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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个空趁翼王在府里时燕苏意前去寻其商讨成婚的具体事宜,婚事不可草率而为准备起来同样需要不短的时日。
刚坐下的燕苏意还未开口,令人不爽的人出现在面前,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仍不算友好。
“沐皇。”燕苏意起身打了声招呼,眼见其人坐到了翼王身边,心底涌现出诸多将碍眼之人剔除的念头,按捺下翻涌的情绪,开口道明来意。
“既然是嫁,到时候是不是该穿嫁衣呢?”沐瑾明见不得燕苏意得意的神情,脑筋飞快的转动,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燕国有燕国的习俗以及礼节。”燕苏意不甘势弱的加以回击,想让自己穿嫁衣出丑想都别想!
“你是否忘了一句老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是嫁与汐儿就当守沐国的规矩。”沐瑾明反唇相讥,高扬的眉角下蒸腾着别样的深意。
“不曾见过男子穿嫁衣,想必以你的相貌穿那一身独有的凤冠霞帔当是世间罕见。”沐瑾明就是要用话膈应死姓燕的,谁让其挑衅在先,哪能让其这么便宜的把事办了!
“事件本身不同,不该以常理准备。”燕苏意暗骂沐皇用心之险恶。
“汐儿当日要着亲王服制,新娘子当然要穿女装,这才是真正的礼节不是?”沐瑾明漫不经心的话语中透着不加掩饰的戏谑。
“两国结亲,当以两国习俗为先。”燕苏意死也不愿如沐皇的意。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从现在开始。称呼我为兄长?”沐瑾明见讨不到好立马转变方式,有的是拿捏姓燕的吃暗亏的机会。
燕苏意真不想称呼沐皇为兄长,张不开这个嘴是其一。及不乐意看到沐皇洋洋得意的面容,那会让自己感到浑身上下不自在。
“怎么,连人都不愿意叫,你的教养礼数呢?”沐瑾明就等着以此来砰击姓燕的,为堵在心口的郁气找个发泄缓解的地方。
“兄长。”几尽咬牙切齿的不甘之声自牙缝中挤出,燕苏意为了婚事得以顺利,不得不在此事上妥协低头。
“这还差不多。”沐瑾明收敛起逗趣的心思。谈及正题,毕竟是汐朝人生唯一一次的喜庆事,马虎不得有心坐下来同姓燕的商讨一二。
“衣饰照两国习俗一人一套。”汐朝这时开口。“冗长的过程能减则减。”一直是个怕麻烦的人,不喜欢繁琐的事情。
“两国联姻意义重大,真按你要求精简了多显寒酸,两国的面子往哪摆。这事你得听我的。别耍小性子。”沐瑾明这回可不能如汐朝的意,先不说别的,单单就在天有灵的父皇见了也要教训自己一顿,亲事哪是随心所欲能成的事!
“好吧。”汐朝不是个认死礼的人,分析利弊后不在纠结于此,由着两人去商谈。
“好在父皇先一步准备出来了两身喜服。”沐瑾明原想说嫁衣的,立觉不妥改了口,“你只需试一试看看哪里不合适稍作改动。其他的不必操心。”父皇居然深知汐朝性格,制了两身全是男子婚宴时的亲王装束。如此一来自己预想的亲自督办没了用武之地。
燕苏意听之暗忖沐国先皇真够未雨绸缪,对于这位先去的老丈人仍有疑虑尤存。
“我这边需要时日。”燕苏意可不愿仓促而为,凭生唯一一次的大婚,细致点比较没有遗憾。
“住的问题。”沐瑾明本人不想提,现实却要面对,“住偏殿还是正殿?”明知答案还是不可抵挡的问出来。
“正殿。”燕苏意看向沐瑾明的眼神有一瞬的不悦,暗忖姓沐的就差问是否分房睡了,哪有这样霸道无礼的行举。
“呵,这还没成亲就在这跟我宣示主权,可曾想过你与汐朝并无感情基础,充其量不过熟悉而已,正殿是汐儿的地盘,重要的东西都包括在内,即便你无心知晓,也难防他人的质疑。”沐瑾明不乐意燕苏意占自己的地盘,如此一来自己来往翼王府将会受到阻碍,毕竟暗道通往皇宫,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燕苏意闻言脸色当即不太好看,就住处一事据理力争道:“以我的身份难道要住在偏殿等待翼王的传召!”语气中尤显讥诮。
“为什么不。”沐瑾明说出理所当然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没有足够的信任在前,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有何不对?况且汐朝是娶非嫁,没说只娶一人不是,要按沐国的规矩来,实在转不过弯可以换种思路,就当是后宅内三妻四妾一样,谁规定只许男子娶多个妻妾,身为一国亲王的汐儿就得放弃这份权力。”
听了沐皇蛮不讲理的话燕苏意差点气出内伤,这是要左右翼王婚嫁的节奏?绝对不能容忍,咽不下这口气。
“即是联姻就不应有他人插足!”燕苏意不乐意同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哪怕仅为口头上的挑衅,心里不大舒服。
“是你愿意下嫁,没有人逼你,自然汐儿也不曾作出相应的许诺,怎可剥夺汐儿享有的权力。”沐瑾明言语间尖刻的指出姓燕的有多自私,笑容中多了几分嗤之以鼻。
“依循旧例,何曾见过两国联姻只娶一名公主为妻,最多不过是将其放在皇后的位置上,反观眼下之事大同小异,正君之位是你的无疑,其他之事轮不到你插足。”沐瑾明微扬的眼眸中尽是神采飞扬,给姓燕的找麻烦是十分愉悦的体验。
一旁的汐朝不发话,想着自己的事,由着两人针锋相对去,自知阻止一次的后果会换来千次万次的变本加厉,耳朵根也将饱受摧残。亦或是作出更加出格的事,还不如当下逞逞口舌之利来的安全轻松。
“你不会是霸道到不允许汐儿有别人吧?”沐瑾明故意这么问,“府上可是住着位侍君。是汐儿最看重的人。”戳心窝子的话说的不可太得心应手哦。
燕苏意气怒交加,真想把眼前说风凉话的人撕碎了喂狗,“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还请翼王给予相当的尊重。”
“呵,你的诚意就是在祭天当日当众让汐儿为难!”虽说答应亲事的诱因有一部分是为子嗣,不过在沐瑾明眼中姓燕的罪过更大。
燕苏意一哽,事实胜于雄辩。自己确实借助祭天之势了确自己唯有的心愿。
燕苏意不得不将目光转回到一直沉默的翼王身上,只因他清楚的知悉只有翼王开口给出承诺,纵是沐瑾明语意再刁钻刻薄也拿自己没有办法。同时也想弄明白翼王看待自己这个穷尽所有真心的人是何态度。
“之所以应下婚事,是为子嗣考虑。”汐朝不加隐瞒的坦言自己的目的所在,“你我之间达不到生死相随的契机,希望你能明白。”没有必要去欺骗燕苏意的感情。
燕苏意脑中有多种猜测。万万不曾想过翼王会因子嗣的事何其痛快的答应婚事。一时错愕难当,情绪起伏之余脑子里一片空白。
“子嗣?”望向翼王的眼中充满了荒诞,燕苏意从未真正察觉自己作人会这般失败。
“不然呢?”沐瑾明接话笑得非常不怀好意,“若是心里接受不了,不如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反正正当的理由非常好找。
“不必,身为帝王当金口玉言。”对于沐皇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话燕苏意心下冷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可因翼王对自己无情而放弃,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不信翼王这块冰山在自己灼热的火焰下不消融。
“翼王曾言及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可曾有变?”燕苏意将话头对准正主。无视旁边添乱的沐某人。
“不曾。”汐朝回答的很是干脆,亦知燕苏意要表述何意。
“那么我亦如此,希望翼王能够敞开胸怀接纳,一辈子的时间很漫长,只盼你我二人能够走到最后白头偕老,无关之初的属意是何,希望真诚的对待。”燕苏意心里再怎么难受,也难生翼王的气,毕竟如今的沐国皇室成员实在屈指可数,子嗣难题当为之重不无奇怪。
“孩子生下来姓沐。”沐瑾明刻意找姓燕的伤口上撒盐,明示将来子嗣的归属。
“燕国同样需要子嗣。”燕苏意不作退让,“纵是燕鸿逸继位称帝,我的亲王之位仍需继承人,最好育有两名以上子嗣,得以公平分摊,单独一两个并不足够预先看出其能力。”子嗣多了有挑选的余地,比独一无二更合理。
“可以。”汐朝在这件互利的事上不会太较真。
“先这样,具体日子定了再议。”燕苏意率先告辞,忽感心好累,想回去静一静透透气。
“被你吓跑了。”沐瑾明抬着下巴得意道,“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似的,感情的事岂是那么好掌控。”活该塞一肚子气。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一进门展纭飞等候多时,见燕苏意脸色有异狐疑难断。
燕苏意将刚才的谈话一一道出,饮了两盏茶才有所舒缓,成个亲比打仗还要累人。
“难怪,翼王的目的在此不奇怪。”展纭飞安慰燕苏意,“觉得委屈何不放弃?”又不是没女人要,至于死扒着翼王不放,到头来伤心的不还是自己,又是何苦。
“说的轻巧。”感情之事哪里是说放下就放下,真若如此燕苏意何至于头疼胸闷。
“不说这个,既然你要成亲选择吉日我先瞧了,这个月有两处吉日。”就是有些匆忙,翼王那边可能不乐意,展纭飞如是想。
“也罢,本来就已预先想到不会是什么合理的结果,纠结于此徒增烦忧。”展纭飞开导一脸伤心欲绝的燕苏意。
“你说的言之有理,婚事开始筹备吧。”既然下定了决心这点小困难当不足挂齿才是,自己也是钻了牛角尖。燕苏意轻叹一声找回自我。
两国联姻的消息已经传出,上京城内洋溢着激荡的欢声笑语,百姓自翼王身世中醒过神。乍一听此消息无不为翼王高兴,相信翼王选夫的眼光不会错。
婚事定在农历九月初九,天已渐寒当日热闹的景象驱走微凉的寒意,万人空巷十里长街,只为一堵两国结亲的风采盛况。
婚礼是成功的,至少在外人看来声势不可谓不浩大,成亲的两人中有一人内心忐忑不安。当然这并不指代汐朝本人,而是新郎官燕苏意。
入洞房的时候很是无措,两人大眼瞪小眼。在喝过合卺酒后双方愣了一会,一站一坐没了进一步举动,直至汐朝起身除去厚重的礼服,燕苏意才有反应。
春宵一刻值千金。燕苏意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与汐朝同寝,这一夜无疑是美好的,当然燕苏意如此认为。
来观礼的人不少,许严二人也在其中,许晨临对翼王的那一些许思慕在亲眼见证翼王与另一人携手之时埋葬于内心深处,翼王有了自己的归宿,自己也该静下心寻找一位合意的妻子共度一生,只盼下辈子自己有幸再遇翼王。到那时无论是何情况都将不会割舍。
入口的酒纯香凛冽,喝在许晨临这类人腹中又是另一番火烧火燎的痛苦滋味。身份的不允许葬送了还未开花便已凋零的情感。
一月后燕国新帝登基,燕鸿逸被推上了皇帝的宝座,身为兄长的燕苏意必要回去参加登基大典,于是收拾行装携汐朝一同回燕,在燕国小住一段时日。
宫里顿时冷清不少,沐瑾明心中自不好过,虽然成婚后的汐朝对自己一点没变,但中间夹了个外人实在别扭的很,更令人的是将汐朝拐去了燕国,这一去不知猴年马月,心底越发脱离皇位的心渐浓,汐朝说的对,有了继承人就可以放下身上的担子,于是在没有朝臣催促的情况下,去后宫的次数明显增多,朝臣甚为欣慰,感叹翼王成了亲就是好啊!
时常流转一别今年,洛长青已经在翰林院站稳了脚跟,学到了许多为官从事的法门,在翼王的立推之下除去身为侍君的身份,给予相应的官职,正式进入朝臣的视野,为针对洛长鹤父子打下坚实的基础。
两年后因骄人的功绩洛长青被放到内阁与身为内阁首辅的父亲对上,没有硝烟的战火开启,在摸爬滚打中一步步蚕食洛长鹤手中不多的权力,拉开洛府倾颓的真正内幕。
洛长东做事没有洛长青细致如发得人心,因性格脾气原因得罪了不少新进官员,当然这些人官职都没有自己高,并不在意这些人会报复,有句老话讲的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洛长东作茧自缚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洛府父子三人间的斗法,朝中老狐狸看得是津津有味,还曾口头下注赌谁会是最后的赢家,没人去管洛府的闲事,要怪只怪洛长鹤偏心至及终遭恶报。
洛长青的进步有目共睹,无人不感叹翼王独具慧眼,连大多数不看好的病秧子也能发掘出其内在的潜力,如今已作到难以让人轻视的地步。
洛长青对付李氏手段不可谓不恶毒,遵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门,将自己自上所受遭遇翻倍的奉还宇洛长东的身上,从而变向的刺激李氏,好叫其亲眼看到报应如何显现。
一年的时间,洛长青将本就风雨飘摇的洛府扳倒,积存心中的怨气得以化解消弥,身心轻松的那一刻止不住泪水横流,嚎啕大哭了一会,用以宣泄多年来的屈辱,跪在母亲的牌位前述说自己的成功。
有翼王的立挺,洛长青整合内阁官员网结关系,坐上了副手的位置,开始在朝中的拼搏上进。洛府换了新主子,洛长青不愿住在带给自己一身伤痛的地方,经由翼王之手变卖了原有的洛府,在翼王府比邻之处购置一处宅院,挂上洛府的牌子,旧的牌子被自己砸碎丢弃,新的门匾求自翼王手书,这里是自己新的起点新的开始,当全部换成新的,洛府往后是自己的洛府,宅子不大却无比的舒适温馨,就已足够。
五年之后洛长青问鼎内阁首辅之位,再无人敢小瞧于自己,提及自己旧时颇受非议的身份,权力在手一切朝着自己的预期伸展。唯有对翼王的忠心不曾有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