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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婚。”她坚定的再重申一次。
事到如今谁都不能撼动她的决定。
“不,我不离婚。”总是很依花妡的席邢之,难得展露他固执的一面。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离婚。
花妡才不在乎。
在她亲眼见到那样的画面之后坦白讲,虽然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她还是很难忘却那令她震撼的一幕。
她新婚才三个月的老公,竟然跟别的女人在汽车旅馆的床上衣衫不整的纠缠着。
花妡合上了眼,光是回想心脏还是像被千金重的铁锤狠狠的闷敲着。
“妡儿你听我解释”尽管他已经解释不下数十次,花妡仍然听不进去,执意认定她所认定的。
该死斯文儒雅的他差点开口骂脏话。
他知道他美艳的妻子有着很可爱且固执的脾气,这也是当初他爱上她的原因之一。
到底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挽回妻子坚决离婚的心?
唉,头疼啊。
不厌其烦的,席邢之又再解释一遍,如果说上千万次可以让花妡改变主意的话,他愿意说。
“那天莲玉说她人不舒服,我知道她有血糖过低的老毛病,我本来是要送她到医院去的,可是途中她却说只要找个地方让她躺一下就好”“她想躺一下不会回家,为何偏偏找间汽车旅馆,既然是躺一下,又为何要扒光你跟她身上的衣服?”
“我们没有扒光。”花妡讽刺的话语让席邢之脸色难看。
“对,因为来不及。”她不顾服务人员阻拦闯进去时,他们两个确实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
“妡儿~”席邢之抹抹无奈的脸“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跟莲玉进到汽车旅馆去。”
他会这么说的原因是,他真的没有料到当两人独处一室时,莲玉会兽性大发,动手扒他的衣服,还口口声声说她爱他,她愿意为他牺牲奉献一切
当下的情况真的很混乱,他也有些慌了。
忙着制止莲玉疯狂的行径,忙着阻止她脱自己的衣服还有他的而偏偏这时候花妡闯了进来。
唉,当下的情况真的令他百口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他真的不曾察觉莲玉对他的情感,一直以为两人是很好的朋友
席邢之有些苦涩的咀嚼着花妡曾经警告过他的话,要他跟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保持适当距离,要他的温柔适可而止。
花妡冷然的挑了挑眉,他的道歉她不想再听了。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今天就会搬出去。”
席邢之慌乱了起来“你现在怀孕不适合搬家,这样会动到胎气。”
花妡才不信那一套,心都伤了,肚子里的宝宝也承受过了她撕裂般的痛,现在只是小小的搬家而已,她相信baby会体谅妈妈的伤心撑过来的。
看花妡的表情席邢之知道,就算他说破了嘴,也无法改变她坚持搬家的决定。
为以防个性倔强的她做出更多决裂的行为,席邢之只好让她搬出去,不过离婚一事,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点头的。
花妡的动作很快,她在一个礼拜内找到满意的租屋处,而且马上打包行李搬了出去。
“太平天下”是一栋位于板桥捷运站附近的住户大楼,小区的管理相当好,很适合单身女性居住。
很巧的,跟她在同一天搬入同一层的住户也通通都是女生。
在因缘巧合下四个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要一有空都会约在其中一人的家中聚会聊天喝茶或吃饭。
今天轮到花妡举办下午茶会,她也说了她“短暂且荒谬的婚姻故事”给大家听。
“看起来你老公像是被霸王硬上弓,不像是搞外遇。”
骆楟楟,一个毅然抛下总裁夫人的位置,坚持要跟工作狂且跟秘书搞暧昧的老公离婚的女人,带着八岁大的小孩离开,展开全新独立的生活。
她发表她的看法。
“在我听起来也的确是如此没错,若你老公要跟那个女人怎么样的话,没必要等娶了你才出去乱搞。”
丁紫宁,从国外崛起的新锐室内设计师,曾经被论及婚嫁的男友抛弃,学成归国后却再度跟无情的前男友重逢相遇,在工作上有所合作。
她也赞同骆楟楟的说法。
“你呢?乔安妮。”花妡问道。
乔乔安妮,一个当红的小说家,因为男友跟前女友藕断丝连,伤心的她搬出两人共筑的爱巢决定要成全他们。
“楟楟跟紫宁说的都有道理,只是男人外遇的借口很多,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乔乔安妮的说法比较保留,她轻蹙眉“不过,席邢之这个名字好熟悉,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我们的看法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相信他?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孩,你忍心让他一出生就没爸爸?”丁紫宁提醒花妡。
“若他真的外遇,我才不要我的小孩有个爱搞外遇的爸爸。”这是花妡所坚持的,凭自己的能力她可以独力扶养小孩长大。
“你这话有语病喔。”骆楟楟不愧是有婚姻经验的熟女“你用假设口吻说‘若他真的有外遇’,看来你心里已经有所认定。”
花妡承认的点头。
看到席邢之跟女人在床上衣衫不整时,当下她真的气疯了,可经过一个礼拜的沈淀跟思索,她的思想逐渐清楚。
莲玉这个女人芍席邢之的企图是毫不遮掩的,若真有机会可以将席邢之压倒在仔上,相信她绝对会把握。
所以席邢之说他跟莲玉之间真的没什么,是她突然动手扒他的衣服这些解释她都相信。
也就是逆,她相信席邢之并没有背着她在外头乱搞。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坚持离婚,还要搬出来呢?”丁紫宁不解的问。
唉,问题就出在这里。
花妡又略略叙述一番之前接获众多不同女子的威胁跟恳求,原因全都出在老公对女人的态度上。
“原来如此,看来过度的‘温柔体贴’也是一种错。”骆楟楟说。
“没错,女人不是常会抱怨自己的男人不够温柔,不够贴心吗?看来太过了也未必好。”丁紫宁对花妡充满同情。
这样老公真的无处可找,可也很烦恼啊。
“之前我跟他谈过了,但没用,他丝毫不曾察觉他这样的举动会引起多少女人的误会。”
天晓得女人是最禁不住男人的温柔对待,偏偏她家那只呆头鹅一点领悟力都没有。
“喔~,所以你这回打算下‘猛药’。”骆楟楟领悟的说道。
花妡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闻言,花妡轻轻一叹“我是想给他一点教训没错,因为我真的很气,试问哪个女人亲眼看到老公被别的女人压倒在床上,还能心平气和的呢?”
以她的脾气要不是顾及到肚子里的宝宝,早冲上前去“火并”了。
“但万一药下得太猛,你老公真的答应离婚呢?”
“那就离啊,哼,最好他敢离!”花妡呛声嚣张的模样,让骆楟楟跟丁紫宁咯咯笑个没完。
“乔安,瞧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些什么?”就在刚刚三人热烈讨论时,乔安妮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丁紫宁用手肘拐了拐脑袋放空的乔安妮,但乔安妮突如其来的大叫击掌声,吓了在场三人好大一跳。
“我想起来了!席邢之是不是‘六月’文学出版社的总编?我知道他,他可是出版界的大红人啊,我们出版社众多女编辑对他可是垂涎三尺,讲白一点,就是哈他哈得要死了。”
“应该就是他没错。”花妡承认,她已经接受老公被女人当成是偶像般崇拜的事实二。
“每次我听出版社的编辑一聊起他总是眉开眼笑的,说什么他是世界仅存最体贴女性的男人,不仅不会发脾气,气质又优雅到无话可说,还给他一个封号,说他是出版界的王子。”
乔安妮说了从编辑那边听来关于席邢之温柔的种种事迹。
骆楟楟跟丁紫宁都摇了摇头。
她们都觉得,看来这场战有得打了,不是花妡跟席邢之打,而是花妡跟外头那些垂涎席邢之的女人。
至于席邢之能不能挽回老婆的心,就得看他何时改掉对每个女人都温柔体贴的“坏习惯”啰。
花妡怀孕第五个月的例行产检,席邢之就如同之前几次一样陪同,他不愿意缺席,就算花妡已经搬离两人的家,就算花妡已经不想承认两人的夫妻关系。
“你来做什么?”在美容坊门口遇到等候中的席邢之,花妡粉颜一垮,不是很客气的问。
“今天你要产检。”
席邢之的笑脸跟花妡的臭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花妡越过席邢之往前走,席邢之马上跟上,伸出手从后面帮她提取提包。
“我送你去,我的车就停在前面的停车位,不用走太远。”
花妡停住步伐,本想跟他说不必了,但一见他期待讨好的神情又不忍心拒绝。
“随便你。”
这么说是可以啰?没被拒绝的席邢之开心的护送花妡上车,小心翼翼开车护送他心爱的女子跟她肚子里的baby到医院去。
看着超音波上头baby的画面,站在一旁的爸爸比躺着掀开肚子检查的妈妈兴奋的多。
医生是个约莫五十几岁左右的慈祥女医生,她一边检查,一边为两位准爸妈解说:“看看,这里是她的小手还有头呵呵,从眼窝来判断,将来会是个有双大眼的美女喔!”
席邢之着迷的看着超音波画面,双手激动的握拳,他的表情充满感动。
他听到医生的暗示
“美女?!”他更激动了。“你是说是个女儿?!”
女医生态度保留,虽然时代进步,但现在仍有爸妈有重男轻女的心态。“其实女儿也很好”“不,不是很好,是太好了!”席邢之喜上眉梢。
他兴奋的握住花妡的手“太棒了,我们会有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花妡其实也是很欢喜的,可她就偏偏故意要跟席邢之唱反调。
她冷冷的收回在他掌中的手。“我比较喜欢男孩。”
啊?!席邢之有些错愕,他还记得在花妡刚怀孕之初,他们两个还开心的讨论过,虽然男生女生一样好,可若能生个漂亮的女娃儿那就更好了。
“可是”
花妡不想理会他,在医生结束超音波的诊断后爬下诊疗台穿好衣物。
席邢之只好讪讪然的跟在她身后。
此时女医生已经在诊间等候,她笑眯眯的说:“其实男孩女孩一样好,这胎是女生没关系,再接再厉多生几个,台湾现在的生育率实在太低了。”
撇开席邢之不说,花妡对其他人倒是很和颜悦色。
她对女医生笑着说:“我也想多生几个,不过我跟我先生正在谈离婚,若要再生的话恐怕得等我再婚时。”
花妡说的很自在,女医生跟护士先是微微一愣,后相视一笑,她们门诊经验太多,一看就知道这对夫妻正在闹别扭。
很聪明的她们选择不插嘴。
“你要再婚?!”席邢之倒抽一口气。
花妡白他一眼。“对,等你愿意签字离婚后。”
“不,我不会签字的。”席邢之一脸“士可杀但绝不签字”的坚决表情。
女医生看不下去赶紧出来打圆场。“夫妻床头吵床尾合,孩子都五个月大了还说什么离婚,别闹了。”
“还不是他。”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席邢之,花妡像个孩子般。
席邢之只能全盘接受老婆的怪罪。
他对医生很抱歉说:“的确是我的错,她是孕妇情绪难免不稳,是我没有顾虑到她的情绪问题。”
“老婆怀孕很辛苦,先生要多体谅,别以为只是提供精子就没事了。”女医生对席邢之说教。
席邢之猛点头虚心受教了。
产检结束后两人离开医院。
“你要回店里吗?”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左右。
花妡看了看时间,脸色有些苍白的摇摇头。“不了,我想回去。”
“嗯。”席邢之更改行驶方向,他瞄看她一眼,担心的问:“你不舒服吗?”
花妡已经虚弱的不想隐藏。
“对,脚水肿的很厉害。”因为怀孕她舍弃最爱的高跟鞋改穿宽版平底鞋,可水肿问题仍旧困扰着她。
怀孕的女人真的很辛苦,撇开得顶着十个月的肚子不说,还有一大堆附带的毛病。
“现在睡到半夜还会抽筋吗?”席邢之担忧的拢眉问道。
以往只要她一抽筋,席邢之会马上起来帮她做舒缓的动作,但自从她搬出去以后,半夜抽筋痛得要死,就算呻吟大叫也不会有人理。
花妡越想越是委屈,她想念席邢之的温柔,但一思及他的温柔并非她专属的不行,她得忍下来,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温柔而轻易妥协。
她咬着下唇说:“会,但只要忍过就好了。”
席邢之心头一阵疼。“妡儿,搬回来家里住好不好?你现在这种状况不比平常人,我很担心。”
“不,我不会搬回去的。”花妡很坚决。
席邢之暗自喟叹,真不知道该拿花妡如何是好,难道他只能任由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