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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翻看了安意如的思无邪这书写的不错,很有个性,思维灵动,看到她对诗经中召南野有死麋她是这样理解,她说:召南野有死麋坦白的讲不是爱情诗,而是偷情诗。
原诗是这样的;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这妮子是这样翻译的:“一个小伙子在打猎的时候,看中一个美丽的姑娘,他就将自己猎到的獐子用茅草包好放在空地上,等着姑娘走过去察看。这女孩果然不负所望的走了过去!他一看时机成熟,就从角落起吧嗒一声跳出来——呔!手下留情!这是我的东西!被人发现自己贪小便宜的女孩不好意思。这时候,他很大方的表示:送你一只獐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啦,姑娘很含蓄地期待着小伙子把獐子送给他,这男生想了想虽说追女要下本钱,可是万一给了她,跑了以后约不到咋整?还是欲擒故纵一下吧,先不给她。趁机约多她一次。女孩答应了,于是有了第二次的约会,两个人进展神速,小伙子开始毛手毛脚,女的半推半就,想的还细:你别把声音搞太大,别惊动了我家的狗。”看到这里我笑的哈哈的,我的个天,还可以这样理解?这文人的想象力真的漫无边际哈。
可能是先前受到圣贤们先入为主的影响,特别是朱熹的点评:“此章乃述女子拒之之辞,言姑徐徐而来,毋动我之帨,毋惊我之犬,以甚言其不能相及也。其凛然不可犯之意盖可见矣!(朱熹诗集传)。就好比87版的电视剧红楼梦早已深入人心,以后谁拍都不好超越了一般,见安意如如此描画我不禁莞尔。这也是美妙的意境哈。好像是才子皇帝李煜写着的那首偷情诗: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好香艳的描绘,活色生香啊,可见偷情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幽会,干得不好,就叫通奸啊。
细看野有死麕虽然艳情,却不失含蓄的情趣,整诗构成美妙的意境,让人可以展现无限的联想。不管是朱熹的理解还是安意如的新解,我都可以接受,好像俺木有立场呀?我接受,是因为懂得“存在就是合理”每个人的看法和理解角度不同,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同一座山,绘画和摄影角度不同,画面就不同,当然就会出现千姿百态的画面。
两情相悦,爱就爱了呗,情欲是爱的衍生,是生命里永远最动人的画面。被孔子称为“思无邪”的诗三百安排这首艳情诗(我也认为是艳情)出现,可见没有扼杀人类本性,虽然艳情,还可以理解为这是男子的青春活力与女子的清纯可爱,这点至少在当时还没有被套上琐碎繁多的道德观念。
我之所以认同安意如的观点,是因为从诗经这本最古老的诗歌中放射出的是最原始的人性魅力。“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这一句,就风流满纸,本性尽显,带着几分羞涩,如见那怀春女子痴迷的一双眼睛,是一种清澈的美感,这是很奇妙的感觉,仿佛音乐,直抒心意。
尼采说:“音乐和诗是最美的艺术形式”诗经,在古典文学中的艺术影响力是可以媲美荷马史诗的。我们再来梳理一下“白茅”二字,在古代,是洁白和柔顺的象征,嫩茅,又称“荑”自古美人玉手,称为“柔荑”该是又白又嫩的意思了!镶嵌这些字眼在诗里,极妙!活泼生动,细致入微;如闻其声,如见其人。那个娇柔美丽女子的形象很立体的就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诗经,其实是民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久远,诗经是中国诗歌的源头,篇幅很短,很精练,节奏明显,读来朗朗上口,可见用歌声唱出来的曲儿,都可以是直抒心意的。
诗歌,就是明朗热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