻不择手段的人渣。
为了拍到某明星出轨的证据,他可以在酒店面前蹲守三天三夜,甚至可以从风俗店找个女的出来,让她故意扑到某明星的身上,然后进行拍照,无中生有。
他不为任何一家报社工作,但也可以为任何一家报社工作,拿到了新闻,谁出价高他就去哪里,当然,如果新闻的当事人愿意花大价钱把照片买回去,他也没有意见。
就是这么一个人人唾弃的记者,盯上了王哲。
拿出手机,吉冈英树拨通了一个号码,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中餐馆的方向。
“喂,嗯,我看到你说的那个人了,什么?喂喂,你是在怀疑我的业务能力吗?就这么一个没有公关团队的愣头青,想搞翻他太轻松了。嗯,你准备好钱就行了,100万,要是少一日元的话,我就把你给搞臭,哈哈哈哈哈,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廉价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摸索出打火机,几番尝试之后,却发现打不燃火。
“该死!”
将香烟吐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跺了几下,吉冈英树瞥了一眼中餐馆紧闭的大门,双手插进裤兜里,朝着不远处的一辆破旧面包车走去……
中餐馆之中,王哲正对着电脑,查看着待租店铺的信息。
他仔细地想了想,不管是招人手还是联系食材供应商,最好都还是搬到新店铺之后再进行,以免因为地址变动而做一些无用功。
挑选店铺也不是个简单活,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面积、地段、租金,还有店铺之前是开的什么店,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要是一家店铺之前本就是餐馆,那就可以省掉不少装修的工夫。
看了半天,王哲看中了一家位于涩谷的酒吧,面积够大,只是地段相对偏僻了点,并不处在涩谷最为繁华的地带,但租金也因此要便宜许多。
之所以选择酒吧,是因为王哲觉得酒吧里面本来就是有吧台的,而且与餐馆也有很多相近之处,只需要简单地装修一下,改变一下店铺风格,新的中餐馆就可以直接开业了。
根据网站上显示的电话号码,王哲顺利地联系上了酒吧的老板,对方似乎也是急于出手,爽快地就答应了王哲看店面的请求,两人约定第二天中午直接在酒吧里碰面。
联系好了一家店铺,王哲又继续浏览起了店铺租赁网站,所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找几个备选店铺总是好的。
就在他找店铺找得入神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手机提示音将他从电脑屏幕之中拉了回来。
打开信息,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您到这个地方来,有事商谈。星野千夏。”
简短的文字下面一张模糊的照片,从外观上看去,似乎是一个位于海边的仓库,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浓浓的可疑气息。
“星野千夏?谁?”
皱了皱眉头,王哲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把视线放回了找店铺之上。
“应该只是条骚扰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