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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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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我知道我不想驾驭这么大的概念,因为陈述林林总总的定义和教条难免空泛。夜晚空闲,我忽然忆及一些人,一些曾经出现,在形式上无足轻重但却在内心留下深刻印记的人。

    我的朋友不多,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主动给别人打电话或者写短信。经久以后,我的手机便常常处于闲置状态。以至于每每拿起电话都会有种恐惧感。家里的电话只有数得出的几个人知道,这样电话铃声一响,我就能大致猜度出是谁的电话,不至于拿起电话很惶惑,甚至尴尬。很多人,不联系不代表忘记。很多人,不联系是曾经试图忘记。

    人的成长是没有终结的。只要你活在世上,只要你的年岁在增长,你就一直在成长。因为,你还在经历不同的人生世故。因此,在经历过一些大悲喜后我们固然不能以成熟自居,但却有理由相信自己在成长。

    往往,当一些事情走远的时候,我们才幡然醒悟,从前那些曾爱、曾恨的人却都变得面目可亲起来,就连那些从前的可憎之处也都变得不相干。于是,挖出那些深埋在记忆荒漠里的“红酒”仔细咂摸,却又有不一样的醇香,仿佛历久弥新忽然想起一些人,一些淡然的往事,一些音容依然鲜活的面孔,忽然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于是,翻阅手机电话薄,发现号码早已经删除。努力回忆,想起曾经记下一些号码在某处,于是翻检书架和柜子,试图找到蛛丝马迹,翻天覆地之后,始终一无所获。当初一时的负气之举,竟也将自己搁置在悬空的山脊。何其的任性和幼稚?

    于是告诫自己,朋友是要维护的。不论是昔人的爱人还是仇人,总归都会是朋友。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抹掉人生本应留下的痕迹。与其说这是一种包容,莫如说是对自己的一种坦然,对生活的一种慨然和达观。

    2005年6月2日