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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一跑,四周的围观群众才像是回了神般,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有辱斯文啊!”
“果然是败类了,居然有这种奇怪的喜好!”
“会不会其实是女扮男装啊,那皮肤白嫩的也太不像话了。”
“怎么看都男人的脸,也有喉结啊。唉,长的也算风度翩翩,居然有此种怪癖……”
“现在的年轻人啊,世风日下啊……”
那柳公子见人走了,听到身边的吵闹声,才蓦然惊醒过来,喃喃自语道:“那公子…其实也不用……”说实在的,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面,其实有不少公子有收藏女子月经布的爱好,只是没人会公开说出来,何况是被那么多人看到。
茗茶冲冲拽着沐云岭走到没人的角落里,一把抢过那月经带满脸涨红的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这不是道友的吗?”弍子道长怀疑的看向茗茶。
后者顿时涨红了脸,摇摇头道:“才不是我的呢,我早在很久的之前就没有这东西了!”一到筑基期,就算是脱离了凡胎,不受先天抑制了。想到刚才被那么多人围观的窘态,茗茶转头怒视沐云岭,道:“你身上怎么会有女孩子的月经带啊!”平时捡她不用的手绢坏掉的簪子就算了,居然连这种东西就收集。
“月经带?”沐云岭还是一副茫然地样子,莫非是女子的小衣?
“你不知道?那是怎么弄来的这种东西?”
“是他府邸的下人给我的。”沐云岭的视线落在无辜脸的道士身上,身上的杀气有些澎湃,他虽杀人如麻,但却从欺负弱小,更不是收藏女子亵衣的猥琐之徒,今天的事无人知晓便罢,若是传入江湖之中……沐云岭的目光已落在了那道士的几大死穴之上,单手握住剑柄,蓄势待发。
“误会啊!”那道士蹦起来,两只手摆动着无辜的喊道。
“道士,想不到你……”茗茶的目光有点意味深长。
“不是我啊,沐道友你可不要胡说啊!”事关名誉,弍子也顾不得沐云岭身上的杀气,径直抓着他的手臂摇晃道。
手握住剑柄,沐云岭的眸光一闪,那带着冰冷寒意的剑刃已经有一指宽暴露在阳光之下,弍子道长吓得立刻收回手。而站在沐云岭另一边的茗茶却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忽然开口,打断了沐云岭的动作,道:“沐云岭这家伙整天住在深山老林里,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很正常,倒是道士你啊,居然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显然平时不是个真正清醒寡欲的家伙……”
“冤枉啊!道友你不能这样啊,这话要是落到我师父耳里,非揍不死我!”人生第一次被误解,那道士已经快哭出来了。
“哦…这算是变相承认了啊。”茗茶上前拍了拍道士的肩膀,安慰道:“人呢有个爱好很正常的,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的!”说完带着一副你放心吧我都懂的表情,抓着沐云岭的胳膊无视道士的在后面的解释声离开。
“贫道真的没有啊……”道士在后面不忿的跺跺脚。
但这道士却不知晓,茗茶给他的这一点小小的冤屈,却是化解了他之后的冤狱之灾。原本按照命运,他会和那柳公子当街吵闹起来,那柳公子失了脸面怀恨在心,便走了门路诬告国师弟子诅咒陛下,被督主打入天牢,受些皮肉之苦后才会被释放出来。天道命定的劫难若是一次逃过,那之后也会报在其他的事上,茗茶便用这小小的委屈,抵了他之后的劫难。只要不是死劫,那劫对天道来说都是不分大小的,所以很多能掐会算的人会主动为身边之人扎破手脚,来抵灾。
在道士那眉心的劫难一点点化去之后,在一处密室之中闭关修行的男人,目光却带着一丝疑惑,手指飞快的变动了下,咦了一声,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居然帮我那徒儿抵了一劫。”但徒弟的劫难已化,男人的眉心的轻愁也化解开来。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因为门被开启而照入了光亮,男人的容貌也逐渐清晰起来。他青丝如墨,眉心有一点鲜红的朱砂痣,表情肃然,端是一副天人之姿,仙人的标配的长相。
密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留着八字胡,长着一双小眼睛的男人走了进来,道:“国师,你可想好了吗,告诉我那样东西藏在哪里!”
被称作国师的男人闭上眼睛,对那眯眯眼男人的话充耳未闻。
眯眯眼的表情有瞬息狰狞,随后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你能等,我看你们那女帝能熬多久!”
密室的大门再次被关上,阳光也一点点的从国师身上抽离。待男人离开之后,他才又睁开眼睛,轻捋了下发丝道:“这长相,连个中期boss都算不上,还想威胁本道爷,哼哼哼。”男人舒展了下身子,原本盘起来的腿也翘了起来,和那张仙风道骨的脸完全搭调不起。
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他伸手敲了敲后背,又道:“跟在徒弟身边的大人物,怕就是道爷我这场劫难的贵人吧。”这魔修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人,以他筑基中期的修为虽然能赢他,但却无法解女帝身上的毒,所以只能乖乖的被困在这里,等待命中的贵人到来。
这皇朝的开创者和他是八拜之交,他不能不管啊,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会留在这里,迟迟不入山门修行了……
第21章
“阿嚏!”
在热闹的小巷间,一脸郁闷的道士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左右望了望,随即伸手掐指一算,道:“是谁在背后念叨贫道来着?”
“是你师父吗?”茗茶两只手捧着苹果,用门牙一点点的啃着果肉。
弍子道士打了个哆嗦,连忙捂住茗茶的嘴巴道:“这话可别乱说啊,我师父这人邪乎着呢。”
“你不是说你师父很厉害的嘛,没准他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你来京城了,没准也能知道你那点奇怪的爱好哦?”茗茶笑着调侃道。谁料说完之后,那道士居然满脸苍白,满目苦色道:“不如道友你们先走,反正这前面便是国师府邸,你们拿我信物即可见到家师,贫道还是继续在外历练一番在回去吧……”那道士说到就做,话音刚落便提着道袍转身就走。
茗茶连忙伸手拽住他,道:“哪有那么夸张啊。”而且那月经布的事也不过只是误会罢了。
“道友是不曾见过家师,家师那个性…表面上看确实是仙风道骨一代宗师,但是其实……”却是个不嫌事大的主,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他才不管是真是假,能逗他便会时刻挂在嘴上,他从小就被师父如此折磨长大,搞得少年白,年纪轻轻就已经一头华发。而且也不止为何,师父居然不沾因果,造多少口孽都不会得到报应。弍子道士哀叹一声,道:“虽然是那般的性子,但师父却真是法力高深,先帝在位时有乱臣贼子谋划叛国,我师父祭出法器,便能保他完好无损的同时测出他有未说谎,替先帝除去心头大患。”
“那确实是很厉害啊。”能接触到高层法术的茗茶感叹道,就算是元婴之上的大能,要窥探普通人的思维,也会导致该人魂飞魄散,还从未听说过可以不伤人便知晓别人心念的。
被茗茶这么一夸奖,弍子道长感到与有荣焉,开始喋喋不休的为茗茶讲述起自己师父的丰功伟业,什么可以净化污水的灵器、可以停留住时间和声音的灵器、可以自动喷火的灵器…师父绝对是这片大陆的三个大国之中,拥有灵器最多的人,以至于每年都有各国的间谍甚至是邪修、魔修来抢夺国师的空间储戒,但每一个来挑衅的家伙都是大败而归。也因此,朝云国几百年富庶和平,百姓安居乐意,对这位国师的崇敬比对皇帝还要重。
唠叨起来的弍子显然已经忘记了要逃跑的事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茗茶已经在一间大门前停下,他往前望去,便正好看到那大大的国师府四个字。原本眉飞色舞的国师当即垮下来,道:“现在我回头还来得及吗……”
“哈哈哈来不及了。”茗茶笑道,她习惯性的抓向右边,却落了空,这才发现原本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沐云岭却不见了踪影。茗茶连忙回过头去,而沐云岭此时正站在两人后方,对着被两个官兵把守着的皇榜发呆,表情严肃,一身青衣翩翩,颇有些隐士文人的风骨。
然后,他对着皇榜,气势十足的开口道:“王旁……”
不,那是皇榜。
茗茶掩面,而道士压根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四周的围观群众和两边把守的官兵表情瞬间凝固-_-,而沐云岭本人依然是那般文质彬彬的站在皇榜前,但卡在奉天承运的奉字上念不下去了。这货虽然平时都是逼格很高的样子,但这家伙其实是文盲来着,虽然最近这段时间茗茶又教导他一些简单的字,但明显没有多少成效。
再次被那么多人围观,茗茶红着脸走上去,道:“是皇榜。”她靠近沐云岭,低声解释道:“是皇家招募大能者治疗女皇陛下的昏睡之症,奖励黄金千万,爵位和封地。”念完之后,茗茶自己却有些疑惑,在心底自语道:听弍子道长说,那国师本人就能力非凡,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的发下皇榜,莫非谋害女帝的,真的是那个太监?
具体的事情,还要去问国师才能知道,茗茶便拽着若有所思的沐云岭,走向国师的府邸,而此时弍子道长已经敲开了大门,从里面走出来的奴仆,正一脸恭敬的对着他说着什么。听到仆人的话后,弍子的松了口气,但随后又伤脑筋皱起眉头,对茗茶道:“来得不巧啊,我师父去各地云游,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而我的话…没有办法直接进入皇宫啊。”特别是如今女帝发生意外,正是戒严之时,他更是难以进去了。
“那就只能这样喽。”
茗茶回身走到皇榜面前,伸手便要将其撕扯下来,但无奈海拔不够,蹦了蹦也没有抓到皇榜的上头。沐云岭见她跳的吃力,便伸出手帮她将皇榜撕下,随手扔进她怀里。
“喂——”弍子道长来不及阻止,就见小姑娘满意的抱着皇榜,将它放到了两位士兵手里。
茗茶对着目瞪口呆的弍子挥挥手,笑道:“我们现在能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