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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浅浅一笑,朝他走过去,只不过刚走到他身边,顾离便转身走了。
他或许并不应该靠她太近,至少,在他变得跟寻常人一样之前,他当与她保持距离。
米洛看着他瘦削坚硬的背影,眼神一暗,快步走上前,米洛不由分说地就将自己的手硬塞到了他的手里,五指相扣。
然后故作无谓道,“我想要公子牵着我走,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自己的手心塞满那种温热的感觉时,顾离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抬眸望了她一眼,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米洛看着他的反应,漂亮肆意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她发誓,如果这一次他真的敢再将她的手丢开,她以后绝对不会再主动!将自己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全部灭掉,尽数归之于陌生。
顾离将另一只手放到了两人五指相扣的手上,米洛心口猛然一窒,视线落在了他白皙如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
她告诉自己,她就赌这一次。
她不怕什么,甚至她也察觉得出来,顾离身上有很多的秘密,神秘得不似一个正常人,可是那又怎样,她喜欢上他了,所以她不介意。
可是如果他对她的主动都不敢做出任何的回应,这样的男人,她不要也罢!
所以顾离,别让我失望。
米洛正思索时,只见顾离突然垂下了与她交握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广袖之下,缓缓地将她的手一分一寸握紧。
做着这些动作时,顾离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瞧着她的脸色的,生怕在她脸上瞧出任何的嫌弃不适,顾离难得的有些紧张,“小糯米,不凉么?”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不凉么?
毕竟昨夜抱着她睡时,他都是隔着被褥和衣料将两人尽量隔开的,他感觉得到,有他在,她冷。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现在身上的温度,于任何人而言恐怕都只是一座冰山而已,就如他所长大的云城,那儿的苍麓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只能让人想到一个词,冷。
可是怎么办,他害怕伤害她,却又不想推开她。
不能怪他,冰冷了那么久,他抵抗不了她给的任何温暖,那种从灵魂深处满溢出来,渗透他两次生命的深刻渴望,他根本就拒绝不了。
真好,她赢了,顾离没有让她失望。
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当然凉啊。”顿了顿,看着他的脸色划过一瞬间的黯然,米洛依旧盈盈笑着,却是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又握紧了一些,“不过我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他的冷,她可以融化,因为她喜欢,因为他也喜欢。
顾离倏地笑了,笑容干净得像个孩子,“那就好。”
那就好,只要她喜欢,就还好。
……
太和宫内,一位随行的宫女木槿端着一盆污水刚想出去将它倒了,就正好看见司溪月拿着长鞭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司溪月走到玉桌旁,刚想坐下,想到那个小贱婢在越过她走的最后一瞬看自己的那个鄙夷的眼神,她就觉得火大。
目光几近冰寒,司溪月突然将鞭子往后一提,下一瞬,只听一声巨响,司溪越以十足十的力道抽向了桌面,然后长鞭一卷,便将玉桌上的所有东西都卷到了地上。
果盘,瓜果,茶壶,茶杯。
许多东西砸到地上都碎了,她却还嫌不够,挥舞着鞭子朝着地上乱抽了一通,碎片果屑横飞,瓜果浆水直接流了一地。
“公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饶是在她身边呆久了,早就习惯了她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脾气的木槿都被吓了一跳,“好端端地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是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着咱们的溪月公主了?”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顾珩么,他真是不知好歹,本公主放下女子的颜面向他表明心意,他竟然将我的心意弃如敝履。”木槿帮她顺着气,司溪越最终还是在玉桌旁坐了下来。
然,她养尊处优得那么久,父皇母后宠着她,皇兄皇姐宠着她,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到底是气难平!
只是,到底是她看上的男人,她舍不得将他怎么样,司溪月自然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了李蓝欣身上。
司溪月几乎要拍桌而起,“这也就算了,他是本公主喜欢的男子,我自然得忍让一些,不必与他计较太多,可那个小贱人呢,她竟然敢对本公主无礼,当真是以为有了顾珩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目中无人了么!”
她相信,如果没有她的存在,顾珩不会那么对她。
所以,就怪你,李蓝欣!
“公主说的是——李尚书之女李蓝欣?”
“就是她,我本来想与顾珩多相处多增加一些感情的,谁知道最后还反被那个小贱人奚落了一番!”司溪月的眼神阴寒无比,她还未在别人手中吃过瘪,她是第一个。
闻言,木槿咬了咬牙,也满面愤恨道,“那个贱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点,连他们西戟的王君都要对公主礼让三分,她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竟然都敢对公主出言不晦!”
“不过公主也不必气恼,如果公主让那位太子殿下喜欢上您,那么被弃如敝履的那个人就是她李蓝欣了。”
木槿劝慰道,“而且现在的男子不就是喜欢玩一些欲擒故纵的招数吗,说不定,他们那位太子殿下就只是死要面子想吊吊公主的胃口呢?毕竟公主这么一个大美人,这天底下又有哪个男子会不喜欢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司溪月想到了什么,恍若一下子就有了底气,“你说的对,他绝对是喜欢我的。”
司溪月眸中划过一丝闪亮的笑意,“本公主看得出来,他对那个小贱婢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他不是为了在我面前做戏成心气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顾珩绝对将那个小贱婢捧到手心里!”
那一夜的宫宴上,她清楚地看见顾珩说“而本宫在乎她,自然不愿让她生气”时,那个小贱婢眼中先是有很深的惊喜,才有娇羞。
很显然,在那以前他应该一直都是对她不冷不淡的,至少是未将她放到心上的,所以当他第一次向她表现出在意时,她才会感到了惊喜。
那种惊喜,不会在早已心意相投的两人出现的,所以,至少她敢确定,顾珩对她,绝对是迫于什么压力或者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才逢场作戏的,毫无真心!
的确,司溪月猜的没错,宫宴上的顾珩那时的确还未将李蓝欣放在心里。
于顾珩有言,李蓝欣一直就是一张最有效的挡牌,帮忙阻掉他身边所有可能出现的、对他心怀不轨有所图谋的女人,而对于她稀里糊涂就被冠上“顾珩的女人”这一身份,他对她是有责任的。
所以,在今日之前,他对李蓝欣的感情仅仅止于此
只是司溪月算漏了一点,这几日两人一直都是朝夕相处,有了近距离的接触,顾珩对她并不讨厌,甚至那时向李蓝欣伸出手,就已经意味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的。
他想要从心里剔除一个人,就要想方设法地将另一个人塞进去,李蓝欣就是最好的人选。
而且就因司溪月那么一闹,李蓝欣凑巧来了一出美救英雄,在顾珩看来,她其实是没有必要那么做的,那时明明司溪月要针对的人是她,她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的面前,声声为他辩护。
刚刚巧,这个动作,曾有个女人对他无数次地做过,那个女人曾被他视作了自己的命。
于是,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放弃一个人时,李蓝欣恰巧出现,用曾经那种他最无法抵抗的姿态强势出现,他全力保持波澜不惊的心还是小小地悸动了一下。
而李蓝欣之于顾珩,在这一日,也终于变得有所不同。
不过这一切司溪月当然是不知道。
她可不管顾珩的真正心思,在她看来,李蓝欣就是她唯一的对手!情敌!
想到这儿,司溪月将脚下的凤梨一脚踢得老远,语气沉沉道,“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想想,非得让那个小贱人尝尝苦头!”
木槿提议了一句,“公主既然这么想,那奴婢可以找几个人趁她出宫的时候将她劫了,毁容也好,破身也罢,反正也怀疑不到公主的头上,总能让她知道得罪公主的下场!”
司溪月咬了咬牙,“我也想好好教训她一番,可是除了她家,顾珩这几日都与她形影不离,而且就算没有顾珩,她身边也一直都有暗卫在暗中保护她,就连她家四周都布了很多暗卫,我已经派出去了两拨人,回来都说找不到机会可以下手!”
说到这儿,司溪月心里的那团火直蹭蹭地就起来了,她也是没有想到,顾珩为了护他这位未来的太子妃,竟然下了这么大的手笔!当真是想成心气死她!
“啊,奴婢想起来了!”木槿微微瞪大眼,惊叫了一声。
司溪月斜睨了她一眼,“想起什么了?还不快说!”
木槿先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半晌,才斟酌着字句缓缓道,“奴婢曾听其他宫里的宫女说过,李蓝欣身边有王室秘密训练的暗卫一只在暗中保护,是王上亲派的去保护西戟未来的太子妃的暗卫的,想来就是公主所说的那些人了。”
“所以,若是公主想与他们硬拼的话,不说会不会打草惊蛇,就怕硬碰硬也还是讨不到半点好,还引火烧身那可真就不好办了!”
“怎么可能!简直是胡说八道!”司溪月明显不信她的话,“那李蓝欣是何身份地位,不过一个小小的仕族之女,凭何让王君亲派那么多的暗卫保护她!”
也是,这话就算说给任何一个人听,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无法,木槿只好为她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当年太子殿下出生之日,洛城千树桃花在寒冬之日一夜盛开,为大祥之兆,东离前国师亲断顾珩有帝王之命,而就在一年前,现任国师又为太子殿下堪了命格,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堪的他的帝王命格,而是堪的姻缘。”
“姻缘?”司溪月眉目间划过一丝狐疑,顾珩身为堂堂太子殿下,长得那叫一个俊俏,还用叫人为他堪姻缘?
诶等等——司溪月突然意识到她话里的隐含意思,瞳眸微微睁大,瞳孔紧缩,不确定地试探道,“所以木槿,你的意思是,顾珩将来必为东离之主?而且那个小贱婢是当今国师堪透国运亲自为顾珩选的太子妃,有东离帝后之命?”
木槿先摇了摇头,后又猛地点了点头。
司溪月秀眉一皱,“到底是不是真的?”
“奴婢也不确定,只是听旁宫的小宫女说的,不过奴婢认为这些应该就是这样的,若不是真的,相信她们也没那个胆儿敢传天家的谣言,而且,奴婢还想说,国师为太子殿下堪的姻缘不仅如此,听说,当时国师卜卦的卦象上显示,若帝王帝后相守相镇,可安国命,兴国运。”
所以,当今王上才会派了重重暗卫保护她,只待她与顾珩成婚,王上才能放下心来。
闻言,司溪月面色阴沉,眸光愤怒,“如果是真的,那我又该如何将顾珩娶到手?而且就算是我愿意嫁给他,他的太子妃若只能是那个小贱人的话,难不成让本公主屈于她之下?”
而一道年轻男子醇厚的、蕴着悠然笑意的声音就在此时从殿外突兀地传了进来,“当然也不是全无办法,就看公主肯不肯为皇兄花那个心思了。”
声音从门外传来,司溪月当即站了起来,“谁?给本公主滚出来!”
“本殿算是不请自来,不过公主也万不必动这么大的怒。”声音再起,伴随来的还有两道青色身影一齐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司溪月偏头望向门口,眼神一眯。
她记得他,东离的三皇子,顾缘,是除了顾珩以外最受宠的皇子,而且根据她所得到的消息,他与顾珩是敌人。
他想要东离王君之位,顾珩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首要除去的敌人。
而与他一齐进来的,还有六皇子,亦是自己现在的未婚夫。
不过也就是现在是而已,将来还是不是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他们来这儿是想做什么?还有那一句话,司溪月眯着眼微微笑着,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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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三巨头聚首了,吼吼吼,宝宝打算一起灭哈,不过不能急~
呜呜呜,好像快点写去西戟的事,唉唉唉,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