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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变了!
从生活的细节里,伊丝清楚的发现。以前,他从不穿t恤、休闲裤,最近这一季服装公司送来的衣服,却大都是这类。以前,他看的全是商业丛书,曾几何时,她的音乐评论杂志会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虽然,她偶尔会在书房陪他一起看书,但他总是一再声明不准将杂志、小说遗留在书房内,书房俨然是他的王国,就像朝圣者对耶路撒冷的尊崇。
他变了,而且越来越明显。
他不再准时回来陪她用餐,他们的耳鬓厮磨不再出现在大宅内,甚至她的床铺由开始的温热变成余温,到最后的冰凉。
幸福原来也会有冬天。
“太太,这么晚了,你不吃饭吗?”
“你先去休息好了。”
“太太,那晚餐”
“放着吧,我待会儿会收。”
“嗯。”伊丝注视着窗外,从斜阳西下到现在的万般暗静,她的期待慢慢冷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腿渐渐的失去知觉,她抬头看着时钟,时针指着十二的数字。
她慢慢走到电话旁边,微颤的双腿走不稳,几次让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拿起话筒,她按着在心中默背几回的号码,通了,却传来目前关机中的讯息。
这算什么。
时间的等待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明天明天去公司一趟吧!
他总不会连公司都不去吧!
弗里克与徐定淳在这一段相处的时间中,走遍了纽约的郊区,从格林威治的路边咖啡座到中央公园的草坪,都满他们走过的痕迹。
经由徐定淳的智慧,对各种事物不同层面的叙述,让他重新体验了生命的意义。
弗里克不敢亵渎心中的爱,他对徐定淳抱着单纯的追求,原来感情也能这么的纯粹,他享受在这种追求的快乐中。
就像今天,他们或坐或躺在格子图案的餐巾布上享用晚餐上,这里不是五星级饭店,是中城三十五街的商业大楼,他们偷溜来这里,空气中飘散的不是玫瑰与人工香气,是纽约特有的潮湿。
突然,徐定淳坐了起来。
“你结婚了,对不对?”
弗里克怔忡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想瞒着我吗?”徐定淳索性以双眸瞅着他看。
“你在我心中代表不同的地位,你应该知道。”
“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向我坦诚。”
“我让你失望了吗?”
“如果,我们能早点相遇的话——”
“结局仍然不可能变,因为我要渥斯集团。”
徐定停僵直了身子,硬扯出一抹笑容“你把我当做什么?拜金女?”
“我知道你不是,事实上,如果你是,就不值得我如此的珍惜。”
“你是一个贪心的人,你真的很贪心。”
弗里克扬起淡笑“你太了解我了!”
“真爱难求,一份真爱的获得是奢求。财富名声,转眼如烟,一个人能拥有如烟的财富名声也是奢求,你却贪心的两样都想要提在手里,你太贪心了!”
“我欣赏你对我的了解,你是我认定绝对配得上我的女人。”
徐定停摇摇头“我有我的道德观念,我的教育无法准许我和一位有妇之夫纠缠不清。我们到此结束吧!你该回你老婆的身边。”她稳着声音,企图说得洒脱。
弗里克坐起身,慢慢勾起她的下颔,让两人四目相接,发现她的泪水凝眶,粉唇微颤,脸颊失去平常的嫣红,带着楚楚可怜。
他慢慢俯下身,将唇印上她的,只是静静的相接,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在慢慢贴合的躯体中,他们感受到彼此一致的心跳旋律。
他轻轻的用舌尖触着她的唇,呵护的态度带着无尽的小心,开放她羞涩的甜蜜,从诱惑渐渐席卷为狂野,他的手由她的腰慢慢移至胸口。
突然,徐定淳猛然推开他,急促的喘息着!眸中的水雾变成泪珠滑过白皙绝丽的容颜。
“你怎么能”
她的泪犹如一根根细针,绵密的落在他的心头,他心惊,却又无措。她太了解他了!
“怎能用性来牵绊我,你明知道我对性跟爱是合一的观念,你怎么能”
“定淳,我为了你心甘情愿去学中文,我所做的一切改变难道还不能够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吗?”
“我要的是全心全意,因为我是这么全心全意的付出,你呢?为什么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全心全意?”她合着泪指控着。
“你”徐定淳站起身“我们就到这里为止。趁还没有伤害到你的妻子,我们到这里停止吧!”转身,她踩着坚毅的脚步走远。
老天!为什么她会爱上有妇之夫,偏偏他又这么的贪心,为什么
弗里克想叫住她,却明白在这种三角关系底下,她永远也不可能回头。
该死!他握拳用力捶着水泥地板,撞红了指关节仍然无所觉。
如果要挽回徐定淳,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伊丝提着午餐来到渥斯集团的办公大楼,她并没有事先告知弗里克她会来。
睽违了四天又十六个小时,记得他们最后一次的交谈,他只留下一句工作忙碌与她耳鬓来不及捉住的温度,就匆匆离开。
她没有心情注意四周的一切,就算第一次来到渥斯集团,建筑物的壮丽与压迫气息丝毫影响不了她的脚步。
“小姐,请问你要找哪位?”
“我找弗里克总裁。”伊丝站在服务台前,面带笑容。
“你是夫人派来送便当的啊,今天怎么换人了?左边电梯到四十三楼。”服务小姐将视线移回站在伊丝身旁的男子,继续工作。
她从未送过便当,亦未请人送来过啊!难道
怀疑的种子迅速洒落在心房,开始萌芽。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她仓皇的走进电梯内。
来到四十三楼,秘书的座位是空的,她靠近梨木门,原本想敲门,却发现门没关紧,里头传来她的名字。
“我之前请你查的那份遗嘱,找出缺失处了吗?”弗里克对杰麦说。
“我请旧金山的蒙特娄律师看过,他说惠特尼先生的遗嘱找不出任何缺点,再加上他请了三位中、英、美的知名律师同时见证,要提出抗告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爱洛伊丝名下的财产,我无法干涉,我这个渥斯集团总裁的位子是假的。”
“你之前就清楚这件事,为什么最近开始出现情绪变化?是因为那位小姐吗?”杰麦终于忍不住心底的疑惑,纵使他明白弗里克不爱谈论私事,但他的情绪起伏过大,对谁都不好。
他试着以深吸呼来平息血液中的呐喊。“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爱上?你确定?”杰麦的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他还以为在他有生之年弗里克都不会懂什么是爱。这本来是好事,可是现在的症结在于他结婚了。
弗里克冷冷的瞪着杰麦。
“我的意思是她知道你结婚了吗?”
“知道,而且十分不能接受。事实上,她打算离开我!我不能接受这种无意义的结束方式。”他蓦然站起身,走向酒吧,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土忌。
“那你的决定呢?对渥斯不甘心,却不愿放弃难得的真爱?”
“我两者皆要,我不可能放弃任何一项。”他的语气中有着断然和沉着。
“你该不会想谋杀”这两字,杰麦超得迟疑,他不愿是这个答案。
“这是个好方法,不是吗?”他邪魅的对杰麦笑了笑。
站在门外的伊丝姣好的面容变得惨白。
心全碎了!从他口中,得知他懂爱,却是爱上别人。
人全冷了!从他口中,得知居然想杀了爱他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淹没她的四肢,她放纵泪水来宜泄心痛,紧捉着头发,她企图用疼痛来麻痹不停扩散的痛,直到嘴中的散着腥味,原来她的唇破了。
那些他说过的话是骗她,是哄她。
之前的殷勤对待中,他从未提过爱这个字。
这个豁然发现的事实,击溃她的理智,她坐在地上,再也无法克制的痛哭失声。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她,就因为渥斯吗?
因为渥斯,他居然狠得下心来
老天啊!如果我不是生长在这种优渥的家庭中,你是不是就会赐给我一个爱我的人,这是不是就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有人靠近瘫靠在墙边的伊丝。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走离渥斯集团的办公大楼。
她不停摇着头,试图摆脱那场梦魇。
同时间,在渥斯集团顶楼,两人的谈话继续发烧。
“总裁,你在开玩笑!”杰麦从惊恐渐渐平息混乱的思绪,才明白弗里克是在开玩笑。
弗里克挑挑眉“谋杀是你自己讲的。我打算从爱洛伊丝身上下工夫,她的爱会让她签下财产让渡书的,不是吗?”
“这”在道德与良知的谴责下,杰麦明白自己应该说一些话,但弗里克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的劝阻改变他的想法。
如果如果她愿意跟那女人一起分享克莱的话不
恍若将刀插人心扉,她汩汩而出的泪水释放着无尽的心痛。
克莱已经不属于她了,为了那个女人竟想致她于死地,就算有再大的度量也无法容忍当爱慢慢渗入嫉妒,原本的梦幻将会染上邪恶。
他已经明显表现出对她完全没有任何爱意。
爱洛伊丝,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接受那个女人的问题,而是那个女人愿不愿意接受你啊!
呵!为什么她要落到这种田地,为什么?如果如果连一点怜惜都得不到,她不再去渴求,她情愿什么都没有。
宁可玉碎,不求瓦全。
看着镜中的自己,肿胀的双眼带着血丝,凌乱的发与染上黑溃的裙子,她的样子好狼狈。
就算死,她也要美美的。
打开热水,她慢慢倒人玫瑰精油,随着蒸气,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花香,热气氲氤,镜中的她慢慢消失在一层水雾中。
她拿起放在隔架上的电话,拨了熟悉的号码。
“弗里克,哪位?”
“是我,爱洛伊丝!我今天在卢特茨餐厅订了位,有件特别的事要告诉你,你可以拨出一点空吗?”
“傻女孩,什么叫拨出一点空?你是我老婆,我最近是忙坏了,我们应该好好聚聚才对,今晚我会先回家,然后我们再一起去用餐。”
“嗯!我在老家。”
“想家吗?”
“嗯,晚上我等你哦!”伊丝迅速挂上电话。
他的温柔刺痛她的心,为什么他要继续用柔情来敷衍她?如果他用冷漠,或许能激发她的恨意,但他的柔情会让她产生幻想
是否他会回心转意,是否他会
那么多的是否牵抱她飘动的心,她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